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
胤礽剛被皇阿瑪誤會,此時心情正不爽呢,冷着臉的樣子頗為有氣勢,小順子不知道太子進殿後跟皇上說了什麽。
只知道一出來,還帶着憤怒,板着臉,他都不敢亂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
不過,胤礽既然是帶着皇上對太子妃的賞賜回來,直接就前往了毓慶宮的正院。
此時的嘉蘿挺悠閑的,算賬這東西,又不只是她能做,太子底下能人衆多,她可沒有吃苦耐勞的精神,能将這種事情推出去就推出去。
再說了,怎麽看也猜得出來毓慶宮的水很深,免得自己當了壞人,結果太子又饒了對方,自己白忙活一場。
在那兒塗着蒄丹(塗指甲),顏色豔麗,配搭在白嫩的手指上,顯得十分漂亮,她啊,就适合吃吃喝喝美美噠。
見太子帶着人回來,嘉蘿連忙上前迎接,這麽好看的她,怎麽能夠不給太子好好瞧瞧?
“參見太子殿下。”嘉蘿剛想問‘殿下,我這蒄丹好不好看’,就看到了太子殿下的臉色好像不太好看。
這,怎麽了?
“奴才參見太子妃,這是皇上派奴才賜下的賞。”乾清宮的奴才捧着還幾個托盤過來,上面還蓋着紅布。
在說這話的時候,紅布已經被掀開,呈現在太子妃面前。
大抵都是金銀珠寶首飾珊瑚一類的東西,閃亮亮的登場,嘉蘿頓時眼球就被吸引住了。
【皇阿瑪真大方!萬歲!】
“公公辛苦了。”嘉蘿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發現太子殿下沒有任何指示,連忙上前,并給小青使了個眼色,小青掏了個荷包遞了過去。
太監接過手時,還捏了把荷包的銀子大小,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胤礽看着嘉蘿這麽眼皮子淺,不由心裏嗤笑,不就是些小玩意兒,這麽開心做什麽?還不是因為皇阿瑪冤枉了孤?
這是補償。
明天他就開庫房,讓太子妃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大方。
等到那群送賞賜過來的太監離開之後,嘉蘿讓人将這些首飾都放好,嘿嘿嘿,真好看,她喜歡。
太子等啊等,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太子妃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臉上的神情愈發難看。
小青等人就站在旁邊,見太子妃一心看着那些精美耀眼的首飾,而太子盯着太子妃很是不爽的神情,有些惴惴不安。
伸手,在太子看不到的另外一個方向,伸手扯了扯太子妃的衣角。
這會兒,冬梅端茶上來,聲音略微有那麽一丢丢高,“太子殿下,請喝茶。”
兩人的一番‘操作提醒’,令嘉蘿終于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回來就臭臉的胤礽身上,漂亮臉蛋笑盈盈,軟柔的嗓音泛着甜,“殿下是有什麽煩心事兒嗎?”
冬梅端上來的茶,被嘉蘿再次捧起,捧在了太子殿下面前,“殿下出去這麽久,先喝杯茶潤潤喉吧。”
胤礽睨了一眼她手中的茶,因為剛才被太子妃忽略了,他現在心情正不爽着,哦,不,應該說是火上加油般的不爽,“不用。”
“雖然說大夏天冰水比較爽快些,但也要注意身子,喝了太多冰水對身體不好。”嘉蘿恍若是沒看出太子殿下的拒絕,繼續溫柔的哄着。
還是男子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喝什麽就喝什麽,不像她,大夏天想吃個水果冰沙,都被嬷嬷勸阻了。
哎,也對,月事快到了,得多注意一點兒。
胤礽淡淡的瞥了一眼嘉蘿這張嬌美溫柔的臉,看不出來滿是羨慕別人的嘀咕意思,既然如此,勉強喝一口,也不是問題。
“感覺如何?之前聽大夫說,多喝桂圓枸杞茶,保養身子,不然容易衰老禿頭呢。”笑盈盈的小可愛燦爛的道。
頓時,胤礽一口悶。
【我的太子真可愛,好想親親貼貼。】
這舉動,讓嘉蘿看着洋溢起了又甜又嬌又直白的笑容,**辣的眼神一直盯着太子不動。
剛喝完溫茶的太子殿下聽到這話,又感受到她迫不及待的神情,冷淡而自若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保持身為太子的君子風範。
芝蘭玉樹的驕矜,令嘉蘿更加喜歡,坐在了太子的旁邊,噓寒問暖,“殿下餓了沒有?”
