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距,但是也不是很大,柳雲裳要跑,葉英也攔不住。
蝶弄足的脫繭化蝶,乘風馭電可不只是說說而已,即便是放眼整個天下,蝶弄足也是極出色的輕功身法。不說葉英本來就不已輕功見長,葉家的浮萍萬裏雖然也是出色的輕功,但是勢力較沉,遠不如蝶弄足來的靈動迅速。
那句詩說得好,不解藏蹤跡,浮萍一道開。
葉家的浮萍萬裏就是這樣的輕功,不會掩蓋留下的蹤跡,把水面上的浮萍蕩開,人過後留下了一道道清清楚楚的水路,但是蝶弄足就不會留下痕跡。
了解柳雲裳脾氣的葉英當然明白柳雲裳是真的要走,現在追上去也只不過是做了無用功,所以葉英并沒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柳雲裳離開。
然後他回到藏劍山莊就向葉孟秋征求出門歷練。
葉英想的很簡單,柳雲裳要去歷練,那麽他跟着柳雲裳一起去就好了。柳雲裳可以躲他一時,卻躲不了他一世。這樣兩個人比的就只是耐心了,而葉英覺得自己的耐心一向很好。
至少要比柳雲裳好上一些。
不過鑒于柳雲裳現在還在害羞不想看見他,葉英并沒有在取得葉孟秋允許的第一時間便向隐元會買柳雲裳的消息去找柳雲裳,而是自己随意的選了一條路出了門,準備過一段時間估摸着柳雲裳差不多能夠平靜的對待他的時候再找過去。
葉英自認為是個貼心的知己。
葉大公子舍了那一身藏劍的富麗金色衣飾換上了較為樸素的青色衣裳,騎着一匹在坊市裏随便買來的雜毛馬,背上背着守在古樸而不起眼的劍鞘中的佩劍,用了些小手段掩去了他那張實在是過于引人注目的臉,就這樣悠悠閑閑的上了路。
可能真是緣分吧,葉英并沒有刻意的想要去尋找柳雲裳而是随處亂逛,卻是在一路閑逛的時候正好撞上了柳雲裳。
葉英見到柳雲裳的時候柳雲裳正在被人圍攻。
數個匪徒聯手圍着中央那個依舊是一身天水碧的姑娘,一邊是五大三粗還人多勢衆的匪徒,一邊是形影單只獨身一人身形纖細年輕美貌的嬌弱姑娘,如果是光看表面的話是匪徒比較占優勢,但是如果看武功的話那簡直就是一邊倒。
柳雲裳的武功高出這一群僅僅只是學了幾手拳腳武功最高的一個也只不過能夠算是三流高手的土匪太多了,幾乎是一劍抽飛一個,幹脆利落,看着就特別的輕松寫意。細細的淩虛長劍把那麽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匪徒抽飛出去,那畫面反差簡直不要太大。
正好路過的葉英騎在馬上,也沒有下馬幫忙的意思,就只是靜靜的看着,一直到柳雲裳把那群土匪全部抽趴下方才出了手。
葉英用劍氣和柳雲裳打了個招呼。
“葉英。”柳雲裳擡頭看着葉英,她站在地上比較吃虧,不得不擡頭才能夠和葉英對視。葉英看見這曾經無比溫柔的姑娘對他冷了臉色,語氣也是淡淡的:“你來這裏做什麽?”
被這樣對待,葉英也不惱,因為這本來就在他的預料之中:“路過。”
葉英太了解柳雲裳了,這樣的表現除了說明柳雲裳還沒有做好面對他的準備或者還沒有忘記那一聲意外的葉姐姐之外沒有任何意義。柳雲裳總是這樣,明明是心虛羞赧不安,卻總是能夠弄得想要絕交一樣。
柳雲裳沉默,葉英的這種表現讓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有種白費力的感覺。
葉英道:“一起上路,如何?”
柳雲裳道:“我們要去的地方不一樣。”
葉英道:“有什麽不一樣的?不都是歷練麽?”
