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賽場惜敗（修）
許久不見，他似乎清瘦了些，眼下有一圈烏青，側臉線條更明顯了。
“師兄。”她輕聲喚他。
陳瑾南看着她，深邃的黑眸裏泛起溫柔的情愫，說：“你在跟姚老師做比賽？”
餘笙想問他怎麽會知道，但想到楚煜軒就明白了，點了點頭說：“是的。”
“晚上到我家來一趟吧。”
“啊……？幹……幹什麽？”餘笙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陳瑾南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有些無奈地說：“你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什麽？我有些東西給你，晚上我到你們樓下接你。”
說完就邁開大長腿走了，餘笙怎麽也追不上。
“有大長腿的人都這麽任性嗎？說走就走，還讓人家追不上。”餘笙小聲抱怨着。
晚上八點餘笙收到陳先生的短信，極簡短的兩個字：樓下。這才是陳先生的風格，從來都只通知，而不詢問。
餘笙第二次來陳瑾南家，家裏很整齊幹淨，看得出主人經常打掃。陳瑾南泡了一杯蜂蜜柚子茶給她，讓她在客廳坐着，自己去了書房。
過了一會兒，陳瑾南出來了，手上拿着好多書籍和資料。他放到餘笙面前說：“這些你拿回去看吧，不知道有沒有用。”
餘笙拿起一份，上面寫着——ACM國際大學生程序設計大賽。
“哎，這都是比賽資料啊。但是我們考試的成績還沒出來，我不知道能不能參加比賽，這些資料……好的，我拿回去看，謝謝師兄。”
陳先生的眼神輕飄飄的壓過來，餘笙想說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這個比賽很有意義，如果你能參加，并且取得優勝，對你以後十分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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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是醫學院的學生……”好吧，餘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得見。
坐了一會兒，陳瑾南招來一個大的袋子，把書籍和資料都放進去。對餘笙說：去吃飯吧，我餓了。
餘笙：……感情師兄你還沒吃飯。
然後餘笙很體貼地說：“我自己把書拿回去就好了，師兄你快去吃飯吧。”
陳瑾南盯着餘笙。餘笙心裏毛毛的，她也沒說錯啊，這麽晚不吃飯容易得胃病。
“陪我去吃飯。”
餘笙心語：師兄你是有多喜歡叫我陪你吃飯，每次見面都要吃飯。
他叫了一碗烏冬面，給餘笙要了一杯飲料。餘笙閑着沒事，就觀察陳先生吃面的動作，他拿筷子的方式不同于常人，借的是無名指的力，但偏偏這樣還能把面條夾起來。這世間就是有種人生得優雅，舉手投足也是天生的紳士風度，吃個面也像作秀一樣精致。
“這樣子不禮貌。”餘笙小聲說。
“你說什麽？”
“額……沒什麽。”
陳先生繼續盯着餘笙。餘笙嘆口氣說：“你吃的烏冬面是日本料理，在日本，如果面條很好吃的話，客人吃面的時候就會發出聲音，“噗嗤噗嗤”的那種，如果客人吃面很安靜，代表料理不好吃，對店家是不禮貌的。”
陳先生低頭繼續吃面，然後說了句：“沒有不禮貌，就是很難吃。”
餘笙：……忘了陳先生還有毒舌的特質了。
最後，陳瑾南還是把那碗烏冬吃完了。他把餘笙送回宿舍後回到自己家裏收拾了兩三件換洗衣服就到機場去了，他要坐晚上的飛機到北京去。
餘笙準備睡覺的時候收到陳先生的短信。
——比賽加油。
比賽？程序設計大賽嗎？可是參賽名單還沒出來啊。餘笙有點摸不着頭腦，第二天姚老師的電話解答了她的疑惑。她被告知有資格參加比賽，姚老師還囑咐她好好準備。挂了電話以後，餘笙說了句：他真的是神嗎？未蔔先知？
很快，餘笙他們要參加比賽的事情就在學校的布告欄裏貼了出來。
香香：啊啊啊啊啊，阿笙，你真的要去參加那個什麽國際程序設計大賽？聽起來就好高大上的樣子。
君君：沒想到你這個小小的山妖，也熬到了成仙的那一天。
餘笙：……
小師妹：阿笙，別理他們，你那個什麽國際設計大賽是不是要到國外去比賽。給我帶點化妝品回來。
小師妹兩眼冒紅心，餘笙真不忍心告訴她，今年的承辦方是上海大學，先去上海參加完亞洲區域賽，獲勝以後才有機會到國外去參賽。
餘笙：我們要先到上海大學參加亞洲區域賽，獲勝了才有機會去國外比賽。
小師妹緊緊地抓着餘笙的衣服，說：“阿笙，我一定會讓佛祖保佑你贏得比賽的。
餘笙：……額，謝謝。
