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還是出來了嗎

她靠在大門之上,絕望的看着裏邊,遲遲都不肯閉上眼睛。

一會兒,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陸夭夭強打起了精神,是慕誠吧?這一次,是他出來了吧?

她無比相信着,慕誠不會如此絕情,果然,他還是出來了嗎?

可是,那腳步聲越近,陸夭夭的心裏邊越來越涼,那尖利的聲音,顯然不會是來自于一個男人的步子。

沈安凝踩着高跟鞋,站在了她的跟前,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就依靠着門坐着的陸夭夭,笑着說:“陸夭夭你這是做戲給誰看呢?阿誠她不想見到你,難道管家還說的不夠清楚嗎?你還在這裏賴着幹什麽呢?”

算一算時間,慕誠也快要回來了,若是看到陸夭夭在門口這個樣子,她還真拿捏不準,慕誠到底會怎麽做,所以,為了保險,她還是先将她趕走比較好。

陸夭夭聽着是沈安凝的聲音,索性也不再跟她說話了,她靠在門上,閉上了眼睛。

她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身體已經嚴重的出現了問題,甚至,也許她就快要死了,如果真的要死,她寧願,死在離她的孩子近一些的地方,就算不能見到他了,聽一聽他的聲音也是好的,哪怕他的哭聲。

看着陸夭夭不動,也不理自己了,沈安凝不禁彎下了身,她看着她,“陸夭夭,你覺得你在這裏,能得到什麽好處嗎?如果你現在離開,我還能跟阿誠說一說,給你一筆不菲的贍養費。”

她的口氣,像極了在施舍一個乞丐。

陸夭夭睜開眼睛,看着她:“我什麽都不要,只要我的孩子。”

“你說的輕巧,就算孩子給了你,你拿什麽養活他?陸家嗎?告訴你,你爸爸因為受不住監獄裏的苦,早就自殺了,你還能指望誰?”

“你說什麽?”

陸夭夭瞪大了眼睛,她怎麽不知道爸爸在監獄裏自殺的事情?怎麽可能呢?爸爸是那麽堅強的一個人,就算住了監獄,也不會傻到自殺!

她不相信!

“你撒謊,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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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陸夭夭終于有了反應,沈安凝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我已經是阿誠身邊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你,只不過是你爸爸強行塞給他的而已,現在,老頭子死了,陸氏也變成了阿誠的産業,你覺得,我還有什麽騙你的理由嗎?所以,你不要太天真了,陸夭夭,我勸阿誠給你一比贍養費都是可憐你,當年,你們家對阿誠做了什麽,你爸爸清楚地很,現在,就算直接将你掃地出門,都不過分,你知道麽?”

她的話,尖利的像是一把刺刀,刺在了她的胸口之上,陸夭夭搖着頭,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忽然之間,她的世界就忽然變了呢?好像忽然之間,世界就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樣子。

她失去了爸爸,失去了慕誠,也失去了孩子。

好像全世界都将她抛棄了一樣,陸夭夭崩潰的看着沈安凝,大喊了一聲:“不!”

沈安凝看着陸夭夭面無血色的臉,心知,她現在已經快到了承受的極限,便也不再跟她說什麽,她直接轉身,回到了房間裏。

而一直在淋着雨的陸夭夭,看着依舊纏綿的雨絲,終于閉上了眼睛,失去意識之前,她忽然想到,三年前,她曾經無意之間,給沈安凝造成的那場大火,

那一次,她因為意義用事,也是嫉妒心在作祟,她只是想要去吓唬吓唬沈安凝,卻沒想到,她一個大意,真的将屋子裏的窗簾給點着了,她吓壞了,本能的就往外跑。

她跑出去之後,吓得趕緊叫還在房間裏睡覺的沈安凝。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火勢瞬間蔓延開來,瞬間将那所房子變成了一片火海,她聽到了沈安凝凄厲的尖叫,也看到了慕誠不顧一切的沖進了火海。

後來,因為這場大火,沈安凝毀了容,也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而這個結果,是她想都沒想到的。

她沒有想到,這一次失誤,竟然會給自己後來帶來這麽大的報複。

如果那天,也是這樣的傾盆大雨,會不會事情就變成了另外的樣子?

陸夭夭不知道,她昏死在了路邊。

而開着車回來的慕誠,從很遠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看那形容,像是陸夭夭,他遠遠的就停下了車,一路奔跑着到了陸夭夭的身邊。

她渾身都已經濕透了,身體也是全身冰涼,慕誠看着陸夭夭這個樣子,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将她抱上了車,就往醫院開去。

他像是瘋了一樣,一路上連闖紅燈,将陸夭夭送到了醫院。

他不知道陸夭夭是為什麽會暈倒在家門口的,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只知道,看到陸夭夭那張蒼白沒有任何血色的臉的時候,他心慌了

又一次站在急救室的門口,慕誠眼睛黑沉的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他心亂如麻,表面上卻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

很顯然的,他并不希望陸夭夭死,甚至,他很害怕她就此離開了人世。

這種忐忑和擔心,讓他心慌不已,慕誠下意識的一拳打在了醫院的牆上。

而梵霖趕到之後,看到站在門口的慕誠,毫不猶豫的,上去就是一拳。

發現夭夭不見了之後,他就出去找她了,可是,雨太大了,桐城的交通堵成了一片,等他終于到了慕家的時候,他才知道,陸夭夭被送進了醫院。

慕誠沒有還手,也沒有說話。

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放在梵霖身上過。

梵霖看着他,沖着他低吼:“慕誠,你他媽是不是男人?夭夭做錯了什麽?就算她有錯,你用得着這麽殘忍的對待她麽?”

她只是一個女孩子,為什麽要承受這麽大的傷痛?

一場糾葛好像才剛剛開始,而外面的雨,終于停了。

三年後。

桐城機場,一個穿着白色風衣的女孩子從機場走出來,她戴着墨鏡,化着精致的妝容,自信從容的走到了來接她的人跟前。

那人恭恭敬敬的看着她,問了一句:“是陸小姐嗎?”

陸夭夭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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