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法寶之戰 (1)

誠如妙玉仙娘所言,禁制圈中冰火相交,争鋒相對的情形在烈火老祖的後招發動之下有了新的變化。

本是隐于青色烈焰之中的熒紫雷電忽而顯現其形,青焰紫電交織成一片燦爛奪目的火之海洋,原本齊鼓相當的均勢,在此之下發生了突變,搶下半壁江山的寒冰玄氣顯然不足以抵禦兼具了極陽極烈的青焰紫電,已然被壓縮消融了泰半。

烈火老祖現在是卯足了勁,老臉憋得通紅,遙控着玉焰雷心珠釋放出極限威能。

“萬焰千雷出!”烈火老祖驀然間的一聲暴喝,整個禁制圈內仿如發生了一場雷與火的風暴,狂暴的火性之力充斥着每一寸空間之中。一個由青焰紫電融化構成的死亡旋渦就此誕生,而這一旋渦所要消滅的對象正是心頭狂震的元一真人。

元一真人修道數千載,又豈會不知烈火老祖此一擊的厲害之處,本來還一直記着天劫子的叮囑,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出那件從聖殿中取出的物件,可如今這情勢又何嘗不算是萬不得已之時呢。

“誰知道這些個邪魔是用了什麽邪法,居然一下子提升到如此高絕的修為。”旋即想到天劫子那預留一手的安排,元一真人一狠心,咬牙暗道:“反正今日過後這幾人都不可能活着離開峨眉金頂,即便那物件暴露了,又能如何,總不見得讓自己栽在這等邪魔的手上吧。”

“邪魔敢爾。”心中有了決斷,元一真人忽而自口中噴出一口純正道家元力,已是不堪抵禦的護體神光略微一亮。緊跟着雙手一翻,已是取出一件閃耀着銀白光華的三角形物件抛向半空。

那東西一取出來,在場衆人幾乎都不約而同地感應到了自其上傳出的絕強威能,這是件法寶,而且還是那種頂階的法寶。可道宗的人是如何得到這些不應該屬于地球上所能煉制得了的法寶呢?

這個問題就是現在楚衍所想地,也許旁人只是感應到元一真人取出的那物件有着龐大的威能,可是以楚衍不滅魔體的超強氣機感應,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內就判斷出那是一件擁有着寶靈能量的頂階法寶,其品階絕不在天器中品之下。

先前元一真人祭出“凝寒流引錐”之際,楚衍雖是驚訝卻也勉強能夠接受,畢竟地器級的法寶在地球上雖是少之又少,但也未必不可能有,不過此刻元一真人祭出的物件卻絕對給了楚衍一個強烈的震撼,同時心中的疑團愈發多了起來。

現在烈火老祖是否能夠一舉完勝這第一場比鬥。以楚衍之能亦是說不準了。要不是之前楚衍給了烈火老祖一件法寶的話,恐怕現在他會立刻阻止這場比鬥,宣布魔宗一方認輸也是有可能地,畢竟在兩者本身修為實力相當地情形下,擁有寶靈能量的天器法寶所能起到的作用絕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麽簡單的事情。

而道宗那邊的天劫子在見到元一真人祭出那物件之後,卻是按捺不住,不禁無名火起。“這個元一,居然在大庭廣衆之前将聖殿所得之物示之予衆,當初真不應該找他入夥探察聖殿之秘。”

不過天劫子轉念一想,卻是轉怒為喜,目光不經意的投向身旁的幾大宗門宗主,“既然元一都已經暴露了那物件,使得聖殿之秘有洩露地可能。那這六名魔宗首腦更是不能留了,原先那幾個對自己布置的後手不滿之人亦是在聖殿中獲得好處的家夥,相信他們也定然應該意識到了這一情況的嚴重性。如此一來,即便自己這方施以黑手将此來的魔宗六人全數滅去,他們也是無話可講,而自己則大可借此機會率領衆人以強勢一舉将魔宗一脈收服,到時候自己的地位與聲望豈是今時今日可比。”

想到不久之後自己即将成為道宗有史以來第一位一統道魔兩宗的領袖人物,天劫子地笑容愈發濃郁起來,先前的無名之火早已煙消雲散,餘下只是在思忖着該在什麽時機發動才能得到一個最佳的效果。

