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趙肅的一連三問逼得葉瑞寧啞口無聲，臉皮本就薄, 此刻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心中唾罵為何要沖動的問出口。
一個男人傾心于自己, 可并非什麽引以為傲的事，葉瑞寧避開趙肅眼底迸發的灼熱，偏過腦袋道：“你、你何苦用那麽多冠冕堂皇的話來問本公子，照顧我, 不都是為了肚子裏的小怪物。”
嘴上叫着小怪物, 葉瑞寧在心底補了一句小寶寶。
小公子對寶寶有了血脈相連的感情，而時至今日，他都不明白趙肅是怎麽讓他肚子大起來, 将寶寶塞進他的肚子裏呢。
他既想聽到趙肅承認折服于他的魅力，也恐懼被一個男人喜歡，提心吊膽地過了一段時間，所幸趙肅真心留下照顧他, 沒有散布他懷孕的怪聞。
“趙肅，方才的問題你不要回答, 本公子只要你的一個如實相告, 小怪物究竟是你用了什麽法術塞進我肚子裏的。”
趙肅摸了摸他的肚子：“公子現在可喜歡寶寶。”
葉瑞寧抿唇不語。
最初猜測自己肚子裏可能有了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小公子恐懼他，恨不得讓他離開消失。
他試過許多法子，不論怎麽折騰，寶寶頑強又安靜乖巧的待在他肚子裏。
他叫他小怪物，對小怪物一點兒都不好, 小怪物卻沒有責怪他半分，他聽聞那些懷有身孕的婦人常常被折騰得難受，他都那般待寶寶，寶寶仍是乖乖的。
葉瑞寧現在好喜歡他的寶寶了。
他餘光瞟向趙肅：“你莫要叉開本公子方才問你的話，你究竟如何把小怪物塞進本公子肚裏的？在靈河村時，你就這麽幹了對不對？”
趙肅搖頭：“暫時不能告訴小公子。”
依小公子的性氣，知曉自己給人糊裏糊塗的上了，還不得氣出什麽毛病來，如今處在緊要關頭，不管是為大人還是孩子，趙肅都不能說。
“你當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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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喜歡寶寶就好，他如何來得重要嗎？”
“自然！”
葉瑞寧現在看重自己的孩子，在肚裏養了他數個月，即便來歷不明也要珍惜，可若能知曉更多，小公子會更高興。
“寶寶的爹是我，他的娘是誰？”
“公子知曉他的娘是誰又當如何？”
此話叫葉瑞寧犯了難，他自知自己不喜歡摸姑娘，真跑出個寶寶的娘親，亦不知要怎麽對待？八擡大轎把人娶回來？
小公子皺着臉：“那便不說。”
“趙肅，你還是不要喜歡我了。”
趙肅散漫地笑了笑，當是戲言。葉瑞寧太單純，想事情簡單，人心易變，葉瑞寧自己未察覺，殊不知倘若趙肅之前這樣對他，他根本不會還與他坐在一塊說上那麽的話。
“公子不必在意。”趙肅淡淡回話，讓小公子一時放了心。
這日天晴氣好，悶在屋內幾日的小公子招呼上小九要外出走走，一來想避開趙肅，那趙肅也不知怎的，明明拒絕了他，卻總趁他不注意時頻頻看他，眼神裏的東西葉瑞寧似乎明白，任憑他如何拒絕都無能為力，趙肅聽進去是一回事，嘴上應着，心裏大概可不那樣想。
二來他想找機會與哥哥單獨相處，戚将軍不管外出還是在府內處理公務，總要把榮笙哥哥帶在身邊，他無從靠近，聽府內人道，将軍對他哥哥看管十分嚴密，葉瑞寧生怕哥哥遭受欺負，府裏下人又說将軍對哥哥格外好，任何人都不及一分。
葉瑞寧仔細一想，他拖哥哥的福，約莫也就占上将軍半分所給的好處吧。
還有件讓小公子惆悵的事，就是那頭黑豹。豹子兄弟許久不來看看他，野獸來得神秘走得也神秘，沒心沒肺的豹，他都把自己的好多秘密告訴它，它什麽也不留下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想着豹子，葉瑞寧來到将軍居住的院外，小九聰明地給守衛遞上銀子，露出純憨的笑容：“勞煩大哥了。”
小公子多次過來，守衛早已熟記他，收下錢後麻利地進去通傳，葉榮笙一天僅有晚飯時能與葉瑞寧小聚，表面不說，心裏終歸藏有不滿，因而這日戚将軍放他出屋，對跟在邊上的随從囑咐要好好照顧人。
“榮笙哥哥——”
葉瑞寧看到翠竹後展露的淡青色身子，拖着大肚子跑去。葉榮笙看得心驚肉跳，平穩的步子先葉瑞寧幾步跑了起來，直到把人接在眼前細細摸了個遍，責備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如此莽撞！”
葉榮笙對自己的寶貝弟弟懷有身孕一事難以釋懷，趙肅宣告主權當日他氣得誰都不願理，冷靜下來後悄悄溜到側院廂房偷看自家弟弟，光是看到自家寶貝弟弟挺着個大肚子令他心疼得不行，無從考究肚子怎麽大起來的，孩子又是誰的。
他的寧寧都還是個寶寶，怎麽如今就懷上比他還小的小寶寶呢。
“哥哥，将軍好壞，不讓我白天來見你。”
葉瑞寧悄聲說戚将軍的壞話，葉榮笙聽完嘆氣，攬着他走向一處樓亭:“再忍忍，過段時間爹爹回來，一切就好了。”
“爹去哪兒了？”
“爹在另一處地方，很安全，寧寧不必擔心。”
時至今日葉榮笙不曾把葉家遭受到的事明白告訴葉瑞寧，做哥哥的選擇不說，弟弟就乖巧的沒問，因為弟弟知道，只要是哥哥說的話，就不會欺騙他。
“榮笙哥哥，爹回來了我們就溜出将軍府，不要留在這兒了。”
“寧寧……”
葉榮笙在葉瑞寧面前少有的面露難色：“哥哥怕是脫不開身了。”
伏在大公子肩膀的小公子不明白哥哥話裏意思，疑惑間目光随意一掃，看清楚了哥哥脖頸邊透出的紅痕，好像是趙肅‘伺候’他時印在腿根的痕跡。
葉瑞寧暗暗紅了臉，耳根熱起來。
“哥哥，你和大将軍……”他說着就要哭起來，“哥哥是寧寧的，不要大将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