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23)
天凝聞言,立刻轉身朝左一陣疾向,果然有一團朦胧青光閃動,因為太遠,加之池水的影響,還不是看得很清楚,可此刻天凝已是認定了那處就是佛宗聖器所藏之處的入口了,曾經有過闖入禁制經驗的他第一時間叫楚衍等人停下了身形,只見天凝手中仙決掐動,不一會兒,一個淡金色的光弧出現在他的手中,接着天凝似是念念有詞,手中光弧一抛化作一個圓錐形的光罩将四人包容于其中。
“那團青光和我以前在魔界所探的那次遇見的簡直一模一樣,那個叫舍利靈光,也是佛宗禁制的一種,當初我光是為了破除那舍利靈光就耗費了半天時間才找出了方法,直到動用了我這仙弧九變這才突破,這回也算是有經驗了,只要我們身在我這道仙弧之中,那舍利靈光對我們就沒有威脅了。”
“老哥,你說的那舍利靈光究竟有什麽厲害之處啊?”楚衍向來對于陣法禁制等都是非常之感興趣,好奇問道。
“那舍利靈光可是古怪的很,其實它并沒有傷害性的威力,但是它卻可以迷惑你的心神,一旦被那舍利靈光照射到,立刻就會浮現前世今生諸多場景,心神大亂,不能自拔,萬一修為不足的話,有可能會終其一生在舍利靈光中回憶前塵往事,難以脫困,你說這玩意厲害不厲害。”
“乖乖,這可不比死好上多少哦。”聽到天凝的解釋後,金枯絕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舍利靈光,吐着舌頭驚異道。
“想不到居然還有這樣古怪的禁制,這個佛宗還真是夠神秘的啊。”寒狂也是感嘆了起來。
天凝的一番話将衆人的好奇心都勾動了起來,楚衍自然是興趣最大的一個,他自創的“破陣法相決”乃是針對天下間一切陣法,好勝心起,當即道:“我們快些進去吧,這個佛宗的秘密一定還不止這些呢。”
贊同的點了點頭,天凝催動仙弧帶過一陣激流朝着舍利靈光閃耀之處疾行而去。
看着身側掠過朦胧青茫,如幻如霧,一行人在仙弧的籠罩下無驚無險的進到佛宗禁制之地。約莫過了半盞茶工夫,舍利靈光終于完全消失不見,出現在四人面前的是一大片青紅相間的奇異空間,其中暗影流動,放眼望去,這一空間竟是一望無際,明知這是不可能的,可偏偏又是如此真實的呈現在四人的眼前。未避免誤觸厲害的禁制,在天凝的示意下,衆人再度止住了身形,凝視眼前的異象,天凝說道:“這個是什麽陣法禁制哦,竟能創造出如此大的空間來,你們誰可識得。”
“別看我,連天凝前輩你都看不懂的陣法禁制,老金我哪裏會知道,狂人寒,你認識不?”
寒狂也是搖首道:“不識得,從未見過。”就剩下一個沒有表态的楚衍此刻卻是被眼前的這個陣法禁制給震撼了,因為他讀懂了此中的玄機,此時此刻楚衍已經深深的迷醉到這佛宗遺留下的禁制之中去了,直到天凝拍了一下楚衍的肩膀,他這才回過神來。
笑了笑,楚衍感嘆道:“剛才看得太入神了,這佛宗果然是玄妙甚多,似這種将空間與地域相互結合而構成的獨特禁制都能夠布置得出,真是高明啊!”
