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禮堂那邊有人喊要幫忙,善良又很閑的alpha蕊絲同學立馬就去了。
駱虞則是坐在了凳子上,碰了碰自己的鼓槌。
昨天文宣部這邊就已經把節目的順序發給他了,他排在最後一個,駱虞也沒什麽意見,正好可以把前面的表演都看了。
“那個……我是來負責給你化妝的,你現在方便嗎?”
軟軟的聲音在駱虞面前響起,帶着些羞澀和拘謹。
駱虞擡眼,看見了一個模樣出挑的少女,穿着白色的刺繡裙子,像一朵搖曳的花。
駱虞搖頭:“不用,謝謝。”
少女一頓,似乎是有些糾結。
“我不會給你抹太多的粉的,就修修眉毛就好了。”
她手裏還拿着化妝包,略有些忐忑的看着駱虞,表情有些窘迫。
駱虞想了想,點了點頭。
少女表情雀躍起來,拿出了修眉刀,靠近了駱虞。
她的身上有着淺淺的玫瑰香,不是信息素,應該是香水的味道。
“你的皮膚好好啊,本來還想替你修容的,但是好像沒必要呢,都看不見痘痘。”
少女驚嘆着,駱虞輕輕應聲,垂着眉眼看着自己的襯衫。
修完眉毛之後,少女猶豫了一會兒,還想再做一點什麽,但是對上駱虞無聲催促的眼睛,有些洩氣的退開。
少女表情羞怯:“那個,學長,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駱虞幹脆的回答:“沒有。”
少女像是有些錯愕,想要說些什麽,還是咬着嘴唇走了。
駱虞完全不吃妹妹這一套,吹了吹自己的劉海,準備去找丁睿思。
丁睿思正給別人遞東西呢,剛好弄完。
那人給丁睿思道了謝,丁睿思擺了擺手,勾住了駱虞的肩膀。
丁睿思:“哥,我都準備向人要微信了,結果你就來了,啧,雖然是和我道謝,眼睛卻直直的瞅着你,還好沒要。”
蕊絲可是有過慘痛經驗的,因為駱虞對小B小O的冷漠,有些人就會拐着彎來通過找他聯系駱虞。
當初就有一個人,加上了蕊絲之後,天天和他甜蜜互動,噓寒問暖,丁睿思都心動了,完了準備告白的時候,人家說你能不能幫我約一下駱虞。
丁睿思那顆少男心支離破碎,當晚眼淚哭濕了駱虞的肩膀。
駱虞:“我還以為你要繼續和田小萌好呢。”
丁睿思大驚:“好馬不吃回頭草,而且是她先甩了我的,我們現在只是表面朋友!”
丁睿思說完之後對着駱虞擠眉弄眼:“我剛剛好像看見白靜竹出來了,不過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去找你,她今天好像穿的是紅色長袖,表演街舞來着。”
駱虞剛想說有個女生,聽丁睿思這麽一說,也就沒開口了。
駱虞勾住了丁睿思的肩膀,把他往外帶:“走吧,現在應該在組織排隊了,跟着找座位去。”
丁睿思:“虞哥你不留在後臺做準備啊?”
駱虞:“我節目最後一個,有的等。”
丁睿思:“成,回班排隊吧。”
一班在禮堂入座的順序是按照座位來排的,分到的座位是一排四個,然後向後延伸。
駱虞和丁睿思是前後排,在一排四座這種分配情況下,當然是坐在一起。
丁睿思:“虞哥,你坐我旁邊,讓我離湯月遠點。”
湯月聞言嗤笑:“巴不得你離我遠點呢。”
丁睿思不甘示弱的嗆聲:“好好的一個彙演,我可不想被你破壞了興致。”
駱虞:“閃開點,小聲點。”
駱虞是發現了,一碰上湯月,丁睿思就跟一只小鬥雞一樣。
丁睿思坐在了四排的最裏面,緊挨着別人班的同學,駱虞坐在他旁邊,湯月為了表現自己到底有多嫌棄丁睿思,坐在了最外面。
中間留着一個空位,給誰的自然沒疑問。
彙演在八點十分準時開始,在開始之前,會有校領導致辭,高三學生代表致辭,随後才是正式表演。
校方在上面說的抑揚頓挫慷慨激昂,讓人心潮澎湃,駱虞則是悄悄打了個哈欠,半眯着眼。
丁睿思小聲地問:“咋了虞哥,昨晚沒睡好啊?”
駱虞低低的應了聲,昨晚的睡眠質量的确不怎麽樣,一直在做夢。
托他老媽的福,他夢到了池穆還有那恐怖的生子環節。
夢裏的內容堪稱現實魔幻主義巨作,他先是夢見自己身懷六甲,馬上就要生了,瘋狂的掐着池穆的胳膊說他要痛死了,池穆說了什麽他不記得了,就記得夢裏的自己很驚恐。
随後夢境跳躍到了病房裏,池穆把一個看不清臉的嬰兒抱到了他面前,和他說他太偉大了。
驚的駱虞吓醒了,醒的時候外面天已經亮了,他幹脆起來跑了幾圈,坐了會兒運動,就直接來上學了。
現在在校領導的演講下,睡意又回來了。
丁睿思:“沒事,你先睡吧,反正燈光這麽暗,也沒人發現你在睡覺,等會開場了我再叫你?”
