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引文:原來那個必須做出犧牲的人,是自己~

「好了,就是這個樣子了,明年大家就是最後一年了,希望現在就開始考慮一下志願的問題。」小老頭在講臺上老淚縱橫的說着,底下的人早已經睡倒了一片。

等到小老頭結束了自己的演講,慢慢的走出教室的時候,薇恩早就已經等在了門口,向着紫玉身後的湚哲招手。紫玉本身想過問湚哲的傷勢,但是看到這個情景,心裏想說的話也終究是壓了下去。

「走吧,柳溪。」紫玉轉過身,故意的想讓自己不去注意門口發生的事情。

柳溪的眼睛看向湚哲和薇恩,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又怕身邊的人太多,便起身拿起了書包。

「要不要一起去吃拉面。」端木開開心心的跳了過來。

「我有話跟紫玉說,今天你自己回去吧。」柳溪拉起紫玉就走出了教室,剩下端木一個人站在那裏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心裏充滿了疑問。

柳溪的手一直到了學校外面才松開,紫玉看着她,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今天的柳溪和平時的她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你有什麽事情想跟我說?」紫玉看着柳溪問道。

「關于湚哲的事情,我想跟你談談。」

聽到湚哲的名字,紫玉的情緒一時之間複雜了起來,站在那裏聲音漸漸的低了下來,「你想跟我說什麽?」

「我想跟你說的是,我覺得湚哲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放棄你,想想那天你被那群小混混擄走了之後他那緊張的反應,如果不是喜歡一個人,不可能做到那個樣子。」

紫玉擡起頭來看着柳溪,是的,這也是她心裏面一直疑惑的問題,她本身想開口去問的。但是,但是每當看到薇恩的身影,她就沒有辦法再問下去。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至少我是這麽覺得。」

「你今天好奇怪呀。」紫玉看着柳溪說道,「為什麽一直再幫湚哲說好話。」

柳溪想起那天在顧小風家的情形,頓時有些語塞,「我沒什麽,就是想告訴你我的想法罷了。」

「嗯。」紫玉繼續默默的說着,「我會的,我也想跟他好好談談。」

「那就好。」

和柳溪分開之後,紫玉便轉到了去湚哲家的路上,這一路她都在想究竟自己該如何問出口。「你還喜歡我嗎?」這種笨問題,像她這樣自尊心這麽強的人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一邊想着,一邊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湚哲家別墅的門口,紫玉遠遠的就看見湚哲和薇恩站在門前,下意識的躲到了樹的後面,偷偷的伸出了一個腦袋。

雖然隔着那麽遠的距離,但是紫玉還是可以感覺到那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什麽是不對勁的,湚哲對薇恩的态度和在學校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樣子的。薇恩輕輕的踮起腳想要去索吻,但是湚哲卻很不情願的推開了她,想起那次自己和湚哲的一吻所産生的那種氣場,紫玉更加的覺得自己和柳溪的推斷是對的。「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呢?」紫玉自己心裏默默的尋思着。

不一會兒的時間,薇恩便離開了,紫玉沿着小路慢慢的摸到了別墅的門口。奇怪的是門并沒有鎖,紫玉推開了門,尋着從裏屋傳來的燈光慢慢的走了過去。走到裏屋的門口,紫玉聽到裏面有兩個人在對話,從聲音判斷一個是七海,而另一個,如果推斷沒錯的話應該是纓。

「你把湚哲的事情告訴那個女生了。」是纓的聲音。

「只是簡單的确認了一下。」七海恭敬的回答着。

「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這點你應該是明白的。」

「是的,我只是有點擔心殿下。」

接着便是纓輕輕的歎氣,「也沒什麽,她知道了也并不一定是壞事,只是不要再節外生枝才好。」

「殿下,我覺得有一個人是瞞不住的。」

「誰?」

「殿下曾經和他的那些朋友一起去過一心湖。」

「那麽他們是見過那個老太太了。」

「是的,其中一個人還是那位長者的孫女。」

「哈哈哈,天意天意,沒想到過了這麽久的時間,巫族的人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纓笑着,「既然是這樣,暫時不要驚動那位老人家吧。」

