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山窮水盡疑無路
馮秀颍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把楊華給吓得夠戗的話。如果她說的都是事實，那齊雨滢不是危險了？楊華也發現，齊雨滢如果沒劇本可寫，恐怕真的連養活自己的辦法都沒有。她一沒有學歷，二沒有家人，三沒有社會經驗。如果再失去了施展才能的機會，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可怎麽活下去呢？
想到今天上午齊雨滢就要把那一集劇本交給張導演，并且決定她能不能繼續留在《第三種人類》的劇組，心急如焚的楊華立刻站了起來。
“我得走了。”他急匆匆的丢下一句話就向外跑去。這一次恐怕沒人能攔住楊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齊雨滢身邊。他現在只想着，如果讓齊雨滢及時知道這個消息，或許她可以想到化解這個陷阱的辦法。
在近兩個月的接觸裏，就算楊華沒有對齊雨滢産生愛情，至少他也已經對這個單純、善良而且堅強的女孩子産生了一種對親人般的關心和責任感。雖然他并沒有多少能力，可卻願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她不受到傷害。
“唉！你對她真好。”馮秀颍露出半真半假的嫉妒表情說，“我怎麽就遇不到一個長的帥，又對我這麽好的男人呢？”
“你別開玩笑了！”楊華說這句話的時候都已經走出門外了。他急匆匆的一路跑着沖進了電梯。
“唉！”馮秀颍看着楊華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關上了大門。回到屋裏，看見楊華睡的皺巴巴的沙發，她突然又想起剛才自己曾經一絲不挂的在他面前像模特一樣走了個來回。她趕緊忍着臉上滾燙的羞意跑到沙發邊，仔細的把它整理成了楊華到來之前的模樣。
唉！你也真是個笨女人！整理完沙發，馮秀颍又苦笑着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了這麽一句，然後才無精打采的走回房間裏。
楊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齊雨滢家裏。可是他站在門口連按了幾下門鈴，卻都沒有人應門。她難道已經交掉稿子出門了？楊華急的直撓自己的頭皮。
他趕緊急急忙忙的找出鑰匙開了門，然後進門看見齊雨滢房間的大門緊關着，便一頭沖進自己房間裏，換下身上同樣沾了不少汗水的衣服，立刻就要出去找齊雨滢。
可就在他即将要出門的時候，齊雨滢房間的大門卻突然打開了。一臉怒容的齊雨滢穿着睡衣站在門口，緊緊的盯着楊華。
“你……你在家！”激動的楊華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你說呢？我不像有些人，見到漂亮女人，意出去就不知道回來了！剛回來就又要出去，怎麽，那麽着急麽？”齊雨滢對着楊華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我……我以為你不在家呢。想出去找你。”楊華關上大門，走到齊雨滢身邊說着，臉上焦急的表情裏沒有一點作假的成分。
“找我？哼，我看你是找那個馮秀颍吧！你們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聽到楊華這麽說，齊雨滢的惱火似乎平息了一些，可是卻依然冷冷的沉着臉。
“昨天晚上她喝醉了，所以我送她回家，然後又在她家住了一晚上。本來想打電話給你的，後來發現沒帶手機。”楊華很老實的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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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在她家裏住了一個晚上？還喝醉了？你們可真是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啊！”齊雨滢的怒氣一下就變的更甚了。