在嘉蘿細如春風般的關懷下,胤礽的心情終于是沒之前差了,算了,皇阿瑪誤會就誤會吧,反正太子妃知道自己能行的,就夠了。
胤礽自我心理安慰着,沒辦法,不安慰自己,又不能夠□□阿瑪,還能咋辦?
“不餓,剛用過膳不是很久。”胤礽淡淡的看了嘉蘿一眼,想說‘你是豬嗎’。
見太子殿下的心情好多了,嘉蘿才黏糊在旁邊,揚起了自己漂亮的手指,“殿下,你看我這蒄丹,漂亮不?”
【為什麽別人恩恩愛愛都會黏糊在一起,我也想坐在大腿上貼貼抱抱……】
嘉蘿有些可惜,人家男女朋友交往都黏糊得很,不過明顯太子殿下的大腿,不是誰都可以坐的。
嘉蘿腦海想象的畫面,對于太子來說,有些不夠正經,忽視。
目光放在嘉蘿手背上,以胤礽大直男的審美,白裏透紅有些軟,豔色蒄丹凸顯嬌豔妩媚,點了點頭,“嗯,确實好看。”
嘉蘿嬌笑的欣賞着自己漂亮的蒄丹,歡喜的朝太子撒嬌。
然後沒過多久,胤礽就得知在自己離開乾清宮後沒多久,跑了一趟乾清宮後,皇阿瑪送了一波賞賜去大阿哥所。
在得知這個消息時,頓時嫌棄胤褆就是個跟屁蟲,他做什麽,胤褆就跟着做什麽,呸!
低頭,看了一眼嘉蘿的肚子,老大能在皇阿瑪面前這麽得臉,敢在自己面前這麽嚣張,還不是因為大嫂懷上了。
是不是兒子還不确定呢!
惡毒的心思比如弄掉孩子,太子沒有,禍不及妻兒,他跟老大之間的争鬥是他們的事情。
所以,胤礽現在的想法就是:他的太子妃也懷上了,誰比誰金貴?
于是,當晚,嘉蘿跟胤礽兩人厮混到半宿,非要在嘉蘿身上證明他很行。
一連幾天。
不過可惜的是,他想要證明給皇阿瑪看,康熙已經認定了:保成被自己說得惱羞成怒,故意折騰這麽晚。
相反,胤褆這幾天眉飛色舞的在胤礽面前晃蕩,皇阿瑪可不是偏疼你,現在開始偏疼我了。
胤礽對于胤褆這種炫耀的行為視而不見,不就是有喜而已,他太子妃很快也能懷上了。
憋着一股氣,一定要在嘉蘿身上耕耘出種子發芽。
嘉蘿最近幾天只覺腰酸腿軟,痛并快樂着,也就不用去哪兒,才能夠休息好。
但,嘉蘿還有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太子殿下也耕耘到半宿,天天如此,難道……不會腎水不足嗎?
