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聲音

唯一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搖她, 睜開眼看到安安要哭不哭的樣子, 臉上赫然清晰印着一個巴掌。足以證明打的人用了多大的力道。

“你媽媽打的?”唯一心口像是有把火在燒, 這麽小的孩子,她怎麽能下的去手。

安安否認, “她不是我媽媽。”伸手想要去解綁她的繩子。然而僅憑他的力氣, 一時之間根本動不了。

“安安, 你去廚房拿把水果刀過來。”

唯一剛藏好刀門就開了。有鑰匙, 大概就是這家的男主人。

男人視線掃過來, 在唯一身上停留了會。他的目光讓唯一不太舒服,背後的皮膚觸碰到冰冷的鐵, 內心慢慢冷靜下來。

“安安,是不是又不聽你媽媽的話?”男人對他臉上的傷視若無睹,滿不在乎。唯一又痛又怒, 生平第一次想要打人。

安安像是已經麻木了,坐在地上低着頭, 也不坑聲。

男人随意問問而已,他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安安。“小姑娘,幾歲了?哪裏人?看你很面生, 應該不是這附近的吧!”

他不像他老婆,什麽都不考慮。雖說這附近有勢力的人家較少, 可難免瞎貓碰上死耗子,要是真的撞上還是有點麻煩。

她明明被綁着,他竟然還能像聊天一樣和顏悅色跟她說話。不是個慣犯,也有前科。她終于認清自己的處境到底有多危險。

“我不是這邊的人, 我的朋友現在肯定在找我。沒找到我,他會報警的。”

男人笑她的天真,“妹妹,失蹤人口二十四小時才能報案。而在這之前,我們就能将你送出去。誰也查不到我們頭上來。”

唯一背後的冷汗打濕了裏面的衣服。

男人大約看出她的驚懼,□□着伸出手。唯一下意識偏過頭,但還是沒躲開。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眼裏流露出的東西令人惡心。“長的這麽好看,怪舍不得的。不如我們玩個游戲,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把你留下來。”

“什……什麽游戲。”唯一前二十年,都被身邊的人保護着。別說碰上這樣的惡人,就是大學那次想要欺負她的男生都被邵真打到再也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勇敢。可當真正面對,這一刻,心底的恐慌害怕有如實質般快要将她淹沒。她用力咬着舌尖,強迫自己冷靜。

沒什麽好怕的,父母和哥哥車禍離開留下她一個人,她挺過來了。陳茗出軌她挺過來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與其屈辱的活着,倒不如給自己個痛快。

她眼裏光慢慢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慢慢堅毅的神情。

她生的好看,此刻更是有種破碎的美。令人驚豔,想要摧毀。

男人将她的外套往下拉,接着解她的扣子。一顆兩顆,三顆。玉般潔白的肌膚,姣好的弧線隐沒在底下。

男人眼中欲念更深。

唯一低垂着頭,像是完全放棄了掙紮。

男人調情似的慢慢湊近她耳邊。唯一寒毛直豎,口中血腥味越來越濃。那令人惡心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

皮膚接觸到的那瞬間,她猛地從背後掏出刀刺了進去。

有那麽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她直直的盯着前方,耳邊似乎聽見了刀插進肉裏的聲音。

男人睜着眼睛,不敢置信。他以為的小綿羊竟會拿起刀反擊。他緩緩倒下,無力掙紮。

唯一擡手遮住安安的眼睛。輕聲開口:“對不起。”

裏面的女人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先是呆住,随後震怒。“你這個賤人!”

她随手抓着一個杯子就砸過來。

沒砸中。

越發憤怒,抄起椅子大步走過來。

唯一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手腳發軟,沒有絲毫力氣。她将安安護在懷裏,認命的閉上眼。

嘭的一聲!

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多次,她在遇到困難時聽到過的聲音。

“抱歉,來遲了。”

多溫柔的語氣。她沒忍住鼻子一酸,眼淚徒然落下。

邵真學過跆拳道,幾下就把那個女人制服。加上高律先前踢過去的那一腳,有的她受。

唯一神情緊繃太久,咋然放松,受不住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高律将她護在懷中,像是對待珍寶般小心翼翼。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先前被高律擋着,邵真沒看清她的狀況。此時走近了才發現她領口大開。不由得怒火沖天,轉身對着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用力踹了幾腳。

高律看了眼,冷漠道:“注意分寸,別把人弄死。”

邵真秒懂,“放心,不會那麽便宜他。”

站在門口男生:……

媽媽,我想回家!