“你別亂說！我們沒什麽！”楊華也急了。他以前可沒見齊雨滢說過這麽不知輕重的話，就算開玩笑，齊雨滢也一向是很有分寸的。
“怎麽，做了也不敢承認嗎？哼，你也和那個姓李的混蛋一樣！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齊雨滢滿臉通紅，激動的指着楊華大喊。
“你怎麽了？”楊華終于發現了齊雨滢這場怒火中的非同尋常，他焦急的解釋着，“我真的什麽也沒做。你可以打電話給她問呀！我認識她才一天！如果我真是那種人，那天幹什麽不對你……”
說到後面，太過着急的楊華也慌的口不擇言起來。話說到一半，他才想起來自己怎麽能對齊雨滢這麽說呢？他立刻懊悔的收住口，用滿是歉意的眼神看着齊雨滢。
可楊華沒想到的是，他提起齊雨滢尴尬的往事，她不但沒生氣，表情卻反倒漸漸從憤怒變成了懷疑。“你真沒跟她做什麽？”齊雨滢的語氣酸的讓對女孩子心理幾乎沒有了解的楊華都明白了，她是在吃醋。
吃醋？不是吧！一定是我弄錯了！我弄錯了……楊華心裏又是一陣緊張和混亂。
“啊！你果然還是跟她……”齊雨滢見楊華竟然不說話了，馬上就噘着嘴又叫起來。
“沒有沒有！”楊華的口頭禪根本沒經過他的大腦就跑了出來，“我怎麽可能！剛才我是在想事情。”
“你在想什麽？”齊雨滢氣鼓鼓的看着楊華問。
“我……”楊華張開嘴又要說實話。可突然轉念一想，他怎麽能對齊雨滢說，我剛才在想你是不是在吃馮秀颍的醋呢？
“我在想你的事情。”楊華不願意說謊，于是就幹脆用了句模糊的話胡弄了過去。
不過就算是這樣模糊的一句話，齊雨滢臉上也是一下就飛起了兩朵紅雲，支支吾吾的看着楊華說不出話來。
“別說這個了！來不及了！”楊華可沒時間和齊雨滢打情罵俏，他着急的對她喊了起來。
“怎麽了？”齊雨滢也給楊華緊張的态度感染的緊張起來。
“你把昨天的劇本交給張導演沒有？”
“還沒有呢，怎麽了？”
“先別給他！你聽我說，昨天晚上我沒回來，其實是馮秀颍告訴我，你要被《第三種人類》劇組開除的事情是個圈套。是那個李公子他找你們的監制說要把你開除的。而且那個胡監制也根本就沒安好心，他不會幫你找要劇本的導演的！”
“啊？”齊雨滢也被楊華鎖說的吓了一跳，“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滿臉焦急的問道。這個消息關系到她未來的生計，不容她不重視。
咕！就在楊華正打算向齊雨滢重複早上才從馮秀颍那裏聽到的陰謀的時候，一聲響亮的肚子叫聲卻正好傳進了他的耳朵。看見楊華看着自己時臉上驚訝的表情，齊雨滢馬上又紅着臉低下頭去。
昨天晚上她本來想等楊華回來一起吃晚餐，可卻一直沒見他回來，而且竟然連個電話都沒有。她倔強的在房間裏悶坐了整個晚上，直到深夜一點多才帶着饑腸辘辘的感覺和一肚子的怨氣和委屈睡覺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早上見到楊華的時候才會有那麽大的火氣。
“你……昨天沒吃晚飯？”楊華回到齊雨滢家裏的時候才是早上八點多一點，如果齊雨滢晚上吃了晚餐，這時候她的肚子絕不可能會發出那樣巨大的聲響。
“嗯。”齊雨滢也知道瞞不過去，幹脆厚着臉皮坦白承認了。
“那我去給你做早餐，一邊做一邊說。真是對不起，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忘記帶手機，又不記得電話……對不起。”楊華慚愧的看着齊雨滢，不停的道歉。
“好了，我又沒說怪你。”齊雨滢紅着臉把楊華推進了廚房。
在心裏那一股憤怒發洩出去之後，平靜下來的齊雨滢才在腦子裏思考了自己的舉動。可她越想下去就越覺得害羞。說起來，就算楊華不回來，她又有什麽權力要求他一定要打招呼呢？而且她竟然會等了楊華一整夜，沒等到他還發這麽大的脾氣。她和楊華有什麽關系呀？她幹嘛要為他只是在外面呆了一晚上生這麽大的氣？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如此莫名其妙，齊雨滢在心慌意亂的同事，臉蛋也一陣陣的發燙起來。
