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節

他的腰間。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呼,鮮血就狂噴出來:“你……你們……”他還掙紮着要還擊。

慕容端陽厲喝了一聲撲了過來,在他手腕上狠狠一踩,搶了斷情劍刺進了他的心窩去。

陳文慶的眼睛還瞪着,但是眼珠子已經不動了。

南宮勤用力過度,拄着淚血劍不住地喘息,血水、汗水,滴滴答答。江雪柔和伍婉雲上來攙扶他,拿起淚血劍才發覺原來陳文慶方才一劍剛好刺在淚血劍的淚痕之上,這道小小的凹槽導引着劍尖,使他着力不穩,才失手滑倒。想起那個淚血劍克制斷情劍的傳說,雖然不知道是否與此有關,衆人心裏都十分慶幸了。

慕容端陽還是不解氣,把斷情劍一下下狠狠地捅到陳文慶的屍體上。

江雪柔知道個中原因,痛恨陳文慶,也巴不得跟上去狠戳幾劍,但又不想提及慕容端陽的傷心事,因打岔詢問南宮勤的傷勢。

南宮勤怔怔,把淚血劍往身邊的爛泥裏一插:“還是這兩把劍,要死要活都是兩把劍。早知道我當初就不回西山,也不叫你們來寒山寺……”

多說無益,江雪柔和伍婉雲都嘆息。伍婉雲就向江雪柔略略詢問了陳文慶的事,江雪柔自然把事關慕容端陽的略去不提。但是伍婉雲心思何等細膩,立刻就猜出了大半,朝江雪柔努努嘴,示意她去看着慕容端陽。江雪柔卻只能看着慕容端陽發瘋,其他勸解的法子一個也想不出來。

這時候就聽南宮勤道:“我未料到大哥和老爺子竟有這樣的主意……他們從來都沒有和我提過……陳文慶說的,是謊話吧?”

伍婉雲正不知如何接茬,卻聽慕容端陽怪叫一聲撲了過來:“你都聽到了,都聽到了是不是?你也希望他說的是謊話,可惜……可惜不是!”

三人都是一愣,江雪柔旋即明白她所指的是另外一件事,正想要拉住她好好勸慰,她卻原地跳着指了南宮勤的鼻子道:“你說……你現在是不是再不會待我如從前?我已經不幹淨了!你說呀!”

南宮勤想要站起來抱住她,可是身上哪裏還有一絲力氣,牽動傷口吐出大口鮮血來:“端……端陽……”

慕容端陽跺着哭道:“你果然……你果然……平日裏說什麽鄙視俗禮,原來也不過是放屁!

南宮勤急得滿頭冷汗,可一時之間也不曉得要如何解釋。

慕容端陽一把将淚血劍也拔了出來,道:“都是這兩柄劍害的!你們還舍不得毀掉——我這就拿去毀掉!毀掉!”說罷,轉身就走。

南宮勤疾呼道:“端陽……等等……你到哪裏去?”慕容端陽只是不答。他急忙對江雪柔和伍婉雲道:“兩位姐姐快去看住她,不知她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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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本來也是要追的,只擔心地看了看他:“那你……”

南宮勤咬牙道:“我沒事,死不了……兩位姐姐一定要追上端陽,告訴他……無論……她怎樣,我待她都如從前……永遠……”

二女眼眶不由一濕。

南宮勤又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回去寒山寺送死的……我就在這裏歇歇,一會便來追你們……一起去把這劍銷毀了……”

“這恐怕不妥吧?”伍婉雲道,“萬一令兄和令尊來到……”

“我自有辦法。”南宮勤見慕容端陽的身影将要消失在樹林裏了,急催江、伍二人上路:“我和大哥出生入死,他多少還會聽我一句話……你們快去吧!”

二女還是不放心,可這當兒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同他道了聲“保重”,便一起追慕容端陽去。

那時天黑,但幸好還很晴朗,慕容端陽負了傷在林子裏跌跌撞撞亂跑,沒過得多久,便被江雪柔和伍婉雲追上了。二女将她死拖活拽拉住了,才看見她臉上被樹枝劃傷,縱橫交錯全是血口子。

伍婉雲抱住了她道:“端陽,是姐姐,你醒一醒!”

慕容端陽癡癡看了她一眼,“哇”地一聲嚎啕出來:“婉雲姐姐,我怎麽辦!我再也不能見他了……我誰也不能見了……”

伍婉雲輕輕拍着她:“有什麽不能見?除了他之外,你也不用見任何人。”當下把南宮勤的話複述了一遍。

慕容端陽不信,搖頭:“不……你騙我……他們都騙我……騙人……”

這句話正是有感而發,江雪柔想,這些日子以來,一個騙局套着一個騙局,誰知道現在還在不在騙局中,又在誰的騙局中?