道魔兩方首腦所想暫且不表,禁制圈中卻是鬥到了白熱化階段。在元一真人祭出了那件擁有寶靈能量地天器法寶後,果然一掃頹勢,那三角形物件其實名為“皓月撚”,但見在元一真人不斷催動之下,“皓月撚”瘋狂的疾旋起來,一波又一波如暈似幕的銀華如漣漪般自其上衍射而出。

而烈火老祖千辛萬苦方才催生出的,由青焰紫電形成的死亡旋渦在觸碰到這并不起眼的銀華光波後竟是隐有潰散的跡象。這可把烈火老祖給驚得不輕,已經到口的肉他又如何舍得放過,本是眼看再過片刻就能把元一真人給做成燒烤了,可那老牛鼻子居然整出件不知什麽名堂的厲害玩意兒,不但解了己身之危,更是大有反撲之勢。

以烈火老祖的性子,可不是那種輕言放棄之人,“奶奶的熊的,俺今日非把你這個老牛鼻子給烤熟了不可。”

被激起了性子的烈火老祖手中決印翻飛,一催再催,糅合了烈紫炎龍力的元力瘋狂湧入玉焰雷心珠之中。

“烈雷焚天……”伴随着烈火老祖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吼,依稀可見他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浮了出來,已将功力趨于極限。

“老火這一招怎麽沒見他使過啊?”枯山骨仙得見烈火老祖傾盡全力的一招,不禁訝然問道。

“此招威力較先前那波更要厲害數分,看來烈火他也是留了壓底箱的本事,一直到這關鍵當口兒方才使了出來。性直人粗,但亦是粗中有細啊!”楚衍笑意不減的淡淡道。心中卻是想起在來此之前,自己曾關照過此番随同自己前來峨眉金頂的五人,非到無法可施之下。盡可能不要動用自己贈予他們五人的法寶。

因為那些法寶也都是已經去到了天器地品階,一旦使出難免會惹得道宗之人說三道四,到時候即便五戰勝出,也難免他們會因此而心生不服之意,說魔宗這邊是仗着法寶之利方才贏得此局的。

其實說穿了。還是楚衍下不了盡滅道宗一脈的決心,否則又何需整出這麽一個五戰之約呢,光是憑着魔宗一脈今時今日的實力加上楚衍本身這個最強的存在,滅掉道宗一脈根本就不算是什麽難事。

經楚衍這麽一說,其他幾人紛紛釋然,如果仔細看地話,不難發現滄浪子、妙玉仙娘、九幽真君以及枯山骨仙四人的神情均是微微一動。

而觀察入微的楚衍也不去點明,心中卻是明了,看來這四人也都留有一手,不禁稍有感慨。魔宗之內還真是能人倍出啊!只不過以前他們被道宗一脈死死壓制住。一直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環境也沒有适合的條件,這才修為進境緩慢,如今之勢,就算是自己抽身而退,魔宗一脈又何嘗不能與道宗之輩争一長短呢。

烈雷焚天的威力确實絕倫,與烈火老祖對決之中的元一真人此時已是急得要大聲罵娘了,“什麽時候魔宗一脈有過如此強人。可居然被自己撞上了。”他也是心中自知,要不是靠着這件從聖殿中得來的“皓月撚”,只怕自己早就被烈火老祖給滅掉了。

本來還因為“皓月撚”的不可見光性而刻意壓制其威力的元一真人此時已是豁出去了,要是再晚些發動“皓月撚”地威能恐怕他就真地如之前烈火說言,不是清蒸就是被紅燒了。

天器品階的法寶果然不同凡響,更何況“皓月撚”之中還存有極其珍貴的寶靈能量,此時一經元一真人全力發動。大改之前頹勢,原本被烈火老祖壓制逼迫的銀亮光波在頃刻間擴散而出,一股純陰至寒的玄冰寒流自其上蔓延而開。

嚣狂至極的烈火驚雷竟是在觸碰到的同時被結成了冰塊。不但如此。在瓦解烈火老祖那招烈雷焚天地同時,那一股股由“皓月撚”上激射而出的玄冰寒流仿佛是具有了生命一般,絲毫不見停頓地朝着烈火老祖的容身之處激射而去,看那樣子,不把他也變成一塊大冰塊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了。

見到就連使出殺手锏“烈雷焚天”都未能再有寸功,烈火老祖把心一橫,暗道,“魔祖說不到萬不得已,無法可施之際不得動用他給的那件法寶,現在應該算是無法可施了吧,俺可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給使出來了,誰想到這個老牛鼻子這般難啃,簡直和茅坑裏的臭石頭有得一拼。奶奶個熊地,你有厲害法寶,難不成就欺負俺老火沒有嗎?”

