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水族館和電話

“春奈。”

“春奈。”

原本我在透過飛機上的玻璃看外面的場景, 聞言轉過頭去:“嗯?怎麽了?”

一花提醒道:“你不熱嗎?”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還好?”

一花看着我,一臉欲言又止。

五月從背後的座位探出頭來,提醒道:“春奈, 我們這次去的是沖繩,用不着圍巾的,那邊很暖和。”

聖誕節過後就是修學旅行,現在我們在飛往沖繩的飛機上,準備最後的旅程。

瑠璃推了推眼鏡:“還有, 你這個墨鏡是男款吧?看起來還是用過一段時間的, 有故事哦?”

紅色圍巾, 星星發卡,松田版墨鏡,他送我的東西我一次性全帶上了, 也難怪她們會覺得奇怪。

但是,但是, 人家只是想炫耀一下嘛!

理緒吐槽:“就像開屏的孔雀一樣, 全身都寫着快來問我。”

我對她做了一個鬼臉:“略略略。”

因為這件事一花和理緒在幫我挑禮物的時候就知道了, 我就跟五月她們也透露了一點。

聽完我的故事, 瑠璃露出陶醉的表情:“沒想到是那位警官呢, 雖然看起來很兇的樣子,但是也很帥氣!就是年齡差不夠大……不過也很棒了!”

我在心裏默默吐槽,瑠璃喜歡的那種剛上年紀的紳士才是難遇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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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臉憧憬:“真好啊,态度也很負責呢,不會因為少女猛烈的追求就順勢答應,而是堅定地拉開距離, 很有原則,感覺更有魅力了!”

明明她們是在誇松田, 我卻有種耳朵要燒起來的感覺。

我連忙制止她們:“好了好了,不要說啦。”

瑠璃:“啊,春奈害羞了呢。”

五月:“害羞了害羞了。”

我做惱怒狀:“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哦!”

“嗨~”x2

因為飛機飛行到目的地還要一段時間的緣故,我幹脆将墨鏡當做眼罩蓋住眼睛,閉上眼睛睡了一會兒。

十分鐘後,我默默摘下圍巾。

實在是太熱了!堅持不住了!

等下了飛機後,我将圍巾塞進手提袋裏,默默道歉:對不起,等回到東京的時候我會繼續戴上的!

等下了飛機後,我們先去旅館将東西放下,然後乘大巴去了沖繩有名的水族館。

修學旅行是五天,雖然中途會換旅館,不過大體範圍還是跟着學校來的。

一花之前做了功課,給我們解釋道:“我聽說沖繩水族館的人工圈養技術很成熟,能看到別的地方看不到的海洋生物,還有全球第一條成功人工培養的前口蝠鱝。”

我搜了一下前口蝠鱝的照片,長得好像毯子哦,而且跟寶可夢裏面的哪只有點像,就是想不起名字了……

五月說道:“水族館我還是小時候去過一次呢,之後就再沒去過。”

“我也是。”我回憶了一下,已經記不清當時都看了些什麽,只記得當時買的海豚閃光徽章很好看,五顏六色的光芒很漂亮,汗。

“還有動物園,也好久沒去了。”

“那這次可以好好看看呢,我想看海豚!”

“我要看水獺!之前刷到過視頻,實在太可愛了!還會敲貝殼呢!”

“诶?水族館有這些嗎?不是只有魚嗎?”

“笨蛋,水獺別名水猴子,當然有啦。”

“那有企鵝嗎?我想看企鵝!毛茸茸的小動物太可愛了!”

“應該有吧?我也不太清楚。”

于是等我從可愛的企鵝中回過神的時候,我發現跟大家走散了。

哎?大家什麽時候走掉的?

我茫然了一下,在群裏發了條消息,但是沒人回應。

算了,再看一會兒,反正走不丢。

就在我收起手機的時候,我發現一個東張西望的腦袋。

我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慈郎?你怎麽在這裏?你朋友呢?”

“是春奈啊。”慈郎放松下來,茫然地撓了撓頭,“我去上了個洗手間,結果出來就找不到人了。”

我跟他對視一眼:“好巧,我也走丢了。”

“……”x2

“不然我們一起?”

“好啊。”

再度打開手機,發了條短信後,我問慈郎:“我剛看完企鵝,你呢?”

慈郎指了個方向:“我剛從那邊過來,沒太注意是什麽,就是一大缸五顏六色的魚。”

“一大缸……”我抽了抽嘴角,“你的國文老師真的要哭了哦。”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

“那接下來去哪?深海區?”

“我都可以。”

“那就随便走走,走到哪是哪吧。”

于是我們沿着展館一路向前,一邊看一邊點評。

“這個水母是粉色的耶!好好看!”

“這條金槍魚看起來好好吃。”

“居然是鯨鯊!好大!有點震撼。”

“不知道這條魚嘗起來味道怎麽樣。”

我忍不住扭頭,有些無語:“你怎麽總是想着吃的?”