“老弟,你能看懂?”天凝似是不太相信楚衍能夠看懂連自己都無法分辨得出的禁制。
“恩”楚衍點頭應道:“這禁制其實在我們修真界中也有,只不過那些都是些皮毛罷了,較之眼前的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它們之間的本質是相同的。且讓我試下,看看能否破之。”說完楚衍離開了仙弧範圍,身周不滅金光四射開來,“老哥你們暫等此處,我去去便回。”楚衍身形一閃已然是進到了那怪異空間的禁制之中,轉眼影蹤全無。
寒狂不禁擔心道:“老大該不會有什麽事吧,這禁制實在是看起來太過古怪了啊!”他這一說,引得金枯絕也是嚷道:“狂人寒,你少說這倒黴話,你幾時見老大有辦不成的事啊。”
天凝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插言道:“且等上半刻時間,老弟他既是如此說了,定然是有把握,我們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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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衍進到那怪異空間之中,立刻就觸動了禁制的引發,原先緩慢流動在空間之中的無數暗影忽而急速朝他襲來,依仗着不滅金光護體,一時間倒也不能奈他如何,可緊接一股又一股的巨大壓力迎面而來,那是一種仿佛能夠粉碎一切的絕論力量,讓楚衍好一陣忙亂,心中暗道:想不到這禁制比自己原先料想的還要厲害,幸虧事先自己已經看透此禁制的玄機所在,要是當初四人貿然進入的話,還真是兇險萬分呢。
緩過一口氣後,楚衍手中七火龍吟弓現,一支又一支火龍箭應手而出,直射虛空,一連九支呼嘯火龍奔騰而出之後,絲毫不見他有所停頓,手中決印掐動,破陣法相決現,一陣燦爛金芒以楚衍為中心衍射而出,無形壓力頓消,原本仿似無盡虛空的怪異空間頓時顯現原形,居然不過是一條狹長的甬道而已,在甬道四壁之上劃滿了各種奇怪的符號。
得見楚衍一舉破除了這一禁制,天凝笑道:“想不到我這老弟還藏了這麽一手。”金枯絕興奮的騰身而入,沖到正在收攝決印的楚衍身側道:“老大,你剛才是怎麽做到的,這破除禁制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也難怪他會有此一問,照常理,即便是能夠識破禁制,可破除之際亦需要耗費不少時間,那像楚衍如此三下五除二的頃刻間解決一切的。
“不過是我無意中創出了一手決印,對于破除陣法禁制之類的較為有效罷了。”楚衍不以為意的應道。
這時天凝正在看着那些刻劃在甬道石壁上的奇怪符號,似是有所發覺道:“這應該就是佛宗密咒了,果然是有其獨到之處,方才那些禁制就是這些密咒産生的效果。”指着甬道石壁上幾處焦黑的地方,天凝接道:“老弟定是先以火龍箭将密咒的核心部位破去,在此之下,此禁制已然是威力大衰,你再以破禁印決,自然就一舉破除了這個禁制。哈哈。連老哥都想學你那手決印了,想不到老弟有此能力,創出如此獨特的決印,相信日後定當傳承後世啊!”
天凝不愧為上古金仙,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楚衍破禁之舉,僅僅是從蛛絲馬跡中就完全猜測出了楚衍破此禁制的前後步驟和方式。見天凝誇獎自己,楚衍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弟那是胡亂創出的小玩意,不值一提,我們還是繼續往下探吧。”
一行四人,當即順着這條甬道疾行而下,奇怪的是良久不見甬道見底,照理說,以四人的速度,即便是這甬道長達萬丈都應見底了,可四人的眼前始終是一片昏暗的光芒,無論走多遠都是如此。
發覺不對勁之下,當先而行的天凝率先止住步伐,打量了一下四周一塵不變的景物,沉聲說道:“這條甬道禁制雖是被老弟破去,可似乎其中還暗藏玄奧陣法,把我們弄得團團轉,這樣一直前行也不是一個辦法。老弟,你的破陣法相決可否将其破除呢?”