在擔心這個時,又讓膳房那邊煮多一些補陽的藥膳湯水,同時又傳到了康熙耳中。
康熙:朕就知道,保成就是愛面子,算了,不在他面前說這個了,免得惱羞成怒。
拯救嘉蘿從腰酸腿軟中出來的是葵水來了,太子對此表示十分失望,明明都這麽努力了,竟然沒有成功讓種子發芽。
不過,在看到嘉蘿臉上略微蒼白難受,胤礽也沒有将失望表露出來,反而是頗為憐惜,哦……也沒空憐香惜玉了。
因為,他的人将那兩筐賬簿給搞清楚了,是的,沒錯,熬夜通宵加班加點,七八個人,還請了外援。
都是虧空,還許多僞造。
太子冷着臉,林嬷嬷是他皇額娘留下的老人,曾經頗為信任,還将前院與後院的事情交給她與章嬷嬷掌管。
突然,他思考到一個問題,前院包括他的庫房,皇額娘留下來的嫁妝,是不是也如此?
胤礽沒聲張,只是讓人查,看來,毓慶宮又得換一批人了。
胤礽的動作一開始還很隐秘,只是當他查到林嬷嬷和章嬷嬷身上時,最起碼撈了上百萬兩,不少皇額娘留下的貴重物品,都被她們偷偷帶走賣錢了。
康熙在得知此事時,還是因為胤礽大肆換毓慶宮的人,送了一大批的奴才進慎刑司。
林嬷嬷和章嬷嬷的家人,則是被送進了京兆府的大牢。
林嬷嬷和章嬷嬷的家裏人被衙役找上門時,還頗為嚣張放肆,“知道我們背後的人是誰嗎?是太子,你敢跟我們動手?”
衙役在來捕人的時候就知道,乃太子殿下親自下達命令,最起碼也要抄家流放,根本不慫。
“都給我抓起來!”衙役的捕快老大大手一揮,頓時哀聲遍野似的大哭大吵大鬧,而周旁的鄰居見衙門的人來勢洶洶,都吓得趕緊躲起來了。
偷偷張望,以前這家人不是很嚣張的嗎?還仗着他們家婆娘在哪兒哪兒伺候貴人,現在被找上門了?
另外一家也是如此,根本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毓慶宮的林嬷嬷和章嬷嬷被抓起來時,還沒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什麽事兒,因為她們都不認為最近毓慶宮風雲與她們有關。
自元後薨了後,一直把守着毓慶宮,除了三年前太子突然換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将她們的大多數心腹都給換走了。
那會兒才叫風聲鶴唳,林嬷嬷和章嬷嬷都夾起尾巴做人,還以為會将火燒到她們身上。
等啊等,什麽事兒都沒發生,又放下心來。
這不,過去了三年多快四年了,以為又是自己潇灑的好時光,誰知,就這麽突然被抓了。
康熙十分關心毓慶宮的事情,特別是這麽大陣仗,趕緊讓人去查查怎麽回事兒,知道是元後赫舍裏氏留下的兩個老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欺上瞞下,以次充好的偷竊貪污……
氣得康熙當場大罵,在知道太子只是對他們抄家流放後,更為暴怒,覺得保成就是太心軟了,對于這種狗奴才,根本就不需要心軟。
于是在康熙的幹涉下,林嬷嬷和章嬷嬷與其家人,全部一同處死。
至于那些家産,康熙也知道除了是太子的私産外,還有一部分是他們借着太子之勢威逼脅迫他人得來的不義之財。
康熙憐惜保成所受的苦,本以為是可以信賴的心腹,結果卻在背後捅他一刀,保成此時肯定傷心極了。
召見太子,好生寬慰,同時給毓慶宮送了一批身世清白的奴才(貧苦人家賣身進宮,沒背後勢力)過去。
胤礽的大動作,後宮的人消息最為靈通,在知道毓慶宮發生的事情時,還頗為驚訝,不是驚訝那些嬷嬷敢做這種歹事,而是驚訝太子竟然清掃身邊的人了?
元後赫舍裏氏薨了将近二十年了,再怎麽忠心的奴仆也有自己的私心,只是以前太子從沒将後院宮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文武學習和政務上确實是個優秀的儲君,但其他方面嘛,後妃們有野心的還安插了暗棋,日久年深,皇上看起來正值壯年,誰能保證将來能登上那個位置的,會是誰呢?
