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穿越女

這才多會功夫,居然就懸梁自盡了,她不像是這麽想不開的人。秀姨娘蹙着兩道秀眉不解的思忖道。

“人救下沒有,趕緊打發人出府去請大夫來,再去跟侯爺禀報一聲。”秀姨娘雖有一剎那的怔愣,但很快就有條不紊的吩咐底下人下去分頭行事。自己則腳步匆匆的帶着兩個小丫鬟就往海裳院走去,邊上叫柳兒的丫鬟抱怨道,“整個府裏就麗姨娘事多,今兒指不定是鬧什麽呢!累得我們姨娘,一天到晚也不用忙旁的事了,就招呼她一個人就好了。”

“嫌小命長了,在這口無遮攔的。”秀姨娘瞧着柳着這嘴快的毛病就頭疼,在這結骨眼上,還說這些話,她板着個臉厲聲呵斥道。柳兒瞧秀姨娘怒了,立馬息聲了。秀姨娘見她怕了,也不再多言,只心裏暗自尋思,雖說今日侯爺給了那麗姨娘個沒臉,但誰知侯爺是不是真撂開手了呢,若只是一時氣頭上,心裏其實還惦記着,若最後麗姨娘有了個好歹,只怕要遷怒自己了,思及此,秀姨娘不由加快了腳步。

一走進海裳院,裏面就哭喊聲震天,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一個個站在屋子門口探頭探腦的。秀姨娘瞅着不由眉頭深鎖,面色端嚴的厲聲訓斥道:“你們一個個都瞎叫嚷什麽,該做什麽做什麽,別一個個忤在門口。”

柳兒往前兩替她撩起簾子,幾人就進了屋,只見麗姨娘面色如紙的躺在床榻上,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彩青自顧跪在床腳下,滿臉淚水的哭喊着:“姨娘,姨娘,你怎麽能做這樣的傻事呢........”

聽得秀姨娘只覺頭都要炸了,吼道:“你給我住口,人本來沒事,都要被你這聲音給吵死了。”又問着邊上跪着的另一個小丫鬟道:“你們姨娘怎樣了?”

小丫鬟抖抖縮縮的半天方擠出一句話,“奴婢和彩青姐進屋來,就看到姨娘呆在梁上。”眼裏猶帶着強烈的驚懼。

秀姨娘聽着此話,心裏不由就是一沉,她又吩咐跟着她的另一個叫松兒的丫鬟,“你再去瞧瞧,大夫來了沒有,若是沒有趕緊再叫個小厮去催催,再去青山那看看侯爺什麽時候過來。”

吩咐完又對着還在那哀哀哭泣的彩青斥責道,“你也別在那哭了,趕緊的打點熱水來,給你姨娘擦把臉,脖子上秣點藥,你——你是你姨娘貼身侍候的丫鬟,麗姨娘有不對勁的地方你都沒察覺嗎?現在你們最好祈禱侯爺寬宏大量,不追究你們的過錯,否則......”秀姨娘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疾言厲色道。

彩青瞧着秀姨娘的神情,心裏不由得咯噔一聲,頓時有些心慌,秀姨娘她不會是知曉什麽吧!不,不會的,此事只自己與麗姨娘暗中謀劃,不會有任何人知曉,肯定是自已多心,不能自亂陣腳。

彩青定下神來,一臉悲戚的打水細心侍候着麗姨娘,秀姨娘一臉焦灼的瞧着麗姨娘氣息越來越虛弱,正焦躁間,外面有丫鬟禀報道:“秀姨娘,大夫請來了。”“快,快請進來。”秀姨娘頓時驚喜的吩咐道,那邊又示意屋裏的丫鬟把床上的簾子放下,頃刻,簾子撩起,一個小丫鬟領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進來,秀姨娘忙招呼着他上前為麗姨娘診脈,大夫坐下,把手放在麗姨娘露在錦帳外的雪白手腕的脈博上,彩青神情萬分緊張的盯着大夫,半晌,大夫收回手,連連搖頭道:“不行了,你們還是為她準備後事吧!”彩青聽了此話,臉上是掩不住的歡喜,她怕被人察覺,忙低下頭做默默垂淚狀

秀姨娘心裏則是咯噔一聲,雖她進屋瞧着麗姨娘奄奄一息的模樣,有些猜疑,但真聽到大夫這樣說,心裏還是震驚,白日裏還是如此鮮活的一個人,晚上就不行了,更有種兔死狐悲的悲涼,她望了望門口,到現在還不見趙錦淩的身影,只感覺心寒無比,好歹也是他寵愛了這許多日子的女人,上晌還在與她****嬉笑,只因哪句話惹惱了他,現人都要死了,也不來見她最後一面,薄情至此。