“老雜毛,想凍住你烈火爺爺,你省省吧,俺讓你好好嘗嘗被轟成油炸老牛鼻子的滋味,“霹靂珏”給我出來。”

烈火老祖話音方落已是将他口中所說的“霹靂珏”祭了出來。但聞得“轟”一聲晴天響雷,一道粗若人腰地金色霹靂從天而降,直劈而下,其目标自然是正全力控制着玄冰寒流攻向烈火老祖的元一真人。

這回可是輪到道宗那幫人驚訝了,畢竟烈火老祖祭出的“霹靂珏”絕對也屬于與元一真人那件“皓月撚”相同品階的超級法寶,那些不知情的都不約而同的想着,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多厲害的法寶?”

而個別從聖殿中取得法寶的宗主卻是心中驚異,暗暗揣測起來,難道說魔宗的人也發現了聖殿的秘密,否則又如何能夠解釋烈火老祖手中這件天器級的法寶呢,畢竟在他們的思維中,這樣的法寶絕不可能是人力所能煉制得出的,而地球上唯一藏有這等厲害法寶的地方,也只有聖殿一處。

不過若是讓他們知曉了烈火老祖手上的“霹靂珏”是楚衍送出的話,估計他們的驚異之情要較而今更甚,再如果又告知他們楚衍是一下子送出了五件天器法寶,興許有人當場暈過去也不是沒可能的。

盡獲妖神宮內甘化珍藏法寶的楚衍,對于法寶這類修真者最是看重的物件反倒不是怎麽太過看重,這可以歸之為飽漢不知餓漢饑吧。莫說是送出了五件天器法寶,要不是時間不夠,加上對其他一些魔修們的認知不深,楚衍給所有達至渡劫期的魔宗之人都配上一件天器級的法寶也不算什麽難事。

這回禁制圈中可是熱鬧了起來,嚣狂霹靂不斷,凜冽寒流不絕,兩相交彙,鬥得不可開交,要不是這個禁制圈是由天劫子偕同其他三名渡劫初期的道宗之人合力布下,更是在其中設了一件自聖殿中得來的法寶,恐怕早就支撐不住潰散開來了。

顯然經過一連串的激鬥,禁制圈中的兩人都已都到元力将盡的關頭,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兩人都迸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怒嘯,傾盡畢生修為成就了最後一擊,鹿死誰手也就看這最後一擊了。

場內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烈火老祖與元一真人身上,緊張的氣氛填充在每一寸空間內。

“霹靂珏”得到了烈火老祖畢生修為的灌輸,在空中爆射出奪目金華,仿佛一顆燦爛金陽般,令人無法逼視。

積聚着強橫雷火之力的大霹靂倏然成形,竟是粗達兩丈許,較之天劫所降之狂雷亦是遠有勝之。這就是融合了天器威力一擊所展示出來的威能。

反觀元一真人亦是接連不斷的噴出五口本命真元,一張老臉變得煞白,顯然是元力透支的必然現象。

“嗡嗡”作響的“皓月撚”在受到元一真人本命真元的灌注後,激射而出的燦銀光華與高處的金陽霹靂交相輝映,一大片濃郁到極致的冰魄寒霧衍生而出,幾乎在頃刻間就将周遭的一切予以凍結。

“拼了。”

“受死。”

禁制圈中的兩人在同一時間內毅然選擇發動這誓死一搏的致命一擊。

一瞬間,狂雷霹靂夾帶着天火轟然而下;積聚已久的冰魄寒霧結成一輪圓月狀迎擊而上。

沒有意料之中的巨響,沒有意料之中的餘波,更沒有意料之中的勝負。

因為……

169布局之始

“什麽,平手?”剛剛經楚衍過入一道純正元力醒轉過來的烈火老祖突然怪叫起來,“奶奶個熊的,居然沒能把那老牛鼻子烤熟,俺那個後悔哦。”

一旁的滄浪子笑着拍了下烈火老祖的肩頭道:“我說老火,能把元一逼成這樣,你也算夠威風的了,平局就平局吧,總要讓我們幾個也威風一下啊!”

