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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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注意表情啊！要記得笑知道嗎？smile！”
臨上場前，蘇妲己還是很不放心地對兩位湊數的左叮咛右囑咐，生怕他倆會全程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哦，對了哪吒……”她把哪吒拉近身邊，小聲道。“等會兒謝幕之後來後臺找我，有事。”
敖丙餘光瞥到他倆離得那麽近，心裏一陣膈應，卻不知道是為敖淩難受還是為他自己。
“該上場了。”他伸手一把将哪吒拉回身邊，表情比之前更加僵硬。
……
主持人A：“欣賞完優美婀娜的民族舞蹈，同學們一定都與猶未盡吧！”
主持人B：“下面我們就有請高一六班那群清純可愛的姑娘們，為大家帶來活力四射的啦啦操——《歌舞青春》！”
兩湊數的被主持人的串詞雷得頭皮發麻，但還是不得不咬着牙，跟着音樂的節奏歡快地跑上了臺。
敖丙真是個神人，明明上臺前僵成那樣，燈光一打在他身上立馬笑得比誰都甜。
哪吒驚得差點忘了動作。
喂喂喂……這是敖丙本人嗎？？？
即使他倆都在隊伍的最後，敖丙還是跳得十分認真，完全沒有劃水的跡象，七彩絲帶舞得賊6。
他本就比女生們高出一截，精瘦的腰身線條流暢得沒有一絲贅肉，那雙又細又白的長腿靈活穿梭在人群中，冰藍色的發絲随着身體的擺動飛舞悠揚。
明明只是啦啦操，卻被他跳出了一種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靈動與優雅，惹得臺下一群肥宅狂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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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你演我！你他媽在舞蹈室排練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舞臺上的燈光刺得哪吒幾乎睜不開眼，但他還是忍不住趁着舞蹈轉身的間隙去捕捉對方的每一個動作和神情。
就像電影裏的慢鏡頭，敖丙舞動的身體時而迎光時而背光，雖然已經忍不住喘氣，但甜甜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或許是因為假發太厚重了，少年的額頭和兩鬓已經滾下了幾顆汗珠，被燈光折射得晶瑩剔透。
好耀眼啊。
原本表情還很僵硬的哪吒終于抑制不住地揚起嘴角，發自內心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看見他的室友們坐在第一排為他們吶喊拍照，手機舉得老高，一時間竟也不覺尴尬，全身心享受起了舞臺帶給他的迷之快樂。
然而，過于放飛自我的結果就是——
最後一個收尾動作，哪吒甩飛了他的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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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激烈的尖叫聲和議論聲中，歡快的音樂戛然而止。
哪吒只覺得頭頂一涼，臺下便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卧槽！”。
他愣住了，敖丙愣住了，主持人愣住了，蘇妲己愣住了，其他姑娘們也愣住了。
“wow——！女裝大佬！！！”
也不知道臺下哪個男生吼了一句，觀衆席集體爆發出一陣狂笑。
……
不活了吧……
嗯……
爺不活啦……
哪吒覺得這輩子的臉大概都在今天丢完了，兩眼空洞地蹲下身撿起假發，餘光卻看見敖丙站到了他身邊，閉着眼睛也扯掉了自己的假發。
臺下又是一陣巨響的“卧槽”，特別是那群剛剛為敖丙打call的肥宅們。
哪吒都驚呆了，方才“不想活”的心态立刻被抛到腦後，小聲卻用力地對敖丙道：“你瘋啦……！”
敖丙搖搖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種無聲安慰。
臺下變得亂哄哄一片，有的驚訝，有的哄笑，有的議論，作為節目負責人的妲己趕緊跑上臺搶過主持人的話筒解釋了一番。
“原來兩位男生是因為人數不夠才上來頂替的呀，真的很了不起哦！”主持人A業務娴熟地圓起了場。
