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馬上驚魂

? “你們這對主仆真是有趣,一次一次在孤的面前摔倒。”東宮璟放聲大笑,笑起來眉眼彎起。

這下輪到夏初傻眼了,她尴尬笑笑,眸光微閃,一掌把剛站起來的紅芋拍下去,以撫慰自己的心髒。

他,自稱,孤。

所以世間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若是與當今聖上與她素未謀面,人家就不會閑着沒事讓你來獵場捉兔子麽至于為什麽是兔子,純粹是涼月自己想象,她不認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夏初可以打老虎。

涼月記得,東宮璟似乎說過,尚書家的千金真是有趣。所以,他因為夏初有趣就邀了她過來玩理由匪夷所思。

有東宮璟的地方似乎就有顧流城,涼月不由得懷疑其實他們是真的有貓膩,只是借着夏歡言做幌子。

顧流城還是一樣,一襲白衣,溫文爾雅,雷打不動,就是天大好笑的事也是低低笑着,不會太放肆。

夏初知道東宮璟的身份倒也沒有顯得多拘謹,這點讓東宮璟很滿意,反而是紅芋,見了當今聖上吓得連話都說的結結巴巴,惹得夏初頻頻罵她沒出息。

在獵場,就免不了騎馬,本是該三人騎三馬,但是夏初不會馬術,于是就開始糾結。

“你我一馬吧。”末了,顧流城悠悠的牽了馬,輕輕一笑,“歡言讓我好好照顧你。”

夏初抿抿有些幹涸的唇,沒有說話,翻身上馬,動作雖不算利索,但也不至于滑稽。

似乎是被她逗笑,顧流城将手蜷成拳放在嘴邊,一貫低低的笑,輕輕的很是讓人舒服,夏初有些呆了,傻傻看着他。

“很像。”顧流城将她從頭大量一番,看着夏初瞪大眼睛看着他,說出下文,“我記得我看過一只貓,你現在很像它爬牆時的模樣。”

“你喜歡貓”看來她并沒有抓住話的關鍵。

一旁的東宮璟将眸子看向夏初不住打量,看不出在想什麽,點點頭,“我記得我也見過,是挺像。”

夏初恍然大悟,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是在笑話她當初爬牆的窘态,看着顧流城面色一緋,便似那缤紛桃花,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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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夏初過于窘迫夾痛了馬,也許是那馬就是看夏初不爽,反正,夏初還沒有臉紅完,馬就狂奔了出去,其速度之快打得人措手不及。

涼月驚呼着站了起來,白笙風輕雲淡,“一驚一乍的。”

涼月也是擔心,不會還沒有開始情劫,夏初就這樣香消玉殒了吧,未免可惜,果然紅顏薄命。

後來涼月聽夏初的說起當時的情景,才知道她給自己找了個不能死的理由——還沒有遇見過心上人,不能死,連情愛都沒有經歷過,就這麽死了未免太可惜了。

如果,現在有人救了她,哪怕他是禿頭麻臉,她也會感恩戴德,就是要她下嫁也在所不惜,這就涉及一個問題了,如果那個人是女的怎麽辦,管她呢,就算是女的,她也不介意以身相許。

事實證明,救她之人不僅不是女的,更不是禿頭麻臉。

一雙有力的臂将她緊緊包圍起來,那個懷抱很溫暖,溫暖得讓夏初一時忘記了害怕,她擡頭,是顧流城。

溫和的面部,薄唇抿成一條線,隐隐帶了些擔心,眸子直視前方,陽光灑在他如玉的臉龐,恰似谪仙。

夏初總共見了顧流城三次。

一次,在她的閣房,他眼中只有她的姐姐,口氣柔和對她說,我帶她回去便好。

二次,在她窘迫之時,他看着她摔下來眉眼盡是笑意,低低的笑聲傳進她的心裏。

三次,她馬上驚悚,他将她緊緊抱在懷裏,溫暖的懷抱将她圍繞。

夏初就這樣看着顧流城,呆呆不說話。

“夏初,”一貫的暖意的聲音,“怎麽哭了,沒事的,沒事的。”

夏初這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平安落地,而她不知不覺眼中已是一片霧氣,看不清顧流城的眉目。

夏初也許真是吓到了,猛的撲進那個帶着帶給她溫暖的懷裏,淚水染濕了他的白衣。

“那馬一定是瘋了。”夏初呢喃着,帶着濃重的哭腔。

“什麽”顧流城聽不清她含糊的話,倒也沒有推開她,任憑她在他懷裏肆虐大哭。

夏初不說話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态,一把推開顧流城,莫名其妙盯着他。

他也正看着她,眉眼微微挑起,身子直直的站着,白衣上有一抹不大不小的水漬。

清風徐來,顧流城身上的白衣被風揚起,夏初輕輕咳了咳,一把将臉上的鼻涕眼淚都擦去,微微紅了臉。

見顧流城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她面色更紅,卻是看見顧流城嘴角微微提起,“原來你也會哭,我還以為你只會笑呢。”

莫名其妙的話,讓夏初傻了眼,只是看着顧流城一貫低低的笑,眉眼彎成一道月牙,額邊的墨發被風吹得微微揚起,在風中飄着。

東宮璟不久也趕來,對着夏初左看右看,确定她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夏初堅持要繼續呆在獵場,東宮璟堅持要送她回家,末了,悠悠說了句,“免得等一下又被馬拐跑了。”

這句話惹得夏初破涕為笑,笑得毫無形象,倒是兩個男的看着她的笑傻了眼,微微張開嘴,估計是被吓到了。

尚書家二小姐受邀皇家獵場,在獵場中受驚卻被相國大人救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陳國。

這就有點意思了,姐姐救了相國,相國救了妹妹,于是,一段纏綿悱恻的三角愛情被說書人分成了三部分,在天橋下不分晝夜的講着。

但讓人搞不清的卻是當今聖上的意思,自夏初回了尚書府,聖上的恩賜是一件接着一件,美名其曰給尚書府二小姐壓驚。

于是,又有一個版本出來了——當今聖上有意納尚書府二小姐為妃,怕是一介庶女就要飛上枝頭了。

但說書終歸是說書,一旦有更加勁爆的消息傳出來,這段複雜愛情就會就此停息。

“當初天尊是怎麽知道一個轉點就可以讓事情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的”白笙明明無法預料,可偏偏一切又在他所要的發展。

“人心。”白笙拍拍肩膀上未存在的灰,“所有事情都可以改變,只有人心不能。”

涼月沒有說話,白笙以為她不清楚,繼續說道,“一個人的性子一旦定型,很難改變,只要抓住這點,便可以預料他的行為。”

“那仙有心嗎”

“有心,卻不可動心。”

白笙清冷如水的聲音一字一字吐出來,讓涼月打了個寒顫。

自獵場事件後,顧流城去尚書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有時他就在夏歡言的房裏陪着夏歡言,一貫低低如春風的笑聲,有時他獨自在後花園,一人賞花飲酒。

片片清風拂過,不染塵埃,或者有時遇見夏初爬牆的窘境,眉眼微挑,眸帶笑意,不忘調侃幾句。

夏初總是呆呆的看着他,那樣一個谪仙一樣的人仿佛就該時刻吸引別人的目光,揮之不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何時她的目光總是緊緊追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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