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從此兄弟間兩不相欠

其實銀時對解決那些逆空成員是很有信心的,畢竟盡管對方人數衆多,好在他耐力也不錯。

但觀戰許久的白蘭卻選擇了出手。

或許是來源于對強者的興趣,亦或是單純被這場面勾起了戰鬥的熱情。

“吶,銀君真是好精力,連續幾個小時都沒疲憊的樣子,我很佩服呦~”他從容攤開手掌,“吃糖麽?”

“我是挺喜歡甜食的,但并不打算接受你的東西——另外,少随便給別人起昵稱,我跟你很熟嗎?”銀時順手抹了一把臉上濺到的血跡,擡眼冷冷瞧着他,“怎麽,終于忍不住要加入戰局了?”

白蘭眯起眼睛,笑得純良無害:“雖然有些勝之不武吧,但如果銀君你提出意見,我是可以稍微手下留情的。”

“喂,你是在看不起人麽?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也不多,銀桑我奉陪到底。”

“此話當真?”

“你太啰嗦了,是男人就亮出武器啊。”

白蘭仍舊笑呵呵的,輕描淡寫伸出細長手指,上面那枚瑪雷指環色澤透明:“這就是我的武器哦,即使削弱了不少,搞定麻煩也綽綽有餘了。”

“噢,是麽?”銀時輕哼,“我也一樣,哪怕這把洞爺湖只是木刀,打敗你也毫無懸念。”

“我喜歡挑戰足夠驕傲的男人,無論是你,還是那個世界的沢田綱吉。”白蘭扯掉領口的對講器,松了松衣扣走上前來,語氣悠閑自在,“咱們兩個發色相同,口味又如此接近,大概是種緣分。親手毀掉和自己相像的人,那感覺……應該非常奇妙。”

最後一句話音未落,指環上已經燃起絢爛的橙色火焰,氣流灼熱,罡風四起。

強大的炎壓霎時逼近身前,令銀時幾近窒息,這種無法利用銀魂世界的定理所解釋的力量波動,和時空偵察局首席要員們的異能性質一樣,都屬于致命威脅。

洞爺湖被牢牢壓制着,直到連重新舉起都費勁無比,額頭冷汗涔涔而下,銀時心中驚疑,卻硬是向前猛沖,咬牙劈開了那道無形屏障。

“不錯的氣場呢,銀君,只可惜你我境界是不一樣的。”白蘭一字一句道,“因為我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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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罩四周的光幕驀然爆裂,化作如有實質的氣壓粉碎銀時的攻擊,瞬間将其撞向遠方。

銀時猛咳出一口鮮血,重重跌落在地。

這種開了外挂般的懸殊實力,按理來講,根本就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性。

那邊十二的聲線因憤怒甚至出現了破音:“白蘭!再過多少年你也還是改不了本性!”

“呵呵,小十二應該擔心自己多一些才對,你真的贏得了十九麽?”

幾乎是在同時,十九的槍尖已從她腹部劃過,濺起滿眼血色。

十二倒飛出去撞上牆壁,聽得前者森然笑道:“那個男人的死活當真特別重要麽?”

“……對,重要得很。”

“你若顧慮太多,就永遠都超越不了我。”

“你在講什麽,我好像沒聽清。”她仰面朝天躺着,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他,“超越你?你錯了十九,我從來都不需要超越你,因為我已經是最強的了。”

十九挑眉:“可現在輸得狼狽的人,明明是你。”

出乎意料,十二突然反常地笑了起來,開始僅僅是低聲輕笑,到後來語調愈發尖利高亢,直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魔怔一般絲毫不見停止的跡象。

“當年局長是怎麽教給咱們的?不到呼吸斷絕的那一刻,都不算輸得徹底,所以你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輸了?”她拾了長刀站起身來,伸出舌頭舔了舔指尖鮮血,當再度擡頭看向他時,眸底半分光亮也無,盡數歸于駭人的幽暗,“當年砍你的那一刀,我始終記着,總覺得自己不是人,對不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是今天挨得這兩槍我還清了,十九,從此以後,你我誰也不欠誰的了。”

禦魂十二夜上的圖騰逐漸轉為赤紅,當最後一絲紋路也被覆蓋的瞬間,她的身影已憑空消失在原地,轉眼便欺近了十九面前。

淩空一斬,光華萬千,那一刻似乎能讓人聽到殺意的咆哮。

如果說在這之前十二還存留着些許不忍和心軟,那麽此刻才當真是狠厲至極。

恰如狼是無情獸。

銀時捂着傷口,眼底清晰倒映出她不管不顧的進攻姿态,同時也看到了禦魂十二夜悍然刺穿十九血肉的慘象。

這世間,沒有什麽比親手斬斷昔日情誼更殘忍的事情,可她也有着縱使絕望都要貫徹到底的信仰。

再疼痛,再艱難,都不願放棄。

頭頂突然傳來熟悉的清越男聲:“坂田先生,或許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十七?”他艱難擡頭,看向被固定于半空中的某位少年,“恕我直言,你自己好像都沒出來呢。”

“十九這道機關就是專門為對付我而設置的,我暫時還沒辦法掙脫,不過……”十七全身都被鐐铐困得密不透風,只剩那雙湖藍眼睛在溫和注視着下方,“這不代表我不可以用其他方式幫你。”

銀時沉默地等他繼續。

“坂田先生,我的劍借給你,你一定不會輸的,對吧?”