「是。」

紫玉在門口弄出了些許的聲音,七海追了出來,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紫玉緊緊的貼在門的後面,一直等到七海離去才摸着黑慢慢的走出了別墅。

「奶奶?一心湖?那一定是柳溪的奶奶沒錯。」紫玉一邊走着,一邊自己心裏想着,但是無論怎樣,她都無法給這所有的事情一個合理的解釋。「不行,我要去找柳溪談談。」

來到柳溪家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看到紫玉站在門口,柳溪并沒有很吃驚的樣子。

「進來吧。」

「嗯。」

柳溪将一份果汁放到了紫玉的面前,繼而坐到紫玉的對面,将書翻到剛剛折好的位置,繼續看了起來。

「柳溪?」

「嗯。」

「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柳溪看了看紫玉,放下了手裏的書,「你去見過湚哲了。」

「你怎麽知道!」紫玉顯得很吃驚。

「只是知道而已。」

「這次,倒不是湚哲的事情,我想問下有關于你奶奶的事情。」

柳溪的表情漸漸的嚴肅了起來,她放下書,低着頭思考了許久,然後才默默的開始說了起來,「我從出生開始就沒有父母,由奶奶撫養長大,奶奶很嚴肅,幾乎我們并沒有什麽交流,我對她的理解也不多,只是~」

「只是什麽?」

「一心村內的人似乎都很怕奶奶,雖然他們表面上看起來很尊敬奶奶,但那絕對是一種恐懼,我從他們的眼神內就可以看出來。包括他們那些人家的孩子,也被教導不許和我在一起玩,所以,從小我就是一個人,除了~~」柳溪整段話都說的很落寞,除了最後的那一句,紫玉知道,柳溪想說的大概是,除了顧小風和端木吧。

「有沒有其他的事情呢?比如什麽巫族什麽的?」紫玉睜着大眼睛繼續問道。

「這個從來沒有從奶奶那裏聽說過,不過~」柳溪想了想,繼續說道,「在我們家的後院那邊有一個小房子,那是奶奶從來都不讓我去靠近的地方。」

「這樣哦~」紫玉自己思考着,突然站了起來,拉着柳溪便往外跑。

「你要幹什麽?」

「我有些問題必須得立刻搞清楚,我們現在就坐車去一心村。」

「現在!」柳溪吃驚的說道,但是她知道紫玉的個性,她想要完成的事情是怎樣都會搞清楚的,所以只好乖乖的跟着她,踏上了去一心村的火車。

等到兩個人到達一心村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早上的時間了。

柳溪輕輕的推開了大門,裏面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奶奶可能已經去廟裏了,進來吧。」柳溪說道。

紫玉走了進來,這裏已經跟上次他們來的時候完全不同了,大概是因為天氣的關系,那些樹木花草比冬天的時候顯得更加的郁郁蔥蔥,讓紫玉不住的發出感嘆,「好美~」

「奶奶不在家,如果要去的話,最後現在就去。」

「真的可以嗎?」

柳溪點了點頭。

「謝謝你。」紫玉開心的撲到了柳溪的身上。

「不要啦。」柳溪想把紫玉拉開,但是紫玉就像是一個蚯蚓那樣死死的纏在她的身上。「其實,這麽做也不是全部都是為了你。」

「哦?」紫玉站了起來,看着柳溪。

「我也有很多問題,已經困擾了我許多年了,我也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柳溪看向了小路深處的那間小木屋,若有所思的說道。

等到兩個人走到小木屋的邊上的時候,才發現那間屋子是鎖着的。

「等一下,我知道哪裏有東西可以裏開它。」柳溪說着,便跑回了前面的屋子裡,不一會兒的時間,就拿着一個巨大的斧子出現在了紫玉的面前。

「這樣,沒問題嗎?」

「沒事。」柳溪拉開了紫玉,猛的砸了下去。一聲巨響,木門上的鎖便已脫落到了地上,一米小小的陽光透過木門開啓的縫隙射了進去。柳溪扔掉了手裏的斧子,站在門口許久的時間,終于下定決心推開了門。

