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霍靳琰一走， 四下的喧嘩餘音不絕， 不降反升。
離遠處一些的觀衆因看不清這邊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感覺到這頭的動靜， 此刻也捺不住好奇， 漸漸漫開低議。
葉若身旁的人們則是震驚訝異，紛紛側目向她打量，不時有竊竊低語。
林落凡激動至極， 緊握着葉若的手拼命晃啊晃，在她耳旁碎碎叨， “啊啊啊！好浪漫，好浪漫！我怎麽以前不知道霍靳琰這家夥這麽會啊！”
“若若！你怎麽都沒反應？你都不感動嗎！你看他們所有人都在看你！”
“怎麽樣怎麽樣？這個47號，你滿意否？”
她兀自念了一會兒， 過會情緒平息，又不禁嘆氣，聽起來感慨中帶着氣悶，“唉！都是男人，怎麽差別就這麽大， 許星河那個家夥怎麽就不會！真是……”
葉若雙頰潮紅，耳膜早被巨擂的心跳聲完全占據， 思緒也好像被抽離了， 聽不見響動。
她怔然看着霍靳琰離去的背影。
候場區明晃的光線将他的身影完全包裹，将他整個人都暈染成一幕淺淡的光暈。
過少頃，她擡手，有意無意地， 碰了碰自己的唇。
唇角的位置微涼，似乎還帶着他的餘溫，以及一抹極淡的羅勒香味。
夜幕降臨，整個賽車場燈火通明，場中氣氛逐步升溫。
這場萬衆期待的博車決賽，即将開始——
葉若對賽車的了解并不多，也不知道博車成員互相的實力情況，但這會兒在林落凡的科普與周遭觀衆的談聊中，大抵聽明白了今天比賽的總體狀況。
今天參加比賽的車手共十二名，十二名中，有兩名可謂萬衆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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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號，Jay。
以及，19號，顧戰。
霍靳琰十六歲時接觸摩托賽車，十七歲那年，順利成為一名職業賽車手。以Jay其名，大大小小參與過無數國際比賽。
他天賦高，條件也好，在賽車運動上更是有着不小的天賦，沒兩年便脫穎而出，在最具含金量的IMC國際比賽上取得冠軍。
但他出圈也早，二十歲那年便直接宣布退賽，從此身影便再未出現在賽車賽場。
可盡管如此，國內目前能夠超越他的成績的車手寥寥無幾。在界內Jay的粉絲仍有許多，更被不少初入賽車圈的年輕人奉其為神，只為追逐他的榮耀。
但這兩年，國內另一個明星車手的崛起，氣勢直逼Jay。
——顧戰。
顧戰同樣也是G·K車隊的車手，算起來葉若上次還曾同他見過。
他比霍靳琰小兩歲，條件卻同霍靳琰不相上下。
霍靳琰是十九歲拿下了IMC的冠軍，但他卻是十八歲便拿下了該殊榮。記錄最高成績僅比霍靳琰低0.002秒，人氣更與霍靳琰旗鼓相當。
盡管霍靳琰退賽這兩年來，不少賽車迷曾将Jay與顧戰反複比對過，可這兩人畢竟從不曾同時出現在同一賽道，即便成績有所差距，但時隔兩年，誰都無法一言置定當下孰弱孰強。
所以，今日的博車之争，粉絲心中也紛紛默認，将是這兩代神話之間的對決。
候場區參賽車手一一上場。
觀衆席上，忽地爆開驚天震地的吶喊。
将目光緊鎖在霍靳琰的身上，葉若的手不自覺地扣緊了林落凡手。
她上一次曾見過霍靳琰跑賽道，也心知以他的資歷以及其他人對他的敘述，她本不需要太過擔憂。
但也不知是周遭的氛圍渲染還是情緒使然，她忽然就心緒揪緊，胸口劇烈跳動。
随着裁判員宣布比賽開始。信號燈亮，十二名車手瞬間便如脫弦的箭矢，飛快地彈沖出去！
四周的瞰臺徒然爆開劇烈的呼喊——
這場比賽賽道很險很長，單圈近十公裏，觀衆席的觀衆無法時刻直視到每一位車手的境況，環繞瞰臺的巨型屏幕實時轉播着比賽進程。