慈郎手捂住肚子,表情有點委屈:“我剛進水族館的時候肚子就餓了,現在看着這些生魚片,不是,海鮮,肚子就更餓了。”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看把孩子餓成什麽樣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我從包裏掏出剛買的特産給他:“這是我之前買的紅芋蛋撻,也不知道味道怎麽樣,你先拆了吃吧。”

慈郎眼淚汪汪地看我:“嗚嗚嗚,春奈你真好。”

害,畢竟是自家養的,能怎麽辦呢。

我和慈郎分着吃了零食,我感覺這個紅芋蛋撻還挺好吃的,口感細膩,就是有點小貴,不過特産嘛,偶爾買買也沒什麽。

記得回去前再買幾盒,嗯。

就在我心裏計劃的時候,我的餘光無意間看到讓我震驚的一幕。

戰術躲避!

我迅速躲到慈郎後面,暗中觀察。

一花什麽時候和多丸這麽熟了?還一起逛水族館,理緒沒制止嗎?

被我當擋箭牌的慈郎納悶:“春奈?你突然怎麽了?”

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突然反應過來他看不見,于是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在觀察情況,我發現我朋友現在跟一個男生在一起。”

“情侶?”

“不是啦!”

不過看多丸的表情,我覺得他可能有那麽點苗頭。

其實我感覺多丸挺不錯的,長得帥,運動神經好,成績也可以,之前文化祭的時候跟他合作過,感覺性格也不錯。

啊對了,之前他好像還跟一花交換過漫畫?共同愛好都一樣呢!

比那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天草亮好多了。

但是嗑cp這種事,還是要看本人。

光看一花這個表情,根本一點戲都沒有。

我默默揪緊了慈郎的衣袖。

被我當做遮擋物的慈郎吃完一包零食,無聊地戳了戳我:“春奈,不要盯着他們看啦,會被發現的,而且這樣好像變态哦。”

我白了他一眼:“好吵啊笨蛋慈郎,你們之前不也跟蹤過跡部嗎?”

“部長不一樣啦,我跟他們又不認識,跟你躲在這裏偷窺感覺奇奇怪怪的。”

我又塞了一包吃的給慈郎。

他瞬間安靜了。

我看着他們,一花在盯着魚看,多丸在看一花,啊,益田出現了!可惡!

我錘了一下慈郎的手臂。

“春奈……為什麽突然打我……”

“抱歉,”我的表情有點惆悵,“我在悼念我逝去的cp,有點激動了。”

我記得益田也是天草亮的朋友,這次是作為随行攝影師跟在我們身邊,可惡,世界這麽小的嗎?怎麽哪裏都是那家夥的助攻。

我一臉凝重地小聲嘀咕:“我還是喜歡校園純愛。”

“走吧,我們去其他地方。”

“哎,你不去找她嗎?”

“不了,不能抛下你不管,待會我們直接回旅館就行。”

“嗚嗚嗚春奈……”

“別突然貼過來啊!”

事實證明,感動只是一時的,很快我們就因為誰先進深海區吵了起來,甚至翻起了以前的黑歷史。

慈郎:“我還記得你當時因為海豚徽章的燈不亮哭了起來呢。”

“……為什麽這種事你要記得這麽牢?這麽說的話,你當時不也說過‘鯊魚太大,要被吃掉了’然後哭得停不下來嗎??”

“還有!因為水族館太黑你看不見路,死活不肯走,還是叔叔抱的你。”

“你不也是,小時候說深海區太黑有怪物,死活不肯進去,現在還在這跟我吵。”

我跟慈郎面面相觑了一會兒,同時把頭轉開了。

怪不得後來我再也沒去過水族館了,是因為有了心理陰影吧?

“一起進去吧?”

“贊同……”

青梅竹馬就是這點不好,會把你都忘記的黑歷史記得清清楚楚。

等進了深海區後,我才發現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

雖然環境有些壓抑,但是真的很漂亮。

我感慨:“小時候沒進來真是虧了。”

“小時候不懂吧。”

“也是。”

仿佛真的置身海底一樣,身邊全是五彩斑斓的群魚,海草在底部飄蕩,耳邊是海浪的聲音,我的掌心貼在玻璃上,跟一條拖曳着長長閃亮魚尾的漂亮魚擦過。

安靜了一會兒,慈郎突然道:“今年聖誕節你沒跟我一起過耶。”

“嗯。”

“認識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慈郎擡頭盯着玻璃那側的一條小醜魚,聲音有些失落,“總覺得有點寂寞。”

慈郎是知道我聖誕節找松田的事的,我忍不住拽住他的衣袖:“別這麽說嘛,我們可是一輩子的青梅竹馬。”

“但是等以後上大學了,工作了,還是會分開吧?說不定等畢業後你就要結婚了!”慈郎瞬間變得眼淚汪汪,“春奈要變成別人家的了!我就見不到了!”

