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2)
再下一個是個海龜,不——是海歸。
這海歸跟于楓同歲,四一重工擔任一個可以說有技術含量也可以說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器械監督員。
可是了解後,才知道這個大廠既有設計人員又有維修人員,甚至是調試人員,這個器械監督員,究竟幹什麽的,于楓始終沒弄明白。
這次的見面是于媽媽跟于楓一起去的,對方也配備了他的大姑。
于媽媽在說話期間問了幾個問題:“你在那個國家留得學?”
“加拿大。”
于媽媽又問:“學什麽的?”
“計算機。”
于楓想問:這個和自動化也沒有關系啊?
但她憋住了。
“哪個大學?”
他說了一個五個字的名字,于楓根本沒記住,因為她沒聽過。
于媽媽接下來問了一個觸動對方敏感神經的問題,“那你是國內一個畢業證書,國外一個畢業證書?”
其實這是一個無心的問題,目的在于結束提問。
對方艱難的回答:“沒有。”
于楓一愣,于媽媽也一愣,這個回答應該理解成一個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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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媽媽脫口而出,“出國留學還沒拿到畢業證書。”
這次的見面持續了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裏,從“沒有”開始無論再說什麽,男方總是缺乏自信。
回到家,于媽媽自言自語的說:“是不是我問錯了,我就不應該問學歷的事。”
于楓心說:這人說白了也就是個高中畢業。還海歸?那是出國嘚瑟錢去了。最後連個證明文件都沒買回來。一個對自己都不負責任的人難不成還指望他對別人負責任?或者有責任感?
介紹人是這樣回答的:“人家說了,你是不是嫌他沒有文憑啊?這個他還真是沒辦法。”
于媽媽辯解:“我沒那個意思。”
但是于事無補,于楓心說:這是傷人自尊了,誤傷。
于媽媽總結這幾個相親的對象:“要不就那個醫生吧。人家挺願意的。家庭雖然複雜既有哥哥也有姐姐,但是工作好。”
于楓麻木不仁。
于媽媽又想想其他兩個,“其他的都不行。這你也知道。”
于楓還是麻木不仁。
于媽媽剛想這就決定了,于楓的手機突然響了,她迫不及待的接聽,“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是于楓嗎?”
“哪位?”
“我是葉江的媽媽。”
于楓的腦袋一下大了一圈,身子條件反射性的繃直,“您好。”
于媽媽問:“誰啊?”
于楓根本聽不見。
“于楓,我......我和葉江的爸爸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幫什麽忙?于楓很有保留的說:“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
電話那頭有一分鐘的沉默,“明天你有沒有空?我和葉江的爸爸要去買東西,想請你幫忙看看。”
于楓心想:你們家沒有別人了嗎?這事應該找我嗎?這算是見家長嗎?
江阿姨聽不到于楓的答複,就解釋:“我和葉江的爸爸要去參加一個市裏舉行的老年大學活動,本來時間上是在葉江這次回來之後,但是可能是我記錯了,今天社區的幹事打電話來說就是明天。葉江不在國內,姍姍又不休息,我們也很長時間不上商場了,不知道現在穿什麽比較合适老年人,既不張揚,又不顯得土氣。”
于楓聽明白了,于媽媽在一邊也聽明白了,于楓憋屈了半天只說:“行,我明天沒事。”
時間、地點、人物、事都定齊全了,于媽媽才問于楓:“誰啊?”
于楓想說:朋友,但是她靈機一動做了一件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決定,“我不跟你說了嗎,我有交往的對象買這是他父母。”
于媽媽雙眼雪亮,“那這不是見家長嗎?你也把這男孩領導家裏來,見見啊。”
于楓高深莫測的說:“這是非正式會見,等着吧。”
江阿姨放下電話,不甘心的說:“為什麽非得讓她跟去啊?這算什麽?”
葉工問:“不然,你拿着于楓的電話號碼想幹什麽?”
“我沒想幹什麽。”
“你啊,趁着葉江不注意偷電話號碼,已經是侵犯他的隐私權了,還想雪上加霜,暗中破壞?葉江回來怎麽辦?”
“誰想暗中破壞了?我就是想約這個于楓出來見見面。”
葉工似笑非笑的點點老伴,“你的心思我最知道,你就是想搞點破壞。”
江阿姨死鴨子嘴硬,“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了?你知道。”
葉工笑笑,“你別幹涉孩子的事情。”
“那把她叫出來,這就不是幹涉了?”
“這當然不一樣了。你不是想了解于楓嗎?那咱們就一起了解。不過有一樣,這是觀察,不是考驗,明天別為難孩子。”
江阿姨不高興的說:“我是老巫婆!我專會刁難人。”
在家跟父母怎麽說是一回事,于楓一想到要面對葉江的父母就覺得這事怎麽想都不對勁。葉江不在國內,臨走前說的是可以好好考慮,怎麽突然就要見家長了呢?
于楓一腦門的問號,她求助于紀新萍和陶舟。
陶舟說:“是葉江走之前跟他父母說的吧。”
紀新萍說:“這也許是兩位家長想觀察觀察你。進一步了解你。”
于楓極其無辜,“我和葉江沒達成什麽共識啊?”
陶舟幸災樂禍,“這可由不得你喽。”
紀新萍安慰于楓說:“這沒什麽的,見見父母而已,你又沒想真有什麽結果,更沒抱什麽希望,怕什麽,就跟平常跟你爸媽買東西是一樣的。”
于楓問:“你說我找個借口說我去不了,行嗎?”
陶舟嫌棄的說:“孬種!”
紀新萍說:“那幹什麽啊?又不是去送死的,就大大方方的去呗。”
于楓說:“我不想去。”
紀新萍和陶舟異口同聲的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