只不過現在看來……
延禧宮。
惠妃在得知太子又清洗了一波毓慶宮,三年前的清洗就損了不少人手,現在最後的棋子也被送進了慎刑司。
“不愧是皇上千挑萬選出來的太子妃,手段果然了得,什麽天真爛漫無邪,恐怕還是富察家故意傳出來騙人的吧?”
騙人放松警惕,她倒是沒見過富察氏,在得知皇上賜婚富察氏為太子妃時,特地查過一次,不以為意,認為皇上或許不是真心寵愛偏袒太子?不然怎麽選了這麽一個人為太子妃?
是的,沒錯,惠妃以為毓慶宮發生的事情,就是太子妃所為,不然怎麽太子妃剛嫁進毓慶宮,毓慶宮就出這事了呢?
卻不知道,一切的源頭,不過是嘉蘿想要偷懶,将賬簿交給了太子去清算,還送了她特制的現代化賬本制作規格與方法。
太子殿下當時還覺得不錯,要是他的幕僚們能用得上,将來還可以發展到戶部去。
頓時就讓人去找大阿哥過來,此時的大阿哥正忙着去跑馬場,聽說完顏家最近在郊外開了個新的跑馬場,還是盛京那邊送來的好馬!
聽說額娘找自己,還有些不太耐煩,“額娘找爺幹什麽?”
最主要是最近因為福晉懷孕的事情,額娘找了他好幾次,張口閉口的孫子,不管嫡孫還是庶孫,她都不在意。
暗暗的指責福晉這麽多年就給她生了個孫女,這不,大阿哥去多兩次後,就不太想理會額娘了。
額娘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裏的痛,身為長子,卻沒有老二受寵,還要被送到宮外撫養,而胤礽就靠着他那嫡子的身份直接立為皇太子,自己每次見他都要求行禮。
憋屈!!
所以他經歷過的事情,不想讓自己兒子再經歷一次。
“大阿哥,娘娘說,這次是關于那兒的事……”來請胤褆的公公目光看了一眼毓慶宮的方向,相信以大阿哥對太子的敏感程度,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頓時,大阿哥準備出去跑馬的動作就這麽停了下來,嗯?關于太子的事情?這他就有興趣了。
轉身,就朝着延禧宮的那個方向走去。
來到延禧宮之後,如同是回了自己家一樣大搖大擺的潇灑,“額娘,兒臣來了,你要跟兒臣說什麽啊?是不是他又犯事兒了?”
胤褆最期待的就是太子什麽時候犯事兒被皇阿瑪給責罰了,這樣他就高興到爆炸咯。
“胤褆,你看你,吊兒郎當的像什麽樣兒,最近毓慶宮動作頻繁,還清洗了一大波奴才呢,你可知道這件事?”惠妃嚴肅以待,沒有胤褆那麽好的心态。
“害,這事兒誰不知道?爺就說嘛,他當個儲君,連身邊的人都管不好,将來還怎麽管大清江山?”胤褆說着就面帶嘲諷道,還有些幸災樂禍在裏邊兒。
“是啊,人家太子是沒想到要清洗身邊奴才,這不,太子妃剛嫁進毓慶宮沒幾天,就給太子清掃了身邊不忠之人。”
要她說,還是富察家卑鄙,要不是她聰慧從中想到關鍵點兒,還真被太子妃給糊騙了去。
想到這兒,又想起了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相對于滿洲大族富察家,伊爾根覺羅氏的家底就差多了,阿瑪還只是個小官。
這麽多年了,還沒生個嫡子,能滿意才怪。
“額娘,人家太子妃是皇阿瑪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後來還賜下四個嬷嬷培養這麽久,能沒點兒手段本事嗎?”大阿哥胤褆對此很是無所謂的理所當然。
別人的福晉如何,與他無關。
“你根本就沒懂額娘的意思,太子妃現在可是太子的一把助力了,你福晉呢?連給額娘生個嫡孫都不行。”
惠妃對大福晉很不滿意,特別是跟毓慶宮那個相比,在她看來,自家兒子哪兒都好,又是長子,又有明珠支持,還有明珠背後的家族,跟赫舍裏相差不到哪兒去。
“額娘,福晉已經懷着兒臣孩子了,這次肯定是阿哥,你放心吧。”自信心爆棚的胤褆嚣張的擡起下巴,惠妃都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
“太醫診斷過了?”惠妃記得,太醫就算診脈是男是女,不也要五六個月或者六七個月嗎?