楊華倒是沒注意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齊雨滢的羞怯模樣。走進廚房之後，他立刻就給她和他自己準備了兩份早餐——給齊雨滢的那份自然是豐盛到極點。一邊做着飯，楊華就一邊把他從馮秀颍那裏聽到的向齊雨滢原原本本的重複了一遍。當然，對話裏提到的那些關于齊雨滢的龌龊事楊華就把它們自動過慮了。
“胡監制真的是真麽說的？”齊雨滢不能相信的睜大了眼睛看着楊華。那位胡監制她也見過幾次，雖然沒留下太深的印象，可也沒覺得他是這樣的壞人啊！
“我覺得馮秀颍不是騙人的。而且她也不認識李宏偉，幹嘛要編排他？”
“我……這可怎麽辦呢？”齊雨滢想了好一會，卻一個能解決問題的法子都沒想到，只能急的在原地直打轉。
就算她知道了把自己開除出劇組是個圈套，可這樣的話楊華對她說，她會相信；她對張導演說，張導演會相信嗎？就算退一步說，張導演也相信了她，他又能怎麽辦？她的劇本質量有問題是事實，胡常友如果堅持要開除她，張導演就算想幫忙，道理上也站不住腳。
“你別急。”楊華看見齊雨滢焦急無助的模樣，趕緊拉住她，讓她在椅子上坐下，“想想看有沒有誰能幫你的。如果你把這件事告訴張導演，他能不能不撤你下來？”
給齊雨滢當了兩個月的助手，楊華倒對T市電視臺的情況有一點了解。如果齊雨滢真的已經從那部情景裏被轟走了，張導演也多半沒辦法把她重新請回去。因為換編劇這樣的事情得監制和導演兩個人一起同意。
不過同樣道理，在齊雨滢還沒被轟走得情況下，如果張導演一口咬定不讓她走，胡監制也沒辦法。畢竟他也控制不了張導演這個在導演界打滾了好些年的老資格。何況張導演現在正在電視臺的高層裏得寵，他們還指望着張導演給他們再創收視率新高呢，怎麽可能任由胡監制給他使絆子？
“不行的！張導演他上次就說，他已經跟胡監制說好了，如果劇本再出問題就換編劇。”
“可這回明顯是有特殊情況啊！”
“唉，算了。”齊雨滢愁眉苦臉的說，“他幫了我那麽多忙，這些人情我還不知道怎麽還呢。這次他肯定也沒有辦法，別讓他為難了。張導演這個人……唉，他在圈子裏的人際關系也不怎麽樣。不然憑他的資歷和能力，怎麽可能混到要來拍情景喜劇呢？如果連累張導演，那我真的沒辦法原諒自己了。”
她對張導演和胡監制之間的關系當然要比楊華清楚的多。因為這部情景喜劇是電視臺投資拍攝的，所以代表電視臺參加到拍攝中的胡監制很大程度上等于是張導演的雇主。如果胡監制堅持要讓她下去，而且又有正當的理由，張導演就算不情願，也不好出言反對。
“那……王若惜呢？唐欣呢？她們不是明星嗎？如果她們向導演提議，應該管用吧！”楊華也屬于病急亂投醫，他當然不希望齊雨滢真的被人陷害的衣食無着。
“嗯？”楊華一提到這兩個人，齊雨滢的眼睛馬上一亮。
對啊！她們是電視劇的主演，要是她們肯幫忙支持自己，那張導演的壓力就小的多了。齊雨滢對自己的能力依然很自信，她堅信只要多給她一點時間，一定能寫出和原來一樣好的劇本。
可是找王若惜倒沒什麽問題，找唐欣就……除了上次在餐廳裏的那半天聊天之外，齊雨滢就沒有和唐欣打過交道。貿然去求人家幫這麽大的忙，齊雨滢覺得她恐怕未必肯答應。
“我去找唐欣，你去找王若惜。你說行嗎？”楊華也猶豫了一會才說。他覺得自己去找唐欣讓她幫忙有點挾恩望報的味道，可想到齊雨滢面對的困境，他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唉，給她留下壞印象就留下壞印象吧，反正以後大概也不會再見面了。楊華心裏是這麽想的。
“算了！你還是別去找唐欣吧。”楊華想通了，可齊雨滢卻咬了咬嘴唇說，“我試試看讓若惜幫忙就行。”
“為什麽？”
“不為什麽。”齊雨滢堅決的搖搖頭。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反正心裏就是不希望楊華去見他的那位老同學。不過看到楊華略帶驚訝的表情，她還是說出了一個理由：“我跟她不熟，她也未必肯幫上我的忙。要是你上門去找她，可她又實在為難，不能答應的話，以後你們見面的時候不是很尴尬？”
“我和她還能再見幾次面呢？”楊華苦笑着攤開手。
