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蹩腳演技
周敘北挂了和南栀的電話，緊接着助理齊信的電話就進來了。
接起電話後，他原本的笑容消失換上了一副漠然的神情，“什麽事？”
“總經理，不是說今天我開車送你演唱會現場的嗎？”齊信有些納悶地開口，“為什麽我到你家按門鈴按了那麽久都沒人出來開門，你在哪裏？”
周敘北語氣淡淡地回：“不用你來接我了，我有點事，自己過去就行了。”
“那我都開車過來了……”齊信嘟囔了一句。
周敘北聲音變涼：“齊信，你做我助理這麽久，我發現你真的一點眼力都沒有。”
齊信頭皮一緊，靈光一閃中立馬懂得了周敘北話中的意思：“總經理不會是去找南栀小姐了吧？”
他從上次就覺得總經理對南栀似乎有些不同，這麽一被提示，也完完全全想了起來。
“總、總經理，我不知道……”一想起自己再次打擾周敘北約會，齊信不由就渾身一抖，“我以後再也不會打擾您了。”
周敘北冷呵一聲：“你要是再這麽沒眼力見，我就将你調去清潔部。”
“那您今晚是不是要和南栀小姐坐在一起觀看演唱會？”齊信吓得連尊稱都出來了，“我幫您提前安排一下，悄悄的。”
周敘北嗯了一聲：“等我們到場館裏面，你就跟她說演員部那邊沒有席位了，所以和我坐在一起。”
總經理還挺會的，齊信默默吐槽了一句便應聲：“好，我一定照辦。”
“如果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就去清潔部待着吧。”周敘北輕哼一聲。
齊信：“……”
南栀挂了電話就趕緊去了衣帽間，本來随便穿的衣服也被她換了下來。
她拿了件白色高領線衫換上，甚至罕見地拿出了半身裙穿上，将原來低調的黑色大衣換成了焦糖色長款大衣，對着鏡子照了照後才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想着周敘北已經在小區外等候，南栀不敢花太多時間，帶上包包就出了門。
出門後，她也沒忘給莊可可打電話，“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你不用來接我。”
“南栀姐自己怎麽過去？”莊可可在電話那邊疑惑地問，“坐出租車啊？這不是會被人認出來。”
“嗯……我坐別人的車……”南栀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不用擔心，他正好順路去開演唱會的體育館。”
莊可可立馬心領神會，語氣都帶着幾分打趣：“噢~這個別人不會是周總吧？”
“咳咳……”南栀吓了一跳，此時她剛好出了小區，便趕緊說道，“我要走了，拜拜。”
“好好玩啊！”莊可可嘿嘿笑道，“晚上應該也不用我送了吧。”
南栀抿了抿唇，“挂了！”
有時候有個眼力見太好的助理就不是什麽好事！
***
周敘北的車就停在小區外不遠處，車子很好認，看起來低調又奢華的邁巴赫。
南栀還未走到車旁，周敘北便已經先一步下車，他朝南栀走過來，“離演唱會開始還有不少時間，你吃過晚飯了嗎？”
演唱會是晚上六點半開始，十一點結束，歷時四個半小時的演唱會，算是一場非常享受的視聽盛宴。
南栀确實還沒吃，因為本來準備和莊可可一起找個地方吃的，但周敘北這麽一問，她也正好想起來：“我請周總吃飯吧，緋聞澄清這件事也是靠周總的幫助才平息的。”
周敘北笑了笑，“你是旭星的藝人幫你理所當然。”他稍微停頓，又說：“所以這頓還是我請吧。”
南栀還想說什麽，周敘北已經幫她将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她無奈坐了上去。
等周敘北進了車，南栀才又開口：“周總還順路送我，這頓飯我來請比較好。”
“那你的那頓飯先欠着，下次還。”周敘北輕笑着回了句就啓動車子離開。
南栀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反正總有機會将飯還上的。
她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五點十分，從她家去定海體育館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但他們屬于嘉賓，倒也不用一早就去，時間上還是來得及的。
“周總想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
二人一齊開口，南栀也跟着愣了愣。
“我都可以，不挑食。”周敘北專心看着前方，随即又笑着道，“以你口味為主就行了。”
南栀輕抿着唇，想了想便問：“周總能吃辣嗎？這附近有家飯店味道不錯。”
周敘北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給我指路吧。”
***
在南栀的指路下，二人順利到了飯店外面，找好停車的地方，便下了車。
“我經常來這裏吃飯，老板也認識我，我們去包間吃就行。”南栀笑着往飯店裏面走。
見是南栀過來，老板娘笑着打了招呼就趕緊帶着二人去了包間：“幸好今天吃飯的人不多，包間正好還有空着的，你這來的太突然了，要是沒有包間我也不好讓你在外面吃。”
