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面子上葉多朵笑嘻嘻的說：“還是莫奶奶疼我。”
誰不喜歡聽好話，葉多朵的話把葉莫氏高興的，臉上的皺子把眼睛淹沒了：“乖，哎，做我的孫媳多好？”
葉多朵心裏想：誰要做你們家的孫媳婦，你家寶貝孫子以噸數，我哪吃得消。哈哈一笑：“莫奶奶，你家振坤學歷高，人長的好看，我哪配的上。”
這話一出，把葉莫氏高興的：“這孩子我都說他好幾次了，要求不要太高，随便找一個算了，就是不聽，眼看着二十六七，那會兒，他爸都可以打醬油了。”
“莫奶奶，你就放寬心吧，我振坤哥當然不急結婚，前面啊肯定有一個好女孩等着他，這不算，後面追他的都可排到菜市場，只要他看得上眼。”葉多朵想，我反正己經在放醬油湯，索性放一大海碗。嘴裏的我振坤哥一出，把自己抖擻的，掉一地雞皮疙瘩。臉上還笑啊笑。
葉多朵奶奶奇怪的看着自家孫女。
葉莫氏更是高興，“朵朵啊，你也挺好的，奶奶告訴你，不要急着工作的事，我們村子啊馬上就要拆遷了，我們啊都會成為城裏人，還有拆遷款賠，工作的事更不用着急，我這麽和你算吧如果按人頭數，你家四個，獨生子女算雙份，那就是五個人，八十萬一個的标準，多少錢？如果按房屋面積算你家可賠幾套房子？再加上一些雜七雜入的錢……”說到一半，捂住嘴，臉上幾下變換，很快打出結尾語：“反正啊，少不了。”
葉多朵曾私下裏不少聽到她爸爸媽媽嘀咕要是被拆遷，可能會得到多少錢啊房子等等的話，可是現在，從莫老太太嘴裏漏出來，那可信度就高了，她誰啊，村長大人的媽，村長大人嘴裏蹦出一兩句來，可抵的上別人的全部猜測。
大家心領意會，葉多朵奶奶和莫老太太私交不錯，可是再個私交好，關于政策此等機密事，沒有正式下達公告之前，是不能洩漏的，任葉多朵奶奶撬莫老太太的嘴，就是撬不出半句來。
大家會意的哈哈一笑。莫老太太終結發言：“嗯，那個朵朵啊，不要擔心工作的事。”
葉多朵也乘機改變話題：“奶奶，莫奶奶，我們這附近有誰家養鴨子？”
老太太們互看一眼，明确無誤的說：“沒誰家養。”
“可是，我怎麽聽到有鴨子叫聲，雄鴨的，你們沒有聽到？”
莫老太太的臉色古怪起來：“什麽時候的事？”
“晚上啊，我不止聽到一次？”
葉多朵奶奶：“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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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多朵看兩老太太臉色都不好：“怎麽啦，不就鴨叫聲嗎，你們？奶奶，你說，怎麽啦？”
葉多朵奶奶一指邊上的椅子：“坐。”
葉多朵順從的坐下，回看她奶奶。
葉多朵奶奶拉着葉多朵的手，拍了幾下：“我怕，是鬼叫。”
葉多朵寒毛一萬一萬豎起來，腦中的鏡頭一個一個晃出來：鬼，青面撩牙，一下一下跳，面色慘白，血紅的眼睛，嘴角流着血，指甲很長，沒臉，全是頭發……：“世界上有鬼嗎？”
莫老太太肯定的說：“肯定有。我小時還看到過，那年我十歲，還是十二歲，年數多記不清了，我記得本來我一直是和村子裏的小孩一起上學，可是那天我起晚了，只剩我一個人，當我走出村口的樹林正想跨上通往學校的大路時，我和你們說，那時我娘家村口那有片樹林，聽我爺爺講，他小時候那會那裏是亂葬崗。我聽到一個古怪的笑聲，小孩子嘛，心裏怕着，眼睛還是會好奇，我搜尋笑聲的來源，當我擡頭看到樹林邊最大的那棵樟樹枝叉上爬着一個不是很清楚的身影，扭着一張大紅的臉，眼睛盯着我哈哈，嘿嘿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時，我吓的，撒腿就跑，那個時候，哪有平整的路，我連滾帶爬跑到學校。從那以後，我再不敢去上學。我媽問我怎麽一下子不想去上學了，早先哭着喊着要去上學的人是誰？我說，有個人對我笑。我媽問我，花癡嗎？我就把我看到的講給她聽，聽後我媽說，誰吃撐了爬那樹上去，不過，聽年紀大的人說，那棵大樟樹上曾吊死過不止一人。”
葉多朵憑空想象莫老太太說的鬼事件的可信度，她覺得不太可能，這世上真的有鬼？