滄浪子此言倒也沒說錯,烈火老祖能夠與持有蘊含寶靈能量且是天器法寶的元一真人打成平手,這已經給了向來自信滿滿的道宗一脈一個巨大的沖擊,這個無需什麽證明,只消看看現在對面那幾名道宗頭臉人物那陰沉如墨的神情就知道了。

“那俺的法寶沒壞了吧。”烈火老祖顯然接受了打平的事實,第一時間就關心起法寶來了,這也難怪,誰讓地球上的修真者們一直沒有用過一件象樣點的法寶呢,在楚衍贈送頂價法寶給衆摩修之後,誰人不是把那玩意兒當作性命般看待,珍而重之。

楚衍笑着将“霹靂珏”遞到烈火老祖手中,“烈火,剛才那一戰你實在是消耗太大,現在還處在元力透支階段,收好法寶後,立刻給我調息回元,等會兒說不定還會有什麽變故呢?”

聽到楚衍提及“變故”二字,烈火老祖心領神會的點頭道:“俺知道,俺明白。”言畢當即席地而坐,運功調息起來。

見烈火老祖已然入定,楚衍又是頗具深意的向其他四人提醒道:“接下去的比鬥我可不想你們也像烈火這麽拼命,能戰即戰,沒必要豁出命去幹,給自己留三分餘地,別忘記我們現在可是深入敵後,萬一你們幾個都暫時失去了戰鬥力。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摩祖但請放心。剩下的那幾個道宗老鬼,除了天劫子之外,恐怕真能迫出我們幾個真實實力的也找不出了。”滄浪子在見過方才烈火老祖與元一真人的那一戰後,對于楚衍新贈地法寶信心十足,在一定程度上給出了一個猜測。

“滄浪子說地沒錯。道宗一脈若論修為實力,天劫子無疑位列首席,而元一真人則是僅次于他之人,除非他們接下去出場中人能使出比元一更要厲害的法寶……”妙玉仙娘也是蘭心慧質之人,當即夫唱婦随接道。

在妙玉仙娘說完後,反應比較遲鈍的九幽真君、枯山骨仙不約而同的一拍腦袋開懷笑道:“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楚衍好整以暇的問道。

“老火是我們五人中最弱地一環,可就連他都能一舉将道宗排在第二號人物的元一真人逼和,那剩下的那幾個老鬼豈不是如割草芥嗎。當然。除了那個天劫子之外。”九幽真君露出了一個難得的僵硬笑容道。

枯山骨仙補充道:“如今五戰已有一和,那剩下的四場中除了應對天劫子的那一場我們這邊沒有把握,而剩下的三場在第一役的比較之下,可說是十拿九穩啊!”

見四人都明白這一點後,楚衍從容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五戰之局對我們可說是大為有利,一開始我之所以同意由我方先派出人選,就是因為我們清楚知道對手地實力,而道宗之人卻不了解你們幾人如今的真實實力,通過烈火出場的第一戰後,想必他們也應該想通了這層道理,現在頭痛派誰人出場應戰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正如楚衍所言,當天劫子看見手搖羽扇,一襲白衣的滄浪子飄身進入禁制圈時。腦中一片混亂,該派誰應戰才是呢?如果按照以前對滄浪子地了解,當然是派誰去都行,畢竟在他的記憶中。滄浪子不過只是寂滅期修為,随便讓誰人出場都是個穩贏之局。

可經過第一戰和局的上演,天劫子當然知道在滄浪子沒有出手前是絕對無法清楚了解他如今的修為實力的,因為根本無從考校,唯一能稍微給出一點衡量的就是,滄浪子是比烈火老祖強,還是較後者要弱呢?

天劫子的煩惱也正是其他幾名宗主的煩惱,猶豫了片刻後,天劫子索性把心一橫暗道,反正今日是絕不能讓魔宗此六人逃出升天的,即便五戰皆負又能如何。

念及于此,天劫子忽又想到了什麽關鍵似地,神情一松,當即向身旁的無滅宗可風道人道:“可風道兄,此戰就有勞你了。萬望道兄莫要念及過往而手下留情啊!”