盡管都是水平相當的頂級賽車手，十二人的距離亦在比賽剛開始便完全拉開，最先領先的是顧戰，而霍靳琰在他身後，距離似乎僅有微毫。
“顧戰！顧戰！”
“Jay！Jay！”——
直到到達第一個彎道，霍靳琰的車緊貼着顧戰的尾流，在顧戰的車與賽道邊緣極小的縫隙中飛快壓彎擦過，再轉回直道時，領先在顧戰前方。
“好！”——
又一聲歡呼爆開，吶喊聲連天，所有的聽覺感官都被巨大聲浪所占據。
葉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大屏幕，哪怕她一直覺得安全便是最好，這一下也不禁砰然欣喜。
許是顧戰發覺到，在第二道彎道時，顧戰倏然加大馬力，在霍靳琰的外圈越過去，同他保持并駕齊驅。
四周又是一片驚險嚎叫。
葉若抓着衣角的指骨泛出青白。
整場賽道共跑十圈，接下去的幾圈下來，二人基本保持着這種交替前後的差距。
直到賽程進到最後一圈時，所有人的心情都齊齊懸起，屏氣斂息看着場上。
就這時，一直排在第三位的一名車手忽然上前，勢要沖撞上前方的霍靳琰與顧戰——
場面一瞬嘩然！
摩托賽車與其他種類的賽車不同。如公衆常知的F1賽車與拉力賽車，這一類的汽車賽因賽車手都是坐在車子中，有車子本身做保護，有安全帶做緩沖，加之措施嚴密的賽車服，即便有時發生碰撞翻車，車手重傷的幾率也相對較小。
而摩托賽車的車手因是露天在外，外加摩托的平穩度同四輪賽車相比要小，一旦發生碰撞，就極易發生人車分離的翻車情況，車手也易發生重傷。
那第三名車手顯然是算準了時機，刻意蟄伏在最後一圈，玩命般向着兩人之間沖上去，想尋時機從二人中央越過——
一旦被他碰撞上那三人無疑都極易發生翻車。像是默契，霍靳琰與顧戰似乎很輕微地對視一眼，間差忽然縮小，共同加火，筆直向着終點線疾沖而去——
嗡！
馬達聲一掠而過。
兩人幾乎是同時超過終點線。
大屏幕上閃出成績表，Jay比顧戰提前0.002秒。
“Win！”——
爆開巨大的喝彩徒然爆開，觀衆席的人們一瞬站起來，有彩旗飄蕩。
“贏了！贏了贏了！”
“葉若，他贏了！霍靳琰他贏了！”
林落凡小臉通紅，抓着葉若的手上蹦下跳，激動到語無倫次。
葉若呼吸急喘，手心裏攢滿了汗，渾身肌肉都仍心有餘悸地發着抖。
因為賽車速度過快，過終點線後還要再緩沖一圈，最後才慢慢停下來。
霍靳琰一下車，場上許多記者粉絲立即蜂擁上前。
他卻沒大理會，大步流星地向前，閑閑脫着手套與頭盔。
他的身旁有攝像機一直緊跟。當他将頭盔脫下來，四下又是一片喧然——
大屏幕上出現霍靳琰完美無缺的臉。
他擡起頭，似乎在V區觀衆席上尋找着什麽，很快凝在某一點上，輕微揚唇像是微笑。
他驀地舉起頭盔，示意勝利。
葉若的四周齊聲吶喊。
“Jay！Win！”
“Jay！Win！Jay！Win！”
“Jay！Win！Jay！Win！Jay！Win！”——
……
氛圍被炒熱，很快四面八方所有的瞰臺都開始齊喊着這一句。
全世界此刻全部被這一個名字所充斥，風都随着熱血沸騰起來。
似乎被衆人的情緒所感染，葉若渾身都開始熱了，身體裏像是有火星在迸發，心髒更是滾燙。
她看着屏幕上他的臉。
……
私以為，她已經見過很多時候的他。
正裝時疏淡冷峻，常服時淡漠随性。
笑時很少，多數時都淡着一張臉，拒人于千裏，可是淡笑起來時，又讓她莫名安心。
可是這樣的他，她卻是第一次。
額角滿是汗水，被頭盔壓得淩亂的頭發也總看着有些狼狽。
眼眸星亮，揚起的唇角是種少年意氣，恣意桀骜。
——站在世界之巅，驕傲到足以睥睨天下。
也就在這一瞬，讓葉若無端升起一種感覺。
她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喜歡這一刻的他——自然，也包括她。
賽後便是頒獎典禮。
領獎臺在V區瞰臺的正對面，被整個賽車場的瞰臺包圍。獎臺很高，冠軍位的背景是一個巨大的王冠徽标。
主持人在旁引導着程序。第一第二名上過臺後，場面有一瞬的靜寂。