柳雲裳沒話說了。
不過這并不代表柳雲裳就同意了葉英的提議,沒話說,柳雲裳便站在原地不動以示拒絕。
于是葉英便下了馬,牽着缰繩走到了柳雲裳的面前。
葉英是個翩翩公子,這一點無可否認。就算葉英現在用一些小手段掩去了那張令人驚豔的面容,但是架不住葉英的底子太好,就算是這樣糟蹋自己的臉看上去還是個俊秀的年輕公子。加上那一身青衫和葉英自帶的氣場,就是一個風雅灑脫的俊逸公子。
這樣一個公子走到面前牽着馬滿眼真誠的對你伸出手,幾乎沒有姑娘能夠拒絕。
柳雲裳動搖了一下。
這麽長時間柳雲裳也算是冷靜下來了,或許當時沒有發覺或者選擇了無視,但是之後柳雲裳細細回想,很輕易的就能夠發現葉英其實并不在意自己的失言,純粹是她自己一個人太緊張心虛想太多了。但是這樣的結論讓柳雲裳更加的心虛不敢去見葉英了。
本來柳雲裳是打算等自己調節好心裏再去見葉英向葉英道歉的,但是偏偏卻在她還沒有想好的時候和葉英撞上了。
于是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柳雲裳從來就沒有辦法真正的拒絕葉英,所以在面對着葉英的邀請的時候,柳雲裳很可恥的動搖了。
柳姑娘認認真真的在心裏分析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沒法跑——上一次的中途逃跑已經是超常發揮了,有過一次經驗的葉英自然不會讓她成功第二次,也沒法拒絕,擺在她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了接受一個選擇。
但是真正讓柳雲裳願意的卻是葉英的話。
這年輕的公子認真的對柳雲裳說:“上一次的事情,我沒有生氣。”
于是瞬間柳雲裳就點了頭。
人家都不介意了自己還在扭捏什麽,再說了自己不是也很抱歉嗎?葉英搭了梯子當然要立刻順着下啊!不然的話錯過了這一次難道還要自己搭梯子和葉英道歉嗎?
別鬧了好嗎?且先不說都拒絕了人家還湊上去道歉這種做法有多蠢,就說搭梯子這個問題——鑒于之前的種種,柳雲裳已經徹底放棄練習這個技能了。
不過柳雲裳還是挺奇怪的,在別人面前都沒這個問題怎麽一對着葉英這個技能就立刻清零呢?
作者有話要說: 蝶弄足。脫繭化蝶,乘風馭電。使自身移動速度提高70%,持續15秒。(內力消耗:85點)
☆、同行
既然心結解開,柳雲裳自然也就不再端着那副冷淡的樣子恢複了葉英記憶中的溫柔模樣,語聲溫婉,氣若幽蘭,标準的大家閨秀作态。
“要一起走嗎?”葉英瞅了瞅柳雲裳那張絲毫不加以掩飾的禍水姿容,又注意看了看完全沒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不對的柳雲裳,問道。
美麗的容貌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對于這一點同樣有一張絕世面容的葉英深有體會。他之所以會遮掩着自己這一張臉,并不只是因為這張臉在外邊的辨識度太高容易洩露身份沒法達成歷練的目的,也是為了不因為這張臉而引來什麽麻煩。
葉英是男子尚且因為樣貌而有了麻煩,柳雲裳生為女子,容貌比起葉英更加清秀婉約,葉英不覺得會沒人打柳雲裳這麽個大美人兒的主意。
柳雲裳沒有戴面紗,葉英也說不出什麽讓柳雲裳遮掩面容的話來。葉英只是覺得,既然柳雲裳不喜歡遮着那就不遮好了,最多他陪着柳雲裳一起上路多注意一些罷了。以他和柳雲裳的武功,聯手之下絕對可以應付得了那些沖着柳雲裳美貌來的不軌之徒,而那些他們應付不了的,也不會不知道柳雲裳的身份。
雖然說是歷練,但是柳雲裳好歹也是霸刀山莊的大小姐,出門柳風骨怎麽可能會不和人打過招呼注意着?就是葉英自己,一路上也是沿着藏劍的店鋪走下來的,未嘗沒有受過照顧。
說白了,所謂的歷練,就只是到江湖上走上一遭罷了,那些最頂層的人物都不會為難他們反而會照顧一些,他們需要的不過是與那些處在江湖中下層的人交手打交道積累一些經驗罷了。一般來說,真正的生死危機是沒有的,最多也就是受些傷罷了。
