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顆軟糖

韓則在注意到人很多的時候, 就眼疾手快地把軟軟扯到了自己身邊，防止她被人撞到。

軟軟不知道他還有別的小心思, 感激地說：“謝謝，要不是你，我都要被擠出門了。”

霍亦思不小心也被撞了一下, 距離她最近的顧冷宸下意識抓了她一把，确定她站好後，才不自然地把手放下，嫌棄地道：“走路都走不穩。”

明明他已經放手了, 她還是往旁邊挪了一步, 輕哼着用另外一只手，撣了撣剛剛被他抓過的地方，拂去那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

顧冷宸見狀, 也冷下了臉來, 心說他真是白好心！

軟軟生怕兩個人鬧矛盾, 快速跑到霍亦思身邊，挽着她的胳膊：“亦思，二樓是女裝，咱們去看看吧！”

霍亦思表情淡淡，藏在長發下的耳根卻微紅：“好。”

女孩子要去二樓, 三個男生自然得跟着, 剛下了扶梯，軟軟注意到電梯有個帽子櫃臺，各式風格齊全。

她的逛街基因瞬間被激發了, 拉着霍亦思去試帽子。店主本來在招呼別的客人，看到這三男兩女後，眼睛驟然一亮。

這一行少男少女，長得也太漂亮了，走在最前面的小姑娘冰雪可愛，讓她想把店裏的貨品都介紹給她。

軟軟在學校的時候都是把黑發束成馬尾，今天則是柔順地披在腦後。她試了幾款，最喜歡一個褐色的貝雷帽，對着鏡子照啊照的，俏皮又可愛。

轉頭想問問大家的意見，發現不光是男生沒試，連霍亦思也興趣缺缺的樣子。

軟軟扶着貝雷帽走過去：“亦思，你不試試嗎？”

“嗯，不喜歡戴帽子。”

“欸？我感覺你戴帽子肯定朝好看的，比如這個和這個……”

事實證明，軟軟不光長得甜，嘴巴也很甜，霍亦思本來沒想買，被她勾搭着相中了好幾款，就連不打折的老板，也說要給她們折扣。

最後，軟軟拿了最初相中的貝雷帽，霍亦思拿了個魔術帽，老板還送了發卡，幫軟軟固定。

室內熱，結賬之後，軟軟順手把帽子放進了購物袋中，擡腳往店外面走。

然後，三個男生同時說：“給我吧。”

“我幫你提。”

“拿過來。”

軟軟扭頭看向他們，就見這幾個人表情複雜，互相看着對方。

霍南湛率先把手調整了個方向，溫和地對霍亦思笑：“爸爸讓我過來，就是給你們拎包的。”

顧冷宸把手僵硬地放下，別扭地轉過頭：“算了，就一個帽子，你自己拿着吧。”

唯有韓則，不避不閃地看向軟軟，等她的決定。

軟軟與他對視，臉頰飄起熱意，捏着購物袋的手微微攥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霍亦思的同樣擺擺手：“我也不用。”

兩個女生往前走，沒看到霍南湛和顧冷宸同時冷冷地看了韓則一眼，至于韓則？只是輕輕勾了下嘴角。

帽子買完，軟軟就被霍亦思帶着，一家家地逛、試衣服。剛走了兩家，三個男生就有點受不了了，心想，原來逛街是這麽無聊的活動嗎？

就算如此，還是沒有一個人說要離開，連理由都一樣：我要是走了，不就便宜那兩個家夥了？

試衣服的時候，軟軟偏向軟妹可愛風的衣服，霍亦思則是款式大方淑女，各有各的好看。

起初她們還會讓三個男生給點意見，但他們說的話都是：“嗯，這個挺好的，那個也挺好的，買。”

