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引子：有的時候做出選擇也是一種必不可少的經歷，它可以幫助我們成長。
「早上好，柳溪。」紫玉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早上好。」
「早上好。」端木走了進來，一邊說着，一邊打着噴嚏。「阿嚏～」
「早上好，感冒怎麽這麽嚴重？」紫玉看着端木問道。
「啊～沒什麽，就是不小心凍到了。」端木不好意思的笑着，「嘿嘿。」
小老頭拿着課本走到了講臺前，紫玉四周看着，已經快要上課了可還是看不到湚哲的身影。「不會因為那天的事情在生氣吧。」紫玉心裏默默的嘀咕着。
湚哲躺在學校的長椅上，看着冬日裏難得的太陽發呆。
薇恩拿着一疊資料從旁邊走過，看到湚哲一個人，鼓起勇氣走到了他的身邊。「湚哲，你怎麽在這裏不去上課？」
「曬太陽。」湚哲說的理所當然。
薇恩眼角偷偷的看向湚哲，看着他一臉愁雲的樣子，薇恩不知道從哪裏突然間來的勇氣，「湚哲同學有什麽煩惱嗎？有什麽都可以跟我商量。」
「如何才能讓一個人喜歡你？」湚哲問道。
薇恩沒有想到湚哲如此的直接，突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這個，這個，有很多種的辦法啦，比如溫柔的對待她，比如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來幫助她～」薇恩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湚哲時候的場景，發現自己竟不自覺的就将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但是湚哲好像對于薇恩的心事沒有多大的反應，而是一直死死的盯着薇恩的臉看着，而且越湊越近。薇恩的心跳随着和湚哲距離的接近越來越快，快到整個人都彷佛快要燒了起來似的，額頭上開始不停的冒汗。湚哲擡起手，慢慢的從薇恩的嘴邊拿起了一小點麵包渣，「巧克力味道的。」湚哲默默的說道，臉上又浮現出了一幅陶醉的表情，那是只有他在享受甜品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
「那個，那個是早上～」薇恩立刻用手開始抹起了自己的嘴，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這樣的失禮。
而這一幕剛好被出來找湚哲的紫玉看在了眼裏，紫玉立刻躲在了牆的後面，心裏像是打翻了什麽東西，原來她始終是在意的。
中午的天臺，紫玉一個人吃着盒飯，柳溪依舊拿着書坐在旁邊。
「你們兩個到底怎麽了？」柳溪看着紫玉一幅垂頭喪氣的樣子，終于忍不住問了起來。
「什麽怎麽了？」紫玉笑着掩飾自己被看穿了的尴尬。
柳溪合上手裏的書，「湚哲一早上都沒有出現，你又神不守舍的樣子，聖誕舞會之後發生什麽事情了？」
「噢～我們挺好的，還去買了窗簾，去吃了甜點，去～反正沒什麽啦，不用擔心。」
「正好，我有件事情一直想要問你。」
「嗯？」
「端木和湚哲你究竟喜歡誰？」
「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這麽八卦起來，呵呵呵～」
柳溪一臉嚴肅的看着紫玉，覺得這問題一點都不好笑。
紫玉的笑容漸漸僵在了臉上，「就是，端木的話，我以前挺害怕他的，不過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我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人，那件事情可能我真的是誤會他了。」
「那湚哲呢？」
「湚哲～我不知道～」紫玉表情變的落寞了起來，想起今天早上湚哲對薇恩的舉動，心裏竟出乎意料的在意着。
「紫玉，有的時候做出選擇也是一種必不可少的經歷，它可以幫助我們成長。」
「你也做出了選擇嗎？」
「在顧小風的那件事情上的話，是的。我選擇了是不是要繼續愛他～」
「那結果呢？」
「保持現在的狀态，這就是我最終的決定。」
「柳溪，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阿嚏！」端木一邊打着噴嚏，一邊走到了紫玉的旁邊坐下，「你們在說什麽
？」