雖然好閨蜜變成了偉兒郎有點不适應,但是葉英是好意,柳雲裳自然不會拒絕。
柳雲裳欣然點頭:“好啊。”
出門在外,朋友之間互幫互助是最基本的。人都會遇到問題,這個時候多個朋友就多個辦法。比如被人圍攻的時候,有人和你一起并肩作戰總比一個人面對好上許多。雖然柳雲裳并不覺得自己會落到這種地步,但是以防萬一總是好的。
而且一個人上路畢竟寂寞,人的精力也不是無限的。和葉英一起上路不僅路上可以說說話也可以相互照應,自己累的時候也不用勉強提起精力戒備着……柳雲裳片刻之間便在心裏列了好幾條的好處來。
不論怎麽說,有人陪着總比一個人好,尤其那個陪着的人還叫做葉英。
葉英的人品絕對值得信任,柳雲裳一點都不擔心葉英會對自己不利什麽的,那種事情和葉英離得太遙遠,就算是下一輩子也絕不可能和葉英連在一起。
柳雲裳對葉英相信的全心全意。
既然說定了一起上路,那麽葉英便将馬拴在了一邊上前幫着柳雲裳一起捆土匪。
柳雲裳會出現在這裏不是沒有理由的,之前她在城裏接了個懸賞,要求的就是把這群土匪帶到官府去,正好撞上了随處亂走的葉英。
這件事情很輕松,柳雲裳的劍氣犀利非常,雖然不傷人性命,但是也足夠封住經脈讓人失去行動能力。這群土匪只不過習了幾手粗淺功夫憑着氣力欺負一些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對上柳雲裳的劍氣毫無反抗能力,現在已經是昏了過去。
兩個人的動作都很快,不過一會兒地上的那些土匪便都被捆上了繩子。
柳雲裳從袖子裏摸出一條帕子遞給葉英,笑道:“阿英,有沒有重溫當年回憶的感覺?”
此時正是盛夏,天氣炎熱,雖然柳雲裳和葉英兩人都是習武之人早已不懼寒暑不會像普通人一樣滿頭大汗,但是這樣悶熱的天氣也不會覺得舒服,一點點的汗意還是會有的。尤其葉英性情端正不像柳雲裳一樣穿的輕薄,那一身層層疊疊的衣服柳雲裳看了都覺得熱。
葉英極其自然的接過柳雲裳的手帕擦了擦,道:“你帶了繩子。”
柳雲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實在沒想到葉英這種總是一副沉靜姿态的人也會打趣。
“好啦,既然事情做完了,我們也該上路了。”葉英看着笑的肩膀抖個不停的柳雲裳說道,聲音裏滿是縱容。
這裏算是荒郊野外了,離的最近的城池也有好幾裏的路要走。現在的時間不早了,又還要帶着一串的土匪,再不上路的話趕到城池的時候都該天黑關城門了。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這自然不是什麽問題,葉英就是一個人騎馬趕路從杭州走到這裏的,馬匹的腳程還是不錯的。至于柳雲裳,輕功趕路的速度比那些名馬也是不逞多讓。但是現在葉英和柳雲裳結伴上路,人數變成了兩個人,問題就出來了。
用于代步的馬只有一匹,人卻有兩個。
葉英的意思是讓柳雲裳騎馬他走路,但是柳雲裳堅決不同意。
葉英自小接受君子教育養成了一身的致禮但是絕不迂腐的君子風度,這樣的葉英是絕對做不出來讓柳雲裳一個姑娘家走路自己騎馬的事情來的,但是柳雲裳覺得自己也做不到自己騎着葉英的馬看着葉英走路的事情來。
于是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達成了統一:葉英和柳雲裳一起走路,柳雲裳負責牽馬,葉英負責牽着那一串被綁成了粽子的土匪。
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走在路上,柳雲裳回頭看了看那群被抽醒委委屈屈的跟在葉英後面被拉着走的土匪,然後對葉英笑道:“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像呢!”