氣溫漸漸回升，學校裏的花樹開始盛開，就像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風景煞是好看。都說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這話放在北方也适用。南方開春早，山花爛漫，一下子就漫山遍野的□□。北方的春，杉杉來遲，但是像慢慢展開的畫卷，一層一層的美麗讓人心動。
香香：阿笙你快來，這裏的連翹開得很美，我要在這裏拍一張。
餘笙拿着相機穿梭在花叢裏，捕捉美麗的光影。今天□□好，正好姚老師有事不能給他們做培訓，然後餘笙就和她們一起出來踏春。
君君：哎哎，阿笙，你來拍一張。
君君拿過餘笙手裏的相機，要幫她拍一張。餘笙羞于面對鏡頭，一直背對着她們，起了一點風，餘笙感覺有點冷，就用雙手環住胳膊。
“阿笙。”
餘笙回頭，長發被風吹起，遮住了半側臉，雙手環抱，眼神迷離，遠處的桃花和綠樹掩映成為美麗的背景。
香香：喔，阿笙，你真美。
君君抓住時機，在那一刻按下快門，美好的瞬間被捕捉定格。
後來她們又拍了很多張照片，然後到學校外面的照相館去沖洗。餘笙也覺得那張照片很美，于是沖洗的時候洗了一張錢包照，放在錢包裏。
餘笙開始跟着姚老師做培訓，接觸了更多關于程序設計和編程代碼的知識。陳瑾南給她的書和資料都非常有用。她給他發了條短信說謝謝。
陳先生回複：後天我回來，你來接我。
餘笙：……
短信緊跟着又過來一條：算是謝禮。
餘笙：……師兄你真小氣。
陳瑾南随着機場的人潮往外走，他長得高，身材好，長相也出衆，放在人群裏一眼就能發現。他也很快看見站在接機口的餘笙，唇角輕輕一勾，邁着大長腿就向她走來。
在北京忙了三天，頭不沾枕，腳不沾地的陳先生跟餘笙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還沒吃飯。
餘笙：……那先去吃飯。（不過，上輩子餘笙是飯桶還是廚師，怎麽每次見到她都會去吃飯？）
于是陳先生把餘笙帶到機場旁邊的餐廳，菜是陳先生點的，但是，是餘笙愛吃的。
餘笙在想，他什麽時候把自己的口味摸得這麽清楚了？
陳先生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餘笙覺得眼熟。然後他從盒子裏取出一塊手鏈表，堂而皇之地戴到了餘笙手腕上，戴好之後還端詳一下，說：“恩，我眼光不錯。”
餘笙：……
她想把表取下來，陳先生給以眼神警告：你敢取一個試試。
然後餘笙從自己的包包裏取出一個禮盒，推到陳先生面前。
陳先生挑眉：給我的？餘笙點頭。
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款男士皮夾，款式簡潔大方。陳先生的眼裏有光彩一閃而過。
餘笙說：“禮尚往來。”
他輕笑，勾起唇角。禮尚往來麽，好像不錯。很好，他家的寵物很懂禮貌。于是收下錢包的陳先生心情大好，一路上都似笑非笑。然而這種笑容在餘笙看來，瘆的慌。他送她回學校，自己回了公寓，在那邊一連忙了好幾天，閑下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見她，然後就叫她來接自己。
洗完澡的陳先生從浴室出來。唔……陳先生的身材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上身光着，下/身圍着一條白色的大浴巾，兩條大長腿被包裹着。身上的水珠随着他的走動滑落，他一只手拿着毛巾擦頭發，一只手撿起餘笙送的錢包。嘴邊的笑容像漣漪一樣一圈圈擴大。
餘笙進宿舍前摘下了手表，這樣戴進去，不一定會被嚴刑逼供些什麽出來。
六月份，楚煜軒和餘笙還有另外一個物理系的男生一起到上海大學參加決賽。來參賽的還有很多其他大學的學生，他們個個思維活躍，心思缜密，都是編程高手。但是她不心虛，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她盡力了。
決賽第二天進行，時長五小時，采用淘汰賽制。
他們的團隊一路過關斬将，到最後對上上海交通大學，他們是上一屆ACM國際程序設計大賽的冠軍。雖然餘笙他們表現很出色，但上海交大的實力擺在那裏，他們惜敗，失去了參加總決賽的機會。
姚老師安慰他們：沒事的，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以往我們學校都不能進入前三甲，而這次可以拿銀獎。這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下次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三人點點頭，雖然很可惜，不過上海交大确實很厲害。比賽結束後進行了頒獎儀式，因為他們各自都有還有課程沒上完，所以沒在上海停留，頒獎結束就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