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都是年青人，同性相斥，異性相吸，說的是其中一個理。

葉亦薇笑着問左梓湖：“你就是那個拆遷辦的？”

左梓湖自從來葉家村前前後後四次，正式入駐村子兩天，有多少人就這事問他，他早習以為常，點頭：“嗯，有拆遷方面不理解的，可以随時來我們辦事處。”

葉亦欣做出可愛狀：“現在不可以問嗎？”

葉多朵皺了下眉，心道：這事好象是你家大人的事，用得着你作主，再說啦，你家多少房子只一間，不大，還是那種只有房子的那種，能賠多少，真不知道你們這是什麽想法。

左梓湖點頭：“可以。”

葉亦薇拍着手：“你的服務态度太好了。我聽我同學說，她們家拆遷的時候，那來拆遷人員的态度那叫一個惡劣。”

左梓湖：“象你的說那樣沒必要做，我認為這是我的工作，我照章辦事就可。”

葉亦欣：“你說，我們家的房子，哦我家就在朵朵家前面一點，你看到沒有，一間二樓的，我們那塊連拼的有六間，我是說，單一間可賠多少？”

左梓湖：“現在我不能說出準确數，因為，我們是按一戶有多少住宅面積，有多少自留地，多少空闊地，再加上相應的錢款，名目較繁，要不，你什麽時候有空來我們辦事處？”

葉亦薇打了一下她妹妹的手：“沒事，我們不急，現在是看到你，問問。”笑咪咪的問道：“能不能再優惠點？就是能不能多賠點？”

左梓湖笑着說：“其實相關的資料我們公司己經給你們村，想必都己經發到每戶手中，裏面都很清楚的說明了相關政策及後續事項。”

“不是有很多拆遷釘子戶嗎，如果這樣子，你們怎麽解決？”

左梓湖打哈哈：“我想，葉家村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當然，有人一定不肯拆遷，也許我們會考慮一下，但是大多數情況下，我們出的拆遷賠償金還是比較優惠的，你們如果不肯拆遷，我想不會有比我們更優惠的了……”

葉多奶奶打斷左梓湖的話：“小右，別說拆遷的事。”對葉亦欣兩姐妹說：“小姑娘呀，你們跑我們家來不是來找我家朵朵的嗎，你們是來找小右的啊。”

葉亦薇笑笑：“奶奶，我們當然是來找朵朵說話的，不是順便問一下拆遷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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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多朵朵奶奶：“我就不管拆遷的事，人家多少，我家也多少，我想，他們敢少我家？我兒子作主就行。小姑娘啊，這事你爸爸媽媽會操心，你呀，小孩子管它做什麽？”

“奶奶，我們不是……”

“我說，你們怎麽不相信我說的山裏有王爺墓呢？”葉多朵朵奶奶很是不甘心啊，中午，拆遷辦的小鬼不信她的話，下午，她費了很多口水和葉莫氏争論這個事，那個莫老妖怪非得說，她還比她大一歲呢，怎麽不知道油鹽湖邊有王帝将相的墓。兩人争的面紅耳赤，還是自說自有理。

這個事被重扯出來，當然還是會引起大家的興趣。

特別是葉亦薇兩姐妹：“啊，有皇帝墓嗎？說說吧，我們想聽。”

這話正中葉多朵奶奶下懷，她開始娓娓而談，這會兒葉多朵奶奶講的和早上講給葉多朵他們聽的又是一個話本，葉多朵聽這種故事，倒也喜歡。

李愛芬和她婆婆打了二十多年交道，葉偉大和她媽打的交道時間更長，他們，只能聽着，既不能提反對意見也不能忽衍了事，還得面帶微笑，只是不時兩人交換一下眼神：你媽，又開始了……我媽真是的……

左梓湖也聽得津津有味。

葉亦薇嘴巴說想聽，葉多朵奶奶真的巴拉巴拉講的口水亂濺時，她開始還托着下巴裝作聽得入迷，後來就坐立不安起來，她倒是想扭一下屁股，礙于有男生在，做淑女樣，可不好做啊。

葉亦欣也沒比她姐好多少，不同之處是，她裝的稍微好點，哦，啊，這樣啊，配合着葉多朵奶奶講的故事情節，發着概嘆。

葉多朵奶奶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個時候，口也不幹了，睡覺也想不起來了，不時手勢配合着自己的演說。

有人敲門。

李愛芬松了口氣，起身去開門，當她打開門看到是隔壁的葉寶根時：“喲，今天有空來我家？”大家住的這麽近，開門就可見上面。

葉寶根哈哈一笑：“我從你家門口經過，聽到你家很熱鬧啊，就來瞧瞧！”

李愛芬客氣的說：“請進請進，歡迎歡迎。”再不關門，有人來，省得再開門。

葉寶根才在客廳露臉，被葉多朵奶奶逮到，故事也不講了：“寶根，你媽呢？”