的确是很像,只不過現在兩個人都長大了不少,柳雲裳的手裏牽着一匹馬,葉英手裏牽着的也不是地痞而是土匪。
“嗯。”葉英清清淡淡的應了一聲,似乎也是想起了當年的時光,眉眼間多了幾分笑意。
但是在下一秒,柳雲裳就對葉英變了臉色。
柳姑娘端着顯然不高興的小模樣問葉英:“你剛才看見我被他們圍攻為什麽不幫我?”
葉英有點奇怪的回答道:“你能對付的,我出手你不會不高興嗎?”
“我為什麽會不高興?”柳雲裳問道,“我有說過我會不高興嗎?還是你自己猜的?又或者說你只是不想幫我?”
“我自己猜的。”葉英答得十分誠實,“我的确不想幫你,你自己可以對付他們,我沒必要出手。”
柳雲裳眼睛裏有水汽浮現:“你就這麽不待見我嗎?”
女性是一種很微妙的存在,她們可以上一秒和你談天說地親密無間,也可以在下一秒就和你冷臉相對的表示要絕交。
葉英現在就撞上了這種事情。柳雲裳對他的态度雖然還沒有惡劣到要絕交的地步,但是已經可以算是無理取鬧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看的特殊。-——柳姑娘對外人都很溫柔但是和好閨蜜(一時轉換不過來角色定位)葉英就會無理取鬧一下,葉莊花對外人很高冷但是對着柳姑娘就會特別的有耐心溫柔善解人意。
還有關于無理取鬧什麽的來自我的親身經歷。今天和一個許久不見的好閨蜜見面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麽就生氣了,半小時後我們和好如初。
當然柳姑娘是不會這麽幼稚的,柳姑娘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下一張你們就知道了。
注意,下一張我自己看着都覺得有點那個,你們做好準備
☆、特殊
葉英一看柳雲裳有要哭的樣子就知道不好,立馬就覺得是自己哪裏說錯了話。
他知道自己不善口舌說話也不知道修飾太過于直白,經常讓人誤會,明明是出自于好心地勸慰聽在別人的耳中也會變成尖刻的嘲諷,但是葉英沒想到連柳雲裳也會誤會。
葉大公子心情低落的想,他以為就算別人會這樣,雲裳也會明白他真正的意思的。
不過低落歸低落,哄人還是要哄的。
葉英仔細的斟酌着自己的用詞試圖說出一些好聽的話來,但是想了半天葉英都沒能成功,最後說出口的只不過是一句幹巴巴的:“不是。”
“我一直都把你看作是我的好友。”葉英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也不會弄什麽虛以為蛇,他所有的話都是發自肺腑,雖然直白,但是真誠。“雲裳,我一直都很在意你,絕沒有不待見你的意思。方才之所以沒有幫你,是因為我覺得你自己能夠應付,不需要我的幫助。”
葉英看着柳雲裳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格外的認真。
對面青年的眼睛裏全是真誠與專注,柳雲裳知道,葉英沒有騙她,這是葉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因為是真的,所以才格外的動人。
一瞬間,柳雲裳為自己憑着葉英的認真秉性而故意試探的行為感到了羞愧。
于是原本只是做戲的眼淚就那麽的落了下來。
他如此真心待她,她卻借着他的認真欺騙他,柳雲裳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還真是卑劣可恥。
柳雲裳捂住了臉試圖遮住臉上的淚水,聲音哽咽:“我……”
我感到十分的羞恥。
我欺騙了你啊,葉英。
你為什麽,要這麽的好。
“雲裳,你別哭啊!”葉英明顯的慌張了起來,也顧不得手裏牽着的那一串土匪粽子就想去拉柳雲裳的手,伸到一半又僵在了空氣裏,臉上滿是慌張與無措,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想要說幾句什麽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柳雲裳捂着臉,輕聲道:“我剛才騙了你,葉英。”
葉英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只能柔聲安慰道:“我知道的啊,雲裳。”
“騙人,你才不知道!”柳雲裳的淚流得更多了,一滴滴的沿着肌膚彙集到尖尖的下巴,然後落下打濕了衣裳,“你那麽相信我,怎麽可能會想到我會騙你這種事情!你才不知道我騙你,你剛才是當真了的。”
“好好好,我的确不知道你騙我,我也的确是當了真。”葉英好脾氣的應道,“可是,你不是說出來了嗎?”