給軟軟氣得哦。這樣子有什麽挑衣服的樂趣嘛！衣服就是要買最漂亮的，第二漂亮的不要！

慢慢地，小姑娘也不問他們的意見了，和霍亦思交流得開心。

霍南湛本來想給她們兩個付賬，但是她們誰都不答應，見到軟軟一副精打細算的模樣，他有點心酸。

還在霍家的時候，她從沒來過這種平價商場逛過街，都是讓導購把一整個季度的新品送到家裏，慢慢挑選。

軟軟和霍亦思就跟不知疲憊似的，從左逛到右，從右又逛到坐。她們每次從試衣間出來，想尋找三個男生的話，只要看店裏哪裏有休息的座椅就行了，這仨人保證排排坐呢。

穿着粉色新毛衣的軟軟，拉過霍亦思小聲吐槽：“這三個平常都是運動健将，怎麽逛了一會兒街就走不動了？”

霍亦思笑着說：“對他們來說，可能逛街更累吧。”随手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比量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什麽，疑惑地問，“你是怎麽知道韓則是運動健将的？在學校裏，也沒見他怎麽運動啊。”

霍南湛和顧冷宸好說，軟軟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難道她和韓則之間，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某種意義上說，霍亦思真相了。

軟軟怎麽可能把她每天早上都會遇到晨跑的韓則的事說出去，錯開目光，無辜地說：“我猜的呀。”

霍亦思覺得怪怪的，但也沒再追問。

等兩個女孩子把錢花的差不多，手裏大包小包的，特別有成就感。這次霍南湛主動要求給她們拎包，她們就沒拒絕了。

顧冷宸第一次到人這麽多的商場，渾身難受，見午飯的時間都要過了，便提出先去吃點東西，軟軟和霍亦思欣然應下。

解決了午餐後，霍南湛覺得，反正衣服都買完了，就可以回家了。結果軟軟竟然對韓則說：“你還一件都沒買呢，再去男裝區轉轉吧？”

霍南湛：“？”差點忘了，韓則會過來，也是為了買衣服。

韓則逛街，顧冷宸才不願意等呢，懶懶地往椅子上靠：“那你們去吧，我不去。”

說完，他一直盯着軟軟，等她像往常那樣，邀請自己。

可惜，他再一次失望了，軟軟竟然點頭：“好，那我們自己去。”

顧冷宸不是滋味起來，失落和郁悶交雜在一起。

韓則本來就對顧冷宸有敵意，笑着火上澆油：“我不會選衣服，軟軟你幫我挑？”

秦軟軟不好意思地笑：“你不嫌棄我眼光不好就行。”

韓則很是真誠地道：“你眼光很好，剛剛挑的幾件衣服都特別漂亮。”

收到了誇獎，軟軟的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笑得更為燦爛：“真的嗎？嘿嘿，那咱們走吧？”她都迫不及待給韓則選衣服了！他長得這麽高這麽帥，就算是穿個破麻袋也會很好看吧？

霍亦思從一開始就在看熱鬧，此刻目光落在顧冷宸臉上，果不其然，這位大少爺臉色已經鐵青了。

他都說了不去逛街，再改口，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可要是不去，軟軟就要給韓則這個心機男搭配衣服了！他現在真是恨不得掀了桌子，暴揍韓則一頓。

霍南湛的氣息也有些凝重。作為軟軟的哥哥，都沒享受過妹妹給搭配衣服的待遇！韓則憑什麽？

反正他又沒說不去，擠出了一抹笑容來：“軟軟，你是不是忘了哥哥？我也要買衣服和鞋子的。”

“啊……”軟軟疑惑地問，“哥哥穿得慣這裏的牌子嗎？”

他每件衣服都價格不菲，而且也不缺什麽。韓則就不一樣了，軟軟見他穿過不少平價國牌的。

霍南湛笑意漸深，裝得挺像那麽回事似的：“偶爾也要換換口味。”

看出了霍亦思在看他們的笑話，霍南湛把她也加入了進來：“亦思跟着參考參考吧，還有顧冷宸，大家都去逛街，你不能先離開啊。”

