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江洲

沈清蓮此時卻無心理會他,手拽着車簾一雙水汽氤氲的眸子不舍的望着院門口站着的李芸娘,母女倆淚眼相執,馬車漸行漸遠,直至望不見人影,沈清蓮心裏頓時空落落的,面上一片惆悵,恍然間身子一緊,一只鐵臂橫過她的身子,一拽一摟間,身子已落在趙錦淩的懷裏,趙錦淩輕柔的吻印在她的額頭,瞅着她淚瑩瑩的雙眸,柔聲安慰道:‘蓮娘莫要傷心,爺答應你,過幾日就陪你回來看看你娘。’

沈清蓮倏的擡眸打量趙錦淩,似在分辨他此話的真僞,見他端肅個臉神情認真,倒不像是說笑的,她不由拽住趙錦淩的袖子,神情緊張的追問道:‘爺,您說的是真的嗎?過幾日就讓蓮娘回來看望娘親。’

趙錦淩親熱的摟着她的腰肢,湊到她雪白的頸子上嘬了一口,挑眉笑道:‘爺說的話,你還不相信。’“謝謝爺。”沈清蓮臉上瞬間湧起驚喜,滿含真誠的謝道。

“只要你乖乖的聽話,爺會好好疼愛你的。”趙錦淩頗有些意味深長的道。沈清蓮靥生嬌紅不禁白了他一眼,嗔罵道,“還沒說兩句話,又沒個正經了。”趙錦淩不禁哈哈笑道,“爺怎麽沒正經了,等蓮娘與爺的洞房花燭夜,爺會真正讓蓮娘感受一下爺的沒正經。”

沈清蓮垂眸掩去眼底的複雜,自嘲道,什麽洞房花燭夜,不過是擡個妾而已。趙錦淩心情極好的細細端詳着沈清蓮,半晌方笑吟吟道:“蓮娘的臉真的全好了,爺沒來之前還憂心呢。”

“爺,是怕蓮娘還沒好,到時丢爺的臉,或是掃爺的興吧!”沈清蓮冷哼一聲,撅着嘴,語氣帶着嘲弄道。若是別人這樣與自己說話,趙錦淩早就惱火了,對着沈清蓮,趙錦淩卻如何都氣不起來,反嘻皮笑臉的貼着她耳根花言巧語道,“蓮娘什麽樣,爺都喜歡,若是不穿衣裳的蓮娘,爺就更喜歡了。”

沈清蓮雙眼溜圓的瞪着他,只覺這厮的沒臉沒皮真是又上了新高度,與他鬥嘴,自己如何也讨不了好,遂垂眸不語,對于他的諸多言語打趣逗弄均不再理會。

時間就在沈清蓮的羞惱和趙錦淩的逗弄中飛逝,沈清蓮正氣喘籲籲的與言語挑逗不了,就時不時動手動腳的趙錦淩作鬥争,不期然馬車卻已停下,兩個這才都松開手,沈清蓮緋紅着臉怒氣沖沖的狠狠的剜了趙錦淩一眼,這厮實在是太不知分寸,她理了理淩亂的衣裳,打量了一下,沒有不妥,這才撩開簾子,已先跳下馬車的趙錦淩,正一臉笑容的站在馬車旁伸出手要攙她,沈清蓮不想理他,眼風瞥過,正準備搭着邊上青兒的手,冷不妨卻被趙錦淩托着腰一把抱下了車,沈清蓮掃了一眼邊上的青山青兒,臉色漲紅,心裏又羞又惱,遂緊繃着個臉,看也不看他。

趙錦淩瞧着沈清連真惱了,忙厚着臉皮湊到跟前,讨好的強行拉過她的手道:“蓮娘,你先在這宅子裏呆半日,到時花轎就到這裏來接你,爺在這裏都安排好人了,你只管安心待着。”

沈清蓮這才察覺自己是站在一個宅院門口,她有些懊惱自己方才被趙錦淩都氣昏頭子,竟都不曾注意到,她忙細細打量肺起來,見巷子裏幹淨整治,來往馬車不少,估計住着的都是些體面人家,青山上前拍開門,就迎出幾個丫鬟小厮,趙錦淩領着幾個人魚貫而入。

院子不太大,但小巧精致,院子的空地上的種了不少垂絲海裳,此時開得正豔,只見它花色豔麗,花姿優美,朵朵彎曲下垂,在微風中飄飄蕩蕩,嬌柔紅豔。遠望猶如彤雲密布,美不勝收。