屋內的布置比起紫玉想像中的樣子來說,那可真的是太讓她失望了。除了幾張廢棄的桌椅和一些擺設之外,就是一個大大的被鎖住的木箱子。紫玉走到木箱的旁邊,用盡了自己的力氣都沒有辦法打開,「柳溪,你快來看,這個怎麽都弄不開。」

紫玉聽到身後沒有人回應,便轉過身去看柳溪,只見柳溪手裏拿着什麽東西站在那張廢棄的桌子前,靜靜的出着神。等紫玉走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家全家福的照片,裏面坐着一對夫婦和他們剛出生的孩子,紫玉看着那照片裡母親的長相,再看看身邊的柳溪,頓時明白了什麽。将手輕輕的搭在了柳溪的肩膀上,「柳溪~~」紫玉輕輕的喚着。

「誰讓你們進來的!」木門被碰的一下推開,柳溪的奶奶氣鼓鼓的站在門口,嚴肅的目光讓紫玉頓時産生了一種寒意。

前廳的茶室內,紫玉說明了這次兩個人來的目的。

而柳溪則是坐在一邊,手裏緊緊的拿着那張全家福,目光死死的盯着奶奶。

讓紫玉感到意外的是,奶奶聽完了她的話,居然表情漸漸的溫和了起來,再看着柳溪那手裏的那張照片,慢慢的講了起來。

「這個村子叫做一心村,你們可知道是因為什麽?」

「因為那個湖的名字?」紫玉看着奶奶說道。

「其實算對,但也不是完全對,我想你們都應該聽過有關于一心湖的那個傳說,我想說的是,那個傳說并不是虛構的。」

「并不是虛構的,那是什麽意思?」紫玉顯得有些吃驚。

「那就是,有關于一心湖的那個傳說是真實的,王子是真實的,所愛的女子投湖是真實的,幾百年之後的複活是真實的。」柳溪說着,越來越激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麽有關于巫族的事情也是真實的。」

奶奶看着柳溪,心底明白她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輕輕的談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對,而我們就是制造那個預言巫族的後人。」

柳溪癱坐在了地上,她早就該想到的,那些人們懼怕的眼神,自己奇奇怪怪的感知能力,每次去到一心湖就會感到的不舒服的感覺,以前的一幕幕一下子全部在柳溪的腦海裏浮現了出來。

「那,他們呢~」柳溪舉起了自己手裏的全家福。

「我們的巫族有着自己的遺傳習慣,一般力量只傳給女生,而誕下那個女生之後,父母就必定會早早的離開這個世界。」奶奶的眼眶漸漸的濕潤了起來,「即使這樣,他們還是堅持生下了你。」

「那你為什麽沒有一早就告訴我。」柳溪的眼圈也紅了起來,眼淚不停的往下落。

「我怕你知道之後會覺得有罪惡感,害怕你将父母的死怪到自己的身上。」奶奶看着柳溪,眼睛流露出深深的愛意。

柳溪坐在那裏,哭的泣不成聲。

奶奶慢慢的走了過來,抱着柳溪,「孩子,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一切,是因為我不想讓你背起這個重擔,我們的祖先給別人下了詛咒,那詛咒也一定會在我們自己的身上産生作用。而所有這一切,奶奶都希望以自己的力量結束。至于你,奶奶只希望你有一個開開心心的高中生活而已。」

「如果這個詛咒不解除,那麽我們會怎麽樣?」

「一代一代的繼續下去,都将會成為沒有父母的孩子。」奶奶閉上了眼睛,緊緊的抱住了柳溪。

「我只有最後一個問題。」紫玉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那麽那個複活了王子是?」

「從你們來的那天我就已經看出來了,有一個男生不是去了後面的竹林之後就一直病着無法起身嗎?」

「對的。」紫玉說着,心裏卻有一種恐懼感慢慢的升了起來。

「後面就是當年王宮的舊址,從那個男生的症狀來看,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麽那個幾百年之後複活的愛新覺羅家族的王子,就是他。」

紫玉一步步的向後退着,她開始慢慢的想起了請問在甜品店裏跟她說過的那些話,似乎一切的疑問都在一瞬間解開了。

原來,那個必須作出犧牲的人,是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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