“你剛才是真的難過了啊……”柳雲裳抽噎着,“你相信我,但是我卻借着你的信任來欺騙你讓你難過,我……”
說到這裏,柳雲裳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肩膀抖得更加的厲害,一時之間話都說不出來,喉嚨只能裏發出低低的抽泣聲。
“沒關系的。”葉英如此道,“沒有關系的雲裳,我并沒有怪你。”
就是這樣啊,葉英就是這樣的人。如此溫柔,明明被欺騙的是自己,卻在為那個欺騙了自己的人而擔憂難過。
可是,這樣的葉英只會讓柳雲裳感到更加的羞愧。
“雲裳,你不要哭了啊。”面對着一直在哭的柳雲裳,葉英實在是沒辦法了,最後也只能用這種最直白的請求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葉英自由接受君子教導,被養出了一身的君子風度,自然見不得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泣,尤其現在這個在自己面前哭的還是自己的知己好友。
看着柳雲裳落淚,對于葉英來說,每一刻都在不安。
葉英突然想到這麽一句話。
看着你哭泣,對于我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他想,現在自己的心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似乎是感覺到了葉英的內心,柳雲裳終于停止了哭泣。
用帕子抹了眼淚,再擡臉便又是一個秀麗佳人。眼角的肌膚白皙依舊不見半點紅色,相較之方才,除了眼睛更加的水潤上一些眼中有點水光之外并沒有什麽差別,絲毫看不出之前柳雲裳還哭過一場。
感謝內力的好用,不僅能夠冬暖夏涼還能通血活脈,內力一轉就算之前是紅彤彤的兔子眼現在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葉英對着柳雲裳露出極具安撫意味的的笑容,問道:“雲裳,你方才為什麽要騙我?”
對于柳雲裳的性格,葉英再了解不過。與其讓柳雲裳把這件事情埋在心裏自己難受,倒不如他來挑出來。
“從第一次見面起,我便一直以為你是女孩子。”既然是葉英開口,柳雲裳雖然偏着臉紅潮滿面,卻仍是堅持答道,“男女有諸多不同之處,對于一件事情的看法性別不同也會用不同的角度,何況對于男女的态度也是不一樣的。之前我以為你是女子自然沒有這種顧慮,但是你突然變成了男子,我便覺得應該改一下對你的态度。但是之前我一直把你當女子,又沒有什麽同外姓男子交往的經驗,一時不知道用什麽态度來面對你。”
葉英有些哭笑不得:“于是你便用了這種方法?”
“有什麽不對嗎?”柳雲裳目光奇異的看着葉英。
對于上輩子從來就沒有什麽親密朋友最多也就維持着萍水之交這種水平的柳雲裳來說,這個辦法還是挺不錯的,如果除去她最後一時沒有掌握好分寸過了頭讓葉英以為她的确是生氣了這一點發揮的問題就更好了。
葉英問道:“你怎麽會想到用這種辦法的?”
“師姐說過了,真正的好朋友,就算我再怎麽無理取鬧也不會在意的。”柳雲裳道。
葉英扶額,他是應該高興一下自己被柳雲裳當成了真正的好朋友麽?
“以後,不要對別人這樣。”同樣不善交友只是直覺的感覺到這個方法有些不對的葉大公子最後只能用如此蒼白的話來告誡柳雲裳。
柳雲裳笑了起來:“這是當然的啊,阿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人。”
葉英的耳尖彌漫上一點淺淺的紅:“雲裳也是我最特殊的那一個人,唯一的知己。”
柳雲裳理所當然的道:“知己當然只可以有一個!”
