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如當初莫相識
琴聲環繞着山林,令人欲醉欲癡,敖塵傾不知覺間,已在齊淡墨腿旁睡去, 他勾起了淡淡的笑容,很安心,是因為齊淡墨就在他身旁,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才會睡得如癡安穩嗎?
齊淡墨無奈的嘆了口氣,卸下自己的披風蓋在了敖塵傾的身上。
望天,在這亂世中能存活的人,必是自有能力,但是,對于一個即将連自己小命都不保的人,那麽離死亡也只有幾步之遙了。
這一晚,注定是難眠啊,那麽就靜靜地坐在他身旁好了。
這時,齊淡墨想起了玄天的話,他似乎是話中有話啊,自己活不過24歲嗎?只是那個人的一念之差嗎?那個人擁有成為一代君皇之命嗎?
齊淡墨看着睡夢中的敖塵傾,會是你嗎?如果是的話,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啊。
項中的銅鈴,無聲息的垂着。
“啊——!睡了一覺,真舒服。”醒來的敖塵傾伸了個懶腰,發現身旁的齊淡墨正不動聲色的飲茶,茶可提神,莫非她整夜未眠?
“齊淡墨,一大早喝茶可不好噢。”敖塵傾手疾眼快的奪過齊淡墨的杯子。
“三王爺何時變得如此唠叨了?”她做的每件事都自有分寸,從不需別人操勞,更不喜歡別人唠叨她,可眼前這三王爺可是一次又一次地觸碰她的底線,若換成他人,早已命絕,可面對他,她居然能忍到現在。
“這明明是關心。”敖塵傾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将她杯中茶一飲而盡。
“你!”見他把自己的茶毫不留情的喝了,真可惜了那好茶啊。
“好澀。”敖塵傾皺起了眉頭。
“茶是用來品味的,不是酒。”齊淡墨說。
“淡墨啊,離啓程還有些時間,不然去打獵,如何?”敖塵傾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她拒絕。
打獵?倒時候什麽沒打着反而被獵物追的敖塵傾,想想都覺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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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齊淡墨起身,打理好衣物,可是,馬只有一匹,這可怎麽辦?
“齊淡墨,上來啊。”敖塵傾拍了拍馬背,示意她上去。
共騎一匹?齊淡墨抿緊嘴看着他。
“放心,本王自不會占你便宜。”敖塵傾一本正經地說,占她便宜?那是遲早的時候了,哈哈哈哈。
若是這番話被齊淡墨聽見,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齊淡墨一躍,坐在了敖塵傾身前,馬急馳而去,兩人的衣服一下子變成兩抹的光。
故時,墨塵帝與淡墨獨孤游山玩水時,也是共騎一馬,那場景,令人多少輩子都忘不了。
“看,我看見一只兔子!”
“嗖”一根羽毛飛去,草叢裏的兔子再一動不動,敖塵傾下馬,抓起兔兒,舉起,展示着兩人的勝利品。
“要是淡墨能一直陪在本王身邊,那本王就不愁餓肚子了。”
“該回去了。”齊淡墨調轉馬頭,準備返回,敖塵傾只好乖乖地上馬。
西韻見自家主人終于出現了,不免松了一口氣,醒來時發現自己主人與三王爺不見了,可吓得她魂都飛了。
“西韻,找些柴火。”
“是。”
不多時,兔肉已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話說回來,這兔挺肥的,齊淡墨與西韻的食量不大,加上車夫,這兔肉足夠吃了。
“車夫伯伯,來吃兔肉啦。”西韻向在馬上的車夫招手。
“那在下先謝謝各位了。”車夫走了過去。
“不知何以稱呼?”敖塵傾抓起一塊兔肉吃。
“叫在下李伯就好了。”
齊淡墨拿出羽毛,往兔身上一割,一塊兔肉整齊的掉下,齊淡墨手疾眼快的接住,很是優雅的開始吃起來。
“公子好羽法,不知公子名是?”李伯不禁感嘆,開始好奇她的身份。
“淡墨獨孤。”淡淡的說。
淡墨獨孤!李伯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無比貴雅的人,她就是淡墨獨孤啊!能睹淡墨獨孤一眼,看來此生再無遺憾了。
“吃好了就快些啓程吧。”齊淡墨擦了擦嘴,起身。
一路奔波,終是到了城門了,拿出令牌,安全通過。
“公子,不知渝城有沒有桃花看呢?”西韻四處張望着。
“渝城最為好看的,是雪。”齊淡墨閉着眼說,說實話,她現在是有些困了。
剛進渝城不就,便有一排侍衛站在前方。
“吳某參見三王爺。”領頭人吳森将軍說。
“将軍平身吧。”三王爺敖塵傾說。
吳森有點疑惑的看着王爺身旁的俊美男子,難不成這就是皇上所說的救國之人嗎?只不過是為文弱書生罷了。
不過這書生真不識禮,居然一動不動連句客套話都沒有,可站在他的身旁,居然有種令人膽寒的殺氣!
是他隐藏得太深,還是小看了他?
“請問這位公子是......”吳森問。
“淡墨獨孤。”
吳森差點驚呼出聲,還好剛剛沒得罪他,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
“原諒是獨孤公子啊,失敬失敬。”吳森抱拳拜禮,可齊淡墨根本不領情,因為他剛從吳森的眼中看出,是小看,是鄙夷。
“走吧。”齊淡墨轉身走進馬車裏,西韻也跟着上去了。
“恭送三王爺跟獨孤公子!”
“公子,很快便立冬了吧,那麽就有雪看了?”西韻激動地問。
“雪中撫琴也有一番詩意啊。”齊淡墨閉着眼,用手托着腮說,越來越困了,如若再安靜點,她必能快速睡去。
“別吵了,噓——”敖塵傾注意到了齊淡墨的異樣,連忙叫西韻閉嘴,想給個安靜的環境給齊淡墨休息,車內一下子靜了起來,齊淡墨的呼吸聲開始變得均勻,是睡着了吧,睡吧,你身邊有敖塵傾在,誰也傷不了你啊。
當年的墨塵帝總會伏在齊淡墨的膝上睡去,說齊淡墨在的地方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怕被刺殺,被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