幸而,自己從未對他抱有任何期望,只麗姨娘傻乎乎的以為自己在他心裏與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秀姨娘腦海中念頭千思百轉,實則只不過是一剎那的事,她心裏戚戚然,面色卻鎮定從容的吩咐屋子裏的丫鬟們為麗姨娘洗漱換衣。

自己又腳步匆匆回去安排麗姨娘的身後事,只是做為一個妾室很是悲涼,死了也只是一副薄棺埋了了事,若有家人再賞些銀兩,她心裏無奈悲戚的嘆息一聲。

這邊屋子裏,彩青畢竟心虛,有些不太敢靠近麗姨娘的身子,只吩咐海裳院的兩個二等丫鬟,為麗姨娘淨身換衣,她則離得遠遠的,眼珠子骨碌碌的打量着屋內富貴的擺設,心裏暗自盤算着,若是自己得了侯爺的寵愛,這些擺設自己都可于自己用,但這個屋子,自己是堅決不住的,怎麽說也是麗姨娘住過的,她到底還是害怕心虛的。

“啊!有鬼。”一個丫鬟尖叫道,接着“咣當”一聲,水盆落地聲,彩青心裏正做着美夢,被吓了一跳,頓時怒氣沖沖的回頭,厲聲呵斥道:“啥喊什麽呢,啊,別以為胡亂找個借口,我就不責罵你們了,一個個毛手毛腳的,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彩青怒氣未消,嘴裏罵罵咧咧着。

“彩青姐,你看,好像麗姨娘活過來了...”兩個給麗姨娘淨身的小丫鬟抖抖縮縮的往後躲,手瑟瑟發抖的指向床榻上。彩青瞧着她們這樣,倒真像見鬼了般,她心裏也不由泛起了陣陣寒氣,但瞧着屋裏的兩個丫鬟都一副懼怕的眼神,她也只得硬着頭皮上前,她緊張的走到床榻前,擡眼掃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麗姨娘,頓時也不由得驚叫了一聲。

只見原本躺在床榻上聲息會無,雙眼緊閉的麗姨娘,此刻正睜着一雙烏溜溜眼珠好奇的打量着她們幾個。彩青頓時只覺全身的寒毛孔都豎起來了,她毛骨悚然的拔腿就跑出了屋子,那兩個丫鬟也驚叫着緊随其後。

床榻上躺着的麗姨娘,不對,現在應該是趙雅麗,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趙雅麗,她本是個不知名的三流演員,因長相豔麗,身材火辣,被一個大款相中,之後兩人就常常開房私會,卻不想被他妻子察覺,人為的制造了一場車禍,原以為死了,哪想到睜開眼就躺在這了。

瞧着剛才吓跑出去的幾個女子,衣着打扮很像是古代人裝扮,她很是疑惑,不由又細細打量室內的擺設,也俱是古色古香的韻味,她不由猜測到,難道她沒死而是穿越了,思及此,她心裏不由一陣竊喜,那自己是身穿還是魂穿呢?

她忍着身上的不适,爬起身來,下了榻,也顧不得套上鞋,就光着腳踩在地上,在屋內轉了一圈方找到梳妝臺,她神色急切的坐在梳妝臺前,對着銅鏡打量着自己的容貌,銅鏡沒有現代的玻璃鏡清析,但還是能看清銅鏡裏的面容不是自己的,年齡很小,頂多十五六歲,但長相美豔,姿色絕麗。

她又瞧見自己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有些疑惑的摸了摸,心裏猜疑,莫不是這個身子的主人是懸梁自盡的。她一點原主的記憶也不曾接收,琢磨不透就放下了,她癡迷的望着鏡中美麗的面容,心道,在現代她若是有這樣的容貌,演藝圈的哪些美女通通都要靠邊站,到時何愁不紅呢!半晌她都戀戀不舍的撫摸着自己精致的五官,心裏驚喜連連,沒想到自己不僅沒死,穿到這古代,還得了這樣一副完美的身子,她瞧完容貌,又垂頭打量這副身子,越看越滿意,別看這身子年紀雖小,身材卻火辣,這高高聳着的胸,只怕比她自己原先都只大不小,真個是高胸細腰長腿,身材好得真是沒話說了。