「在說喜歡一個人的事情。」紫玉看着端木正經的說着，這樣的回答倒是讓端木吃了一驚。好在在女生身邊久了，應付起各種狀況來也比較的自如，端木的那一秒鐘的不自然并沒有讓紫玉發現。「這麽有戀愛技巧的問題，當然要問過我啦，阿嚏！！」
「那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紫玉看着端木認真的問道。
「哈哈，當我女朋友一個星期，我就告訴你。」
紫玉想了一下，認真的點了點頭，「好呀。」
紫玉的回答讓柳溪和端木都愣在了原地，「喂喂，現在是什麽狀況呀。」柳溪默默的在心裏說道。
端木本身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反正這種玩笑他平時也沒有少開，但是竟然沒想到的是紫玉居然當真了，瞪着一幅水汪汪的大眼睛認真的看着自己，「好呀，我當你一個星期的女朋友，然後你告訴我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子的。」
「真的？」
「嗯。」紫玉坐回到了自己那邊，繼續吃着便當。
氣氛突然之間冷了下來，端木不停的看去柳溪那邊，希望柳溪可以做點什麽，但是柳溪只是拿起了書遮住自己的臉，冷冷的說了一句，「不要傳染給我。」
「冰山女～」這是端木此時內心唯一的吶喊。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紫玉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天天的圍在端木的身邊。「端木，要不要喝水；端木，一起去吃午飯吧；端木，放學之後去看電影好不。」
一時之間學校流言四起，紫玉和端木不解釋也不否認，不多久的時間，紫玉就成為了女生們的公敵。再加上湚哲這幾天的情緒也變的怪怪的，放學之後再也不纏着紫玉去吃甜點，而每次都是一個人默默的走掉。所有的變化，雖然都在紫玉的意料之中，但是還是有些應接不暇，而就在這樣的應接不暇中，聖安一年兩次的大考終于來臨了。
「不行了，已經完全看不進去了。」紫玉俯身在桌子上，看着面前堆積成山一樣的試題苦惱着，學習一直就不是她的強項，每年的考試她都在要不要補考之間徘徊。也只有到每年的這個時候她才會覺得柳溪平時的變态學習方法是對的，不過也僅僅限于這段時間而已。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紫玉有氣無力的接聽了電話，「喂～」
那邊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笑了，「怎麽了，這個聲音？」，打來的人是端木。
「我已經不行了，完全看不進去了，救命呀～」
「我也是，所以想出去放松一下再繼續看，要不要一起去外面走走。」
紫玉擡起頭看到前面的書，竟覺得自己的呼吸開始越來越急促起來。端木說的沒錯，在這樣呆下去她一定會死在這裏的，「好呀，你在哪兒？」
「你家樓下。」
紫玉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開了窗簾。
端木站在街道旁邊的路燈下，在向紫玉揮着手微笑。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小河的邊上，紫玉記得這條小河，以前和湚哲一起回家的時候好像也走過這裏。
「在想什麽呢？」端木停下了腳步。
「沒什麽。」紫玉對自己剛才的想法充滿了罪惡感，「再怎麽說現在我也是端木的女朋友，好歹要一個星期呢，一個星期？」紫玉在心裏算了算時間，才突然間明白過來端木今天為什麽要約自己出來，原來今天是他們這場戀愛的最後一天了。
「這一個星期謝謝你。」端木對着紫玉說道，認真的樣子有些讓紫玉不知所措，完全沒有了他平時裏玩世不恭的那個影子。
「沒有，我也不知道怎樣是喜歡一個人，也不知道如何去做別人的女朋友，也不知道～」紫玉還沒有說完，端木一下子将她摟在了懷裏，吻了上去。
端木的吻很輕很輕，紫玉能完全的感受到他的溫柔，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和一個男生距離這樣的接近，竟然沒有臉紅心跳的感覺。紫玉想起自己每次接近湚哲都緊張的無法呼吸的樣子，一時間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原來喜歡一個人竟是這樣容易分明的事情。