片刻,有明亮金芒絲絲縷縷自糾纏的鐵鏈縫隙中滲出,彙聚成星河般的耀目強光,沒入沾染鮮血的洞爺湖刀刃。

洞爺湖緩慢發生變化,轉而擁有了鋼鐵般銀制的色澤,厲光攝人。

“我們不能讓十二孤軍奮戰。”

銀時攥緊刀柄,盯着步步走向這裏的白蘭,紅眸中光影愈發陰沉淩厲起來:“也許剛才說得沒錯,你我境界的确不一樣。”

“哦?”

“很顯然,我的境界更勝一籌。”

白蘭笑了:“何以見得?”

“恐怕無論再過多少年,你也不能理解武士的堅持,若連應該守護的事物都守護不好,靈魂是會折斷的。”銀時痞氣地勾起唇角,笑得不屑一顧,“你覺得自己是神,沒問題,那我的任務就是——弑神。”

白夜叉的血液再度于體內蘇醒沸騰,當初所向披靡的氣勢不會因時間流逝而淡去,但凡還活着一天,就仍然真實存在着。

餘波四起,沙塵狂舞。

在白蘭的橙色火炎被對方強橫的攻擊所壓制之際,十七身上的鐐铐也終于因猛烈反噬力而崩潰,把長劍的力量附着在銀時刀上,極其耗費主人本身的元氣,他脫力跌倒,但很快就咬牙起身,拔腿朝十二方向奔去。

十二和十九都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在這樣的境地下,勸不得,攔不得,只能保一方。

然而卻有人和他懷着同樣的心理。

從天而降的利爪箍住十九腰際,不由分說将重傷的十九撤離了原地——很明顯,是一直在幕後操縱機關的那個人。

略顯不耐煩的成熟男聲随之響起。

“白蘭·傑索,你們玩夠了沒?研制的部分機關還有問題,我需要繼續調試,沒時間陪一群小家夥胡鬧,下次再說吧。”

“好啦好啦,所以說和彩虹之子合作就是麻煩。”白蘭按住手臂上被銀時砍出的傷口,動作迅速脫離了戰局,當瑪雷指環的光芒褪去,人已在數十米開外,“喏,威爾帝,引爆系統還有效麽?可以試試,能不能逃出去算他們自己的。”

引爆系統。

十七恍然驚覺,登時摟住十二要把她帶走,誰知此時的十二完全不認他,只瘋了一樣要追過去幹掉十九,禦魂十二夜反轉,直接砍斷了他擋在面前的左手。

“十……十二!”自愈能力開啓,他疼得滿頭大汗,正要再度趕上去,卻見銀時先自己一步,扯着十二衣袖及時将她拽回了身側。

十二憤怒轉頭,暗金眼瞳已被赤色填滿,觀之叫人心底生寒,她重新舉刀,作勢欲斬。

——“局裏流傳過這麽一句話,狂狼十二可六親不認,她一旦殺得興起,後果是很嚴重的。”

老五很久之前的忠告萦繞耳畔,那是經驗之談,曾經的十九和方才的十七即為例子。

但她為什麽才會發狂,他清楚無比,兩次,最終的□□都是自己。

怎麽可以坐視不理。

“你這麻煩的丫頭啊……”他在鋒刃距離頭頂要害不過數寸的剎那間,毅然俯身打橫抱起了她,轉而用力把她腦袋按進了懷裏,“連爸爸都敢殺是吧?信不信我以後沒收你全部工資還不給飯吃?”

是他一貫吊兒郎當的憊懶語氣,可那擁抱的力道卻堅決無比,任憑她如何掙紮都不肯放手。

禦魂十二夜終究是沒能砍下來,攥着刀柄的手指骨節發白,十二全身神經都在繃緊着,她蜷在他胸口咬牙切齒,像只倔犟的迷途小獸。

隔着衣料傳來的熟悉暖意,尋回了她執拗不肯收回的最後一絲理智。

“阿銀,近藤先生救到了,出口也找到了!”

千鈞一發之際,新八背着土方,總悟背着近藤,由神樂領頭,終于集體現身在遠方。

從未覺得某位眼鏡君的聲音如此美妙如同天籁。

空曠暗道中響起了系統倒計時的聲響,銀時和十七對視一眼,同時朝來時道路狂奔而去。

“乖啊十二,咱這就回家了。”

銀時淡定安慰完自家姑娘,忽而氣沉丹田,擡頭正視前方,猛地爆發出一聲凄慘長嘯。

“卧槽還愣着幹嘛麻利兒快跑啊!再不跑主角就全被炸死了啊!這部動漫要被迫完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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