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雖然李守一說打地鋪，但是柳淨清還是讓李守一在自己床上睡。她和李守一洗洗完畢，爬到床上都快一點了，她關了床頭燈，躺了下來。外面還會傳來放煙花的聲音，似乎提醒着她們，現在還有很多沉浸在新年裏，還沒睡下的人。
“新年快樂！”李守一在黑暗中對柳淨清說道，她感覺好多好多感激的話要對柳淨清說，可是千言萬語最後依舊只有包含了自己感恩的簡單祝福語，那麽尋常，尋常的完全不能表達出她的心意的幾個字。
“新年快樂。”柳淨清閉着眼睛回應道，她不知道李守一內心似地底岩漿流暗湧的心思，只是做出尋常的回應。
“今年的新年是我最開心的一年。”李守一借着祝福語，開啓了話題，她現在才發現自己有話唠的潛質，特別喜歡和柳淨清說話。
“你才十幾歲，未來還長着，以後會有更多，更開心的時候，今年也沒什麽可特別的。”柳淨清淡淡說道。
“對我來說，很特別了。”李守一堅定地說道，未來會如何，李守一不知道，她知道會銘記今天這刻的感覺。
“女孩子家，眼光要放長遠一些，不要被小恩小惠收買。”柳淨清覺得李守一這麽滿足的話，以後男孩子追她豈不是很好追，想到李守一可能很容易被男孩子騙走，柳淨清心裏就有點不太舒服，她想自己大概越來越有當家長的自覺了。
“你收留我，才不是小恩小惠。”李守一覺得柳淨清對自己恩重如山才是。
“我都說了，那是為了收回債務而已。”柳淨清撇清關系。
“這樣啊。”李守一對柳淨清要收回債務的說法，完全不信。
“不要說話了，睡覺。”柳淨清有些別扭地命令道。
“嗯。”李守一嗯哼了一聲後，把原本平躺的身體朝柳淨清側躺，然後把臉輕輕往柳淨清睡衣上輕輕地摩擦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
雖然沒蹭到柳淨清的肌膚，但是柳淨清還是感覺到李守一把臉側向自己睡覺，似乎誰說過，趨于生物本能，人只會把臉側向她信任且想親近的人，因為那是最毫無防備的時候。如此的信任，似乎讓人很難辜負，柳淨清心中暗暗想到。
似乎在今夜之前，柳淨清雖然對李守一夠好了，但是更多的是把李守一當成自己一種責任和負擔，那是一種被動的給予，可是今夜之後，柳淨清對李守一的好，多了幾分的心甘情願。
兩人之後的相處，感覺似乎有些不同，卻又沒有什麽不同，似乎還是一切照舊，可是雙方的感覺都自然了許多。
說是過年，其實也沒什麽太特別的事情，春節頭幾天，柳淨清白天都會回家，但是晚上都會回來陪她。李守一沒有親戚可拜訪，除了初一給她爸掃墓，其他時候都窩在家裏學習，還特意留了不懂的題目等柳淨清回來問她，其實李守一不好意思再提出蹭睡的要求，就只能找別的借口，讓柳淨清晚上多陪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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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又開學，李守一覺得其實有沒有放假其實都沒差，反正她都是在學習，雖然有時候學習會讓她感到很煩躁，比如就算自己已經很努力，但是她各科成績在及格之後，再提升就非常緩慢，雖然一直都有種在進步，但是李守一還是覺得自己的成績沒有達到柳淨清的标準，雖然柳淨清從來沒有在成績上對她提出要求，但是李守一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優秀一些。
比起學習上的煩惱，最近李守一了更在意的新煩惱，她的胸在月經來了之後，不知不覺就開始微微隆起了，雖然看起來還沒別人大，但是确實在李守一可以察覺之內變大了。冬天的時候，有外套穿着，李守一雖然內心有些害羞，但是別人看不到，也都還好。特別是現在，她頭發也長了許多，已經是包臉的學生頭，沒有剪得過短的短發，又加上高挑開始發育的身材，加上柳淨清的打扮，本來長相就精致漂亮的李守一，和去年帥氣的形象完全不同，成為男生們心目中班花、校花的人選。越來越多男生會盯着她看，這讓李守一感到非常的讨厭，可是眼睛長在別人臉上，李守一雖然讨厭也沒辦法，而且到了四五月份，春末夏初的時候，衣服穿得少了，沒有外套遮掩，隆起的胸讓李守一感到特別的害羞，于是不自覺為了藏住胸，而含胸走路。
在家裏，李守一反而不會在意柳淨清陽光，倒沒有故意含胸走路，畢竟在她看來，柳淨清就像她親媽一樣的存在了，她第一片姨媽巾，柳淨清給的，她現在穿的少女背心都是柳淨清幫她購置的，所以在柳淨清面前，李守一是沒有隐私的。只是到學校，她就會不自覺地彎下背，含胸走路，這樣會讓她減少很多她不喜歡的注目。
柳淨清本來不知道李守一有這樣的煩惱，只是有一天她下班得早，便去學校接李守一，她的車停在遠處，李守一沒發現自己在等她，只是從遠處出校門口的時候，便讓柳淨清看到李守一含胸走路的樣子，這讓柳淨清微微皺了眉頭。看來，少女成長中的煩惱還真不少。
柳淨清在看到李守一之後，就直接下車了，走到李守一跟前。
“怎麽突然來了？”李守一無論什麽時候看到柳淨清都是欣喜的，突然看到就更是開心。
“今天見了客戶，就在你學校附近，見完之後，就順道來接你。”柳淨清回答道，事實是如此，只不過離李守一下課時間，整整早了一個小時，也就說柳淨清沒告訴李守一自己在車上等了一個小時。
“那我們一起回去吧。”李守一不疑有他，雖然柳淨清經常送她上學，卻很少接她放學，所以沒想過柳淨清會特意來接自己，即便如此，能和柳淨清一起回家，她還是開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