當主持人念出Jay的名字，四下瞬間又是一片歡呼喧嘩，浪潮連天。
霍靳琰穩步從後臺走上領獎臺頂端。
此次賭車的獎品豐厚，除卻原有的獎金與獎杯外，前三名還分別有資方準備的不同價值等級的附加禮品。
亞季軍的禮品分別是臺高級摩托賽車與聲控無人機，而作為冠軍的禮品卻對衆保密。
只見頒獎嘉賓從臺下拿上一個兩尺寬的禮盒，頗為小心翼翼地，交到霍靳琰的手上。
霍靳琰當衆舉起。
“Jay！Jay！”
“Jay！Jay！”——
臺下喧呼聲劇烈而整齊。
主持人從旁問他冠軍感言。
他眉目淡漠，目光仍舊直直看着對面V區的某一點上，然後右手豎起食指，輕輕抵在唇邊。
這動作像是示意着大家噓聲，場上所有的叫喊一瞬就弱了半個調。
接着，他手又握成拳，輕抵在自己心口。
右手很快又向着上空比了一個“1”，手臂垂直下降，筆直指向遠處葉若的方向——
“致我的小姑娘。”
他沉冽的聲音通過音響，在整個賽車場上空回蕩。
“祝她生日快樂。”——
轟一下！全場沸騰，是更加鼎沸的起哄口哨聲。
葉若的心房裏像有煙花砰然綻放。
她有些愣怔，話入耳的瞬間還下意識回想了一下日子。
林落凡幾近癫狂，抱着葉若的身體拼命搖啊搖，“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不行了！心炸啦！”
葉若懵懵向林落凡眨眼睛，“落凡……今天是你生日？”
“什麽我生日！今天是陰歷十月十二啊，是你陰歷生日啊葉若！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啊啊啊啊！”
葉若心口咯噔一聲。
十月十二……
陰歷十月十二……
她向來習慣過陽歷生日，從未記過陰歷的日子，更不消說能記得對應今天的陰歷日期是哪天。
只是，這串日期數字卻讓她無端有點熟悉，她總覺得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猛的一剎，她心念一閃，渾身血管都驟然一熱。
她想起來了。
她擡頭看向霍靳琰，心緒滾燙而複雜。
的确是見過的。
1012.
那是……他的手機尾號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我是林落凡。
只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麽時候上天能給我一個霍少醬紫的藍！盆！友！啊啊啊啊！！！
(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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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到林落凡，辣麽！！作者君誠摯為落凡小仙女拉波廣告！
落凡小仙女滴文《你是星河，也是燈火》求個預收~這本預收作者君文案沒寫好，但是這個故事其實作者君還挺喜歡的，等後期作者君靈感細菌一來再寫版新的~！現在先求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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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感謝仙女“是糖呀”的營養液灌溉！感謝仙女“俏皮兔”的地雷~
另外感謝仙女“OneDay ジ”、“jump?”在弟弟的文《我只想要你》投的營養液~還沒開文就感受到你們的愛了！嗚嗚嗚嗚！我要抱你們瘋狂親親！！(づ￣3￣)づ
今天還是抽20個紅包。今天作者君在外面，昨晚的紅包晚點發，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