我忍不住吐槽:“太誇張了!我是被囚禁了嗎?為什麽會見不到啊!”

“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

“不會發生那種事啦!那些都是什麽狗血電視劇,你不要把他們當真啊!”

慈郎指控:“還沒交往呢!你現在就幫那個家夥說話了嗎!”

“你不要無理取鬧啊,我只是實話實說!”

慈郎沉默下來,半晌悶悶道:“這就是成長嗎?”

我看着游過我們頭頂的巨大白鯊,輕聲道:“這就是成長哦。”

“那我真不想長大……”

“好啦。”我去勾他的小手指,“我不會忘記你的,也不會疏遠你的,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

慈郎也勾住我的手指:“春奈也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哦。”

“嗯。”

等離開水族館後,慈郎認真囑咐我:“雖然那個人是警察,好像很可靠的樣子,但畢竟不清楚他是什麽樣的人……要是他欺負你,你也不能憋着,一定要告訴我哦。”

慈郎看着我認真道:“雖然我可能打不過他,但是我會找人幫忙的。”

雖然我覺得并不需要……不過還是為慈郎這份心意,心髒柔軟下來:“謝謝你啦,慈郎。”

這就是青梅竹馬吧,無論發生了什麽,都會站在你身邊。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深海區的壓抑環境受影響了,我都有點想哭了。

晚上,我癱在床上,動都不想動一下。

“春奈,發生怎麽了嗎?感覺你好像很累的樣子,而且你回來的好晚。”

“嗯……”我在床上翻了個身,“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搶劫犯,稍微參與了一下,所以被帶去做了下筆錄。”

其他人頓時關心道:“诶?你沒事吧?”

我揮了揮手:“沒事啦,我只是旁觀,那個搶劫犯一下子就被慈郎解決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慈郎會随身帶着網球拍和網球……不過算了,我不想深究。

因為提不起精神,一花她們的談話我沒怎麽參與,只是随意附和了兩句。

然後我就聽到一花手機鈴響了。

一花對接電話有些猶豫的樣子,然後跑到走廊上接通了。

我盯着她匆匆離開的背景看了一會兒,頭上亮起小燈泡。

對哦!我也可以打電話嘛!

我一下子支棱起來:“我也出去打個電話!”

“哎?春奈?”

我忽略了其他人的呼喊,直接跑出了房間。

因為一花在這條走廊的緣故,為了不相互影響,我直接跑到了旅館自帶的小花園裏。

不知道這個點,他會不會在忙。

我撥出了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了:“春奈?”

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忍不住想撒嬌:“松田——”

“嗯,怎麽了?我在。”

我沿着花園的石階慢慢走着:“沒什麽啦,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你不是在修學旅行嗎?怎麽,是遇到什麽事了嗎?”松田的聲音嚴肅起來。

“不是啦,就是白天聊到了成長的話題,感覺有點惆悵。”我小聲道,“所以想充充電。”

雖然知道成長後就算漸行漸遠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情感和理智是不一樣的嘛!

那邊一時半會沒有聲音。

“雖然發信息也可以,但是文字和語言是不一樣。”

“我想聽松田先生說今天解決了什麽爆炸案,有沒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就算是說說今天吃了什麽也好。”

“明明沒有分開很久,但是總覺得很久沒見了,總覺得有點寂寞。”我終于走到了涼亭,坐下靠着柱子,看着天空發呆。

“雖然現在還沒交往,說這些可能有點任性……”我可憐兮兮道,“不行嗎?”

電話那段的呼吸沉重了一些,松田悶悶的聲音傳來:“不要突然說這種話啊……”

“還有,你怎麽突然開始用敬語了?”

我撓了撓臉,猶豫着小聲道:“因為,感覺這樣比較刺激?”

松田發出了沉沉的嘆息:“你啊……”

“提前說明,我可是很會撒嬌的哦,會嫌我煩嗎?”我飛快補了一句,“不過嫌棄也沒有用哦!我是不會改的!”

“怎麽可能會嫌煩。”松田的聲音裏帶着笑意,“不如說是很高興才對。”

“真的嗎?”

“真的。”

我一下子高興起來:“那,松田先生有想我嗎?”

“我很想你哦。”

“嗯……”那邊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很快聲音變得低沉含糊起來,“我也一樣。”

“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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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有小天使提出日本是20歲成年,我去搜了一下,今年改了!1月2日報道從今年4月起是18歲成年!大家就按照這個來吧!(好,掩蓋了我是文盲的事實)

以及,雖然現在不能親親抱抱,不過跟交往也沒什麽差別了x

感謝在2022-01-23 20:42:47~2022-01-24 17:08: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請叫我啊啊啊啊啊啊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ω~= 10瓶;雙皮奶的靈魂是紅豆 5瓶;童童童童仔、仁王雅治 2瓶;Sariel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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