于是從小到大一直都沒有朋友的葉大公子十分滿足。
沒有朋友算什麽,我有知己就夠了。
葉英看了看天色,對柳雲裳道:“我們快些趕路吧,否則要趕不上進城了。”
“好。”柳雲裳柔順的點頭,重新牽起了缰繩,回頭看了看,道,“幸好之前繩子綁的夠緊,不然讓這些匪徒逃了可不好。”
葉英淺笑道:“雲裳說的是。”
半個字沒提之前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喏,我就說了柳姑娘不是這麽無理取鬧的人嘛
繼續特殊,柳姑娘可是只有在莊花面前才會這麽的容易激動多愁善感會哭,在其他人就算是爹爹面前柳姑娘也是很堅強的!
——對了你們誠實的告訴我,這一張的柳姑娘是不是有點作?
我家基友這麽評價……
淚,休息了兩天自己都覺得寫出來的東西好奇怪!
關于柳姑娘之所以會這麽做的解釋:柳雲裳的人格其實并不怎麽健全(其實我覺得莊花也有點——劍癡其他都不怎麽擅長),前世她沒教過什麽好朋友也不知道什麽樣的相處才是正确的,原本柳雲裳對于莊花的态度是參考和葉芷青他們的,但是現在莊花變成了男孩子柳姑娘就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态度來面對莊花了。所以只能用這種辦法(自己猜的——試探莊花對于自己無理取鬧這種做法的容忍程度)來确定自己該怎麽面對莊花。
其實說到底也只是因為莊花對于柳姑娘來說很重要,在心裏的地位也很特殊,最主要的是他們的關系除了一份友情之外沒有任何的保障。莊花既不想葉芷青一樣是同門的師姐妹也不想柳驚濤一樣是血脈親人,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所以對待也就需要更加的慎重。
如果換了葉芷青發生這種事情柳姑娘才不會這麽心慌呢!
☆、住宿
進了城,雖然葉英手裏牽着的那一串土匪粽子給兩人帶來了不少的回頭率,但是總的來說并沒有給兩人造成什麽困擾。
交了人,領了賞金,便算是結了柳雲裳接下的任務。
葉英道:“天色不早,我們不如先尋一處住處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如何?”
此時已是日落,趕路是不可能的了。柳雲裳想了想,便同意了。
于是便由葉英帶路去找客棧。
半刻鐘後,柳雲裳後悔了。
阿英,我理解你出身藏劍山莊從來沒有缺過錢,但是你也不能這麽的被人坑啊!
柳雲裳扶了扶額,上前代替葉英幹脆利落的否決了掌櫃的各種推銷退了許多不必要的東西要了兩間上房,付了賬以後便拉着葉英上了樓。
顯然,比起葉英來,柳雲裳更加的擅長處理這些瑣事。
柳雲裳想起了從前聽到過的一句話,上天取走了你什麽也一定會還給你什麽,所以說,放在葉英這裏是反過來了嗎?因為上天已經給予了葉英太過高超的劍術天賦,所以就收走了葉英其他方面的天賦麽?
柳雲裳邊走邊問道:“阿英,你這一路走下來是怎麽解決住宿的問題的?”
葉英被葉孟秋養的太好,一身的氣度風骨都不是窮人家能有的,再加上葉英從小就沒缺過錢,後來整天都在忙着閉關悟劍也沒有接觸過什麽庶務,不知道金錢的購買力對錢這種東西沒什麽概念,簡直全身都在寫着我很有錢快來坑幾個字。
柳雲裳很疑惑,葉英身上究竟是帶了多少錢才能夠一路走到這裏還沒有缺錢的樣子?
葉英坦然的答道:“藏劍山莊産業衆多,其中不乏客棧,我一路上住的都是藏劍名下的産業。”
因為是自己家的地方,所以根本不要付錢更不用說會被坑反而還會倒貼錢給你生怕你不夠用是嗎?柳雲裳默默扶額,阿英你家究竟是有多不放心你在錢這方面。這種安排,簡直就是明擺着怕你被人坑了好嗎?
柳姑娘你是不是也忘了你家的那幾個也沒怎麽放心你啊!雖然不是在錢這一方面,但是你爹可是用了隐元會來跟那些在江湖上能夠對你造成的嚴重傷勢的人都警告了一遍好嗎?一路上分布着的霸刀弟子簡直不要太多!