顧冷宸心裏憋着氣，卻不得不從霍南湛給搭的臺階上走下來，坐直身體，正了正衣領：“那我也去。”

韓則面無表情往外走的時候，目光似深潭幽深。你們盡管跟上來，我見招拆招。

男裝主要集中在三樓，成熟商務風全部pass掉，軟軟帶三個人去的，都是主打青春時尚的店。

說起來，除了父親（另外世界那個），這還是她第一次給男人挑衣服呢。

一進店門，她就挽起袖子，幹勁兒滿滿。

正挑着外套，韓則就拿起一件衛衣對軟軟說：“你看這件怎麽樣？”

軟軟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認真地端詳後，說：“挺好的呀，白色幹淨，你要不要去試試？”

“行。”韓則拿着衛衣往更衣室走，就聽霍南湛不甘示弱地道，“軟軟，這條褲子我穿怎麽樣？”

軟軟扭頭一看，有點無語：“……大冬天的，穿七分褲不太好吧，而且還是修身的……”

霍南湛其實是随便抽了條褲子，自己都沒看，他平常都是穿稍微寬松些的休閑褲，此刻目光都呆滞了，表情也有些難以言喻。

還好他的表情沒崩，淡定地把那條褲子放了回去：“說的有道理，我換一條。”

霍亦思憋笑憋得有點難受，肩膀一抖一抖的，肚子都痛了。忽然，耳邊爆發出了一串笑聲，給她吓精神了。

她扭頭一看，原來是顧冷宸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就比霍南湛小了一歲多，因為一起長大，沒什麽顧忌地和霍南湛開玩笑：“南湛哥，你把這條褲子拿着呗，換換口味，哈哈哈！”

霍南湛皮笑肉不笑：“閉嘴。”

顧冷宸打了個嗝，勉勉強強把笑聲給收住了，他怕自己再笑下去，霍南湛發火。

一幕幕的，給軟軟看得雲裏霧裏。笑什麽呢？

顧冷宸走到秦軟軟面前，跟個大少爺似的一擡頭：“你給我挑吧。”

很好，人家韓則和霍南湛想吸引軟軟的注意，最起碼還拿個啥，他是直接把自己都交給軟軟了。

秦軟軟雖然有點忙不過來，但還是盡心盡力地給他挑了一條……騷包十足的襯衫，并且這條襯衫自帶一條閃着亮片的領帶。

霍亦思真的是盡力了，捂着肚子爆笑起來。這是什麽衣服啊！以為自己在開演唱會嗎，那麽炫！

霍南湛本來不想笑的，但是被霍亦思傳染得，根本忍不住，為了維持形象沒放聲大笑的後果就是，眼睛都憋紅了。

韓則剛好換了衛衣出來，就看到顧冷宸的表情先是呆滞了一瞬，然後跟炸毛的公雞似的，兇巴巴地問：“這什麽鬼？”

秦軟軟吓得抖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我看你今天穿的風格就是這種，我以為你喜歡的呀……”

霍亦思：“哈哈哈哈哈！”她早上就說了，顧冷宸這一身，是當自己在演電視裏面的惡魔王子嗎？這也就是他長得好看，不然用發蠟抓個殺馬特造型出來，都能原地出道了，哈哈哈！

顧冷宸忍無可忍，盯着霍亦思，冷冷地說：“你給我閉嘴。”

霍亦思笑得雙頰漲紅，聲音也在顫抖：“好的。”她在心中補充了一句：殺馬特惡魔王子。

顧冷宸真是尴尬到了極點，尤其當他看到韓則穿着白色衛衣，幹幹淨淨地站在不遠處時，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要不是天生的驕傲不容他退卻，他真是扭頭走人了。垃圾商場，以後再也不來了！

無辜的商場：……關勞資什麽事。

顧冷宸深呼吸一口氣，最終還是移開了目光，不看那條騷氣十足的襯衫，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換一件。”

