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了,而他也消失在黃祈的視線裏了。
在另一個城市,黃祈一個人走在車站裏。走進候車室,看見了高中高一的英語老師。想着向前給她打一個招呼的,可是還沒有走到她的面前——沒有走進她的視線,她已經轉身走上了另一輛車。然後,黃祈看着這一輛車漸走漸遠。
那一次十一長假,黃祈回學校,在售票大廳的門前看見了岳娅的身影。因為黃祈有點近視,又沒有戴眼鏡,以至于當岳娅走到距離黃祈還有着十米的地方,黃祈才喊着岳娅的名字。然後兩人相視一笑,多麽熟悉而又久違的感覺啊!
天空在下着雨,黃祈走在一個地下過道裏。聽見在拉着二胡的聲音,很有感覺。于是走向前,卻看見了一個人蹲在了一邊,聆聽着二胡拉出來的旋律。一首動人的曲子結束了,她緩緩地把一枚硬幣放在了盒子裏。在臨走的時候,還沒有忘記說:謝謝你的曲子!等黃祈走上去尋找她身影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人海了。她是黃祈的一位朋友——這麽多年的時間過去了,她還是沒有變過。
在一家餐廳,黃祈坐在一個角落裏,聽見有人在談論着自己。轉過眼神,看着不遠處的一個地方,一笑。然後一個人在這個角落裏安靜着喝着一杯苦酒,很苦……并不是酒很苦,而是她們說的話令人感覺到很甜!有的人,一直都沒有被忘記——即使過去了這麽多年的時間。
在電影院,一對情侶從黃祈的眼前走過。黃祈喊着他們的名字,可他們卻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然後,黃祈一笑,自己認錯人了!
在回家的路上總會看見他——一個流浪的乞丐。但是,黃祈卻依舊對他笑着。沒有食物給他,也沒有多餘的話語。最後,把微笑給他,他也給了我一個微笑!問候,一個微笑足矣!
火車站,每一天離開的人總是那麽的多。但是,在人群之中還是與她相遇了。她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在一邊目不轉身的看着手機。以至于當黃芪走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都沒有發現。黃祈喊着她的名字,她像是受了驚吓的小鹿,平靜了之後說:好巧啊,是你!
在營業廳裏,黃祈去辦理一個業務。她卻是這裏的一個營業員——這是黃祈沒有想過的事。黃祈還是對她微笑着,然後在走的時候還不忘對她說一聲謝謝!她的名字黃祈并沒有忘記,一直都還記得。
去一個服裝店買衣服,走出來一個初中同學。然後一起聊着初中時候的那些事,最後,他直接送給了黃祈一件衣服。在走的時候還說:這麽多年的時間過去了,你是第一個記得我名字的同班同學!他是這一個服裝店的老板——之前黃祈并不知道這一個店是初中同學的。
騎着車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一個人在喊着黃祈的小名。黃祈停下自己的車,轉身向後面看去,看見了一位小學同學——并不是一個村的。他是記得黃祈的,黃祈也記得他。只一會的時間,彼此留下了彼此的電話!
還是一個小學同學,走在路上,他喊着黃祈的名字。黃祈已經沒有想起來他是誰了,但是因為他的另一句話,黃祈知道他是誰了:兩個人在某一年的某一天打架了。
走在大街小巷,聽着一首熟悉的歌,或是看見熟悉的背景,黃祈都會想到某一個人。因為那些人,從沒有被忘記,也不曾忘記!
……
有時候,人影像一座座的豐碑,站在時間的年輪裏,伫立着一動不動!
黃祈想過很多相逢的情景,但是這樣相逢的情景真的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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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少年之後,人已經老了,兩鬓斑白,步履蹒跚,一步又一步的走着,最後還剩下誰了?會不會在某一年的某一天,倒在某一個人的墓前,淚眼婆娑,不說一句話?
時間像一把刀,一刀又一刀的刺痛着我們的心。最後,心在滴血,臉上也爬滿了歲月的痕跡!
三六
夜空中沒有一顆星辰,還時不時的有着閃電劃過夜空,而後,雷聲陣陣。是要下雨了嗎?黃祈想着。
夏季,是一個雨季的季節!而下着雨的天,卻是一個很好懷念的背景!