駱虞:“要是在我節目到之前還沒醒再叫我吧。”
駱虞說完,倒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燈光彙聚在禮堂的舞臺上,只有最後排亮着零星幾盞小燈讓空間不至于太昏暗,池穆從側邊走過來的時候,駱虞已經睡熟了。
湯月準備坐去裏面的時候,被池穆給攔住了,她便讓開了位置,讓池穆坐在了裏面,自己再安靜的落座。
駱虞睡得不太安穩,禮堂的靠椅是軟的,睡得容易下滑,他靠着椅背,頭慢慢向下倒。
丁睿思看見駱虞倒下去心提到了嗓子眼,有心想去扶,但是駱虞倒的是另一邊,他要是去扶的話勢必要站起來,那樣肯定會吸引全場目光的。
就當丁睿思準備橫過去扶住駱虞的時候,駱虞的頭被一只手給輕輕托住了。
丁睿思朝着池穆比了一個‘OK’,表示靠譜。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駱虞沒有睜眼,臉頰還輕輕蹭了一下池穆的掌心。
又軟又綿,帶着些夏季的星火燥熱,火星迸濺到了池穆的身上,讓他周身的疏冷淡了三分。
池穆朝着駱虞那邊靠着,讓駱虞的頭依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表情自若的朝着禮堂舞臺的方向看去。
看到這一幕的湯月則是眼睛瞪大,嘴唇都不自覺的微張,壓抑着踢前邊魏柯椅子的沖動,時不時的瞥兩眼,直到對上池穆平靜無波的眼。
這太奇怪了,湯月想。
池穆有潔癖,雖然表現的不明顯,但是他從來不讓別人近他身,哪怕是她和魏柯,都不會随意去觸碰池穆的。
池穆以前會和駱虞動手就讓他們挺意外的了,但是湯月那時候以為池穆只是太厭惡駱虞,所以忍不住動手收拾,但是按照現在的趨勢來看,好像情況又不是那麽一回事。
雖然以前池穆會和駱虞動手,但是從不會說駱虞什麽難聽的話,在她憤憤不平出聲的時候,池穆有時候還會讓她适可而止。
漫長的發言完畢,主持人上來,表演正式開始。
第一個節目表演的就是街舞,丁睿思興奮的拍了拍椅子,想要把駱虞叫醒,但是又不敢。
白靜竹紮着馬尾,穿着紅色帶着絲帶的長袖襯衫,破洞牛仔褲,明豔的像火,在舞臺上和同伴炫技。
底下的歡呼聲不小,丁睿思尋思駱虞這怎麽都沒被吵醒,回頭一看,池穆把手蓋在了駱虞的耳朵上。
丁睿思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牛。”
池穆的視線在舞臺上停了一會兒就移開,落在了駱虞熟睡的臉上。
燈光昏暗也難掩駱虞的漂亮,除去不斷糾纏着的混亂之後,池穆鮮少看見駱虞這樣安靜的模樣,褪去了鋒芒,看起來無害柔軟。
他的手将駱虞的耳朵都捂熱,等到舞臺上的勁歌熱舞下去之後,池穆才松開手。
下一個節目是小品,池穆認真的看了會兒,不一會熱又想着駱虞睡得舒不舒服。
連翹花纏繞在肩上,安靜地散發着香。
駱虞是在第三個節目的時候醒過來的,上面是高二的在表演水袖舞,各個看起來仙氣十足。
駱虞睜眼便是池穆的側臉,他眼裏還有着些許迷蒙,揉了揉自己的睡得發燙的臉。
駱虞小聲嘟囔,聲音帶着剛醒的沙啞:“你什麽時候來的?”
池穆伸手替他理了理亂翹的頭發:“有一會兒了。”
駱虞:“怎麽壓到你身上去了,你應該叫醒我的。”
池穆沒接話,只是看着駱虞小幅度的伸了個懶腰,靠在了椅子上繼續看表演。
在倒數第三個節目的時候,就有人給駱虞發消息了,讓他去後臺做準備。
駱虞貓着腰出了座位,沿着側邊走去了後臺。
後臺有剛表演完的,還有即将上臺表演的,人不多,也不嘈雜。
駱虞的架子鼓擺在小單間裏,避免被來往的人碰撞,他把每個敲了敲試了試音色,确定沒問題之後就等着前面表演走完了。
有人敲了敲門,門是敞開的,駱虞看向來人,又看到那個少女。
只不過她換了一身打扮,白色的裙子換成了襯衣和牛仔褲,看起來利落明豔,像動人的小玫瑰。
“學長剛剛有看到我表演嗎?”
她笑臉盈盈,滿臉期待。
駱虞;“你是白靜竹?”
白靜竹驚喜的睜大眼:“學長居然知道我啊,是因為我的表演記住我的嗎?”
駱虞表情帶上些歉意:“不好意思,剛剛睡着了。”
白靜竹什麽時候表演的,他完全不知道啊。
白靜竹氣惱,但是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沒關系,學長,我們可以現在再認識一遍,你喜歡什麽樣的風格我都可以駕馭的。”
白靜竹知道alpha都喜歡偏柔弱些的,所以頭一次她特地穿了掐腰的白裙子,讓自己看起來弱柳扶風一些,沒想到駱虞好像不吃那一套,幹脆換回自己原本的熱烈勁兒來打直球了。
駱虞興致缺缺:“不必,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白靜竹卻不氣餒,更來精神了,一雙美目顧盼生輝:“在你身上不叫浪費時間。”
她用極快的速度在駱虞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退開了三步遠,臉上帶着些許得意。
白靜竹:“學長,烈女怕纏郎!你總會被我打動的!”
駱虞:???
什麽玩意?他媽誰是女誰是郎?
駱虞剛冷下臉,白靜竹就準備開溜了。
白靜竹:“學長我走啦!下次見!”
駱虞剛想把人叫住教育一下,便看見了站在白靜竹身後的池穆。
池穆清隽的眉眼滿是平靜,漆黑的眼眸沉沉密不透光,讓駱虞莫名有些心慌。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高能預警,小連翹要可憐兮兮的安撫池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