“總之不要了！”齊雨滢還是搖頭，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又紅着臉對楊華說，“不過還是謝謝你。”
“應該的，你是我雇主嘛。如果你失業了，我可怎麽辦呢？哈哈，我也是為自己啊。”楊華知道這時候不宜把氣氛弄的太沉重，趕緊嘻嘻哈哈的笑起來說。
兩人笑歸笑，齊雨滢最終還是沒答應讓楊華去找唐欣。交完劇本之後，她就立刻躲進房間裏打了一個電話給王若惜，兩人又在電話裏聊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可等她們聊完天，齊雨滢走進客廳裏放回電話的時候，房間裏的楊華卻看見齊雨滢的眼睛裏似乎閃着淚光。
“她怎麽說？”楊華着急的問。
“她說，她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也幫不上我的忙。”齊雨滢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
“怎麽搞的？她怎麽會自身難保呢？”楊華驚訝的反問。
“她說，她跟李宏偉就在昨天分手了。”
“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昨天她拍完戲，晚上回家的時候在鬧市區裏看到李宏偉牽着個女人在逛街。一開始她還以為只是兩人偶爾碰上，結果後來才看到他們竟然筆直走進旅館裏去了。然後晚上回去，她就跟在電話裏跟李宏偉大吵了一架，兩人分了手。因為這個事情，今天早上她到攝影棚的時間晚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平時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可那個胡常友正好抓住機會把她狠訓了一頓。她又不是什麽特別紅的明星，T市裏等戲拍的二流女明星多着呢，比她漂亮、比她會演戲的也有的是。以前要不是我一直幫着說話，其實張導演都想換她。現在胡常友又說她不敬業，我看她也很難逃過去。”
“那她打算怎麽辦？”
“她也不知道。現在她的情況現在就跟我一樣，如果胡監制堅持，就算張導演想保也保不住她。她說，要是真沒辦法，也只有回去求李宏偉那個混蛋了。唉，她高中一畢業就出來到劇組裏跑龍套，到現在除了演肥皂劇根本什麽都不會，老家又在鄉下。要是真被踢出劇組，除了跟李宏偉或者胡常友上床，就只能回去種地了。嗨！說她幹什麽？我不也跟她一樣。”說到這裏齊雨滢長長的嘆了口氣，又自嘲的笑起來。
聽到這裏，楊華的心裏也滿不是滋味。他還是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真的很沒用，一點忙也幫不上。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女孩子掉進陷阱裏面麽？苦惱的楊華想了很久，能想到的人還是只有一個——唐欣。
不管怎麽說，都得去找唐欣一趟。就算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挾恩望報的混蛋，也好過看着兩個女孩子走上絕路。楊華無奈卻又決然的想着。
“唉！”齊雨滢長長的嘆了口氣，無精打采的回到房間裏在床上躺了下來。她已經完全絕望，只等着張導演發來自己被踢出劇組的通知了。
按照道理來說，除了會寫劇本以外一無所長的她現在應該怕的要死才對。可不知怎麽的，齊雨滢卻覺得自己一點也沒有感受到即将失業的恐懼。除了極度的失望和一點點憤怒，她的心情竟然出乎意料的平和。就像是覺得自己即使失業了沒有工作了，也随時都可以找到一個依靠一樣。就在這樣的心情下，齊雨滢又躺在床上漸漸睡着了。
齊雨滢才剛一走進房間，已經下定決心去找唐欣的楊華就拿起電話，按照上次她在餐廳裏給齊雨滢的號碼打了過去。電話沒響上幾聲，那頭就傳來了唐欣那輕柔悅耳的聲音：“喂！請問哪位？”
“是唐欣嗎？”求人幫忙的楊華聲音裏還有些尴尬，“我是楊華。”
“楊華啊！呵呵，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唐欣一聽倒這個名字，馬上很驚喜的笑了起來。
“嗯……有件事情我想求你幫忙。”即使只是在電話裏說出這樣的話，楊華也難堪的面紅耳赤。
