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再長大一點，或許就不會這麽說。”柳淨清不自覺含笑說道，青春真好，自己像李守一這麽大的時候，好像做不完的課業，參加不完課外活動，那時候總是想要做到最好讓父母滿意，也沒有心思在男女之事上，似乎直接跳過青春萌動，然後就成年了，進了她父母的公司，她父母原都是機關單位的，她爸後來下海開了公司，她媽還在體制內。那時候她父母給她兩條路走，要不考公務員進入體制內，要不就是進她爸的公司，後來她選擇進她爸的公司。如果不是想反抗的話，她大概就會照着她爸媽計劃好的路，一步一步地走着，完全就像一個沒有自主權的人偶。和李鈞結婚，反抗最激烈的時候，她提出離開公司，和李鈞搬出去住，和她父母最後博弈。她父母就她一個女兒，逼急了，也怕女兒真的什麽都不想要了，就和李鈞私奔了，那就更吐血了，畢竟女兒選李鈞已經就非常不理智了，誰知道會不會更不理智。說來，李鈞和李守一父女對自己來說，也不全是坑。

“我會一直都是這麽覺得。”李守一十分肯定地說道，反正她覺得她爸給她帶來的陰影還是略大的。

“趕緊去睡吧，很晚了。”說着，柳淨清有些睡意了。

“嗯，晚安。”李守一又輕聲道了一遍晚安。

“晚安。”柳淨清閉上眼睛輕聲回應道，她原以為身邊多了一個人自己也是不是那麽好入睡的，可是意外發現，似乎比平時更容易有想睡覺的狀态，她對李守一似乎沒什麽戒心的樣子，柳淨清暗暗想道。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柳淨清睡了過去，李守一還沒睡着，聽着柳淨清輕聲而有規律性的呼吸聲，李守一伸手輕輕碰觸了一下柳淨清的身體，像确定身邊有人一般，在摸到柳淨清柔軟的側腰，她覺得莫名的心安，她把身體側向柳淨清，然後也睡了過去。

早上柳淨清感覺自己的身體有壓迫感，睡得不是那麽舒服，醒來便看到李守一側着身體貼在自己身體，然後長手和長腿都挂在自己身上，自己就像那個被無尾熊挂住的那顆樹一般。柳淨清感嘆，還好不用天天和她一起睡，不然沒法睡了，然後二話不說就把挂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腳給扒開了。

就在扒開的時候，李守一也醒來了，她揉了一下眼睛，看到柳淨清的臉，不知怎麽的就笑了起來。

“一大早，傻笑什麽？”柳淨清被笑得莫名其妙。

李守一還是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想笑，大概是開心吧，因為自己心情确實不錯的樣子。

柳淨清便看到床上那一灘側漏出來血跡，李守一果然是有點麻煩的存在，柳淨清暗暗想到。

在柳淨清看向床單的時候，李守一也發現了，她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尴尬，不好意思等各種情緒摻雜，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果然是樂極生悲。

“我會洗幹淨。”說着李守一就趕緊去收床上的床單，動作有些手慌腳亂。

柳淨清本來是有那麽一點不太開心，但是看着李守一那麽緊張，臉色又一陣紅一陣白的，看來她比自己還在意，心裏便暗暗嘆了一口氣，女人大概都會遇到這樣的麻煩，也算是人之常情，柳淨清自我安慰到。

“你把床單那一塊手洗一下，再放洗衣機洗，如果洗不幹淨就扔掉吧，今天我來做早餐。”沒有表現太多不滿情緒的柳淨清說完就轉身進了浴室。

柳淨清的态度讓李守一暗暗松了一口氣，柳淨清進了浴室之後，她動作才鎮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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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一把染上她初潮之血的床單手洗完，塞進洗衣機，然後看了一下緊關着門的浴室，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覺得自己很沒用，總給你添麻煩。”一般在柳淨清接送李守一的路上，她們是比較少交談的，就像此刻，車上也是特別安靜，在安靜的氣氛中，李守一突然開口說道。

“你不是自己洗了麽？不算麻煩了。”柳淨清淡淡地說道，李守一自己善後了就行。

“可是……”李守一還是覺得不好。

“你不用太過小心翼翼，這種小事情，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柳淨清繼續說道。

“嗯。”李守一想想也是，如果柳淨清在意這種事情的話，她就肯定不會收留自己，反正柳淨清在李守一心中就更好了一些。不過經過昨晚之後，李守一覺得好像變得親密了一些，她想和柳淨清的關系變得更親密一些，自己再那麽小心翼翼的話，反而顯得很疏遠。

“我可以叫你什麽？”李守一在她們談話停頓了一段時間之後，突然問道，她之前叫柳淨清嫂子，自從她爸死了，她就沒叫過了，每次的話題，好像都是饒過稱呼。

“随便吧。”柳淨清覺得只要李守一不是真把自己當後媽就好，阿姨或媽媽，她還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