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季遇之的模樣在腦海裏愈發清晰,他随手一畫,就能精準無誤的落筆。

難道是因為最近接觸過的人裏面,季遇之長得最帥,最讓人印象深刻?

方喻咬了咬筆帽,愈發覺得就是這樣的,于是低頭繼續畫,一直到整幅畫完成,方喻把圖傳到了手機上保存,這才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放下了平板。

畫已經畫完了,該睡覺了。

方喻起身拉開窗簾往外面看了看,漆黑的天色中已經逐漸呈現一絲亮白,快要天亮了……

大概睡了一個多小時,方喻的鬧鈴就響了。

睜開眼,頭疼欲裂,熬夜後遺症。

方喻起床換好了衣服,打開房間門下意識的便往玄關處望了望,地墊上并沒有男人的鞋。

季遇之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喵~”

小屋裏的雲斑聽到方喻起床的動靜,開始“喵喵”叫。

方喻無奈的笑了笑,轉身去拿了一袋貓糧,然後給雲斑送了過去。

小貓現在已經完全不害怕方喻了,看到方喻進屋,還高興的跑了過來,繞着方喻的小腿轉圈圈。

方喻伸出手揉了揉雲斑毛茸茸的小腦袋,起身去洗手間洗漱。

又要去上班了,方喻對這樣的生活簡直毫無期待。

地鐵一如既往的擠到爆,方喻費勁千辛萬苦才擠上地鐵,然後再人山人海的縫隙裏,艱難的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登錄了一下自己的畫手賬號,未讀私信99+。

[大大,什麽時候有新作品呀~糧荒好就了呀~]

[大大看我看我看我,大大還有別的作品嗎?最近把《白茶》看完了,還想接着看……]

[大大最近都去哪兒了呀,好久都沒出現了,大大你還好嗎?]

[我向天大吼一聲,大大就會翻我牌~]

方喻大概翻了一下私信,多數都是催問新作品的。

可他最近因為生病的事情消耗了太多精力,出院以後工作任務又繁忙,根本沒有什麽時間去構思新作品,也完全沒有時間連續更新。

現在的他,頂多也就是偶爾畫一張罷了。

不過長時間不更新動态,的确很容易讓粉絲擔心。

方喻想了想,把昨天晚上熬夜畫的圖放了上去,附言:最近三次元有點忙,沒有太多時間畫畫,我很好,不用擔心,筆芯~

發完動态,方喻切換到微信頁面,本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未讀信息,結果手機信號瞬間零格。

方喻:“…………”

地鐵果然無情,說斷網就斷網,不帶半點猶豫的。

無奈之下,方喻只能艱難的把手機放回到了包裏,随着車廂的晃蕩一起搖擺。

早上依舊九點按時上班,方喻整天都盤算着自己下班回家後能夠迅速聯系人把暖氣片給換了。

可公司最近也不知道是發什麽瘋,老板整天神神叨叨,在工作群裏轉發各種996的鏈接,苦口婆心勸說大家要為自己奮鬥,賺錢買房,然後順理成章的要求大家晚上繼續加班,當然了,沒有加班工資。

方喻已經無力吐槽這個奇葩公司了。

當初來應聘的時候,人事部經理可不是這樣說的!

已經确定晚上又要加班到十點,并且沒有時間換暖氣片的方喻只能硬着頭皮給季遇之發了一條消息。

[季先生,我今天晚上要加班,沒有時間回家換暖氣,能到你家借住一晚嗎?]

消息發出去好久,方喻都沒有得到回複。

一直到晚上九點,方喻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原本加班加到有些頭暈腦脹的方喻忽然就來了精神,拿起手機點開聊天頁面,便看到季遇之回複的消息。

[鑰匙你有,直接去我家裏就行,我今晚加班,不一定回家。]

季遇之竟然還要在公司加班?

想到季遇之的身體狀況,方喻不由得有些擔心。

[季先生,你感冒好些了嗎?]

[還好]

方喻不知道季遇之的還好是什麽程度,可他目前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叮囑了一句。

[記得多喝熱水]

季遇之沒有再回複,方喻也沒在意。

季遇之本來就很忙,能抽空回他兩句都不錯了。

夜越來越深,公司裏加班的人漸漸減少,等到十點,方喻也關掉了電腦,離開了公司。

岩海市的冬夜還是一如既往的冷,今天季遇之沒有來接他,方喻只能自己坐地鐵過去。

因為太晚了,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去南五環的地鐵明顯寬松很多,還有許多空餘的座位。

方喻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從背包裏拿出自己的平板,就開始畫畫。

依然沒有什麽構思,就是下筆随便畫畫。

可方喻簡筆塗鴉了好幾副畫,畫出來的人物輪廓竟然都是季遇之!

“我是中毒了吧?”

方喻看着被自己廢棄的幾個草稿,陷入了深度自我懷疑中。

“我該不會是被季遇之洗腦了吧?怎麽畫來畫去都是他?”

“不行不行,得趕緊構思新漫畫的劇情了……”

然而,方喻盯着平板想了老半天,腦子裏全都是季遇之喂貓的畫面,季遇之在醫院裏照顧他的畫面,季遇之優雅的彈鋼琴的樣子,季遇之開車的樣子……

“我的腦子呢?我想要劇情啊……”

方喻幾乎快要抓狂了。

可是,他的想象力好像陷入了瓶頸期,怎麽都無法突破。

方喻帶着沮喪的心情回到了季遇之的家裏,家裏黑漆漆的一片,季遇之仍舊在公司加班沒有回來。

方喻換了鞋,放下背包,先推開小貓屋去看了看雲斑,雲斑碗裏的貓糧已經吃完了,貓砂盆裏有點臭臭的。

他蹲下身,摸了摸圍在自己腿邊繞圈圈的雲斑,然後給雲斑換了新的貓砂。

一個從來都不會養寵物的人,現在竟然能簡單的照顧一下貓了,挺神奇的。

大量的工作讓方喻倍感疲憊,可是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卻依然照例失眠。

那種又困又睡不着的感覺,真的快要把人給折磨瘋了。

方喻只能再次坐起身來,拿出平板開始畫畫。

一直畫到大概半夜兩點多,房間外面忽然傳來輕微的聲響。

方喻手中的筆霎時頓住,屏住了呼吸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他不知道回來的是不是季遇之,說不定也可能是破門而入的小偷呢?

方喻輕輕放下了平板,穿上拖鞋,蹑手蹑腳的走到了門邊,耳朵貼着門板。

外面傳來男人輕微的咳嗽聲,方喻一下子就确定了,是季遇之回來了!

方喻放心了許多,回到了床上,準備睡覺。

可是外面的季遇之在咳嗽了兩聲後,好像就沒了動靜。

方喻沒再聽見男人走動的聲音,也沒聽見男人倒水的聲音……

怎麽能不吃藥呢?

方喻皺着眉又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拖鞋。

這次沒躲在門背後偷聽外面的聲音了,而是直接拉開了門走了出去,裝作起來上洗手間的樣子。

經過客廳的時候,他發現季遇之半靠在沙發上,微微阖着雙眼,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泛紅。

“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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