端木輕輕的放開了紫玉，眼神中充滿了不舍的情感，然後表情突然又從嚴肅轉到了平時的那種招牌式的微笑，「對了，你不是讓我告訴你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嗎？」
紫玉摸着自己的嘴唇，腦海中想着自己在端木和湚哲懷裏不同的反應，「我已經知道了，就是在你接近他的時候，你會緊張的快要昏過去；就是你看見他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堵着沒有辦法呼吸；就是你看不見他的時候，每天都會思念他。」
端木被紫玉的一席話弄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彷佛是整個人都被看穿的樣子，「嗯，嗯。」這就是他對紫玉的感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自己竟已經陷的這樣深了。
「端木，這一個星期，謝謝你。」
「不會。」端木笑着，那是他給過她最溫柔的笑容。
「可是～」紫玉剛剛開心的少女表情，現在臉上又突然間布滿了愁雲。
「怎麽了？」
戀愛的問題是暫時解決了，但是現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等待着紫玉去解決，如果沒有辦法通過大考的話，接下來的那個寒假，她可是要在補習班度過了。「期末考試，怎麽辦，還有一天了，完全來不及。」
「雖然我天資如此的聰明，但是有些問題我确實也還沒有弄明白。」端木撇了撇嘴，學習也不是他的強項。
就在兩個人四眼相對，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時候，紫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柳溪打來的。救星呀……紫玉飛快的接起了手機。「喂，柳溪？」
「紫玉，我想問你下，在網上購物的話，是不是要那個什麽驗證證書的，我重來沒有弄過這個東西。」
「柳溪～」紫玉聽到柳溪的聲音頓時哭了起來，「救救我。」紫玉将自己目前複習的狀态講給了柳溪聽。
「既然這樣，你來我家吧。」
「真的。」
「嗯，我父母剛好出去了，你晚上可以住在這邊。」
「柳溪萬歲。」
于是，十幾分鐘之後
……
「打擾啦。」紫玉和端木一起出現在了柳溪的面前，手裏還提着一大堆的複習資料。
「不介意我一起吧。」端木笑呵呵的看着柳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進來吧。」柳溪嘆了口氣，确實是這個樣子，她在和顧小風還在一起的時候，端木可是她家裏的常客。
三個人坐在了客廳剛剛把書本鋪開之後，外面的門鈴又響了起來。柳溪起身去開門，發現顧小風提着一堆吃的站在門口。
「怎麽你也跟過來了～」
端木從客廳探出了一個腦袋，「噢～小風呀，他是我叫過來，這邊，這邊。」
「我可以進去嗎？」顧小風看着柳溪微笑着問道。
柳溪側了側身子，憤怒的瞪了端木一眼，端木立刻将頭縮了回去，「糟了，魔女生氣了。」
「怎麽了？」紫玉從書堆了伸出了一個腦袋。
「惹怒了魔女，這下可糟了。」
「魔女？你是說柳溪？」紫玉笑出了聲，「你不是一直叫她冰山女嗎？」
「你不知道，小的時候，只要她說過的事情，沒有不靈驗。有一次，我們三個出去～」
端木剛剛開始說起，就趕到身後一陣涼意，看着柳溪用憤怒的表情瞪着他，端木也只好默默的收住了自己的聲音。
「辛苦啦，我帶了點吃的，大家晚上累的時候可以做給大家吃。」顧小風笑着走了進來。
「小風萬歲～」端木看着依舊瞪着他的柳溪解釋道，「這個就是我叫他來的目的，我們這麽關鍵的一天，總得找個人照顧我們的生活吧。」
「小風前輩，這邊。」紫玉挪開了一個人的位置，示意顧小風坐到柳溪的身邊。
「你的功課很閑嗎？」柳溪頭也不擡的問着身邊的顧小風。
「第一次模拟大考已經結束了，所以現在是算比較閑的時候。」
端木和紫玉聽到顧小風的話，互相鬼笑着看了一眼，沒什麽比柳溪這個時候的表情更加讓人覺得有趣的了。
柳溪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在端木和紫玉的筆記本上開始畫重點，整個屋子內雖然沒有一點的聲音，但是還是能感覺一陣歡樂的空氣。