軟軟委屈巴巴：“好的QAQ”不知道第多少次感慨，男人的心真是好難琢磨哦。

韓則适時開口，微笑着問軟軟：“你看我穿在身上怎麽樣？”

軟軟把襯衫放下，眼睛一亮：“好看呀！”一邊說，她還一邊舉起了大拇指。

韓則修長的手指在貨架上點了點，拿下了一條牛仔褲：“搭配這個？”

“唔，感覺會很好看，你去試一下。”

顧冷宸見這兩個人說起來還沒完了，白了韓則一眼，氣沖沖地叫軟軟：“不是說幫我挑嗎？”

霍南湛不甘示弱，拿起了一件正常毛衣：“軟軟，你看這個我穿怎麽樣？”

軟軟本來就有點呆呆的，腦子轉不過來彎兒，三個男生同時和她講話，她都懵了，跟個陀螺似的，在店裏跑來跑去。

最後她有點崩潰，求助地拉着霍亦思：“嗚嗚嗚，你來幫幫我吧，我感覺好亂。”

霍亦思看了一天笑話，心情大好，也不忍心軟軟這麽累：“行，我來幫忙。”

有她加入，霍南湛和顧冷宸很快買好了衣服。畢竟她早就看出來，這兩位少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衣服上，從頭至尾都在幼稚地和韓則争搶軟軟的注意力。尴尬的是，他倆加起來，還争不過一個韓則。

從衣服到褲子再到外套，軟軟都幫韓則搭配好了。臨海的學生，每周五是可以穿常服的。韓則穿以前那些衣服不能說難看，但也沒好看到這種程度。

就像是個校草高中生，好好打扮一番，去參加選秀，成為國民偶像似的差距，給軟軟的心都看得小鹿亂撞起來。

韓則承認自己有私心，也同樣很感謝軟軟。逛了一天的街，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打開燈，空蕩蕩的客廳中，如往常一樣，只有他一個人。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把購物袋随手放在地上，拿遙控器摁開了電視。

電視節目是什麽，他并不關心，只是想要客廳中多點除了他之外的人聲。

臉上笑意盡數消散時的他，看起來十分不好接近。黑漆漆的眸子望着購物袋，幾秒鐘後，他勾起了嘴角。

有幾年了吧，沒人像軟軟這樣，幫他挑衣服了。他彎腰把購物袋撿起來，拿出裏面的衣服端詳。

明亮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臉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溫度。周身看不見的冰雪，正慢慢消融。

……

顧冷宸先讓司機送了軟軟回家，然後是韓則，剩下他、霍南湛和霍亦思，回家是一個同一個方向。

車子在韓則家小區外掉頭的時候，霍亦思因為逛街有些累，已經昏昏欲睡。

顧冷宸看着冷酷，此刻卻為了不驚擾她，壓低了聲音，對霍南湛說：“這個小區挺老了吧？”

“嗯，但是地界是一等一的好，貌似有幾個明星在這邊買了房子。”

韓則到底是什麽背景，顧冷宸從來都沒查過。他學校裏那些朋友提起韓則，只說這個人長得帥卻不起眼，成績一般，家境不好。

顧冷宸不禁思索起來，韓則真的家境不好嗎？

……

買了衣服沒幾天，就是過年了。因為不管是秦家還是霍家，都想和霍亦思、秦軟軟一起過年，于是兩家長輩在一起合計了一下，決定這個年一起過。

年三十這天也沒開始走親戚，下午時間一到，秦志明就帶着妻子、軟軟和團團出了門，前往霍峥嵘訂好的飯店。

軟軟和團團都穿上了新衣服，團團還小，對于過年這件事，高興得不得了。

早上洗漱的時候，他注意到軟軟姐姐有點不開心的樣子，問她為什麽不開心，她還是和往常一樣地笑：“我沒有呀，團團，你看錯啦。”

