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剛剛還站在一旁裹着浴巾的的季偌,不見了蹤影,水面上的船漸行漸遠,卻能看到季偌的背影。而喬語,面朝地面倒在血泊裏。身上的繩子随着後背上的刀傷一起散開,鮮血染紅了喬語的衣衫,大片的紅,觸目驚心。

顧宸希心被揪起來,疾步到喬語身邊,“小語……小語,你怎麽樣?”

喬語沒有任何反應。雙目緊閉,再大的動靜也驚動不了她。

送到醫院時,喬語的呼吸已經十分微弱,生命指數低下。

為了救喬語,顧宸希專門請來了國內最知名的外科醫生,一路上沉默着,顧宸希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即将逝去喬語的恐懼,讓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面對。

直到喬語被推着即将進入手術室時,顧宸希陰沉着臉對那群醫生警告道:“如果喬語死在手術臺上。那麽你們就要死在手術室。”

顧宸希臉上的表情太可怕,随行的護士膽戰心驚,逃也似的推着喬語進了手術室。

手術中三個紅彤彤的大字亮起來,映照着顧宸希,刺目的紅,猶如喬語倒下去的那片紅色,刺得他痛苦不堪。

如果他足夠強大,就不至于會讓喬語受傷,不至于失信于季偌。

随後趕來的覃學晖,看到的就是坐在長椅上,落寞而又狼狽的顧宸希。

這是驕傲的顧宸希從不會露出的樣子,只有面對喬雨時,顧宸希才會真正的變得脆弱。

“別想太多,喬語命硬。一定不會有事的。”

覃學晖從來沒想過,他竟然還會有好心安慰顧宸希的一天。顧宸希是他的死敵,一輩子都要仇視的對象。難怪都說紅顏禍水了……

顧宸希擡起頭,眼底布滿了血絲,臉上也滿是疲倦,他手撐着下巴,強撐着精力,“我相信她會沒事的,她放不下的東西那麽多,絕對不會這麽簡單的去了。我只是有些懊惱,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輸了。一敗塗地。”

“你們勢均力敵,只是疏于防範……”說到一半。覃學晖停了下來。蒼白的語言并不能給顧宸希安慰。

喬語受傷,命懸一線是事實,季偌最後還是被姚鴻旭抓去也是事實,兩個不争的事實擺在眼前,什麽理由都變得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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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宸希身邊坐下來,覃學晖也開始反省,“我們低估了姚鴻旭,确實是我們做的不對。”

顧宸希沒有接話,沉默的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麽。只能隐約從他的眼底看到,報複的火光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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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偌眼睜睜看着姚鴻旭從突然移步到自己面前,還來不及叫喚就被他捂住了嘴,帶着她回到了船上。

從被他抓到的那刻開始,季偌的內心是絕望的。當年她的背叛,害的他失去了那麽多,如今抓到她,免不了要抵罪了。

然而,姚鴻旭并沒有動作,将她放在船上的小房間裏,他一直坐在她對面,看着她。仿佛要從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似的,連眼皮都不帶眨的。

房間裏的氣氛凝重,彼此的呼吸聲在耳邊回響,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聲音。

季偌想要躲避他的視線,卻無能為力,他的目光像帶着導航一般,總能定位到她臉上,毫無偏差。

時間在兩人間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姚鴻旭終于站起來,冷聲道:“說吧,當年的事情,你給我個交代。”

戰戰兢兢的季偌,全沒了外界沉熟穩重端莊大方的形象,渾身都在顫抖。落水後的衣衫,已經在時間的流逝裏被風幹了,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冰冷。

“我沒有什麽好說的,做了就是做了,我不後悔。”

“不後悔?”姚鴻旭嗤笑一聲,“不後悔看到我怕成這樣子?你有本事做出來的事情,有本事挺起胸膛為自己負責啊。”

季偌深吸一口氣只有新鮮的空氣能讓她覺得安心,斂了斂心神,季偌說:“我沒有怕你,只是你做的事情,讓人不寒而栗。”

“說的真好,這個解釋真是合情合理,我都忍不住想為你鼓掌了。”姚鴻旭臉色難看,明顯因為季偌的話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季偌眼裏噙着淚水,卻一直強忍着不讓它落下。衣衫單薄的季偌,更顯得楚楚動人。然而姚鴻旭卻無心欣賞,他說過,要狠狠的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姚鴻旭定定的看着季偌,“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當年的事情,到底為什麽?”