楚衍搖首道:“老哥說的沒錯,這甬道定是有陣法藏于其中,而且隐蔽之極,讓我們根本無法察覺此陣的所在。我那決印在沒有目标物之下,也是無用之物啊!如果不找到陣法所在,又何來破除之舉。”說完,楚衍低頭思忖起來。
“這佛宗還真是讨厭,居然讓我們繞來繞去兜圈子,這些個鬼畫符更是可惡,看得眼都花了,把這些個破咒全給毀了,我倒是不相信還沖不出這個甬道,氣死我老金了。”金枯絕的抱怨之語卻是讓沉思中的楚衍靈光一閃,欣喜道:“對了,老金說的有理,應該就是這樣了。其實這些石壁上的佛宗密咒不單單只是方才為那個禁制所設,更是關系到甬道內暗藏的陣法,方才我們破去那禁制之後就以為這些佛宗密咒已然無效,其實不然,破除的只是一部分罷了,如果我們将這些佛宗密咒予以清除的話,那陣法自然不攻自破。”
“不錯,哈哈,小金子還是蠻機靈的嘛。”問題得解,天凝也是開懷笑道。
“小金子!哈哈。。。小金子。。。”聽到天凝對金枯絕的稱呼,頓時讓一旁的寒狂大笑不止,就連楚衍都有些忍俊不住了。
金枯絕則是一臉委屈的神态,朝着天凝輯首道:“天凝前輩,天凝老大,天凝爺爺,求求您不要再這麽叫我了吧,能否把那個“子”字給去掉啊!”
“為什麽去掉,小金子聽起來多親切啊,老人家我喜歡,總之以後都叫你小金子了。”天凝哪裏管金枯絕願意不願意,反正以他的輩分,怎麽叫他都是應該,只要自己絕對順耳就成了。
“老大,幫幫我吧。”金枯絕知道再和天凝商量也是白搭,向楚衍求援道。然而楚衍只是抱之一笑,作出一個我也無可奈何的動作。這讓寒狂笑得更是起勁,忍不住調笑起金枯絕來,“好了,既然天凝前輩幫你取了那麽一個親切的稱謂,那以後就不再叫你老金了,恩,小金子,确實聽起來的親切的多啊!哈哈。”
笑聲一片過後,天凝率先化出一道由仙靈元力凝聚的拟化劍罡,“你們且禦氣護體,待我毀去這些惹人厭的佛宗密咒。”
楚衍等人退後數步,各自釋出元力護住身周。只見天凝口中輕叱一聲,拟化劍罡脫手而出,似一條天際游龍直沖甬道石壁,就在劍罡與石壁上的佛宗密咒接觸的一剎那,一陣強烈的光芒爆射而出,楚衍心有所感,大呼不妙,只來得及叫出一聲,“小心。”緊接着四人全都感覺如同被一股龐然吸扯力拽住了一般,脫身不得,四周景物一片朦胧,幻象紛呈,轉眼間本是聚攏一處的四人已然各自為陣陷入了禁制之中。
楚衍等人一開始就低估了佛宗設下陣法禁制的威力,雖是堪破表相,卻是未能發覺真正厲害禁制的所在。方才在天凝的拟化劍罡擊中甬道石壁上密咒之際,立刻就引動了隐藏的厲害禁制。
此刻楚衍正置身于一片如夢如幻的空間之中,哪裏還見得到天凝等人的蹤跡,眼前景物飛逝,諸多熟悉的臉龐在一團團柔和的青光之中一一浮現眼前,強自鎮定心神,楚衍發現到那些青光分明就是先前入口處的舍利靈光,心知不妙之下,哪裏還敢多看,急忙雙目緊閉,眼觀鼻,鼻觀心,收攝動蕩不安的心神。思忖對策。
忽而楚衍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巨力湧動而來,不滅金光自生抗力,不正是先前為他所破的那處禁制之力嗎?難道是諸陣合一,楚衍暗嘆佛宗遺留而下的這些陣法禁制果然厲害。自儲物戒指之中一連取出數件護身法寶祭出,罩在身際,那股巨力愈來愈強,已經不是單單靠不滅金光就能抵禦得住的了。
閉目之下的楚衍雙手一陣掐動,破陣法相決再度施出,金光衍射而開,可這次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無形巨壓依然如故,楚衍心中估量着照此下去,自己也支撐不了多久,忽而靈機一動,既然無法破除對自己有生命威脅的禁制,那如果自己故意陷入到舍利靈光的幻象之中的話,這無形巨壓不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嗎?