薇恩坐在桌子上，認真的處理着前面堆積如山的習題，這是她唯一能夠脫離現在這個環境的希望，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她都不可以在這個時候認輸。
屋內的門被碰的一聲撞開，依舊是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以及繼父嘴裏那含糊不清的抱怨和詛咒。薇恩堵上了自己的耳朵，一秒鐘，哪怕一秒鐘的時間，她都希望可以得到真正的安定。
繼父走到了薇恩的房間，看到薇恩的背影，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麽氣，一下子将薇恩從椅子上拉了下來。「讓我看看你在幹嘛？」繼父看到桌上的書頓時便笑了出來，「學習，哼～你別以為你考上了大學就可以離開我的身邊，你這一輩子都別想離開我。」繼父将薇恩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薇恩的胳膊上頓時青了一大片。
「去，去廚房做飯。」
薇恩小心翼翼的在廚房做着吃的，也許是因為心裏太苦了，做出來的飯幾乎也沒有什麽味道。
繼父吃了兩口，一下便将盤子摔在了地上，「做個飯都弄不好，我白養了你這麽個拖油瓶這麽久的時間。」繼父一邊說着，一邊生氣的打開了家門，将薇恩踹了出去，「好好的在外面反省一下。」
雖然過了聖誕之後已經不再飄雪了，但是外面的溫度還是低的要命，尤其是在晚上，氣溫已經到了差不多零度以下。
薇恩穿着澹薄的衣服站在家門的外面，眼淚不停的落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尋求誰的幫助，她不僅沒有親人，在學校幾乎也沒有一個朋友。突然間，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從身上掏出了手機，撥出了那個她唯一打聽到的號碼。
「嗯。」那邊傳來了湚哲的聲音。
「不行，我還是完全搞不明白。」紫玉将頭埋到了書裏，「我們究竟是為什麽要考這些以後根本不會用到的題目。」
「如果不會就把這些，還有這些全部都死死記住。」柳溪說道。
紫玉擡起頭，用可憐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柳溪。
「別看我，我幫不了你。」
紫玉側眼看看端木，竟然剛剛柳溪畫的那些題已經全部做完了。紫玉張着一個大嘴湊到端木身邊，「你，你是怎麽弄出這些個答案的。」
「以我這麽聰明的腦袋當然是一下子就弄明白了。」端木看着前面不說話的柳溪，「當然，還是老師好的原因。」
「死了，這下死定了。」紫玉更加沒了力氣起來。
「先歇會兒吃點東西吧。」顧小風捧着一盤子的好吃的放到了桌上，紫玉的眼睛頓時有了光彩，
「還是小風前輩最好。」紫玉笑着說。
就在紫玉剛準備将一片面包放進嘴裏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誰呀？」端木湊過來問道。
「湚哲。」紫玉看着，接起了電話，「沒有，我沒在自己家，我在柳溪這邊。」紫玉說完，便癡癡的放下了電話愣在那裏。
「怎麽了？」顧小風坐在紫玉的對面問道。
「湚哲說他現在過來。」
「那樣也好，多一個人，也能刺激你學的快一點。」柳溪到是顯得有些放心了的樣子。
「嗯。」紫玉呆坐在那裏，一幅心不在焉的表情，并早已沒有了食欲，
不多久的時間，門鈴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柳溪站了起來。可是過了很久的時間，柳溪都沒有回來……
「我去看看。」端木起身走了出去，看到卻是站在門口的是大汗淋淋的湚哲，還有連衣服都沒有穿好的薇恩。「你們～」端木愣在了那裏，想起紫玉剛才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端木看着湚哲，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拳将湚哲打倒在了地上。他端木最愛的姑娘，你何德何能就這麽傷害她。
周圍的空氣一冷，柳溪吃驚的看着湚哲和端木。
湚哲沒有還手，而是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她需要在這裏借住一晚，麻煩拿點熱的東西給我。」湚哲看着柳溪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