團團轉身的時候還嘀咕：“怎麽會錯捏……”他就是覺得軟軟姐姐不開心啊。

好在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轉移，團團到飯店的時候，已經被各種新奇的事物給吸引了，仰頭看着酒店內的裝潢，哇了好幾聲。

這也是軟軟第一次來這麽高檔的飯店吃年夜飯，不過她不敢打量得太放肆。

服務生幫他們推開包廂的門，霍家四口已經到了。霍峥嵘穿上了高定西裝，霍太太打扮得氣度雍容，霍南湛和霍亦思均貴氣十足，給秦志明夫婦看得眼睛微熱，竟有點不敢認這個他們養到大的孩子了。

比起霍家人，秦家四人穿得市井普通。明明就只隔了兩三米遠，秦家和霍家中間，卻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秦媽媽有些傷感地想，今年還能坐在一起過年，可能明年他們兩家就沒什麽交集了。

霍亦思和秦軟軟會各歸各位，猶如兩條平行線，再不相交。

一聲軟糯的問好，打斷了他們的思索：“叔叔阿姨，哥哥，過年好！”

開口的是軟軟，拱手給大家拜年的模樣，乖巧又可愛。

時隔多日，霍太太見到軟軟，鼻子微酸。她多想軟軟再叫她一聲媽媽啊。

“軟軟，過年好呀。”在自己父母點頭的時候，霍南湛回應道。

忍着淚意，霍家人招呼秦家人：“來了？外面是不是很冷？”

秦志明夫婦如同大夢初醒，牽着團團的手走過來：“是挺冷的，還好車裏暖風開得足。團團，叫人。”

小奶娃雖然有點怕生，但還是鼓起勇氣，看向霍峥嵘等人，奶聲奶氣地說：“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新年快樂！”

軟軟和霍南湛都長大了，霍太太一見到這麽小的寶貝，就喜歡得不得了：“團團新年快樂。”

霍亦思穿得是很隆重，但是她一開口，就拉近了和大家的距離：“爸，媽，我最愛吃的肉丸子你們的炸了沒有？”

秦媽媽看似責備，實則寵溺地說：“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你爸爸早就把肉剁好了，就等着你回家以後，立刻做丸子呢！”

霍亦思也不生氣，笑眯眯地道：“媽媽最好啦！愛您，比心~”

秦媽媽連連揮手：“什麽比心不比心的，我也不懂你們年輕人那一套，你啊，給我省點心就行。”

此言一出，桌上的人都笑了起來。

軟軟看向霍亦思，目光中滿是羨慕。她也想肆無忌憚地叫爸爸媽媽，可是她的爸爸媽媽，并不在這個世界。

今早團團的确沒看錯，她是心情不好。穿越後她時常會想，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到原來的世界呢？那個世界還有我嗎？如果沒有了，爸爸媽媽會不會很痛苦？

她不敢深想，怕難過，怕哭，怕撐不下去。

軟軟只能祈禱，原來的世界還有一個自己，好好地陪伴着爸爸媽媽，讓歡聲笑語延續。

聊了一會兒，服務生開始上菜，飯桌上的氣氛也漸漸熱絡起來。霍峥嵘點了兩瓶好酒，和秦志明慢慢喝着，霍太太和秦媽媽招呼幾個孩子吃飯。

吃到一半，家長們開始掏紅包，給孩子們壓歲錢，除了霍南湛因為成年了，哥哥包袱太重，堅決不肯收以外，其他孩子拿到的都是雙份的壓歲錢。

霍峥嵘和秦志明商量的時候，本來是想和他包一樣的金額，被秦志明拒絕了。

霍家的傳統是一個孩子包一萬，秦家卻是一個孩子200，不能讓人家遷就自己。

兩個閨女早晚都是要換回來的，就這麽一年金額一樣，也沒什麽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後，韓則把這套衣服交給兒子：傳家寶，要收好

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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