衡量之下,楚衍作出了決定,毅然将雙目睜開,緊閉的心神也是完全的敞開,舍利靈光無孔不入,有機可乘之下,自然不會放過完全配合的楚衍。一瞬間,楚衍只感到身周又是幻象疊生,下一刻自己已然身在一片靈山秀水之間,舉目望山,雲霧缭繞的山峰頂端赫然書有兩個偌大的耀目金字----靈山。
第五卷 鏖戰雙尊 084 靈山幻境
這裏不都是幻象嗎?怎麽竟會有如此真實的感覺,附身摘下身側一株靈草,一切的感覺都是如此真實,讓楚衍心中好是驚奇。
靈山兩字入眼,讓楚衍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波動,心道,按照天凝老哥所言,舍利靈光是讓人陷入前世今生的諸多幻境之中,怎麽如今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一景象卻是如此的陌生呢?想歸想,不知不覺間,楚衍已是來到了此山山腰之處。
楚衍腦中還在思索着如何才能脫困之際,忽而不知何處傳來陣陣渾厚鐘聲,那鐘聲仿佛能夠透徹人心似的,聽着這奇異的鐘聲,楚衍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覺,那是一種解脫了一切煩惱,忘懷了所有仇怨的玄妙感覺。鐘聲乍然而止,楚衍也是猛地驚醒過來,一聲梵唱,擡頭一看,靈山峰頂異象突生,本是雲霧缭繞的峰頂,忽然清晰可見起來,那些似夢似幻的雲霧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佛光湧現而出,一輪圓形金光自峰頂衍射而出,只見一個身披七彩袈裟,腳踩五瓣金蓮,長得慈眉善目,寶相莊嚴的大耳長者正置身于那一輪金日之中。
楚衍吃驚之際,聞得一聲佛唱,那大耳長者竟是縮地成寸,已然近到了楚衍身前,“施主有緣到此,虛空有禮了。”
“你是?”楚衍可就迷糊大了,自己分明就是陷入了舍利靈光的幻象禁制之中,怎麽應該随之而來的幻象沒來,反倒是跑出個光頭大耳的和尚來。
“施主不必驚訝,如今你所見景象乃是虛空的隔世神念所凝,之所以如此,只是為了等待一個與佛宗有緣之人而已。”
楚衍是何等聰慧之人,當即醒悟道:“那照你的意思,就是說我便是那個有緣人?”
“正是如此,能夠被我佛宗舍利靈光挑中的人,即是與我佛宗有緣之人。”虛空和尚拈花一笑,身周佛光大盛,一股祥和之氣襲臨楚衍身際。
“哦?既是如此,閣下找上楚衍所為何事呢?”楚衍頗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佛宗長者,含笑問道。
虛空不答反問,“想必楚施主也定是為了找尋我佛宗聖器,方會來到此間的吧?”