沈清蓮被如厮美景吸引,不由近前去瞧,只見它柔蔓迎風,垂英凫凫,如秀發遮面的淑女,脈脈深情,風姿憐人。趙錦淩見沈清蓮雙眸呆呆的盯着海裳花,靜靜伫立着,舍不得挪動,不由暗笑湊到她耳畔道,“蓮娘,喜歡這海棠花兒,等爺走了你再慢慢欣賞,我們先進屋,爺交待你幾句話。”說着拉着沈清蓮的手進了裏面的正房,牽着她坐下,才仔細交待道:“蓮娘,衣裳首飾,爺都給你備好了,這兩個丫鬟也是爺安排侍候你的,你只好好待着,到時打扮好了,就等着爺派人來接你。”沈清蓮不由望向屋裏榻上擺着的桃紅色衣裙,面料貴重繡工精致,也算是費心了,沈清蓮不由又望向青兒拎着的包襖,哪裏裝着她娘為她準備的嫁衣,衣料不如趙錦淩備好的貴重,但卻是一顆母親的心意。

趙錦淩見沈清蓮默不吱聲,以為她到了這陌生的地方,心裏到底害怕,不由安撫的拍拍她手,又對着屋裏的兩個丫鬟吩咐道:“你們要好好侍候蓮姨娘,不可怠慢,否則爺曉得了,可不輕饒。”兩個丫鬟忙垂眉斂目蹲身應是。

趙錦淩這才露出絲笑意,一把摟過沈清蓮就想親熱一番,沈清蓮臉薄,當着這麽些人的面親熱,她實在是做不到,故用力掙紮起來,趙錦淩理會到,忙吩咐她們都退下,等屋裏人都走幹淨了,沈清蓮這才任由他抱着自己,趙錦淩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櫻唇,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想了,只沈清蓮抗拒的歷害,他不敢太過造次,怕惹惱她。

現在屋裏他就無所顧忌了,他一口含住沈清蓮的櫻唇,只覺鮮嫩可口香甜異常,不由滿足的嘆了口氣,記得初嘗這滋味已是過了許多,溫柔的吮吸了會兒,又輕輕頂開她的唇,舌頭伸入沈清蓮的口內,追逐着她的舌尖,由溫柔逐漸激烈起來,手也不由的順着衣襟探入衣內,觸摸到她嫩滑的肌膚,心裏的火騰得就起來了,不由往上移動,當爬上那高高山峰時,趙錦淩呼吸急促起來,嘴裏不由用力吮吸着沈清蓮的口蜜,啧啧有聲。

沈清蓮只覺自己舌尖都被他吮吸得麻了,身上也被趙錦淩揉得熱了起來,腳軟得有些站不住,心裏湧起種陌生的渴望,半晌,她迷迷糊糊間感覺胸前一涼,睜開眼,低頭一瞧,卻是自己衣襟不知何是被趙錦淩扯開了,露出雪白如玉的****,忙有些慌亂的用力推開趙錦淩,

她紅着臉急轉過身去,手有些慌亂的掩上衣襟,趙錦淩也回過神來,盯着自己下面的隆起,坐在椅子上,半晌方平複過來,他對着離他遠遠站着的沈清蓮,招招手道:‘蓮娘過來,爺不會再對你做什麽的,爺再心急,也會等到晚上的。’

沈清蓮這才輕移蓮步,緩緩走到他身邊,趙錦淩一把扯過她來,用力摟抱着,在沈清蓮正待掙紮間,又松開了,雙眸灼灼的盯着她道:‘蓮娘,爺要走了,再留下來,爺要忍不住了,你乖乖的等着爺。’見沈清蓮乖巧的點頭,這才滿意的走了。

且說趙錦淩府裏,是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雖說他只是納妾,但耐不住,他喜歡沈清蓮,他這人又一向視規矩如無物,倒是弄得府裏跟辦大喜事般的,只把府裏的幾個姨娘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先不說別人,最生氣的就是趙雅麗,想她第一眼見着趙錦淩,就喜歡上了,還信誓旦旦的要拿下趙錦淩,可還沒等她采取行動,就聽見趙錦淩又要納新人進府,而且還是這般的聲勢浩大,可見是他心愛之極了的。

她心裏真是又妒又恨,這些日子下來,她大概也摸清了江洲府裏的情形,府裏總共有五位姨娘,大姨娘不知犯了什麽事,被趙錦淩打發了,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是趙老夫人跟前的丫鬟,被指派到這江洲侍候趙錦淩,得寵過一段時日,就被趙錦淩丢下了,現在只偶爾會去她們房裏,秀姨娘則是皇後指派過來的,趙錦淩不太喜歡她有些板正的個性,一向都不愛去她房裏,也不知是不是礙于皇後娘娘的面子,卻把府裏的一應瑣事交付于她,對她也頗有些敬重,而府裏這年把最得寵的就是自己這個原主,聽說原是青樓出身,侍候男人很有一套,趙錦淩在府裏一般都愛宿在她房裏。

