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媽媽的秘密

陳雪心裏糾結得難受，一把沖出門外，咚咚咚往外跑去，經過張姨的小賣部時，張姨喊住她：“陳雪，陳霜剛剛打電話說今晚學校要考試，明天早上才回來。”

陳雪第一次沒有回應張姨的話，直沖沖的往外跑，邊跑邊抹眼淚，跑過一條又一條街，路燈亮起，許多地方燈火輝煌，可是，唯獨這個原本堅強的女孩子一直在流眼淚。

終于，跑累了，陳雪慢下腳步，茫然麻木的走着，不知不覺經過大南門晚上最熱鬧的餐飲街，突然，她愣住了，那坐在門口，正在努力洗碗的人，不正是自己的媽媽嗎？陳雪不相信的退着步子，媽媽，她不是說過，她晚上是去幫別的單位做帳，兼職會計麽？為什麽，在這兒洗碗？陳雪的眼淚關不住，想沖到媽媽面前，抱着她痛哭，不料，那扇門走出來一個人，将她媽媽叫了進去。

不行，不能讓媽媽看到自己，如果她看到了自己，便揭穿了她在自己面前的慌言，媽媽是個倔強而又要面子的小婦人，這樣下去，媽媽肯定會難過的。

陳雪退着步子，往相反的地方跑去，邊跑邊擦眼淚，早知道，自己不應該念大學，雖然自己找了兩份兼職家教，可是，那微薄的薪水，只夠自己的生活費，而大學繁重的學費，還得媽媽出的。

當跑到街心公園，那邊有電話亭，陳雪走了進去，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硬幣，塞了進去，提起話筒，開始撥電話。

“喂！”電話那邊接起來了，可是，有些吵，似有許多人。

陳雪不确定接電話的人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喂，雨嘉嗎？”

“誰？”那邊的人說話聲大了許多，陳雪聽出，那分明是湯雨嘉。

“雨嘉，是我，我是陳雪。”陳雪嗚咽道。

“陳雪嗎？是陳雪嗎？”雨嘉的聲音愉快而活潑，可是那邊終是有些吵：“是你嗎？”

陳雪聽出來了，雨嘉家似乎在辦聚會，可是，她仍報有一絲希望：“雨嘉，你能出來一下嗎？”

雨嘉報歉的聲音響起來：“不好意思，今天我媽媽生日，家裏好多客人，我走不開。明天周六，你會去幫別人補習嗎？如果不去，明天我們去逛西門市場？”

雨嘉之後說的話，陳雪沒注意聽了，只是頗為失望：“哦，那幫我祝你媽媽生日快樂。你忙吧，我挂了。”

雨嘉聽出她話語中的不對勁，大聲問道：“陳雪，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沒有。沒有。”陳雪急急的回應道：“我挂了。”說完，不等雨嘉回話，便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陳雪攤坐在電話亭內，孤獨無助，心裏茫然無方向，突然，又起身，又掏出一塊硬幣，塞進了電話機裏，之後，撥了一串手機號碼，電話回響聲一直響起，可是，響了十多聲都沒有人接，正在陳雪要挂斷電話時，有人接了。

“喂。”一個軟綿綿的，嬌嬌的女聲傳來，陳雪甚至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打錯電話了，趕緊看着ic電話機上那一串數字，正确的，這個號碼在心裏記了千遍萬遍，怎麽可能錯？或許，是他的家人幫他接的。

“喂，再不說話，我要挂了。”軟綿綿的聲音微揚。

“不要，不要挂，請，幫我找一下蘇航。”陳雪鼓起勇氣說。

“蘇航？他在洗澡也。”女人的聲音很暧昧，突然，她話鋒一轉：“你，是不是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