這麽一說,楚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半晌才讪讪道:“确實如此,為克陰魔,楚衍這才有此一行。”反正都到這份上了,承認就承認了,看出虛空決計不會對自己不利,楚衍絲毫未加隐瞞的将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區區陰魔,何懼有之,聖器自然可以交予楚施主,如今佛宗一脈之人在已知諸界中已然無幾,留下聖器亦是無用,虛空更可傳予施主我佛宗一脈的如來梵唱,配以虛空腳下所踏聖器五瓣金蓮,天下諸界一切陰邪之物皆不足懼也。”
虛空的話語讓楚衍一陣驚喜,所謂得來全不費工夫,可轉念一想,天下間哪有如此好事,聳了聳肩,不置可否道:“虛空前輩如此客氣,倒是弄得楚衍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直說吧,要我這個有緣人幫你們幹些什麽,只要是能力範圍內的,我盡力而為便是。”
沒想到楚衍會說的如此直接,虛空古井不波的臉容也是微微一動,旋即宣了聲佛號道:“楚施主果然直爽,既是如此,虛空也就不再多作空言,想我佛宗一脈本在諸界之中都有傳承,可奈何受虛名所累,竟是惹來大禍,幾近滅宗之災無妄而至。”
“你說的可是與天人界那一場大戰?”楚衍好奇問道,對于天凝曾經提及過的那場仙佛大戰,楚衍可是感興趣的很,如今有個知道其中詳情的人就在面前,楚衍哪會放過詢問清楚的機會呢。
“正是,因佛宗修行與大凡修真人士的修行方式不同,且修行有成之時,在修真者中稱為飛升,能夠得至天人界為仙,而佛宗修行大成之後則是得塑金身,成正果,皈依西方極樂。那時佛宗一脈興盛一時,本是與世無争,清淨無為,怎知因修行方式不同,竟是引得天人界興起了滅宗之舉,力抗不敵之下,佛宗幾近滅絕。”虛空平和說道,宛如這事與他無關一般。
沒想到的是虛空平淡的語氣反倒是讓楚衍氣憤了起來。“我就知道,這種事情也就天人界幹的出來,老子遲早會把軒轅這家夥當球踢,天人界就是一個狗屁。”
聽到楚衍有此言行,虛空也是意料之外,不禁說道:“楚施主難道也與天人界有恩怨不成?”
被虛空寥寥數語勾起了諸多往事,想起慘死于玄光手下的聶流雲,想起已然神消形散的刑天師尊,又是想起了自己屢屢遭到天人界的追殺,楚衍心緒紛亂起來,咬牙切齒道:“何止恩怨,此中深仇,不共戴天,楚衍但叫一息尚存,誓滅天人界。”冥魔之力在楚衍憤恨的情緒之下紛湧而出,身周不滅金光爆漲,一股殺戮之氣自楚衍身上散發而出。
虛空得見此景,手指微顫,似是掐動着施法的法印,腳下虛踏的五瓣金蓮忽而旋動,一絲絲淺綠色的光絲射向楚衍,圍繞在他的身際。
那些由金蓮中射出的光絲近身,本是怒火上湧的楚衍腦中猛地只感一陣清涼,因念及過去種種而升騰起的怒火頃刻間散去。楚衍心知自己方才一念之差,若非虛空及時幫上了自己一把,險些就要走火入魔。感激的看了一眼此刻仍是含笑而立的虛空道:“多謝虛空前輩化解援手。”
“楚施主無需客氣,虛空的神念能夠維持的時間已然無多,這便将相求之事說出,且不論其他,能入得這靈山幻境,即是有緣,無論楚施主是否答應虛空代表佛宗一脈的所求之事,這五瓣金蓮以及如來梵唱的心決定會予以楚施主帶走。”
知道佛宗其實也是被天人界迫害而遭至滅宗之禍,方才又得虛空相助,楚衍心中對眼前的虛空大生好感,坦誠道:“虛空前輩但說無妨,楚衍定然全力相助。”
聞得楚衍語出真誠,虛空會心一笑道:“如此虛空就先多謝楚施主了,自那場大戰過後,我佛宗一脈幾近凋零,虛空其實已然身登西方極樂,只是心中放不下那份執念,這才布置下了這靈山幻境,等待着能夠助我佛宗一臂之力的有緣之人。虛空這裏有玉簡一枚,內中所載乃是虛空所托之事,另有如來梵音的心決與五瓣金蓮的施法決印,楚施主望請收妥,待得出陣再行觀看,也是不遲,虛空了此心願,這便去也,施主保重。”
