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保镖
一道白光閃過,武玄從椅子上彈起,驚駭地望着剛才還有人在的床邊,大聲叫道:“小錢錢,你在哪?小錢錢!!”
發生什麽事了?
回應他的只有小龍貓從他手上掙脫蹦到地上咕嚕咕嚕的叫聲。
銅錢覺得手好痛,好痛,她記得那是游澤在抓她,抓到最後,她似乎失去了知覺。
“游澤!”她驚呼着睜開了眼,入目是兩袋高高吊着的點滴藥液。
還有聞聲探過來的一顆大腦袋。
“銅大師,你醒了?那個,游澤那家夥還沒醒。”大腦袋上長着一張愛笑的俊臉,他邊說邊指了指她右側,“你不用太擔心,他命長着呢,嘿嘿,就是估計得坐一陣子的輪椅。”
安生不好奇這兩人為什麽會發生車禍,倒好奇這銅大師突然就對游澤熟絡起來,名字也叫得有感情至極。明明他送她出門的時候,她和游澤還彼此陌生。
順着他的手指,銅錢看到那裏還有一張床位,床上躺着的人不正是游澤嗎,只是一只腿被纏上厚厚的石膏繃帶固定着。
她慢慢轉頭再看安生,有點恍惚,這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她難道又穿回來了?武玄呢?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答案顯而易見,可她就是想确定一番。
“這個,要怪也怪我了,我不請大師上門或者是我不對那家夥那麽有信心,而是讓司機送你回去,你們現在也不會躺醫院裏了。
唉,你別告訴我,你忘記發生什麽了?你們在半路出了車禍。監控上看,你當時好像在躲開什麽東西,然後車子甩過一邊,游澤那家夥的車子來不及剎車,為怕把你撞翻,他選擇向右拐,結果沖跨了護攔滾下山了。”安生似真怕銅錢想不起來,一股腦将知道的都告訴了她,“不過他算命大了,不砸破頭居然只砸傷了腿。怎麽說怎麽的不科學。”
這話怎麽聽怎麽的對他朋友的不關心。
說完半晌,見她還處在迷茫中,安生又不大确定醫生說的她人安好這話了,“銅大師,你說個話,你別真的是失憶了吧?”這可是沒辦法跟真正的老銅大師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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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記得,我當時好像看到了一只野貓沖出來,剎車不及。”銅錢扯了扯唇角,已确定自己又穿回來了,只不知游澤又做了什麽事,“游先生大概什麽時候會醒?”
“這個可不清楚哦,他睡夠了自然會醒。只是,那個,我看了監控,沒看到你說的野貓。你說,你會不會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安生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問,如果這人不是銅錢,他最多也只會說那人眼花看錯或是喝醉了。
“可能我眼花了。”銅錢當然知道她躲的是小龍貓了,但這又不能拿出來說。
“好吧,人沒事就好。要不我會有負罪感。”安生這人很沒架勢,話也率真,“這兩天你還得留院觀察,如果有什麽需要,只管說,一切都包我身上。也別推辭,這事起因是我,我得表表心意。”
銅錢看得出他的真心誠意,笑了笑,沒反對。
“安生,你很吵,你知道嗎?”床的另一邊,低沉冷淡的聲音突地響起。
“呀呀,一醒來就給人不痛快。”安生見好友還能語言攻擊人,不禁好笑。
他悠哉地走到游澤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平時不可一世的好友,此時卻只能言不能動,便開始幸災樂禍。
“怎麽沒把嘴巴也撞壞呢。”
“我發生什麽事了?”游澤也看到自己可憐的那只腿,他似乎并沒多大不适應,若無其事的地問。
“呃?醫生說你腦震蕩,你腦子真不好使了?”安生實在不想再重複回答一遍這個問題,戳了戳他的腦袋,“可你記得我名字。”
游澤也不想跟他廢話。
病房裏一時沉默,銅錢定定看着游澤,有種不好的預感,心狂跳像要蹦出胸口一樣。他記得安生,卻不記得她嗎?她就在旁邊,他卻無所感覺。
“咳,還真忘記了。”安生對好友性子也不是一無所知,只得打破沉默,指了指銅錢,“銅小姐銅大師還記得嗎?你非要送人家回家,結果,你看得到,你倆出車禍了。”
游澤驀地側頭,視線對上同樣側住頭的銅錢。
她有一雙似能看穿前世今生的黑眸,看着他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被透了X光,就像她什麽都知道。
記憶中,他跟安生說他想找人算算命,這個女孩說他最近會走桃花運。之後,他提出了送她回去。很奇怪,他應該不認識她,可那強烈的熟悉感又不知從哪兒來,既然不認識,他為什麽要主動送她?