然而,季偌并不珍惜這個機會,“沒有為什麽,你問一百遍,問一萬遍,我都是這個答案。”

她的話,終于激怒了姚鴻旭,他嚯的一聲站起身來,季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一把抓起來,狠狠的丢在床上。

不給季偌喘息的機會,欺上身,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意識到他的動作,季偌劇烈的開始掙紮,“不要,不要,住手……”

手腳都被他鉗制住,姚鴻旭帶着嗜血的笑容,“叫吧,叫得越大聲越好,爺喜歡聽你叫。”

想到這幾年裏,季偌是顧宸希的太太,他們可能每晚都做着這個事情,這個想法讓他變得殘忍,前戲都沒有,直接挺身而入。來估坑血。

“啊……”被貫穿的痛楚,季偌慘叫出聲,“姚鴻旭,你個禽獸,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不被原諒又怎樣?”姚鴻旭開始動起來,“從一開始,你就憎恨我,所以才會出賣我,背叛我,将我打入萬劫不複。你原諒我之前,應該考慮你會不會被原諒。”

淚水從眼底滑落,季偌停止了掙紮,掙紮沒用,姚鴻旭已經喪心病狂,她又何必自讨苦吃浪費體力呢。

但是,她不掙紮,不代表上面的人就會放過她,難聽的話從上面傳來,“怎麽?顧宸希這些年來沒能滿足你嗎?所以你連該有的反應都沒了?”

“污蔑我可以,別牽扯到其他人。”

“呵!到了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有精力顧別人?”說着,一個用力,狠狠的落在季偌身上。

“啊……”季偌痛呼一聲,終于沒能忍住。

身上的人如得到鼓舞似的,更加賣力的在她身上耕耘。漸漸的,季偌可恥的感覺到随着姚鴻旭的動作,她竟然沉迷在他帶來的感覺裏,無法自拔。

顯然姚鴻旭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笑容加深,譏諷的話從嘴裏溢出來,“看看你這可恥的模樣,這麽多年過去了,對我你果然念念不忘。”

季偌受傷的心,跟着姚鴻旭的話越沉越低,跌落谷底,萬劫不複。

“如果當年的事情,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你那個名叫季默的弟弟,會有什麽下場,我也想象不到。”

“不,你不要傷害他。我們家就剩他一個了。”季偌的心被提起來,姚鴻旭說過的話,一向都會兌現。

牽扯到她自己,她并不害怕,聽之任之,但是他們季家,最後就只剩下季默一個人了,她必須保護住他這根獨苗苗。

“怎麽,你自己已經不算了嗎?”

“落在你手裏,我已經不抱生還的希望了。”

這話聽在姚鴻旭耳朵裏,非常刺耳,他要的不過是個交代,撇開這些不談,季偌是他這輩子唯一動過心的女人。她竟然是帶着死的決心回到他身邊,他便不會讓她如願。

“是嗎?沒關系,我不會讓你死的。”

姚鴻旭狠狠的撞擊着,想要更深入的探索她的內在,讓季偌痛不欲生。

扯着嗓子嘶喊,才能将這些痛苦減輕一些。折磨和被折磨,在這月色裏繼續,沒有終點。

最終,季偌忍受不了痛苦,昏睡了過去。

姚鴻旭從她身上撤出來,遙望着天邊,當年的事情歷歷在目。

每個人分配了任務,各自掃雪,然而最緊要的關頭,季偌卻将他們所有的計劃,全盤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敵對方。他輸的一派塗地,那是他第一次嘗到失敗的滋味,苦澀而又痛苦。以至于他在後面很多年,始終引以為戒,決不再重蹈覆轍。

如今,季偌已經在眼前,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心裏真是的想法,已經沒有了追問原因的念頭,只是找個借口讓自己重新得到她。

看着床上衣衫淩亂,滿身紅痕的季偌,姚鴻旭目光柔下來,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愛到不能恨,也是他自讨苦吃,只能自認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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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持續了很長時間,門始終不曾被打開,顧宸希撐着眼皮,看着手術門,一直不曾遠離。

覃學晖時不時坐在凳子上打個盹,醒來發現顧宸希依然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注意手術室的動靜,嘆了口氣,有些不理解,他和喬語這樣互相折磨到底是為什麽。

明明深愛,卻依然要互相傷害。

嘆了口氣,覃學晖勸說:“顧宸希,你去睡會吧,我幫你看着,出來了我會立馬叫你的。”

“不用了,我要親眼看着她從裏面出來,如果沒有見到她,就算是睡覺我也睡不安穩。你要睡覺自己去睡吧,我不會打擾你的。”

聽到他的話,覃學晖沉默了一會,問道,“顧宸希,七年前,你到底為什麽會和喬語分開?”

顧宸希轉頭看了眼他,明明是很正常的眼神,被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變得十分恐怖,然後就聽到他說,“我沒有想和她分開,逃離我的是她,不是我趕她的。我恨不能将她揉進我身體裏,這樣她就跑不掉,離不開。可是她是獨立的人,我并不能限制她的自由。所以才有了七年前的那一幕,如今的恩恩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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