只見自虛空手中飛出一枚玉簡落入楚衍懷中,緊接着他腳下所踏的耀目金蓮乍然縮小,盤旋到楚衍身側便不再有動靜了,連四射的金芒也消失不見,估計是虛空收攝決印所致。
小心翼翼的将玉簡與五瓣金蓮收入儲物戒之中,這時虛空神念所化身形已然高飛天際,整座靈山開始不住震顫起來,楚衍耳際再次傳來虛空之聲,“虛空神念得返,靈山幻境也是不攻而自破,所有禁制都将失去效用,施主多加珍重,虛空再贈一言,入魔未必擔其憂,為道亦難成真聖。
聽到虛空最後的贈言,楚衍心頭忽而升起一種明悟,反複咀嚼此中深意,“入魔未必擔其憂,為道亦難成真聖。。。”渾然忘卻了身周事物。
“老大。。。你怎麽了?快醒了,別被那些個幻境所擾。”耳際聞得金枯絕的熟悉聲音這才将出神中的楚衍給驚醒。本來還身處禁制中的衆人,在虛空神念離去的一瞬間都回到了甬道之中,金枯絕剛從自己的前世今生的幻覺中脫出就看到了楞楞出神的楚衍,還以為他也是沉迷幻境之中呢。
“老金,老哥,狂人寒,你們都還好吧。”四人再度聚首,楚衍也頗是高興,而且此次不但得到了佛宗聖器,更是連如來梵音的心決都拿到了手,當即楚衍将自己先前身處靈山幻境之中發生的事情告知了三人。
“竟還有這等事情!”天凝大感詫異,可當楚衍将佛宗聖器五瓣金蓮遞到他手中的那一刻卻不由得他不相信确實真有其事。掌托五瓣金蓮,天凝問道:“老弟,既然佛宗聖器已然獲得,我們即刻回返吧,自陷入舍利靈光的幻境之中,也不知究竟過了幾許時日了。
“是啊!被那個舍利靈光一照到之後,就好像在一瞬間經歷了幾百世的輪回,那根本就是一種煎敖。”金枯絕邊說邊搖頭,好像是被弄怕了似的。
楚衍笑道:“老金,有那麽誇張嗎?又沒傷到你什麽,你怎麽怕成這副模樣啊!”
天凝也是哼哼道:“小金子,怎麽那麽沒出息啊!有空我老人家好好教上你幾手,那些小小禁制又算得了什麽。”
現在金枯絕已是認命了,自己這個“小金子”的難聽稱謂是躲不了了,本是苦着一張臉,可旋即聽完天凝的後半句話,立刻精神大震,忙道:“天凝前輩,這可是您老說的啊!要是不教上我幾手絕活,您可怎麽也說不去了吧。”
“簡單,這是先前我曾經施展過的仙弧心決,你且去修煉便是。”天凝随意丢給金枯絕一枚玉簡。無意中看到一旁一直未語的寒狂也是一臉的羨慕神色,心念一動,又道:“小寒子,你也有份,這玉簡內是誅魔神雷的決印心法,拿去。”接過天凝抛來玉簡,寒狂連聲道謝,連天凝的那聲小寒子也當是沒聽見似的。
金枯絕已經是等不及了,一拿到記載有仙弧心決的玉簡立刻就寄入神識,修研起來,楚衍見狀,當即道:“反正我也需要将五瓣金蓮的施法決印與如來梵音修成,不如我們就地各自修煉一番,再回返都城不遲。
楚衍這一建議金枯絕與寒狂自然支持同意,而天凝也無甚意見,于是四人就在這山腹甬道之中修研起來。
第五卷 鏖戰雙尊 085傲天魔尊
然而當楚衍等人正在潛修之時,奇左,風岩,晶兒,秦秀柔以及衆多冥界修真者所處的都城,此刻正經歷着一場大劫難。
當楚衍等人離去不久之後,都城之中就有不少修真者開始莫名失蹤,且數量與日劇增,卻偏又找不出任何的線索,漸漸地,不安和恐慌在都城之中散布開來,雖然奇左,風岩等人一再仔細探詢,仍是一無所獲,直到當傲天魔尊率領的魔軍出現在都城之外的那一刻,一切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
正是傲天魔尊派遣而出的五百陰魔在城中肆虐,制造着無形恐懼,不斷的削弱着冥界修真者的鬥志與膽氣,更是悄無聲息的吞噬了許多修真者。面臨如此危機之下,奇左,風岩等人鼓舞衆人士氣,本來尚有勉強抵擋之力,可偏偏在這一時刻,卻傳來了一個消息,讓衆人徹底地放棄了争鬥的信念,不是膽怯,亦不是怕死,只是為了兩個人的生死安危,衆人不得不放棄了抵抗的念頭。
傲天魔尊不知使得什麽手段,居然将正在閉關潛修的晶兒與秦秀柔雙雙擒獲,并以此威脅衆人。試問深受楚衍大恩的衆多冥界修真者又如何能夠放下恩義,置晶兒與秦秀柔的安危于不顧,與傲天魔尊開戰呢?
