第14章 （2）

遠遠地，葉江看見一個人影慢悠悠的從大門裏晃出來——正是葉子，她一手拿着手機，一只手撐着傘，悠閑的邁着小碎步，緩緩朝自己走來。葉江有一瞬間的錯覺，他以為走出來的是譚馨。

要說葉子和譚馨真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走路的姿勢和時不時流露出來的慵懶神情。

葉江閉閉眼，驅趕走眼前譚馨的影像。

葉子走到車跟前，收了傘，胳膊搭在車框上對葉江說：“好久不見啊。”

葉江不看她，冷冰冰的的說：“沒覺得。”

葉子呵呵笑着，問葉江：“有什麽天大的事啊，還讓你跑這來了？”

葉江冷笑，“葉子，能不能別再管我和譚馨的事了？”

“不能。”

“那據當我沒來吧。”

“別啊，就興你跑這來對我興師問罪，我就不能問問你了？”

“你想問什麽啊？”

“葉江，你就是這麽愛譚馨的？”

葉江聽到這句話，猛然轉過頭看葉子，葉子不閃不必，與他對視。

葉江含着愠怒說：“這是我和譚馨之間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怎麽會？關系大了。”

葉江瞪着她，“我跟譚馨保證過，讓你等她。”

Advertisement

葉江被氣笑了，“我是三歲小孩嗎？我就那麽聽你的？什麽都聽？”

“這倒不是，我當時就是想讓譚馨念完書再回來，才這麽說的。要不然她早就跑後回來找你了。書讀得半途而廢，多可惜。”

“葉子，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我都來親自問你了，你還不承認？”

“我承認啊。我承認。我話沒說完呢，那是因為後來，我發現譚馨她真愛你。沒有你她都死去活來好幾次。”

葉江眼前不禁浮現出譚馨哭着拉住自己手的樣子。

“葉江，你跟譚馨能有多大的仇恨？至于你這麽絕情決意的，還跑去相親。你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就應該有能包容的胸懷。你那麽愛譚馨，就原諒她吧。她是一時的無知和輕率才做出不當的事情，沒什麽大不了的。”

葉江看着葉子的兩片嘴上下翻飛，耳朵裏聽見葉子避重就輕、颠倒是非的說辭，他忽然想起羅未評價過葉子的一句話：葉子認為，凡是她的就都是好的。葉江苦笑一下，葉子看不懂他的表情，見他笑就認為葉江被自己說動了。她拍拍葉江的肩膀：“行了，就這樣吧。明年譚馨就畢業了，到時候你倆好好談談，什麽誤會化解不了啊。”

葉江盯着葉子平心靜氣的說：“首先，我就算應該有包容的胸懷也不能忍受自己頭上戴頂綠帽子；第二，我愛過譚馨，但現在不愛了；最後，我和譚馨之間不是誤會，是我自己親眼見證的事實。”他頓頓，好讓下面的話不被悲傷壓抑，“我和譚馨不可能重歸于好。因為我再也不可能相信她了。”

葉子冷了臉，把搭在車框上的手臂放下來，對葉江說：“行，葉江，你行。那你就繼續相親，你想不相都不行。我看你最後能找着個什麽樣的。我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譚馨更合适你的，更好的！”

葉江再懶得說，調轉車頭開走了。

葉子站在原地，陰郁的看着離去的車影，在心裏下定決心——譚馨必須嫁給葉江。

葉江漫無目的的開着車，心情煩躁不堪。他的腦子裏一會兒出現譚馨痛苦的臉，一會兒出現譚馨從約書亞公寓走出來的情景。有幾回紅燈變成綠燈他都忘了要往前開，直到後面的車拼命按喇叭，他才重新上路。他索性将車停在路邊，無法擺脫的舊日陰影籠罩着他。他給蘇潛打電話，蘇潛匆匆忙忙的說在開會。怎麽辦？來勢洶湧的洪水已經快要漫過胸膛。

他抓起電話，仿佛像抓住最後一根浮木一樣，撥通了于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