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只見兩個侍衛擡上來一把樣式極為貴重的金鳳凰雕刻之椅放在了距離龍椅前幾步之距,紀雲薇輕撫椅背,慢慢坐在了上面。
衆人又是一震,這種擺放方法豈不就是等同于和皇帝同起同坐嗎?
要知道歷朝歷代除了皇帝之外,就算是太子之尊,也是不可以在這議政殿之內有一坐之地的。每個人都必須在這堂下老老實實站着,仰視皇帝的龍威。
可這紀雲薇又怎麽敢?
她今日如此行為,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膽的表示,如今在這大昱皇朝,她就是要俯瞰着衆朝臣,就是要和皇帝同坐!
不對,現在皇帝是“死”了,宮內能夠掌事的人也沒有,那豈不是說,這紀雲薇區區一介女流之輩這是要做大昱皇朝的第一掌權人等同于皇帝一般號令整個大昱?!
突然有人,腦中閃現出幾位異姓王的面容,雖然目前大家默認了武安公主代為管理前朝後宮,但并不表示他們同意了讓一個女子坐上龍椅!在場的一些老臣臉色猛然出現了羞憤恥辱之容。
其中幾個老臣對視一眼,當場一跪,臉色凝然,似乎是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突然被紀雲薇輕飄飄的一個擡手給阻止。
只見鳳椅子上那人眉眼彎彎,笑顏如花,似乎是很愉快般開口:“哎,幾位這突然跪下是打算做什麽啊?莫非是打算找武安聊聊天不成?呵,如果說為了聊天,各位都不用心急,等會武安自會專門拿出時間陪各位聊一個盡興的!”
“只不過現在呢…武安還要先給各位送上一份禮物厚禮。這段時間我大昱突逢劫難,還好有在場的各位同舟共濟才能夠讓我大昱暫時緩過一口氣來。”
“對于這點,武安我是真的非常感激。所以今日武安特別為大家準備了這份厚禮,由于時間倉促,給大家準備的禮物或許多少有些不齊,更有一些人本宮沒能準備上禮物,真是萬分抱歉,還請大家多多見諒呢,不要生武安的氣呀。”
在場的朝臣集體:……?
這究竟打的什麽啞迷,為什麽你每個字我們都聽得懂,可是這些字合起來我們就聽不太懂了呢?
紀雲薇并沒有理會他們的懵逼臉色,也沒有立刻解答他們現在的滿心疑惑。
而是給了如意一個眼神,如意收到示意之後立馬點頭,拿出一份名單,站在殿內臺階上開始念起來:
“禮部尚書何康澤處婢女三人,太監一名;左相洪源處婢女四名,太監五名;大理寺卿王炜處太監七名……”
一個個名字念出,臺下的人臉色紛紛大變。
有的急得滿頭大汗,卻也有人面不改色。
紀雲薇看見堂下那一個個權貴們風雲變幻的臉色,笑得更加明媚起來。
懶散的斜坐在鳳椅上靜靜等了很久,如意才把這份長長的名單給念完了。
當如意躬身向紀雲薇行禮,退至一邊後,場下已經靜的落針可聞。
許久,一個老臣跪地問:“不知公主殿下這是何意,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等一生都在為了這整個大昱效力,從未有過二心!至于您說的這些奴婢太監,臣等根本都不認識。可如今公主殿下您這…”
“還望殿下還臣等一個公道,還臣等一個清白!”
紀雲薇輕笑一聲,果然,這些人是打算死不認賬呢。
沒關系,反正她這麽一位“善良”的女子,也沒有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為難他們呢。
于是她極為和顏悅色的言道:“是的呢,你們一輩子都在為了大昱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一點,本宮又如何會不知道呢?”
又嘆息:“實不相瞞各位,本宮一開始也是差點被這群人給蒙蔽,差點就誤會了各位忠心耿耿的大人們呢。”
“不過還好,本宮沒有被蒙蔽,發現原來并不是各位大人在藐視皇權,而是外面那些賤婢奴才們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是在誣陷各位大人呢。”
下面沒人說話,都緊緊盯着她,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紀雲薇故作天真的眨眨眼睛:“他們這群人真的是太壞了,差點就讓本宮冤枉各位了呢。”
“你們說說,這群人是不是該好好懲戒一番呀?”
依然沒人回答。
周圍空氣冷到了極點。
紀雲薇突然走下鳳椅,半蹲在臺階上盯着最前面那幾個老臣,特別無辜的問:“你們都是我大昱朝的棟梁,理應為我大昱出謀劃策,本宮現在就問問你們,此事你們覺得該怎麽辦呀?”
避無可避,其中一人只得咬牙答道:“這,這,公主說的極是,這些人居心叵測,的确該好好的罰!”
此話一出,紀雲薇很是滿意的站起身來,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神情各異,唯獨沒有坦然之色。
“本宮原本也是打算将這些賤奴直接處死,但最後卻沒有這麽做。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紀雲薇很是嚴肅的告訴大家:“因為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牽扯到了各位,那武安就有義務讓你們知道都是哪些奴才在污蔑,若是本宮擅自處理了,又如何向各位交代呢?”