在黃祈的眼前又是一道明亮的藍光閃過,然後在幾秒的時間過後,一陣巨大的雷鳴聲在耳邊炸響。
黃祈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雨,只一瞬間把自己的睡意給淹沒了。聽着陣陣的雨聲,懷念着一個月之前的我們。
那時候天空中下着一場大雨,走在雨中的人并沒有幾個。但,在這一場雨還沒有結束的時候,高中生活已經結束了。然後,青春,也漸漸地被拉下了帷幕。
雨在不停地下着,最後,淋濕了這一個世界。路上的雨水是那麽的深,腳上的鞋子都已經被淋濕了。仿佛在這一刻,腳上的鞋子都不再是鞋子了,而是靴子了。
黃祈在等着一個人的身影,但最後卻并沒有等着這個身影的到來。
時間走了一個月,還是對那一段時間沒有忘記。也許有一天,不再想起了吧!
夜晚,黃祈在一陣陣的雨聲中睡着了,然後夢見了那時候的人。在一個教室裏,坐在椅子上,寫着一張又一張的試卷。
……
黃祈被一陣陣的聲音給吵醒了,看着窗外,雨還在下着。而這時候的天依舊還是黑壓壓的一片,看不見遠方的模樣。
眼角,被淚水給打濕了。第一次夢見你,第一次夢見你們,沒有想過自己會流淚,真的沒有想過。也從沒有想過第一次相逢,會是在夢中!
黃祈打着一把雨傘,走在傾盆大雨中。頓時,一雙腳上穿着的鞋被雨水給浸透了。雨傘內的黃祈也在淋着雨——雨水穿過了雨傘,流了下來。黃祈身上背着的包,被流着的雨水給淋濕了。
遠處的城市被雨水給遮住了——雨霧覆蓋着這一個城市的各個角落,視線都不是那麽的清晰可見。
走上公交,沒有想過公交裏也有着地面雨水的痕跡。地面上的雨水是那麽深,是那麽的深……
城市上空在下着磅礴大雨,而在地面上堆積着散不去的積水。這一刻,仿佛這一個城市被海水給淹沒了。或者說,這是一個海上城市!
以前在海邊才可以看見的海,現在可以在城市裏看見了!
來到客運站的時候,雨比之前的雨更大了。看着車窗外的雨,時不時的打在車窗上,然後沿着玻璃上的痕跡,又緩緩的向下流淌着。
車走在雨水的世界裏,兩邊被雨水吹打着的樹不停地向後倒去。車內在放着一首又一首的歌,有的歌黃祈已經聽過了很多遍,而有的歌黃祈卻是第一次聽到。
一個人,總會走着陌生的路,看着陌生的風景,去陌生的城市,遇見陌生的人,聽着陌生的歌……
當車停下的時候,天空中依舊還是在下着雨。只不過這時候的雨比之前的雨要小得多,不再是滂沱大雨了。
黃祈打着一把傘,走在淅淅瀝瀝的雨中,一笑。這裏,我又回來了。雖然離開的時間并不是很長,但是給黃祈的感覺卻是那麽長。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黃祈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一種幸福!只不過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裏,一直都不曾懂得去珍惜。當懂得珍惜的時候,卻已經是無法挽回!
人,總是在失去了之後才知道懂得去珍惜自己所擁有的。
回到家的時候,黃祈直接把身上的一切都放下,然後去洗了。換了一身衣裝之後,又站在了窗前,看着窗外在下着的雨。
沒有多久,黃祈似乎想起來了什麽,又走進房間,打開桌子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張相片。然後,拿着相片,安靜地站在了窗前,看着雨水的世界!
一張又一張的臉,被雨水給沖刷着,然後消散在雨中!
那一學期,那一月,那一個星期,那一年,那一天,那一時,那一分,那一秒!一秒一個姿勢,一秒一個印象,最後彙編成記憶!
青春,也被雨水給沖洗了一遍又一遍……
三七
黃祈的手中拿着一張相片,在昏黃的燈光下,黃祈看着相片上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又是一道閃電過去,而後又是雷鳴的聲音炸響。頓時,淅淅嘩嘩的雨水鋪滿了地面。只一瞬間,世界已經換了心情!
在不遠處的地方,有着一盞黃色的燈光在亮着。多少年的時間過去了,這一盞燈像是在守護着一個諾言,癡癡等候着!
黃祈對于這盞燈的回憶要追到高中畢業的那一年,也是在那一年的暑假裏,這一盞燈伴着黃祈渡過了一段短暫而又漫長的時間。在以後的時間裏黃祈時不時的會看見這一盞燈還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