葉多朵這個念頭還沒消，她奶奶開口道：“那會兒我才嫁過來，小新媳婦。我婆婆，朵朵，也就是你太奶奶曾對我說，少去鎮那邊的老樓房，我娘家在山裏面，山裏人多苦，我才嫁過來，還是小孩子，哪看到過這麽多，這麽好的房子，柱子，雕花，翹屋檐，一有時間我就會拉着你爺爺跑鎮上去，有事沒事找事往那跑，後來還是被我婆婆知道了，她從開始的告誡到罵人，說，多大的人，都是做媳婦的人，這麽不守規矩，以為我說這此話是害你，你知不知道，那邊，特別是最最東首的那幢，門口有口井的，常鬧鬼，要是夜稍深一點，誰從那家門口經過，只準能聽到古怪聲，什麽樣的都有，第二天聽到怪聲音的人要是問那家人晚上在做什麽，人家肯定會說什麽也沒做，還有就是房子門口的那口井，有人曾聽到井裏有人在說話，大晚上的，誰會跑井裏去，還不是在鬧鬼？”
葉多朵緊張的不得了，問：“奶奶，你說的東首大房子什麽樣，你倒是說的清楚點啊？”她懷疑自己什麽時候，不小心經過會被吓着。
葉多朵奶奶又重重拍了拍葉多朵的手：“沒了，□□的時候拆了。”
“井呢？”葉多朵想起來，那井，她上學的時候還和同學們去玩過，據說，那井裏的水很甜，前幾年流行礦泉水的時候，還被開發成礦泉水。只是她上高中大學後再沒去過那。
果然，葉多朵奶奶回她說，不是還在嗎？
聽的多，葉多朵也不怎麽感到害怕，她問：“要是真的的鬼，那我們去玩過的人，從那經過的人，還不得。”翻白眼。
莫老太太開口道：“孩子，你想的太簡單了，這鬼，你以為誰誰都可看的見，聽我媽說，我外婆有一次和她婆婆過年祭祖宗的時候，飯菜祭品擺上祭桌，正準備祭拜，我外婆那會兒是小媳婦，這麽要緊的時候笑的不可抑止，她婆婆怒道，這麽沒分寸，這都什麽時候。我外婆委屈的說，還不是桌上首有個瘸子，老坐不穩，坐着坐着趴桌上去。她婆婆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她心裏有數，她的媳婦啊是狗眼。”
葉多朵奇怪道：“狗眼怎麽啦？”
莫老太太嚴肅的說：“狗為什麽老愛在晚上叫，還不是因為它看到了髒東西。人長狗眼，你想一下。話說我媽的外婆的婆婆心裏有數，他們家的先人中，是有一個瘸子。”
葉多朵身的上的寒毛又豎起來，她渾身感覺冷，差點上牙和下牙打架：“奶奶，莫奶奶，你們別說了。”
可是，有的話一開閘，哪關得了，葉多朵奶奶說：“所以說，這世上啊，是有那個的。”
停頓後，莫老太太：“對，我也是這個意思。”
葉多朵坐立不安：“那怎麽辦？”她是大學生，新生代的人，怎麽可以相信這些，可是，奶奶們說的好象很有憑有據。
“你不用當回事。”
“可是問題是，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鴨叫聲？”
倆老太太搖頭。
葉多朵癱坐在椅子上：“為什麽啊？”
莫老太太神秘一笑：“聽說，這意味着會死人？”扭頭看葉多朵奶奶。
葉多朵奶奶立馬怒道：“誰說的，你看我做什麽，難道死的人會是我，你才是那個将死的人。”
莫老太太扭頭看葉多朵，老鴨般笑道：“好好，你奶奶不高興別人說她死，那我說我自己好啦。我也是該到死的時候啦，這人呀，拳頭一捏就死了，很快的，不是前幾天有個念佛的老太婆，上廁所的時候死了，上前一點症狀也沒有。”手上動作，手掌一張一收。
要是換平時，葉多朵還會和老太太讨論一下正在說的話題，但是現在關于死的話題，她哪還有興趣，不要說沒興趣，對于老年人來說，說死多少是忌悔。
她們在說道鬼好不好？也是，鬼不就是和死連在一起嗎？
葉多朵不知道怎麽說話才好：“那個，鴨叫真的是鬼在叫嗎？”
倆老太太正色道：“嗯。”
葉多朵正想問：“那你們說鬼叫了會死人，可是我又不是才聽到鴨叫聲。”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葉多朵從口袋掏出手機，上面顯示的是陌生號碼。
近來找工作，陌生號碼會出現在手機上，葉多朵會接聽，要是平時，她才沒那習慣。
才接通，一個陌生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入她的耳內：“是葉多朵葉小姐嗎？”
“嗯，我是，你是……”
“我是新翔龍公司，你于十二日上午九點來我們公司面試。”
葉多朵的心咚咚的跳起來，她，太高興了，管它新翔龍舊翔龍，先去面試了再說，這總是她挑他們，連連說：“好好的，請問，你們公司在哪個方向？”是她太不放心上，那次招聘會，她遞交個人簡歷時，沒要新翔龍的名片。
電話中的人報了一串地址，電話在再見中結束。鬼，什麽鬼不鬼的，葉多朵現在的心情好到飙到天，嘴裏哼起歌，臉上挂着笑。
葉多朵奶奶小心翼翼的問：“朵朵？”
莫老太太也看着葉多朵。
葉多朵哈哈一笑：“我馬上要去面試啦。”拔腿向屋裏跑去，上樓回房。
“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