“哦？”唐欣很快就平靜下來，帶着幾分笑意問，“什麽事，你說吧。你是我救命恩人嘛！能幫你的我一定幫。”
“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楊華聽到唐欣的電話裏似乎有些雜音，不禁有些擔心她正在攝影棚裏。如果他對唐欣說的事情被胡監制聽見，那麻煩可就大了。
“哦，我現在在攝影棚。”唐欣的回答果然不出楊華所料。
“嗯……這樣啊……”
“怎麽？電話裏不方便說嗎？”唐欣笑着問。
“算是吧。”
“那今天沒戲拍，我正要回家呢。有什麽事，到我家聊好了。嗯，我這裏離家近。你現在就出發吧。”
“啊……也好。”楊華想了想，也覺得跟她面談的确比在電話裏說要好一些。
“我家是豐露區三十二號，你可以打車過來。嘻嘻，你還在念書吧。有沒有打車錢？沒有的話，到我家之後我幫你出。”唐欣的話裏也帶上了幾分頑皮。
“不用了。我這就來。”楊華尴尬的挂上電話，随便抓了一件能出去見人的外套披在身上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等楊華打車到達豐露區三十二號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唐欣住的地方竟然是一棟坐落在郊區的大別墅。從外面看起來，整座別墅差不多得有上千平米的大小，而且在別墅後面，還有一座被高牆圍住的庭院。
還從來沒進過別墅的楊華這一次倒也算是開了洋葷，而看見他在那棟豪華別墅前下車的出租車司機更是用驚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幾遍，想從他身上看出一點和別墅主人的聯系來。
在大門前徘徊了半天之後，楊華才總算是看見了那只別墅號碼牌下的電話。不過還沒等他拿起電話，在監視鏡頭裏看到他的唐欣就已經給他開了門。
雖然楊華被突然自己打開的大門吓了一跳，不過他還是把驚異壓在心裏，低頭走進了別墅。進門之後，楊華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寬敞到他根本無法相信的客廳。他驚訝的左顧右盼着，想找到唐欣的蹤跡。這時唐欣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突然又在他身邊響了起來：“別在客廳裏找了。筆直向前走，我在外面呢。”
又被吓了一跳的楊華擡頭看了看客廳深處的那扇巨大的玻璃門，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按照唐欣的吩咐走到了後面的庭院裏。
等他走出了庭院，楊華才發現，與其說這是一座庭院，倒不如說它是一個花園與游泳池的結合體。它的前半部分，也就是楊華能在屋子裏透過玻璃門看見的部分是一座修剪的十分整齊的花園，而後半部分卻是一個家庭游泳池。
走進庭院的楊華很自然的開始尋找唐欣的蹤影。可是等他看到唐欣的時候，卻幾乎生出了立刻拔腿逃跑的念頭。他怎麽也沒想到，那位已經成了大明星的老同學會用這樣的一種姿态與自己見面——唐欣竟然只穿着一套性感到極點的三點式比基尼泳裝，帶着一身剛游完泳之後的水珠，坐在遮陽棚下面一邊擦拭一邊笑吟吟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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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西風”E書作品2006年8月17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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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幸運星第二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