一身邋遢道袍,大蓬亂發似雜草的可風道人聞言後,先是微微一愕,過了半晌這才應道:“可風領命。”

言畢,身形已是出現在禁制圈中,與一副悠閑姿态的滄浪子遙遙相對。

這時流雲宗宗主易和玄近到天劫子向前,低聲道:“天劫子道兄,可風道人雖是修為了得,已晉入渡劫初期之境,但他可沒有同我等去過聖殿,更沒有犀利法寶可用,若是對手實力與之前烈火老祖相當地話,那可風道人豈不是……”易和玄話音就此打住,言下之意是再明白不過了。

天劫子聞言,決斷道:“易道兄莫要多慮了,我相信可風道兄的實力,怎可長對方之氣滅己方之威呢。更何況易道兄莫要忘了四百年前無滅宗發生的叛離之事端。”

見天劫子把話說死,易和玄無奈搖了搖頭,正準備回到自己席位時,耳旁卻是傳來天劫子的傳音,“我看是時候請易道兄走一趟了,若五戰之約勝之,且魔宗守約,那尚能放過他們一衆性命,但首惡必要除去,若讓魔宗賦予僥幸贏得五戰之約,那道宗臉面丢掉事小,為此而使得芸芸衆生陷入魔孽可不是我等道宗之士所能無視的,易兄可明白我的意思。”

天劫子這話将易和玄聽得一驚,他當然明白那句:“是時候走一趟”含有什麽意思,眉頭緊鎖,猶豫傳音道:“可如今不過戰至第二場。現在就去?有必要如此做嗎?”

“魔宗賦予人人得而誅之。我等本着除魔衛道之念萬萬不可有憐憫之心。難道易道兄以為我方完勝餘下四場之後,魔宗之人肯定就會如約守諾嗎?”

天劫子語氣繼續加重,傳音道:“還有那個橫空出世的魔宗魔祖,難道我們能夠就此放過他嗎?別忘了,我們是正;他們是邪。自古勢不兩立。如今魔焰高漲,正是我輩奮起除魔之時!我們在聖殿中所見密言,如今之局聖祖早有預料,我等自當拼死衛道,小小個人臉面又何需記挂之。”

聽了天劫子一番話後,易和玄最終還是生硬的點了點頭,而後一個瞬移已是出了比鬥場。

看到易和玄去啓動自己早先的布置,天劫子嘴角不禁挂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很快一切就都要結束了,魔宗不世出地魔祖、實力暴漲地魔修、所謂的金頂五戰之約……哼,這些馬上都會成為一段歷史;一段成就自己誅除魔宗一脈偉業的歷史,當然他們也會死得其所,要不然又如何能襯托得出道宗領袖天劫子的豐功偉績呢。”

禁制圈內。滄浪子與可風道人依舊成對峙之局,兩人仿佛都沒有急于出手的意思,只是遙遙相望,似是在猶豫不決之中。

可風道人看向滄浪子地眼神中隐有憤意,忽而恨聲道:“你還是執迷不悔嗎?”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執迷過,自我被逐出師門的那日起我就已經看穿了所有,我給道宗一脈的評價只有兩個字——虛僞。”滄浪子好像是在老熟人談話似的從容道。

乍聞滄浪子的“虛僞”二字,可風道人身軀一震,轉而眼中怒芒生寒道:“四百年前,我求師傅放過你地性命,因為那時候你我是無滅宗情同手足的師兄弟,可自你遁入魔宗之時,你我恩情已是一刀兩斷,今日倒是尋個了結的好時間。”聽得出可風道人話語之中存有心傷之意。

滄浪子忽而揚天狂笑,仿佛被可風道人地這幾句話給觸動到內心深處壓抑許久的負面情緒,“恩情兩斷,好一個恩情兩斷,昔日之景依舊歷歷在目,時至今日,師兄憑着良心說一句,可還認為當時是我之過?”

可風道人被滄浪子此語問得一怔,似是念及那件使得天縱奇才的滄浪子前途盡毀的往事,眼神之中滿是無奈之色,驀然沉重的嘆了口氣後,他這才道:“往事怎堪回首,若你今日能棄魔從道,我以無滅宗宗主之名準你再入門牆,又有何難。”

“笑話,魔宗即為邪門歪道,道宗即是正義天途。此話怎講,都是修真我輩,不過修行之法不同而已,卻要彼此頃紮,這又是何道理?”

