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東窗事發了嗎
“喂……喂!”
“什麽跟什麽呀……別鬧。”睡夢中的我被一股子大力推醒,能有這種“神力”的,只能是宿舍張星了。
“小易,醒醒,趕緊的!”張星道。
“讓人睡到自然醒好不好哇!”我抱怨道,本人生平最讨厭的三件事之一就是睡覺沒睡到自然醒。
“當然是有事了,沒事叫你幹嘛,輔導員打電話找你有事啊。”張星露出一副你起不起床是你的事,到時候導員怪罪下來,可別怨我沒提醒你的表情。
“好了好了……馬上起……輔導員……星期天都不放過我……要是我是校長……早炒了他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道。
哎?輔導員找我,幹嘛要打張星的電話呢,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事,直到我拿起靜音的手機,裏面顯示的好幾通未接電話。
我睡覺有個習慣,手機必須是靜音的,因為每個人都有最讨厭的三件事,我也不例外,如果非要在被舍友叫醒和被手機鈴聲叫醒之間選一個的話,我毫不猶豫地願意選擇前者。
輔導員找我會有什麽事呢……
鑒于天氣炎熱,我穿上了久違的坎肩,把頭發弄直之後,以一個清爽的造型朝教學樓走去。
路上無話……一直到教學樓一樓的輔導員辦公室之後,輔導員說了一句話,我被輔導員氣的本來很直的頭發,現在更直了。
“什麽?搬……搬磚?”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勾勾看着輔導員,在等他重複一次剛才所說的話。
那會兒剛到辦公室,輔導員就對我說:“來了啊,易章弋,喏,磚在那邊。”輔導員順手指了指窗戶外邊。
“什麽啊。”我不知其所雲。
“搬到旁邊空地啊,怎麽,張星沒跟你說嗎?”這下輪到輔導員不明所以了。
張星……我狠狠地念叨着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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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總算明白了,張星,這個混蛋,原來輔導員原先是找他搬磚的,這貨倒好,一推四五六,把這事給我攔了下來,害我以為輔導員找我有什麽事呢,哎,在宿舍的時候就該給輔導員回個電話先問問明白的,臨時找個理由不去還是我的強項呢,時下是不行了,張星這貨,害人不淺啊,回去定扒皮于他!
“啊……說了,張星和我說了,輔導……導員啊,這都……都搬啊?”我看着那一大堆的磚頭,有些不敢相信的朝輔導員看了去。
“沒錯,都搬,嗯……是時候鍛煉一下你的體魄了啊。”輔導員意味深長地說。
好吧,鍛煉體魄的方式是板磚,這下我算是見識了,輔導員啊,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吧,咱倆誰最該鍛煉一下你應該有個自知之明吧?望着輔導員肋骨下面掉下來一整塊的“腹肌”,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後有骨氣的對輔導員說:“搬完就沒事了吧?”
輔導員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答複的我,只好努力的幹完這活了。
走到窗戶外邊有磚頭的地方,目測離“旁邊”空地大概有一百多米,磚頭大概有兩三百塊,如果一次搬五塊的話,這麽算起來,至少要走一萬米……一萬米?這下我了解了,輔導員為什麽不自己親自動手,一萬米,搬完磚至少掉二兩肉,不劃算,小算盤打起來,甚至想到,輔導員應該付給我工錢的……算了算了,念在以後可能會用到輔導員,這次就不跟他計較得失了。
沒有計算時間,搬了一會之後,感覺天氣越來越熱,用胳膊拭去額頭上的汗珠,那汗珠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揮發掉了,我去,這該是有多熱啊。
“易章弋,快點搬,易章弋,快點搬。”輔導員朝我喊來。我去,怎麽都這貨啊。
現在的我感覺不僅僅是熱,而且意識有些模糊,沒辦法,兩個拇指按了按太陽穴,想清醒一下,不可思議,腦袋居然沒感覺啊,怎麽回事,突然想到,該不會是個夢吧,如果是個夢的話,掐臉,應該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如果不疼,那就是夢了。
我擡起右手,在臉上狠命掐了一把,我想,反正是夢,不會疼。
“疼疼……你幹嘛呀大張,我不是說了嘛,不要吵醒我,磚已經搬完了。”我睜開眼就見張星在我床頭邊上,這貨,居然掐我大腿,……哎,等等,這,居然真是個夢啊。
“發神經呢你,我怎麽叫你你都不醒。”張星道。
“哦,原來是你叫我了。”該死的破夢,一想起夢裏那個叫我快點搬磚的輔導員,氣就不打一處來。
“咱宿舍樓下有人找你,不然我才不會叫你呢。”然後,又露出了那副去不去随你的表情。