伍婉雲道:“傻瓜。即使人人都騙你,你雪柔姐姐和我幾時騙過你?而南宮勤,他為了你連命也不要,你若疑他,則他素日在你身上的心豈不是白費了?”

慕容端陽低着頭。

江雪柔則是又想起了薛少白。

伍婉雲嘆口氣道:“端陽,主意是要你自己拿。人是你看中的,要去要留,都得你自己說。我和你雪柔姐姐……沒有你這麽好的福氣……我們當時都沒得選……我尤其……”

倒也不想再回顧往事了,因為實在不堪回首。

慕容端陽又呆呆哭了一會,道:“他的傷,好嚴重吧……”語氣裏顯然柔腸百轉,是回心轉意了。

伍婉雲道:“重不重,你得自己回去看了才知道。”

慕容端陽羞赧地一笑:“我這個樣子回去……好難看……”

江雪柔就替她攏了攏鬓發,道:“好看難看,也要回去讓他看了才知道。”

慕容端陽更是害羞了,用袖子擦了擦臉,但袖子也盡是泥漿血水,江雪柔忙攔住:“別弄,更像花貓了,你還當是從前相親麽!”

伍婉雲卻道:“別逗她了。端陽,你不要亂想,他中意的是你這個人,無論你好看難看,他看到的都只是慕容端陽而已。”

“我知道了!”慕容端陽點點頭,“我就是那個很兇、很荒唐的慕容端陽……我這就回去打他一拳。”

江、伍二人聽她說得甜蜜,絲毫不想這一拳可能會把南宮勤打得傷上加傷,都微笑了。三女子便手挽手向來路去迎南宮勤。可這個時候,就看見了樹林裏點點火光。

三人心中都是一駭:是南宮老爺子帶人來了麽?正沒主張,又聽樹影裏一聲斷續:“端陽……兩位姐姐……快走開!”正是南宮勤的聲音。

“南宮勤,我……”慕容端陽還沒想好要怎麽開口,而南宮勤則在樹叢那邊道:“你想打我一拳,就要留着命……你不要出聲……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出聲!”

“喂——”慕容端陽還要說話,可南宮勤已經起身踉踉跄跄朝火光聚集處走了過去,邊走邊呼:“大哥!老爺子!我在這裏!”

火光一陣亂晃,人聲紛紛擾擾靠攏過來,只聽南宮老爺子道:“勤兒,這是怎麽一回事?慕容端陽呢?淚血劍呢?江雪柔和伍婉雲兩個也不見了——林子裏的那具屍體是誰?”這一批武林人士多辦都沒有見過陳文慶,更加想不到他會死裏複活。

可是南宮勤不回答他們的話,先嚎啕了起來:“慕容小姐死了……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衆人都是一愣。慕容端陽更是撅起了嘴:赤口白牙地咒我死麽?

“勤兒,你慢慢說。”南宮老爺子道。

“是。”南宮勤有氣無力地抽泣着,“孩兒因為聽說老爺子要毀了斷情劍和淚血劍,自己心裏舍不得,就偷偷把劍拿了出來……”

“啊!”哪裏料到他會如此坦白地“承認”,雖然人人心裏都如此懷疑,且人人心裏又都恨不得自己偷了那劍去。聽他這樣一說,全紛紛指責,但又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江雪柔等三人隔着樹叢觀望,見南宮老爺子得面色尤其難看,估計他自己計劃私藏寶劍,如今被繼子全盤抖出,氣惱非常,然而畢竟毀劍是他的提議,他怎麽也不能當衆出爾反爾,只好說道:“這事我一會兒再罰你。你倒說說慕容老婦人是怎麽死的?她的丫鬟為何用手指着你?”

南宮勤道:“是。孩兒做出此不義之舉,估摸是被哪裏的賊人看到了,就扮成孩兒的模樣,殺了慕容老婦人嫁禍孩兒。”

衆人一聽:不錯,那屍體的确穿着和南宮勤一模一樣的衣服。雖然還有些将信将疑,但江湖上觊觎雙劍的人太多了,知道毀劍的計劃就來瞎摻和,總算馬馬虎虎合情合理。

南宮勤接着道:“他引得慕容小姐和孩兒起了争執,見慕容小姐拿劍跑到了後山,就等在來路上意圖奪劍。孩兒追上去看到了,便想要幫慕容小姐制服賊人。不想,賊人實在厲害,他使暗器,仿佛當日薛少清使得那一種。慕容小姐和孩兒好容易占得上風,他就丢了一枚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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