警察很快趕過來,男的送進醫院,女的直接帶回警局。至于安安,先前的那個男生表示他們家可以暫時收養他。

邵真力氣再大,抱着一個成年女性還是會顯得比較吃力。高律就不一樣,輕輕松松将人抱起。

他們去的私人醫院,保密性好。醫生檢查後說沒什麽大礙,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高總,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回去,我在這裏守着就好。”

高律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她閉着眼睛,眉頭微皺,似乎在夢裏都是不愉快的。他的目光陰沉,面無表情點了下頭轉身出去。

邵真松了口氣,這位爺站在這裏真的太有壓迫感。不過,他好像過分在意唯一。

心裏隐隐有個猜測,又覺得不大可能。

高律這個人,別看他平時很随意。那只是他不在乎。作為榮達的掌權人,他那些手段真正拿出來可沒幾個人能承受。

高律沒有離開醫院,他坐電梯到達下一層。兩個黑衣保镖守在病房門口,看見他喊了聲,“老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裏面躺着什麽大人物。

嚴助理匆匆趕到時,打開門時高律沉着臉,一言不發站在床邊。而他的視線此刻正盯着氧氣罩。

跟在高律身邊這麽久,他太知道高律盛怒時的眼神。縱然額頭冷汗不停的冒,他還是硬着頭皮開口。“老板,這裏我來守着 ,您累了一天,盡早回去休息。”

高律移開視線,淡淡應了聲。“看着他,什麽時候醒了給我打電話。”

嚴助理想,要不是這個男人此時半死不活。老板一定會讓他後悔活着,不過等他醒來照樣會後悔。

唯一醒來的時候看到趴在床邊的邵真心裏微暖,伸手想拿杯子喝水,不小心驚動了她。

“寶貝!你醒啦!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唯一搖了搖頭。剛想說話,碰到舌頭上的傷口,忍不住撕了聲。

邵真緊張是看着她,“怎麽了?”

唯一笑了下,含糊着說:“舌頭……傷……”

“我看看。”邵真湊過來,看到她舌頭觸目驚心的傷痕眼眶一熱。別過頭,“那個王八蛋!我要弄死他。”

唯一知道她誤會了,拉着她着急的解釋,對上她懵逼的眼神反應過來。在旁邊找到自己的手機打字給她看。

是我自己咬的,當時太害怕,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唯一朝她眨了眨眼睛,微笑。

啓料,邵真更加難過。“對不起!如果我們能早一點趕到……”

這件事情嚴格來說是她自己沒有思考周全,随便進入陌生人的家。邵真罵她幾句,她反而更好受一些。現在這樣,她真的很慚愧。

“餓不餓?我下去給你買點早餐。待會叫醫生來給你看看舌頭。”知道她想說什麽,“聽話,今天再呆一天,要是沒什麽問題晚上再回去。”

唯一不想她擔心,只好點頭。

邵真剛走進電梯就看到熟人,頓時眉頭微皺,沒有吭聲。

陳茗看出她的厭惡,也跟着沉默。

秦桑扶着腰,突然叫了聲。

陳茗趕緊問,“怎麽了?”

“沒事,寶寶調皮,踢了我一下。”

陳茗松了口氣,反應過來身體微僵。擡頭對上邵真嘲諷的神情。

“厲害啊!婚內出軌,私生子都有了。”

電梯裏還有其他的人,甚至有幾個小護士。話落,其餘人異樣的眼光看着他們。

秦桑眉頭豎起來,聲音又尖又利。“你胡說什麽!”

邵真雙手環胸,居高臨下道:“是不是胡說你們自己心知肚明。我只是沒想到你們竟然這樣不要臉!”目光微轉,看到周圍的人計上心頭。

“大家說說,一個男的有了小三,讓自己的妻子淨身出戶。現在小三還懷了孩子。我忍不住說兩句為我那朋友打抱不平有錯嗎?”

她輕聲嘆息,“可憐我那朋友,現在躺在床上,病的都說不了話。要是被她看見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得了,估計都不用勞煩醫生。”

秦桑眼看就要動手,陳茗拉住她。目光盯着邵真,“你剛才說唯一怎麽了?”

“她是死是活和你有什麽關系!”邵真不屑,“假惺惺給誰看?那個相信你的傻子可不在這裏。”

陳茗心口像被人打了一拳,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秦桑語氣不滿,“陳茗!”

電梯到了一樓,邵真懶的再看,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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