因為熟悉，南栀說話的語氣也帶着幾分親密：“我也是臨時過來的。”
進了包間，老板娘幫忙倒茶，期間不停看着周敘北：“這也是明星嗎，我好像在電視上沒看過啊。”
南栀笑着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老板，雖然不是明星，但是長得很帥對吧？”
聞言，周敘北朝南栀看了一眼，唇角也漾起一抹笑意。
“比電視上看到的還要好看。”老板娘點點頭，“你們點菜吧，我會盡快讓後廚給你們做的。”
“謝謝老板娘。”南栀甜甜地道了謝，然後拿起菜單看起來。
在老板娘走後，南栀立馬詢問周敘北：“你有沒有想吃的菜，我想吃辣子雞，你能吃辣嗎，我要特別辣那種，你能接受嗎？”
看着南栀亮晶晶的眸子，周敘北到了嘴邊的拒絕也咽了下去：“我可以。”
“好，那我就點一份辣子雞！”南栀寫了菜名，“我再點一份水煮肉片就行了，你看看你要吃什麽。”
周敘北點了一道湯一道素菜，便停了手。
等菜上來，紅色的樣貌實在誘人，南栀也忍不住了，“周總吃吧，這家的菜真的超級好吃。”
周敘北在南栀的眼神下夾了一塊辣子雞放進嘴裏，嚼了一下，嘴巴便不動了。
“怎麽樣？好吃吧？”南栀期待地問。
“好吃。”周敘北聲音克制地回，而他的耳根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變紅。
南栀此時也沒發現周敘北的異樣，這種程度的辣對她來說小菜一碟，是讓她感到十分舒适的味道。
周敘北的筷子艱難地到了水煮肉片的盤子裏，他吃了一塊，立馬劇烈咳嗽起來。
南栀一驚，連忙起身來到他旁邊查看，順便幫他将杯子裏的水滿上，“怎麽了？嗆到了？”
“沒事……咳咳咳……”
“你真的能吃辣嗎？”南栀看着周敘北的臉和耳朵全都紅了，也不由擔心地問，“不能吃的話，我們重新點吧。”
周敘北止住咳嗽，他神情一斂：“你在小看我？”
南栀：“……”
對于周敘北的這種勝負欲，南栀也有些看不懂，不能吃辣可以直說，她會遷就他的。
可現在，周敘北辣的脖子都紅了，甚至連額角都冒了汗。
南栀實在忍不住了，拿着紙巾過去幫周敘北擦起汗來，面上更是擔憂地說道：“周總可能沒吃過這麽辣的，不适應也正常，很多人都不适應呢。”
“還行。”周敘北盯了一眼南栀幫他擦汗的手，随即撇開目光。
雖然因為辣椒的緣故，周敘北此時耳朵和脖子都泛着紅，可絲毫不影響他的形象，一點兒也不顯狼狽。
就連這額角的汗都成了最好點綴，搭配着扯開的領口，不禁讓人想入非非。
南栀心跳驀地漏了一拍，她快速轉開了眼神，“周總不用勉強自己，一般不能吃辣的人真的做不到像周總這樣面色不改的。”
“真的？”周敘北問了一聲。
南栀神情誠懇：“當然是真的，周總還是很厲害的。”
周敘北抿了抿唇：“等我練好了，我們再來吃。”
“……”南栀心中雖然無奈，但面上還是保持着淺淺的笑意，“好。”
“我并不是不能吃辣，只是第一次吃而已。”周敘北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南栀眉眼彎彎地回：“我知道。”
***
夜幕降臨，南栀看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夜景，嘴角的弧度怎麽也下不去。
周敘北經過休息，此時也恢複了淡定的神情，他瞥了一眼南栀，“你在偷笑嗎？”
“沒有。”南栀立馬搖頭，順便收回嘴角的弧度。
周敘北大概是此時冷靜了下來，想起自己吃飯時做的事也微微頭疼起來，說是勝負欲其實更多的是想在南栀面前表現一番，誰想到會翻車。他在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好好練一練。
“不許告訴別人。”他緊抿着唇說。
南栀一本正經地回：“肯定不會告訴別人的。”
周敘北默默開車，很快就到了定海體育館，他将車直接開進去，保安認得他的車，也順利放行。
還未進場館裏面，南栀便聽到了一陣陣的尖叫聲，雖然來過一次演唱會現場，但還是覺得神奇。
“不知道今年會有哪些表演。”
“總設計是遲淵，他還是靠譜的，旭星的演唱會舉辦了幾年，你只來過一次還是挺可惜的。”
南栀頓住腳步，朝周敘北看過去：“周總怎麽知道我只來過一次？”不過片刻，她也想到了解釋，詫異地開口，“周總不會把名單都背下來了吧，真厲害。”
周敘北微僵的神情轉瞬恢複淡定：“記憶力還算不錯。”
二人去了後臺，齊信便從走廊另一邊跑了過來。
“總經理，你來了。”他看了眼一旁的南栀倏地便想到了自己的任務，“總經理不好了，演員部這邊來的人太多了，已經沒有座位了！”
任誰都能看穿這僵硬到不行的蹩腳演技，周敘北也不由地皺緊了眉。
南栀只當齊信是因為緊張到僵硬，倒也沒發現問題，只是立馬開口詢問：“怎麽會來這麽多人，那我沒地方可以坐了嗎，觀衆席呢？”
周敘北眉頭舒展，他看了一眼南栀，沒想到她意外的單純。
“觀衆席就更沒有座位了，黃牛手上都沒票。”齊信趕緊搖搖頭。
南栀露出失落的神情：“那我不是白來了，難道要我站在過道看嗎？”
周敘北悠悠開口：“跟我坐吧，我那邊有空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