幾番衡量之下,最終無奈屈服在傲天魔尊的卑鄙手段之下。但是奇左,風岩以及有情川,古雁淩四人卻是悄悄潛逃出了傲天魔尊的勢力範圍,未曾被擒。他們知道,如今只有一個方法或許尚能扭轉戰局,等楚衍取得能夠克制陰魔的佛宗聖器回來,等修為能比傲天的天凝回來,這場毫無懸念的戰鬥才會有那麽一線轉機。
四色遁光此刻正以極速朝着雲盤雪山的方向飛去,正是奇左一行四人,望着腳下白茫茫的雪山,一臉憂色的風岩率先落下了身形。全然不顧的運轉元力,大聲呼喝起來,“楚兄弟,你在嗎?快出來。。。”聲浪之大,竟是引得雪崩不止。
風岩這一叫,正巧将剛剛修成如來梵音的楚衍驚動,分辨出風岩的聲音,聽那焦急的語氣,頓時猜測有事發生,哪裏還會遲疑,急忙将正在修研之中的衆人叫醒。
天凝一馬當先,拟化劍罡開路,直破山腹,居然硬生生地開出一條捷徑,楚衍等人自山腰之處,開山而出。
楚衍等人剛一出山,只見眼前人影閃動,奇左,風岩,有情川,古雁淩四人已然出現在身前。
“發生了什麽事?”楚衍心生不祥,急切問道。
當完整的聽完了奇左所述之後,楚衍進入冥界之後第一次真正的憤怒了,別的事情或許楚衍尚能冷靜下來,考慮清楚,可得知晶兒與秦秀柔被傲天所擒,這一點,楚衍是無論如何也無發冷靜得下來的。
“傲天。。。他找死。。。”楚衍吐字有聲,盛怒之下的楚衍無意中以新學得的如來梵音念出,頓時讓身周衆人心神劇顫,未留神之下險些把持不住,虧得天凝及時清嘯一聲,這才化解楚衍如來梵音之威。
“老弟,你先別太激動了,老哥這就去把兩位妹子給救出來,傲天那個老雜毛,非把他挫骨揚灰不可,我們走。”天凝口中是叫楚衍別激動,可他的急切之情卻不比憤怒之中的楚衍好上多少,話一說完,未容得還想再說明狀況的奇左開口,已是手中金光一帶,籠罩衆人化作一道遁光朝着失陷都城的方向飛去。
天凝施展的乃是仙遁之術,速度之快,眨眼即至失陷都城百裏開外的魔軍駐紮之地。楚衍抑郁了許久的滔天怒火在看到腳下出現的無數魔兵魔魂的一剎那間,徹底的爆發了。
手中七火龍吟弓現,盛怒之下,冥魔之力配合着弓身寶靈能量,一條又一條翻騰咆哮的火龍竄向魔軍陣中,任那些魔兵皮堅肉厚,魔魂身形飄忽,卻也抵擋不住火龍之威,觸者即化作煙塵蒸發。似乎僅僅只是借火龍之威尚不能傾洩楚衍心中的熊熊怒火,許久不曾使用的太乙魔雷頻頻砸下,寰宇魔典之中習得的魔焰滔天也是揮灑而下。
“傲天老狗,給我滾出來。。。”楚衍猛然暴吼,自然而然參合了如來梵音在吼聲之中,沒想到竟是收到奇效,那些個魔兵魔魂在楚衍這一聲巨吼之下,竟是紛紛捂耳抱頭,一副痛苦模樣。眼見此景,楚衍哪裏還會客氣,清嘯不斷,如來梵音大力施展,偌大的魔族大軍竟是在頃刻間被楚衍一人給打得潰不成軍,連丁點兒作用都發揮不出。