“姨娘,您說這可怎麽是好,這還不曾進府,爺就這般看重,若是進了府,只怕連姨娘您都要靠邊站了。”彩青瞧着麗姨娘半晌不言語,不由急躁的催促道。

趙雅麗不急不躁的打量着彩青,翠眉俊目,媚眼橫波,紅櫻櫻的豐唇,衣襟下一走動就顫巍巍抖動令人挪不開眼的,一雙誘人的胸乳,勒得細細的腰肢,更襯得豐乳肥臀的好身段。是有姿本,也難怪她心有不甘,比起自己來都不遜色。只怕比起原主,此女更有心機手段,若不然她是如何在青樓保住清白,還令得原主帶着她出了那火坑的,趙雅麗暗暗思忖道。

可惜是個白眼狠,不僅不感激原主,還一心利用原主往上爬。思及此趙雅麗不由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心裏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賤婢的小心思,不就想挑唆着我去跟侯爺鬧,鬧成了你也得利,鬧不好失了寵,你又可借機湊上侯爺跟前。

也不知原主是有多蠢,居然把這樣一心害自己的奴婢當成心腹,若是自己,在她爬上侯爺床的時候,就想法把她給治死,豈能容這樣有二心的人留在身旁。

“奴婢也是為姨娘心急,原本這府裏爺最寵的就是姨娘了,可要是那狐媚子進了府,只怕姨娘都得退讓幾分了。”彩青最善察言觀色,看麗姨娘面色不愉,目光冷飕飕的盯着自己,心裏發寒,慌忙解釋道。

彩青瞅一眼麗姨娘冷冷的目光,身子發僵的立在那,心裏暗暗着慌,自從麗姨娘醒來,她就覺着麗姨娘有些不對勁,不僅把以前的事忘了個幹淨,而且也不再親近她,好似還隐隐的防備着自己,不經意對上的眼神,也透着股寒意,她心裏着實怕得緊,生怕自己之前的舉動,被麗姨娘察覺到了,更怕她會想着法子要收拾自己,因此這些日子,她百般的找尋機會,想親近侯爺,自己好趁機提出離開麗姨娘,可侯爺要麽不在府裏,要麽就有事在忙,始終見不着他的人影,心裏不由急切起來,這才百般撺掇麗姨娘去見侯爺,不管是去鬧也好,勾引也罷,她終究也能見着侯爺,也就有機會不是。

可如今的麗姨娘不僅主意大,也聰明許多,不但不聽她的進言,似乎還看出她的意圖,越發的疏遠冷落她,彩青心裏不由越發的慌亂焦慮。

趙雅麗這些時日,冷眼瞧着彩青上竄下跳的尋找路子,越發肯定原主上吊的事與她有關,只按捺下性子,慢慢收拾她,至于新姨娘進府的事,她心裏也自有一番算計,她思慮着,侯爺此時正在興頭上,自已不宜做什麽動作,只是先得摸透侯爺的脾氣喜好,方可投其所好,到時再使出自己的手段來,相信自己堂堂一個現代人,難道還能輸給一個古代沒見識的閨閣女子,先且容她得意些時日。

這邊沈清蓮倒是不慌不忙,草草用過午食,還小憩了一刻,這才起身,丫鬟們侍候她泡好了澡,這才擁着她梳裝打扮起來,也算趙錦淩有心,居然還特意請了個喜婆來,給她開臉梳裝,其實納妾一般來說是很簡單的,只開個臉一頂花轎擡進府,擺兩桌酒席意思意思就行了。

趙錦淩能這樣大擺宴席,還特意安排喜婆之類的,也算是用心了。一般人擡貴妾才這樣的,他這是在擡舉沈清蓮,可沈清蓮卻沒感覺,她逼不得已才答應進府,心裏更清楚趙錦淩的禀性,也早做好了長久不了的打算,她任由喜婆在她臉上動作,只弄疼了她時,才蹙蹙眉頭,喜婆則一臉奉承的笑容,嘴裏不停口的贊嘆道:‘姑娘真是長得好相貌,我做了這麽多年的喜婆,還是頭一回見着這麽标致的姑娘,看,這皮膚水嫩光滑的,只怕羊脂白玉也不過如此......’

耳邊聽着這些贊嘆的話語,沈清蓮思緒不由飛遠,想想上輩子進宮,許多人也是這麽奉承自己的,可長得再美又有何用,最後卻落得那般下場。這輩子又不得已做了人家的妾室,倒不如長得略有些姿色,再找個忠厚相公,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