“四百年前我毅然選擇地道路,及到今時今日,我滄浪子從未有過半分後悔之意。師兄,我再稱呼你一聲師兄,那是因為你對我滄浪子有情有義,如今你我立場不同,那種讓人齒冷的話,你就莫要再談了。摸着良心說話,修真歲月無常,我滄浪子深感魔宗之率直,而道宗嘛,哼,大多是一群披着衛道士身份外衣的虛僞矯情之輩罷了。”

聽着滄浪子的侃侃而言,楚衍心中納悶,怎麽滄浪子以前竟是道宗一脈的弟子啊!

還是知情的妙玉仙娘主動上前釋疑道:“魔祖,滄浪子在四百年前确是無滅宗的弟子,而且還是最有希望繼承宗門大統之人,只不過發生了一件事,使得他被逐出門牆,遂而改投了魔宗一脈。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滄浪子對此事向來是絕口不提,似有難言之隐,還望魔祖恕其知而不報之罪。”

楚衍心中暗道,“想不到滄浪子居然和自己的遭遇有着異曲同工之處,自己不也曾身為歸元星的道宗領袖人物嗎?而後又為道宗之人視而叛出道宗地魔門之輩,到處通緝嗎?看來等今日把事情解決後,回去應該和滄浪子好好談談,從他方才的言語口氣中,顯然仍是有解啊!”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楚衍早就将地球上的魔修們視作自己地弟兄,從他原先想要利用魔宗一脈人多口衆之便搜尋魔星地本意已是大為不同。

反觀禁制圈內。聽了滄浪子地激動之言後。可風道人神情逐漸轉冷,怒道:“那就是說你根本就沒有絲毫悔過之心喽。”

“笑話,我未曾有錯,何來悔過。”滄浪子猛地将手羽扇收起,輕笑反譏道。滄浪子心中雖是念着可風道人昔日對自己的情誼。可對于可風道人那種愚忠于道宗一脈的思想卻無法有所認同。

“早知你如此不可救藥,當初我又何必冒着欺師滅祖之大不諱,求得師尊饒了你的性命呢,閑話休要再說,動手吧。”

可風道人話音方落,已是擡手祭出一柄通體黝黑的五寸飛劍盤旋半空,已然擺出了攻擊地架勢。

“如此也好。”滄浪子眼中神光一斂,嘴角微微一抽。似是做出了一個決定,驀然間已是閃電出手,頓時禁制圈內勁風大作,也不知滄浪子究竟是祭出了何等法寶,居然會突生出如此在的威能。

“那不是魔祖新贈予他的“朔風扇”嗎?怎麽一出手就拿這東西亮相啊!” 看清了禁制圈中滄浪子祭出的法寶。九幽真君不禁奇怪道。

“随他去吧,他這麽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楚衍擺了擺手示意九幽真君繼續觀戰後,便不再言語。對于滄浪子一出手就祭出天器法寶,楚衍認為這只有一個可能,一個只有洞悉先機的人才會選擇的策略、;一個設身處地,換作是自己也會如此選擇的策略。

可風道人祭出地那黝黑飛劍在他的催動之下,似一抹奇異烏光在禁制圈中變幻着令人無法琢磨的軌跡,每每劃過,總是在空中留下一道黑線似的痕跡。

“符文劍。無滅楷。果然盡得無滅宗之絕技,縱是讓你完成楷字最後一劃又能如何?”朔風扇在手的滄浪子信心大漲,看着可風道人全力催動那柄黝黑飛劍在空中穿梭,嚣狂道。

可風道人忽而憑空一聲震天價的怒吼。“滅!”

只見半空中疾飛的符文劍忽然嘎然而止,劍尖指天,一道深邃黑芒自其上衍射而出,而從遠處看去,那些由此劍飛空劃過處所留下的痕跡竟是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滅”字。在劍體黑芒的籠罩下,那個“滅”字居然如同活了一般,轟然而起,形成一堵黑森字牆朝着滄浪子身處之地疾撞而去。

就連身處禁制圈之外的道魔兩撥人馬都在一瞬間感覺到了那個“滅”字所蘊藏着的巨大毀滅能量。

一旁觀戰的威德宗天寂散人感嘆道:“向聞無滅宗之無滅楷之法決為道宗術法一絕,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他身側地天劫子雖是想不通為什麽滄浪子會認得可風道人完成威力龐絕的“滅”字決,放過之前難得的進攻機會,照理來說,滄浪子曾經身為無滅宗之門人,理應知道這一點才是啊!