“沒有,太醫說才兩個月,診不出來。”胤褆覺得額娘真是沒常識,都懷過兩個孩子的人了,還需要他提醒。
“那你說個屁。”惠妃被胤褆鄙夷懷疑的目光看着,臉上有些挂不住,直接憤怒出口。
就算胤褆長大成人當爹了,還是當年那個會氣到自己拿雞毛撣子揍一頓的熊孩子。
“額娘,你怎麽可以說髒話呢?”胤褆震驚的搖搖頭,平時不還教導他要風度優雅嗎?現在怎麽自己都變了?
惠妃覺得自己來找胤褆商量事情就是錯的,他根本就沒有這根線。
“行了行了,你走吧,額娘想自己安靜一會兒。”靠胤褆,還不如自己來。
胤褆看了惠妃兩眼,最後抿着唇,似乎知道額娘想幹什麽,“額娘,我跟太子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争鬥,不涉及妻兒,你不要去動太子妃。”
他也是有福晉的人,現在還懷着他嫡子,将心比心,要是太子對他福晉動手(指謀害子嗣)的話,他能跟太子拼命。
聽着胤褆這話,惠妃沒好氣的白了他兩眼,“在你心裏,額娘就是這麽惡毒的人?”
肯定是伊爾根覺羅氏在胤褆面前經常說自己壞話,自己不就是讓她站着立立規矩,偶爾伺候自己用膳什麽的。
還假裝柔弱的裝病裝肚子疼,身為武将之女,滿洲貴女,哪有這麽嬌氣!
不是想要挑撥自己跟胤褆之間的母子情深是什麽?
“哪有,額娘最好了。”胤褆直覺告訴他,額娘生氣了,但他又不明白為什麽額娘生氣,連忙搖頭。
心裏清楚,額娘對他最好,皇阿瑪有十幾個兒子,最偏愛的是太子,而額娘全心全意只有他。
就是……女人脾氣真是奇怪,易暴躁易怒,像福晉,像額娘,總是莫名其妙生氣……
“今天中午別回去了,陪額娘用個午膳。”惠妃還是挂念兒子的,這麽久不見兒子了,總是來去匆匆。
“好。”胤褆雖然覺得現在時間這麽早還能去跑馬,可額娘又挂念他,哎,果然,優秀的人總是會遭人記挂和喜愛。
比如他。
除了延禧宮外,其他有阿哥的宮妃處,但凡對皇位有些想法的,都時刻密切關注着毓慶宮的生活。
不知緣由,只知道太子突然查賬,元後赫舍裏氏留下的不少老人都被送去了慎刑司,其中有一些被其他嫔妃收買了。
只覺可惜,跟惠妃差不多的想法,認為富察氏手段了得,剛嫁進毓慶宮才幾天,就清理了毓慶宮不安全因素。
在嘉蘿因為簡便實行管理制度後,整個毓慶宮的後院像是被鐵桶圍住了一樣,消息都很難傳出來了。
前院……
嗯,前院的地方被太子清洗了一波,同樣也沒有了消息來源,以為是太子妃慫恿的,這不,咬牙切齒的暗罵一番,同時心裏暗暗驚嘆不愧是皇上千挑萬選出來的太子妃。
乾清宮。
康熙心憐的看着太子,額……容光煥發?沒有因為赫舍裏氏留下的老人而傷心?也對的,都是一群狗奴才,不配讓保成傷心。
“保成,那群狗奴才,真是放肆至極,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許是保成心底藏着憂傷,臉上時刻保持着儲君風範。
都是他教得好。
“皇阿瑪,兒臣無礙,只是沒想到而已。”本以為忠心耿耿,其實內底藏奸,他也習慣了,這點小事兒而已,打擊不了他的。
想打垮他的人,只會使得他內心更加強大。
“那就好,不愧是朕的太子。”康熙也清楚,不過,處理事情的手段還是稚嫩了點,不夠成熟穩重,“就是處理的手段差了點,不應該這麽大動幹戈,惹得前朝後宮都驚動了。”
康熙在那兒提點着太子關于處理事務手段,要是他當年也如保成這麽暴躁,還怎麽将鳌拜拉下馬?