交代!
如此簡單的兩字,直指事情的緣由,既然相信是被污蔑的,既然朝臣們都不認識這些奴才,又何須交代!
“所以啊,武安我就想了一個主意。這些奴才膽敢污蔑各位有功之臣,甚至讓各位差一點就犯了藐視大昱皇權的重罪,大家如今一定是氣憤非常,你們不說,武安都懂。”
“今天,武安就當面來為大家出了這口惡氣,如何?”
不等有人回答,紀雲薇厲聲說道:“來人!”
“把準備好的大缸擡上來!”
“将這些污蔑朝廷忠臣的奴才拔去舌頭,砍去雙腿放入缸中!看他們以後還怎麽胡說,如何做走狗!”
這話一出,本來一個個裝木頭的衆人們臉色突變。
紀雲薇沒有看到他們驚恐的臉色很是不滿,覺得是不是自己還是太仁慈了,給他們留了一條命,沒有當場将這些人斬殺?
她毫無感情的說道:“然後把這些缸都送給你們,帶回去,好好将養着,留作紀念!”
幾乎所有人在這一瞬間都給跪了下來驚恐阻止:“殿下三思啊!”
留作紀念!把這些半死不活的人好好将養在自己府中?天天看着他們,今後誰還敢為他們做內應?他們不得天天提心吊膽的!
一群人個個也顧不得高冷,顧不得規矩了,使出渾身解數開始規勸。
什麽殿下好意他們心領了,他們感恩戴德……
什麽殿下三思這不符合規矩理法……
什麽這麽做對殿下的名聲不利,萬萬不可……
總而言之跪在下面的說什麽的都有,一個個為了不要“紀念品”,真是不遺餘力!
但是紀雲薇越聽着,眉頭就皺的越緊…
最後還是不再忍耐的打斷了他們說的話。
一臉嚴肅的道:“行了,各位的意思我已明白。但有些話即使本公主不說,你們心中也應該明白!這些奴才就是太嚣張,作為帝裔,本宮不能讓天下衆人以為誰都能随便來欺辱我大昱皇朝!”
又突然放緩了聲音:“如今,名正言順的大昱嫡親血脈只剩本宮一人,若要平外患先要除內憂,相信各位大人一定能與本宮齊心協力共渡難關的吧。”
好一個指桑罵愧,真是既點明了用意又給足了面子,如果他們還不知趣,怕是下一個被放在缸中之人就是自己了!
“請各位移步殿外,刑具早已準備妥當,大家可親眼觀賞!”
什麽?觀賞?賞花賞月稱之為觀賞,這等酷刑叫做觀賞?
将人活生生的在他們眼前砍去雙腿,割去舌頭後裝進缸中送給他們,還要好生将養,這不明擺是想時時刻刻提醒他們,要做聽話的臣子嗎?
“暴君所為!”一老臣用顫抖的聲音喊到。
紀雲薇輕眯雙眼,站在大殿高臺之上,望向堂下一幹人等,語氣冰冷說道:
“暴君!那你們是沒有搞清楚暴君的定義,民不聊生是謂暴君,擅殺忠良是謂暴君,草菅人命是謂暴君,棄國家于不顧是謂暴君!”
“我武安,平叛軍,奪城池,除奸佞,殺細作,所殺之人無無辜者,何以為暴君!”
“反倒是你們!在敵人入侵時又做了些什麽?還不是躲在我區區一個小女子身後安然度日!你們又是什麽良臣!”
紀雲薇忽然又笑了,看向臺下那位老臣說道:“多謝相爺擡舉,我差點忘了,暴君所謂之君乃是真命天子,是皇帝,我連君都稱不上,暴君真是折煞小女子了!”
聲聲置地,堂下鴉雀無聲,無一人再敢發音。
紀雲薇長袖一甩,在身邊侍衛的保護下來到了殿外。
一衆朝臣看着四周都是佩刀侍衛,大殿外或許還有軍隊護駕,只得聽從命令移步到了殿外。
剛站定,高階之下已跪了一排被捆綁的宮人,身後的劊子手手起刀落,在一片片嘶喊聲中血肉模糊,早就準備好的老宮女們馬上上前割去舌頭,嘶喊聲瞬間變為嗚咽之音,但聽着卻讓人毛骨悚然猶如鬼叫!
在場的人何止一點崩潰,不論定力再好,看見如此殘酷的場面也不免身心俱顫!
忽的,幾個年事已高的老臣眼前一花,當場暈了過去!
不過暈了也沒關系的!
誰讓紀雲薇早有預料,已經讓太醫在一邊伺候等待呢。
這太醫簡直好用極了!
暈了即刻想辦法讓你蘇醒!
于是在接下來漫長的時間內,大家的視覺和聽覺中不停的充斥着尖銳絕望痛苦的嚎叫和手起刀落的粗暴舉動。
紀雲薇來到殿外之後并沒有停留,而是徑直回了寝宮,在行刑的過程中她早已将一衆宮婢指揮的團團轉,給她研制各色美食,不亦樂乎。
刑罰直到深夜才結束,一衆朝臣帶着武安公主“賞”的大缸驚魂未定的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