“不會是輔導員吧大張?”我問道。
“輔導員能找你有什麽事啊,他早就出差去了,是個陌生大叔找你。”張星如是道。
“我要出去了,宿舍就剩你一個了啊。”張星接着道。
我環視了一下,他們幾個都不在,果然只有我在宿舍了。
“哦,那行。”我不記得在大學還認識一個大叔啊,要有也只是曾經在我深夜回學校的時候助我一臂之力的門衛大叔,但那大叔張星也是認識的啊。
嗯,決定了,先去看看吧。
快到宿舍樓門口的時候,我特意朝那邊看了一下,在宿舍門口垃圾桶旁邊的确有一個人影,不過至于是誰就看不清了,因為只是一個背影呢。
“大叔,你找我?”走過去的我拍了一下他的背。
“呦。”大叔一驚。
很顯然他沒有料到我已經在背後了,被我這麽一拍,居然吓了一跳,不過,我猜想他可能是在想什麽事情。
“你是易章弋,對吧。”陌生大叔轉過了頭,這時我看清楚了他的臉。
該大叔身材中等偏瘦,身着白色襯衣,有着一張類似于第七生肖的臉,似乎不是善類的樣子,于是我皺起了眉,順便點了下頭。
“來,來讓我看看。”陌生大叔不由分說地抓起我的手仔細的端詳起來。
我說,這大叔是不是有病啊,我下意識用力地拉了拉手,有從他手中掙脫的意思,但是卻被他強有力的手緊緊抓住。
“嗯,哦……”陌生大叔先看了看我的手心,然後轉向手背。“還好……”陌生大叔突地這麽一嘆,然後重重地甩下了我的手。
我更加詫異了。
“幹嘛啊!”
雖說他甩了我的手不是很痛,但是那也太沒禮貌了,只好這麽跟他搭話。
“種子在哪,趕緊交出來。”他面色嚴肅地說道。
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王娜做兼職那家店的老板了。這麽快就東窗事發了?好吧,人家都上門來讨要了,我怎麽能不還呢,想到種子剛被埋在土裏,應該還沒發芽,可惜了呀。
“你是花店老板吧,花種我種在花盆裏了,我這就回去給你拿,只是,這件事不要難為王娜,花種是我跟她要的。”說完,我就準備上樓了。
“在花盆裏啊,……啊?什麽?你把符咒撕了嗎?”陌生大叔突然抓住我的衣領,情緒激憤的喊道。
由于陌生大叔的聲音,周圍的同學都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
這時我漲紅了臉,單手抓住他抓住我的那只手順利地甩開了,冷聲道:“因為你是老板,而且,偷拿你花種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種子我還給你就罷了,我給王娜面子,請你不要得寸進尺!”
“呵呵,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火氣真大。”他那張扭曲的生肖臉還是依舊是那副生肖表情,不過我個人認為,他說了這很明顯的緩和氣氛的話,是他認慫了。
不過他接下來所說的話讓我摸不着頭腦了。
他頓了頓道:“可不單單是花種的問題,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不是你這種小孩能夠理解的,但願它還沒有蘇醒,好了,趕緊去拿種子吧!”
這些話我只聽了個大概,什麽小孩啊,我都大二了,還有什麽蘇醒不蘇醒,神經病。
其中最重要的是屬那句趕緊去拿種子吧,我蹭蹭兩步回了宿舍。
真小氣,不就是一顆種子嘛。
回到宿舍我徑直走到陽臺,在陽臺花盆裏開始翻起來,诶,找到了,食指伸進土裏把種子摳出來,兩指将其夾起來在陽光下還是晶瑩剔透……咦?似乎這綠的锃亮的種子裏面是少了一些什麽東西,一時間想不起來,算了,不管它。
……
“糟了,看來又要費一番周折了。”陌生大叔焦急道。
在我交給陌生大叔花種子的時候,他質問我是不是換過了,你想,咱老實人啊,哪能幹這種昧良心的事呢,心平氣和的跟他說,沒有,然後他喃喃自語說要費一番周折什麽的時候,我就沒再問什麽了,再後來陌生大叔沒跟我道別就獨自走了。總之,種子确實和我剛開始種下去的時候有些不對,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沒找我賠償損失什麽的讓我不明白了,難道說這種子不是很貴重的嗎?
陌生大叔走後,我郁悶的再次回到宿舍,看着陽臺那只純塑料打造的花盆,感嘆了一下,真是白瞎了啊。
“他終于走了啊。”陽臺窗簾那邊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
“是誰,誰在那邊?!”
我回到宿舍坐在床上的時候記得宿舍已經沒人了,而我的床方向正對着門口,沒有看見誰進來過,而且那個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
“沒察覺到嗎?這裏只剩下你和我了,我才敢出來呢!”窗簾那邊回答道。
這時,從窗簾那邊走出一個人影,對,是個黑色的,飄着的東西。那人影逐漸形成了一個輪廓,最後清晰了起來,直到呈現出了一個身着鬥篷的“人”。
“妖,妖怪!”我大驚失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