還得多學習學習啊。
中午在乾清宮用膳,下午,繼續待在康熙身邊學習,此事,在康熙這兒就算是過去了。
不過,經太子這麽一查鬧出來的鍋,不少人注意到,也默默地去查了一下自己家的賬簿,畢竟誰家的銀兩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對此,胤礽一點兒都不清楚,跟在皇阿瑪身邊學習怎麽處理政務,就連是奏折,也開始交給他了。
不過,是臣子們的請安奏折。
天氣越來越熱,康熙準備移至避暑山莊辦公,至于京城,太子鎮守就行,反正沒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為此,胤褆還不怎麽高興,皇阿瑪怎麽就安排太子留鎮京城了,他胤褆比胤礽還大幾歲呢,怎麽也比他沉穩。
胤礽對此表示十分的得意,老大,你就安心的陪皇阿瑪去避暑吧,京城這裏不需要你操心。
在送他們離開時,雖然胤礽沒有直白的說出這樣的話,可胤褆能夠在胤礽那張驕矜的臉上看出這個意思。
胤褆:呸,可惡的胤礽。
……
皇上一離開京城,索額圖就支棱了起來。
皇上還是很重用太子的,不過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兩三年,太子對自己有那麽些許的疏遠。
索額圖不清楚為什麽,但也沒見太子跟其他官員接近過,或許單純是因為太子很忙,沒時間搭理自己?
畢竟上次他壽辰時,太子還親自過來送禮了呢。
趁着皇上不在京城,他需要跟太子好好交流溝通加深一下感情才行,不然将來怎麽靠着太子(登基後)将赫舍裏推向尊崇顯赫地位?
太子最近很忙,皇阿瑪留下了四位心腹(保皇黨)漢臣幫忙處理政務奏折,他在向他們學習。
就連是毓慶宮也是早出晚歸,嘉蘿也沒怎麽看到太子的身影,她也沒在意,吃吃喝喝玩樂聽書護膚養顏制新衣。
無聊是不可能無聊的,這麽多人,身處高位有人伺候,還找不到樂子?