不過發展到這一步,天劫子是高興還來不及呢,當即開懷笑道:“可風道兄此法之威力堪比天雷之大能,無滅死光,角者即亡。那滄浪子也是罪有應得,理當伏誅。”

眼看夾帶着無濤死光的“滅”字即将轟中滄浪子,他竟是不閃不避,反倒是手中決印一引,将“朔風扇”給收了回來。

他想幹什麽?

觀點衆人中現在最是緊張地就要數妙玉仙娘了,眼見此景,她險些激動得閃到禁制圈中欲替滄浪子擋下這霸道一擊。要不是楚衍在瞬間發動了一個小型禁制圈,恐怕妙玉仙娘已經沖了出去。

在此之前楚衍也發覺滄浪子不對勁之處,可在觸及滄浪子那堅毅的眼神之際,楚衍卻是明白了其中道理,不禁心中感嘆,“好一個血性之人,以此報恩,若是自己貿然出手助他,豈不是浪費了他的一片苦心嗎?”

“妙玉,難道你還沒明白滄浪子的心意嗎?”楚衍看着妙玉仙娘因激動而微微發紅的眼睛沉聲道。

“可……可萬一……”妙玉仙娘與滄浪子之間情深意切,又豈會不懂心愛之人心中所想,只是她深知可風道人的那招釋放出全部威力的“滅”字決是何等厲害的攻擊,自然而然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起來。

“別忘了,我初次給你們煉材時,滄浪子煉制的那件法寶是何等物件,他不會有事的。”楚衍對妙玉仙娘安慰道。

聞言後,妙玉仙娘這才稍稍心定些許,而與此同時,禁制圈中迸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滅”字決毫無懸念的将不閃不避的滄浪子轟了個正着。

170九幽佚事

塵煙過後,黑森死光散盡,一個瘦削的身影仍在其中傲然而立。

“他居然沒死?”道宗一脈之人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能夠經得起無滅死光狂轟濫炸而依然挺立之人不是沒有,但絕不是此界之人所能做得到的,除非……

除非他及時做出了一些舉措,那就另當別論了。确實滄浪子并沒有傻到用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他心中本是欲以此番所為還清與可風道人之間的過往恩情,不閃不避,但并不代表他不予以防禦。

就在威力無濤的“滅”字決轟至身前的瞬間,滄浪子祭出了自己的另一件法寶,一件地器中品的防禦性法寶——流彩翔龍罩。

這也是滄浪子仍能站直不倒的關鍵原因,不過流彩翔龍罩卻已成了一堆廢鐵,無滅楷之“滅”字決的威力卻并未因一件地器中品的防禦法寶而全數抵消,滄浪子嘴角溢出的殷紅血絲、周身無數細碎的傷口就是一個最佳的證明。

顯然這一結果是可風道人所不能理解的,本是再度出手,劃空而至的符文劍在疾飛之途上嘎然而止。

“師弟,你這又是何苦呢?”在場中人最是了解“滅”字決所蘊含驚人毀滅之威的可風道人凝神望向笑意不減的滄浪子沉重道。

“這是我欠你的,我該還。”

雖是身受重創,但滄浪子卻是笑得無比愉悅,仿佛重獲新生一般。

“可風道兄,莫要被魔宗妖孽所迷。還不速速動手。”忽而天劫子的聲音傳入楞楞怔的可風道人耳中。

“是啊!還有這麽多道宗同盟們看着呢,我這是怎麽了,滄浪子啊滄浪子,你可莫要怪我心狠手辣,為了無滅宗的名聲。今日我又怎能放過你呢。”看了一眼身受重創卻坦然暢笑地滄浪子,可風道人最終還是狠下決心,再次祭動了在半空中停滞許久的符文劍。

“前塵往事拖欠已清,此刻之戰,方是我滄浪子心中所想。”見到可風道人出手,心中已無虧欠的滄浪子倏然一聲清嘯,銷聲匿跡已久的朔風扇已是悍然祭出。

“風卷雲渺……”

見到滄浪子居然直接使出最強一招,楚衍不禁擔心起來,如果在他未硬受“滅”字決一擊之前使出,那正是絕佳所為。一招定勝負。倚法寶之利一舉取勝,既不會多消耗己身元力,亦可以給道宗衆人一個驚天打擊。

不過以如今滄浪子的狀态能否完成這一擊都是個未知數了,萬一出了什麽差池,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時到此刻,就連運籌帷幄如楚衍者亦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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