完全将此景收入眼底的金枯絕愕然道:“乖乖,老大也太猛了吧。。。”
“小金子,少廢話,你不是已經學成了仙弧的運用之法了嗎?還不大殺一通,哪來那麽多閑工夫說這說那的。”天凝瞪了金枯絕一眼,也不再多言,帶過一片金陽直沖而下,不用說,自然是拿那些個倒黴的魔兵魔魂開刀喽。
在天凝的率先帶領之下,衆人也紛紛自天際直沖而下,大開殺戒,就連在衆人中最是理智的奇左與風岩也是沖殺了起來,誰叫楚衍已是如此狀若瘋狂的大殺起來,以八人之力拿下傲天老魔,這個念頭在兩人腦際一閃而過,無奈苦笑,局勢到了如此地步,還能再作何想呢?
這八人都是如今冥界這一方最頂尖的超級高手,一輪攻勢下來,本來就沒有任何準備的魔族大軍是死傷慘重,其實說穿了,似他們這般級數的高手,來再多的魔兵魔魂也不夠他們殺,真正能夠威脅到衆人的只有達到魔将級別的聯手結陣亦或是傲天老魔手下的五百陰魔。
此刻正殺得痛快的金枯絕忽而發出一聲慘叫,聽到這一聲之後,原本沉浸在瘋狂殺戮之中的楚衍心神一顫,略略回過神來,一個小瞬移已經來到了金枯絕的身邊,只見此刻金枯絕不知在胡亂的掙紮着什麽,臉色一片蒼白,這是其他人也都紛紛聚攏過來,得見此景,風岩大驚失色道:“不好,傲天老魔放出陰魔了,大家小心啊!”
“陰魔?”楚衍不以為意道:“看我破他。。。”說罷,手中決印幻變,佛宗聖器五瓣金蓮突兀而現,由小變大,衍射出耀目金芒,一個又一個佛印在金芒之中騰飛而現,不停旋轉着盤飛天際,數百個金色佛印組合成一個巨大的佛印,将天空都染成了金蓮本色。剛才還是一臉痛苦神色的金枯絕在受到金蓮佛印的照射下,只見頭頂冒出一縷黑煙,接着雙目再度張開,已是恢複了過來。
知道是楚衍救了自己,見此刻楚衍仍在施法,也不敢打攪,金枯絕雙手劃出兩道仙弧,俨然一副護法的模樣。
而同一時間在金蓮佛印的照射下,衆人四周圍隐藏的無形陰魔全都現出了真身,那些陰魔的原形竟活脫脫的似一大塊黑布,沒有任何的特征,若不是它們在金蓮佛印的照射下不住的扭動着,誰又能想到這些如同黑布的古怪活物就是令修真者最為懼怕的陰魔呢?
見佛宗聖器果然能夠克制陰魔,卻是未能消滅它們,楚衍知道尚需如來梵音的配合,當即不再猶豫,手中決印不斷,口中陣陣佛唱傳出,如來梵音唱出,頓時那些本來還在金蓮佛印照射之下掙紮扭動的陰魔全都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