葉寶根喊了聲偉大媽，後說：“她說困了，回房睡覺去了。”

葉多朵奶奶馬上得意的說：“莫老妖怪，哈哈。”掩住嘴，正色說：“年紀大喽。”

其他人都想笑，不好意思笑出口。

李愛芬：“坐啊，寶根。”

葉寶根嗯了一聲，就近坐在葉偉大旁邊，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呀？”

葉偉大拿出煙來，抽出一根，自己嘴裏叼一根，一根扔給葉寶根：“來，抽煙。”咬着香煙的嘴不動嘴皮，卻說：“還能說什麽，還不是拆遷的事，再就是今早上發現的那個洞。我媽非得說我們村這塊有皇帝墓，說那個洞是盜墓賊挖的。”

葉寶根邊把香煙塞進嘴邊含糊不清的說：“不排除這個可能，要不然，挖這麽一個洞，有什麽用？”

大家附合，都說，是啊。

葉亦薇不用再聽葉多朵奶奶講故事，大大松了口氣，“有誰報派出所了嗎？”

這個問題葉寶根最有發言權，他還沒開口，大家的眼睛都看向他，等他回答。

到底是做慣了村幹部，這不，受慣了詹仰，要是換作別人，早就把知道的說出來給大家聽。葉寶根呵呵一聲笑：“沒有，只一個洞，就算報派出所，人家開車來瞧上一眼，也沒事可做，難道會上報文物局嗎？記得前幾年，楊崗那邊山上也發現了開挖的洞，結果怎麽樣？”掃視一圈，把大家的胃口吊的老高。

不約而同：“怎麽樣？”

葉寶根一聳肩：“還能怎麽樣，我只問你們，聽到什麽了沒有？”

都搖頭。

葉寶根吐出一口煙：“就這樣。”

衆人：“哦。”

葉多朵奶奶這時才發現，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了，覺得很沒勁，乘大家掃興的空檔插嘴：“所以我說的是最正确。”

葉寶根吃飯的時候早從他媽葉莫氏的嘴裏聽說：隔壁那個老太婆，你說吃飽沒事幹吧，和我吵了一個下午的架，非得說我們後面山上有皇帝墓，說那個洞，就是別人眼饞墓裏面的寶貝，半夜三更挖的。

葉寶根道：“偉大媽，我說的話你聽了可別生氣，就說前幾年楊崗那邊的洞，那時，人家派出所接到報案後來人看了，也覺得是盜洞，就上報了市文化局。你倒怎麽會有人為一個洞報案，還不是聽說，要是地下真的挖出文物來，可是有獎勵的。人家文物局為這事，也忙乎了差不多一星期，查檔案，查縣志，查查查，反正查了很多地方，最後人家文物局的人說了，油鹽湖這塊是後來發展起來的，哪有大人物把墳墓建在這裏。”

葉多朵奶奶差點跳起來：“不可能，光我們葉氏一族在這邊多少年了？二十多代了呢？那是什麽時候？”

左梓湖說：“明朝。”

葉多朵奶奶現在哪管得了：“那個時候我們葉氏先人從O市遷來這，那我們之前呢，這裏會沒人？”

李愛芬說道：“過去點的銀山，梨洲還有幾個村，都在油鹽湖邊。”

葉多朵奶奶好象有了同盟者：“對對，那邊還有幾個村子呢，就算我們葉氏先人遷來的時候，葉家村這塊地方是沒人的，那還有其他村子，還不是有可以傳下話來說有個皇帝葬在這裏。”

葉多朵弱弱的問：“可下奶奶，你不是說這話是太公說的嗎。”

葉亦薇插嘴：“也許我們葉氏先人遷來的時候勢單力薄，先做了誰家的女婿，後來再正自己的姓氏呢？”

葉寶根一聲胡說，把葉亦薇吓的伸舌頭：“好兇。”

葉亦欣咬着葉亦薇的耳朵說：“我們都這麽嚴肅做什麽呀？你也真是的，說這個廢話做什麽？你不知道他們男人……”

葉多朵奶奶也道：“小姑娘，話不能亂說啊？”一記警告的眼神射向葉亦薇兩姐妹。然後：“反正太公的話是不會錯。”

大家的争論好象陷入了僵局，問題的根本之處在于，要說沒皇帝墓，為什麽山上會出現莫名其妙的洞，難道有外星人？照葉村幹部的話說，好象不止今天發現的這一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葉多朵奶奶好不氣惱，一個個的小屁孩都不聽老人言，竟敢懷疑太公的說法，剛才的話要是放在太公那會兒，你，你，還有你，想反了是不是？顫顫站起身，發着小脾氣：“我睡覺去了。”

葉偉大終于松了口氣，連忙說：“朵朵，扶你奶奶進去。”

葉多朵趕忙站起來。

葉多朵奶奶發着小脾氣：“我還沒老到這個地步，自己能行。”

于是大家的話題又轉到論葉多朵奶奶需不需要葉多朵扶進房這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