在得知索額圖邀約他時,還有些疑惑他找自己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一副嚴肅的神情,恍若是有什麽特別重大的事情。
聽那心聲還神秘兮兮的,說是要跟他搞好關系,拉近感情。
太子表示,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搞也差不多,利益結合體,赫舍裏已經綁定了太子的這條船上,縱使對他不是單純的感情。
不過,也很正常,索額圖只是自己的叔外公,有感情,但不是特別濃郁深厚。
想到了胤褆身後還有個明珠,最終,太子沒有拒絕索額圖的邀請,時間也差不多了,臣子們也該散值(下班)了。
雖然是有些私心,但現在也是一心輔佐他,畢竟太子母族,投靠哪個皇子,也不會被全然信任。
比如胤褆,肯定不樂意在明珠面前低頭,不過說起來,明珠跟胤褆的關系還更遠。
算是贏了胤褆一頭。
不是第一次到赫舍裏府,太子也很認得路,跟索額圖一起走着,沒有穿着皇太子朝服,負責守門的小厮是新來的,看見一個年輕貴氣的男子跟老爺走在一起,老爺還這麽好的脾氣态度時,還有些咋舌。
這個男子是誰?看起來身份不一般啊。
他是新任管事的兒子,之前在莊園那邊負責,多看了兩眼,然後就被老爺冷冷的瞪了一眼,吓得趕緊低頭,不敢随意張望了。
索額圖領着太子進了前院的大屋廳裏,看着富麗堂皇,金碧輝煌的屋子一眼就知道很貴,瞥了一眼索額圖,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太子殿下,坐坐坐,奴才這兒還有特地為您準備的禮物,您這一來,都蓬荜生輝了。”索額圖笑臉迎面,還有些激動。
上次壽辰時,他想要留太子用個膳作為自己的臉面與尊榮,可惜當時太子殿下沒留下來。
“叔公,你這屋子,富麗堂皇的,孤不來也蓬荜生輝。”太子淡雅的回應,還有,蓬荜生輝這個詞,放在你這裏,可不能适用啊。
索額圖腆着個老臉笑,拍了兩下手,很快,就有人端了膳食上來,色香味俱全的擺放特別精美,“殿下處理了一天政務,都這個時辰了,肯定餓了。”
說着,又多了五六個漂亮美麗的女子從側屋走了進來,妙曼纖細的嬌柔,骨傲風情的美豔……
是索額圖專門買回來的揚州瘦馬,還是幹淨的處子,“去伺候殿下用膳。”
【大人宴請的貴客,矜貴俊美,最差也是宗室子弟,得抓緊機會。】
【這麽多人中,就屬我最好看,瘦馬還要什麽孤傲風情,我見柔憐才是最勾引人的。】
【好色的男人,都該死!】
【也不知道這是哪位少爺,要是将奴贖出去……】
一個個女子的心聲傳來,裏邊兒還夾雜着索額圖‘聽說太子殿下後院的格格沒有一個喜歡的,肯定是皇上不如我了解太子,這麽多女人,總有一個能讓太子喜歡。’的話,令胤礽的神情莫測的冷冽看着索額圖。
【這是誰?索額圖是赫舍裏當家人,心高氣傲,能讓他放下身段讨好的人,莫過于幾個,而面前這個年輕氣盛貴氣優雅的男子,該不會……就是狗太子吧?】
【殺了狗太子,肯定能給清廷一個重重的打擊,赫舍裏一族也跑不掉,不虧。】
剛想風情妩媚的上前攀附,只聽面前那狗太子冷冽怒喊,“來人!”
一句話落下,打斷了她的動作,停在那兒,決定先觀望一下再說。
她不認為自己被暴露了,她的身份可是真的清白,如白蓮花般純潔。
在太子殿下的一聲命令下,好幾個負責保衛太子殿下安全的侍衛連忙沖了進來,小順子公公緊跟在太子殿下身邊,怎,怎麽了??
難道是因為這幾個瘦馬的身份太過低賤,殿下不喜歡了?
也對,毓慶宮裏的那些格格哪個不比她們好看?最起碼也是出身包衣,這些瘦馬還不知道有沒有伺候過其他人呢。
胤礽知道什麽叫做‘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的道理,身影往後退了一步,吩咐那群人,指着那個想要謀殺自己的反賊,“把她抓起來,她是反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最快反應過來的是那群侍衛,連忙過去将這個看着是弱女子的女人抓起來。
那女子一聽,臉色頓時變了下來,下一秒,快速的想要對胤礽動手,該死,什麽時候暴露了?
