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貝貝睨任婷一眼,“不用這麽賣力的替她說話。”

話是這麽說,她還是走回箱子跟前,拿了其他的裙子試。

任婷就坐在床上,看着她一件一件的試,她就負責拍照。貝貝沒有拒絕,她知道任婷的小心思,無非是拍給那個女人看。

看就看吧,說起來,那個女人和眼前的任婷,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不管喜歡不喜歡,不管是不是真正的關心,這都是不争的事實。

沒有了父親的貝貝,其實也是渴望親人的。

試到第十件的時候,貝貝覺得累,臉色有點兒發白,任婷喊了“stop”,“不試了,你剛做過手術得注意休息,都怪我不好,不應該讓你試的。這樣,”她指揮貝貝,“你去床上躺好,我把衣服替你收到衣櫃裏挂起來。”

貝貝瞄了任婷一眼,這個所謂的姐姐,有點兒讓她刮目相看了,六年前,飛揚跋扈,胡作非為,而今,還知道關心自己。

她乖乖回床上躺好,術後光注意飲食了,卻喝了兩次酒,還真是有點兒自讨苦吃的味兒。

任婷則任勞任怨的整理衣服。

排着用衣架撐好,挂到衣櫃裏。挂了幾件,她才發現不對,“你這衣櫃都滿了,簡直塞不進去,可以挂到別的房間吧?”

“隔壁是我的衣帽間,可以挂到那裏。”

任婷抱着衣服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探進頭來,“既然是衣帽間,有多餘的睡衣吧?”她吐吐舌頭,“我這次來,只帶了你的衣服,我自己的什麽都沒帶,全部得麻煩你這個妹妹了。”

貝貝也難得的好說話,“裏面衣服都有,你自己看着穿吧。”

貝貝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六年前,任婷太過分了,所以才相處不融洽,現在任婷明顯是把她當親妹妹疼,她也沒有道理對任婷橫眉冷對。

畢竟是親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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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在床上,貝貝蹙眉想了會兒,給萬澤發了條短信:接替你的人選可以暫緩,麻煩你及早從我家搬出去。

兩看兩相厭,不如及早分開。

任婷挂好衣服,又過來拖行李箱,囑咐貝貝好好休息,出去時還替貝貝關好門。

整理完,都快十一點了,任婷找了貝貝的睡裙,去了一樓的洗手間。

簡單洗完澡,她邊擦頭發邊走回客廳看電視。

在飛機上,她睡了一路,這會兒很清醒。

看了會兒電視,卻忽然聽到門響,把任婷吓得臉色都白了,攏攏身上的裙子,手伸向了茶幾上的茶具,這兒是高級住宅區,治安特別好,竟然也會有壞人出沒?

萬澤推門進來,任婷松口氣的同時睜大了眼睛。

妹妹禁止提起的男人竟然有家裏的鑰匙?這是什麽情況?

萬澤淡淡看了她一眼,将鑰匙放到門旁的櫃子上,換上拖鞋,走到任婷的對面,目光凝視她,問:“确定想好了嗎?”

明顯是将任婷當成了貝貝。

任婷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心下轉了幾道彎,表情莫名的瞪他。

“我今晚就搬走,在你找到合适的管理人員之前,我會一直待在公司,”他的聲音有點兒疲憊,似乎很累的樣子,“你爸爸的遺囑既然規定了,為防萬一,我們還是照着執行為好。你放心,我萬澤不會貪圖不屬于我的一切,婚姻存續期間,我會守好自己的本分,同時,提醒你一句,丁林并不是合适的人選。”

萬澤腳步沉重的去了卧室。

任婷睜着大大的眼睛,悄悄瞅了眼樓上,妹妹可能睡着了,沒有任何動靜。

自己當年那麽鬧騰,以為他倆早分手了,卻沒想到都結婚了。可婚都結了,這萬澤怎麽又要搬出去,還說遺囑什麽的。任婷有些不太明白,晃着腦袋去察看萬澤在做什麽。

萬澤從床底下拿出行李箱,有條不紊的往裏放東西。幾件衣服,幾本書,東西太少,三兩下就裝完了。看到門口的任婷,他面無表情的攤攤雙手,“怎麽?擔心我帶走你的東西?”

任婷掃了眼敞開的衣櫃,不明白為什麽滿櫃子的衣服,他只帶走幾件。

萬澤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淡淡的解釋,“你買的衣服,我都沒穿過,就,不帶走了。”

他拖起行李箱往外走,任婷退後,給他讓路。

跟在萬澤身後走到門口,任婷猶豫是不是該叫醒妹妹。

萬澤穿上鞋子,打開門,提着行李箱邁了出去,眼神示意一下櫃子上安然躺着的鑰匙,“鑰匙放這兒,我,走了。”

他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了貝貝與以往的不同,長長的頭發變成了利落的短發,他沒有奇怪,畢竟很多女人割舍過去的舉動便是剪發,從頭開始。

他在門口環顧屋內,這裏他短暫的停留過,現在要跟這所有的一切告別了。

二樓樓梯處傳來很突兀的聲音,“關門!”