“嗯。”他悶哼了聲,将視線從她眼中移開,他不是很喜歡被人看通透的感覺。
他沒再有表示,銅錢唇角抽抽,深知這狗血模式打開後,也不奢望他看兩眼就能記起她。
“好啦,你們都醒了我也放心啦,醫生馬上會來給你們再檢查一遍。我還有事忙,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
安生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護工做事細心點,有事及時告訴醫生。
折騰到晚上,病房裏只剩下銅錢和游澤。銅錢想找游澤問問話,可見他眯着眼根本沒有要跟誰說說話的意思,便只得放棄。
直到她快入睡,他也維持着那姿勢一動不動,可她卻知道,他沒有睡着。
迷迷糊糊中,銅錢聽到病房裏有人說話,一男一女。
她覺得吵,心想,這都誰啊,關燈了也還在病房高聲喧嘩?
“哇,這人果然好香,不枉我老遠飄過來。”女人的聲音蠢蠢欲動。
“喂,你也是聞香而來的嗎?你不知道這地頭歸我管?”男人似乎不認識女人,一副他最大的架勢,“滾滾滾,快滾回你那地頭去。”
“喲,我說外面的都不敢進來呢,原來這醫院還被承包了。嗨,我這大老遠跑來也不容易,你作為主人,分點客人呗。就一口,我就吸一口。”女人開始讨價論價,聽聲音,她姿色應該不差。
“這種極品體質,我都沒聞過呢,閃開閃開,讓爺先嘗。”
對話太過詭異,銅錢猛然清醒。定睛一看,病死鬼後面正跟着吊死鬼,病死鬼一邊甩手一邊走到游澤的身邊,低頭。
“啊唷!”病死鬼的頭被一張紙牌硬生生擡起,刮得他生痛。
他已經很久不知道痛是何滋味,突如其來的痛痛得他嗷嗷直叫。
吊死鬼被吓着,動作極快地往後退了幾米。
“你們是想被我收了呢,還是以後都不靠近這病房半步?”銅錢控制着紙牌推着病死鬼退離游澤,并看着後面的吊死鬼冷聲警告。
“天師,天師,”病死鬼沒料躺在游澤旁邊還有一名捉鬼師守着,心裏悲催地想,難怪這香噴噴的男人能活到現在。
大餐沒了就沒了,小魂比較重要,他開始求饒,“進來并非我所願,他實在太香了,我們受不了這種誘惑。你不信到門外走廊瞧瞧,大夥都排着隊想吸一口他的陽氣呢。”
銅錢瞥了一眼游澤,他對此一無所覺。唯一解釋是,他現在能力就如普通人,特殊的體質他沒法去掩蓋。就如招陰體質般,愛招惹不幹淨的東西。
“那你是想我去把你們都收了,還是你帶着他們躲遠點?”銅錢再次強調。
“別收別收,我走,放我走,我幫你去警告他們。”病死鬼很識趣,也不敢随便動,怕一動那張紙牌又要刮他的魂。
吊死鬼更是一退再退,退到了房門口。
“那趕緊走。”銅錢收了紙牌,冷冷地看了一眼房門外,與此同時外面一陣吵雜傳進她的耳裏。
她暗暗嘆氣事兒多,又自問,她能放心他獨自一人,去做自己的事嗎?
待得房裏再次安靜下來,銅錢躺回床上回想游澤當時說過的話。他說封印就在小鎮,關鍵在于四大神獸。四大神獸說的應該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沒錯的話,玄武就是武玄,游澤說要找出其他三位。可這要去哪找?
以游澤現在的情況,問他也是多餘。所以,她只能一邊想辦法令他恢複記憶,一邊尋找其他的神獸。
還有她得回家一趟,不知道師父回來沒有,她想查一查化解盅血的方法。
計劃好接下來要做的事,銅錢的困意又襲來。
“剛才可是有不幹淨的東西接近我?你幫我趕了?”
冷不丁地,游澤說話了,雖然語氣淡淡。
“你知道?”還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銅錢的困意又被打散,輕聲反問。
“看不見,聽得到你在自言自語,感覺得出來。”他說,沒有懷疑她是夢游或是說夢話。
“你知道就好,你的體質特殊,晚上一到會無時無刻吸引着那些不幹淨的東西。”至少不是一無所知,也不是盲目的排斥這些鬼怪之說。
“那怎辦?”他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眼睛透過暗光,望着那可能能跟鬼交流的女孩。
意外的,他對她排斥不起來,他已經忍了很久想和她說話的沖動。
他不但覺得她的樣子熟悉,她護着他的感覺更是令他心癢癢,甜絲絲的味道哪裏來?
“要不,你請我當你的保镖?”保你不會被鬼騷擾。
這話一出,銅錢也為自己這種為了接近他的借口拍掌。
只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其實她現在可以拍拍屁股去過她自己的生活。
管他記不記得曾經,管他們這些獸死活,管唐桔的目的是什麽......
其實都與她無關。
“要不,你來扶我去方便?先考驗下你的能力。”他學着她的語氣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