只可惜,雙手難敵四拳,更何況是一堆身懷武力值的侍衛們,皇上專門調他們負責保衛皇太子安全的好手。
索額圖懵了,這群瘦馬,還是他專門吩咐底下的人送來的,查清楚身家背景,确定清白了,才敢帶到太子身邊。
“太,太子殿下,奴才,奴才是真不知道,這,怎麽會是反賊呢?”索額圖的腦門都吓得落下了冷汗,要是真的反賊,自己又不清楚,就這麽送到了太子殿下身邊。
如果殿下沒察覺,豈不是,豈不是……
臉色蒼白,趕緊解釋,他真的不知道。
而此時,其他女人聽到是太子殿下時,紛紛跪下,與此同時心底更是惱怒憤恨的瞪向了那個所謂的女反賊。
待在一起這麽久了,她們是真不清楚,這,這,怎麽會跟反賊扯上關系,那她們,她們豈不是,該沒命了?
“太子殿下饒命,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她是反賊,奴婢是被買回來的。”
“殿下,殿下,奴婢冤枉,奴婢跟桃紅根本不認識。”
吓得這群女人容顏失姿的趕緊求饒,這會兒不敢攀上富貴,只祈禱該死的反賊不會牽連到她們身上。
索額圖又氣又恨又擔又怕又慶幸,氣自己沒查清楚,害怕皇上降罪,慶幸太子沒事。
“這些,一并抓起來,送去審問。”胤礽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人,同時冷冽着氣勢的看向了索額圖,“叔公,孤信你沒有害孤之意,但是保不準底下的人想要借你的手害孤。”
索額圖臉色發白,對此十分贊同,同時又感動太子殿下如此相信自己,心裏狠狠咬牙,該死,肯定有人想要利用他謀害太子,看他不扒了他們那層皮?
“叔公,還是好好清理一下底下的人吧,孤不希望後院起火,有人扯後腿。”太子覺得叔公真是老糊塗了。
所謂的太子黨,胤礽沒見過幾個,不少都是由索額圖拉攏而來,但現在看來,只靠索額圖不行,容易全軍覆沒。
他這個最主要人物都沒了,太子黨還不算全軍覆沒?
他想想該換成誰合适,除赫舍裏外,富察家的幾個年青一代也不錯,馬斯喀,馬齊和馬武也步入朝堂了。
至于索額圖,本來還想給他個機會,畢竟以前交往甚密,還有一段溫馨的時光。
可現在……
見太子黑臉離開,索額圖又急又慌,總感覺好像太子離自己越來越遠。
底下的人肯定是收受賄賂,要麽就是反賊,看他不剝了他們的皮就不叫索額圖。
至于懷疑太子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查了才知道,但他知道,太子不是信口齒黃的人,就是不知道太子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莫非,在來他府上之前,就已經知道他府上有反賊存在了??
心慌!
畢竟,不管是誰都沒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有那麽一個大殺器,能讀懂別人內心的聲音,誰心裏沒個陰暗的想法?
在太子殿下面前,除非你不往這方面想,不然,瞞不住!
在皇上離京沒多久,索額圖就開始搞風搞雨……額,搞太子黨的人,明珠對此一頭霧水。
難道索額圖叛變太子了?不應該啊,那老匹夫又不是腦子有問題了。
……
最近嘉蘿壓根兒就沒去注意太子在外面搞什麽,只知道男人搞事業有上進心的時候,她在背後默默支持就夠了。
有人負重前行的時候,就會有人替你歲月靜好,比如太子努力奮鬥,她吃喝玩樂就夠了。
可,出了個意外,別人都是苦夏,而她好吃好喝滿屋子冰盆,結果……肥了。
捏了捏小蠻腰,曾經妙曼小腰開始變得肉肉了起來,手感雖好,她卻更喜歡苗條的,因為可以穿更多好看的衣裳。
減肥。
一連好幾天的減肥,都是在房裏做體操和慢跑,太子妃的威嚴還是不能丢失的,所以也就只有兩個貼身的婢女在。
吃的沒以前多了,嬷嬷們都以為是苦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