是沈貝貝。

她聽到聲音,知道萬澤要走,穿着睡衣出來看一眼,看到的是姐姐和萬澤大眼瞪小眼的樣子。

任婷總覺得愧對妹妹,所以對妹妹有些小心翼翼的,聽到妹妹的命令,立馬執行,眼疾手快的将門關上。

萬澤也看到了樓梯拐角處的沈貝貝,他的表情是極度震驚極度錯愕的,眼神只來得及在貝貝和任婷之間打個來回,門就被無情的關上了。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很急促的拍門,他有種直覺,似乎哪裏不對了。

門很快打開,任婷手放在嘴邊,快速而低聲的說道:“貝貝要發飚,有事改天聊吧。”

任婷要關門,萬澤用力的撐着門板不讓關。

任婷不高興了,“你自己要走,這會兒才知道後悔,早幹嘛去了?”

萬澤呼吸急促,黑色的眸子沉沉的,他再次看了看二樓的沈貝貝和眼前的任婷,不确定的問:“你是誰?”

任婷雙手一攤,“是啊,我還忘了自我介紹,我叫任婷,是貝貝的親姐姐。”她在親字上加重了語氣。

她回頭看眼妹妹,又轉回來朝萬澤眨眨眼睛,很低聲的道歉,“六年前,對不起啦。可今天這事兒我幫不上忙,要不,貝貝會将我掃地出門的。”

萬澤的心髒咚咚直跳,原來親眼見到親耳聽到,也不一定是真實的。他好象錯了,錯得很離譜。

趁他愣怔的功夫,任婷拍掉他的手,迅速将門關好。

沈貝貝面色冷冷的,回身朝卧室走,“趕緊睡吧。”

任婷吐吐舌頭,自己這妹妹還真是脾氣挺大。沒弄清事情緣由之前,她不想随意的相勸。畢竟在她的意識裏,男女間的感情,需要雙方去努力溝通解決,而不是依靠外力。

門口的萬澤覺得自己的世界,轟然一片,塌了。

他此生最痛恨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背叛。即便他愛貝貝愛到了骨子裏愛到了血肉裏,也一樣無法容忍她的“背叛”。

六年前,他本來跟貝貝約好初八回來見面。可壓抑不住對小女友的想念,他對家裏人撒了個謊,正月初六那天晚上便趕了回來。

打貝貝電話一直沒人接,他便打出租車到了貝貝家門口,悄悄在周圍轉悠,試圖偶遇她。

苦等兩個小時,終于是見到了“貝貝”的人影,他剛想上前打招呼,卻發現“貝貝”不是一個人,身旁竟然還有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兩人出門後勾肩搭背,很是親密。

萬澤沒有冒然上前,他相信自己的女朋友,可又對自己所見到的持懷疑态度。從未聽說“貝貝”有什麽兄弟姐妹,這個男孩會是誰呢,大晚上的兩人又會去哪兒?

帶着這樣的疑問,萬澤跟蹤了他們。

“貝貝”和男孩打出租車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萬澤也跟了上去,親眼目睹兩人拿了房卡進了電梯,他沖上前去,發現電梯去了九層。

他坐電梯到了九層,象只沒頭蒼蠅一樣在走廊裏來回走,試圖找到“貝貝”和那個男孩。

說來也巧,走到906房間時,發現門是虛掩着的,露出一道縫隙,懷着強烈的好奇心,萬澤輕輕的推開了門,真是無巧不成書,這個房間恰巧是“貝貝”和那個男孩開的房間。

門被打開,萬澤被眼前的一幕氣紅了眼睛。

“貝貝”和男孩赤身露體,正在寬大的床榻上翻雲覆雨,貝貝表情很陶醉,男孩則在她身上辛勤的“耕耘”着。

憤怒至極的萬澤,沖上前就給了男孩一拳,男孩從“貝貝”身上滾到地上。吓得“貝貝”啊的一聲尖叫,手忙腳亂的用被子攏住身體。

男孩擦着嘴角的血跡爬起來,有些莫明其妙的問萬澤,“你他媽誰呀,吃飽撐的來攪人好事?”

萬澤目光沉沉的盯着“貝貝”,問:“你跟他,是自願的嗎?”

“貝貝”顧不得回答他的話,着急的問那個男孩,“你的身體沒事吧?沒事吧?”

都說忽然打斷男女間的好事,男方的命根子容易出問題,“貝貝”尤其擔心,那可是事關她一輩子幸福的事情。

她有些着惱的瞪萬澤,“你給我出去,有事兒待會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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