麗姨娘也就是趙雅麗正沾沾自喜的自我欣賞着,就聽得院子裏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動作迅速的爬上床榻,躺好阖上眼眸,耳裏就傳來門簾掀起,屋子頓時竄進一股寒風,接着又走進了幾個人,有兩個腳步略有些遲疑的緩步向她走來。

只見秀姨娘帶着個丫鬟有些緊張的靠近床榻,迅速的掃了躺着的麗姨娘一眼,見她雙眸緊閉,一動不動的躺着,緊繃着的身子方松下來,正準備回身把彩青幾個狠狠訓斥一頓,竟敢胡言亂語的說哪些危言聳聽的話,卻瞥見麗姨娘眼睫顫動,緩緩睜開眼來,她心裏也吓了一跳,不禁後退了幾步,好在秀姨娘畢竟是宮裏出來,經過風浪的,很快鎮定下來。

她邁步上前,傾身細細打量着麗姨娘,只見她面色已不若之前的慘白,一雙眼眸也活泛得很,眼裏沒有悲痛,只是上扔探究的打量着她,她心裏籲了口氣,柔聲問道:“麗姨娘,你感覺自個身子怎麽樣了?”趙雅麗此時雙眼一抹黑,搞不清楚狀況,也不敢多話,只搖了搖頭。

秀姨娘見她不吱聲,也不好再多問,她安撫的拍拍扶着她丫鬟,還在猶自發抖的身子,故意高聲說道:“麗姨娘可真是福大命大,竟然醒過來了,這可是件大好事,你們趕緊的去跟侯爺禀報一聲,再去請個大夫來瞧瞧。”自己則緊盯着麗姨娘的眼睛,輕聲問道:“麗姨娘,你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一會兒大夫來,再讓他給你瞧瞧,說不得前面是誤診了呢!”

趙雅麗聽着秀姨娘的話,只覺自個兒是滿頭霧水,依稀猜測着自己是個侯爺的姨娘,大家都稱呼她麗姨娘,之前懸梁自盡了,被救下後,請大夫來瞧過,斷定她是沒救了。正準備着後事,倒沒想到自己穿到她身上了,這才又活過來,想起她才醒過來,吓跑了幾個丫鬟,估計就是她們去給這個什麽秀姨娘禀報了,所以她才過來這瞧瞧的。

都是這府裏的姨娘,估計這個秀姨娘得勢一些,所以這府裏的事都要禀報她,趙雅麗不由細細打理着秀姨娘,長眉秀目,肌膚粉光若膩,細滑如脂,身姿豐盈窈窕,雖沒有自己的這個身子妖媚動人,卻也是個難得的美人。

心裏不由暗暗好奇這個侯爺,到底是何模樣,府裏的美人一個骞一個的,真是豔福不淺。且說趙錦淩開頭聽青雲禀報麗姨娘懸梁自盡了,面色就陰沉沉的,心頭更是怒火騰騰,真是把個賤人寵得不知死活了,才說她兩句就要死要活的,當爺是那等讓人拿捏得嗎?

他寒着個臉,怒聲斥道:“她自個兒活得不耐煩了,想死由着她就是了,還來跟爺說什麽,難不成還指着爺去供着她不成,爺最厭煩女人這些個尋死覓活的伎倆。”青雲瞧爺鐵青個臉,聲都不敢吭,只偷偷的退下了。

待聽到秀姨娘又派人來禀報說,麗姨娘要不行了,也不敢再進去通報,只把人給攔了,心下正在猶豫徘徊,去不去禀報之際,須臾間,秀姨娘又差人過來說,麗姨娘又活過來了,青雲覺着自己頭都要繞暈了,怎麽一會兒死了,一會兒又活了的。他前後思量,還是硬着頭皮進書房通報道,“爺,前頭秀姨娘差人來說,麗姨娘要不行了,小的看爺在忙活着,就沒敢進來打擾爺。”

說到這,偷偷瞅了眼爺的臉色,見無異樣這才提着心繼續往下說,“可現在秀姨娘又差人來禀報,原本大夫斷定麗姨娘沒救了,可麗姨娘又自個兒活過來了。”

“哦”趙錦淩摸着下巴,原本冷着的臉,露出了一臉的若有所思,半晌,站起來道:“走,爺倒要去看看,麗姨娘這到底鬧得是哪一出,若真是她自己刻意耍得手段,哪本事可真大了,大夫都斷定沒救了的,她還又能活過來。”趙錦淩邁着一雙長腿,大步往海裳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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