“天哪！多麽崇高的集體榮譽感！兩位一路走來肯定克服了種種困難，這種勇氣和精神着實令人敬佩！我們給他倆一點掌聲好不好！”主持人B也熟練地帶起了節奏。
臺下安靜了一秒，突然就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還有很多同學站起身為他倆鼓掌，雷震子和楊戬也在前排舉着手為他們高高豎起了大拇指。
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樣，高一六班全體同學竟齊聲為他們喊道：“謝謝——你們辛苦了——！”
眼眶隐隐有些發熱，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哪吒紅着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的敖丙。
“嗯，沒事了。”對方回給他一個明朗的笑容，還未幹透的汗水劃過揚起的嘴角。
謝幕時，哪吒緊緊摟着敖丙的肩膀，朝觀衆席深深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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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傻缺怎麽把假發都甩出去了啊！”妲己一直努力地憋笑，卻還是在後臺看到哪吒一臉委屈巴巴的表情時瞬間破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有沒有人錄像哈哈哈笑死老娘了！！！”
哪吒：“……你做個人吧！”
“好好好，不笑你了，有正事兒跟你說。”妲己從背包裏拿出一封粉色的信，把他拉到角落小聲道。“你之前答應我要幫我追伯邑考的啊，我一會兒還得上另一個節目，你馬上把這封信幫我交給伯邑考，他現在應該還在琴房練習。”
“呦，情書啊。”哪吒接過那封粉色信箋，愣了一下。“不是，我現在穿成這樣怎麽去？！”
“那我不管，誰讓你弄掉假發耽誤我時間，本來我安排得好好的。”妲己伸手像掐小狗一樣掐住了哪吒的後頸。“你必須給我趕在伯邑考上臺之前把信給他啊，不然你什麽下場你自己心裏清楚！”
妲己放完狠話之後便一溜煙不見了，留哪吒一人在原地獨自淩亂。
……
這婆娘真狠。
再過兩場節目就到伯邑考的鋼琴獨奏了，現在狂奔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哪吒咬咬牙剛準備沖出去的時候，他的救世主出現了——
“吒哥，我怕你冷就幫你把衣服帶來了，你趕快換了吧。”雷震子抱着一堆衣服跑到他面前。
卧槽！天——使啊！
“謝了兄弟，患難見真情哇！”哪吒感動地接過衣服。“其他兩個人呢？”
“姬發去圖書館占位置了，楊戬說有個學長找他撸串。”
哪吒點點頭，心想自己換完衣服再去肯定來不及，于是把手中的信箋塞給了雷震子：“兄弟，十萬火急，能不能幫我把這封情書帶給伯邑考，就是今晚壓軸上場的那個彈鋼琴的學長。”
“啊…啊？我去嗎……？”
“你可以的！我現在來不及去了，這事兒是我朋友臨時拜托我的！真的很急！你趕緊沖過去，他現在應該在隔壁樓的琴房！快！”
哪吒交代完之後便一溜煙不見了，留雷震子一人在原地獨自懵逼。
？？？
更衣室內。
“你怎麽這麽傻，好好的把假發扯了幹嘛。”哪吒從敖丙身後摟住了他的脖子。
敖丙衣服換到一半被他吓一跳，慌亂地掰開對方纏上來的手臂：“不傻，誰陪你女裝跳舞……”
——到底是誰陪誰啊！
事到如今，哪吒也不想跟他計較這個，在敖丙扯掉假發的那瞬間他就想好了，這輩子一定要跟這憨批談場戀愛。
他撒嬌一般地把腦袋抵在敖丙的脖子上輕輕蹭了蹭。
“……妲己學姐剛把你叫過去幹嘛？”
敖丙還是忍不住直接問了，雖然他覺得打聽別人的八卦不太好，但不管怎麽想心裏都十分在意。
哪吒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她移情別戀啦～”
“啊？”
“沒錯，她又喜歡上高三的伯邑考了，剛死皮賴臉求我幫她送情書呢。”
敖丙穿衣服的動作都停滞了，一臉難以置信。
這才過了多久？女人移情別戀的速度這麽快的嗎？！
“呃，那你……”
“我什麽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我不喜歡她嘛，你緊張個屁。”
……
“……我緊張什麽，你別瞎說！”
哪吒擡頭瞧了一眼對方發紅的耳根，心想看你個憨憨還能憋多久。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