“如果沒有藏劍産業的地方你是怎麽住宿的?像今天這樣随便找個客棧?”柳雲裳問道。
藏劍的家業就算是再大也不可能處處都有,總有地方是沒有藏劍勢力存在的,柳雲裳實在是很擔心自家知己是不是已經被人坑過了還不知道。
“不,如果城裏沒有藏劍山莊的産業,那麽我會在城外露宿。”葉英搖頭,認真地說道,“出門之前父親對我說過,在江南,不是藏劍名下的産業不能住。”
你居然這麽聽話!柳雲裳訝異的睜大了眼睛,不過轉念一想,柳雲裳也明白了葉孟秋的用意。
作為葉英的父親,葉孟秋自然是明白葉英完全不把錢當錢主要的是還很好坑的本質的,在有條件的時候葉孟秋自然不會樂意兒子在外面被別人坑。江南地區乃是藏劍山莊勢力最為密集的地方。毫不誇張地說每一座城裏都有藏劍山莊的産業,葉英自然不會缺住的地方,但是其他地方則不然。這方才有了葉孟秋的叮囑。
阿英你到底有多不讓你爹放心啊!柳雲裳看着身邊的青年在心裏默默的感嘆着,而後又問道:“今天若是沒有碰見我,阿英你是不是又準備在野外露宿?”
“嗯。”葉英點頭。
柳雲裳想了想,然後說道:“下一次我們一起試試在野外露宿吧,我還沒有試過呢!”
“會有機會的。”葉英答道。
大唐國土廣博,但是人口卻不怎麽多,除卻人口聚集的城市和村莊之外還存在着大片大片的沒有人口居住的空地,這些地方用比較文雅的說法來說,便是野外。
江南地區較為繁華,野外地區較少,對于他們這種武林人士來說基本上一天從一座城市趕到下一座城市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以後走到那些比較荒蕪蕭條的地方,連着十天半個月都到不了城市也是正常的。
“那阿英你跟我說說在野外露宿是什麽感覺?”柳雲裳饒有興致的問道。
“沒什麽特別的,除了要分出幾分精力來警戒之外。”葉英答道,“野外不比城市中,除卻夜裏更冷之外還有野獸出沒,所以要時刻的注意着,不能放松。”
“一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覺,那阿英你豈不是很累?”柳雲裳頗有幾分心疼的問道。
葉英搖頭:“無礙,一心兩用還是可以做到的。”
“總是會累的。”柳雲裳伸手拉住了葉英的一片衣角,“不過沒關系,以後有我在你身邊。我會替你分擔。”
這溫柔的姑娘認真的注視着葉英的眼睛,唇角抿了一點笑花,仿佛承諾一般說道:“以後你就不用這麽的辛苦了,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陡然被如此認真的許下了承諾,葉英先是怔了一下,而後露出一貫的清淺笑容:“我知道的。既然說好了要一起上路,我們當然會一直在一起,我也很相信雲裳。”
說話間,樓梯已經走到了盡頭。
葉英将柳雲裳送到了房間的門口,這才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夜半,柳雲裳睜開了眼睛。
柳雲裳可沒有委屈自己的想法,最近天氣悶熱,柳雲裳的房間裏當然沒有點香,還開了窗。天上的明月高高的懸挂着,這個時候便有清輝灑下,照在房間裏,給房間裏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層朦胧的銀色輕紗,別有一番美感。
只是窗口的那個黑影實在是有些破壞美感。
“怎麽就是不會克制呢?”柳雲裳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伸手握上了即便是就寝也依舊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的淩虛。
頓時,滿室輝煌。
瑰麗的劍光自柳雲裳将淩虛從青玉劍鞘中抽出來的那一刻迸射,仿佛是某種飛濺的液體,以絕對霸道的姿态充滿了整個房間。
劍氣四處縱橫,在那道黑影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将人給抽了出去。
該慶幸一下她住的是二樓嗎?至少摔不死。
柳雲裳這樣想着,悠悠然的穿好衣裳,這才拎着劍從窗口處跳了下去。
客棧臨街,柳雲裳房間的窗口便是正好對着長街,是而不論是那個被柳雲裳抽下去的黑影還是柳雲裳,從窗口跳出來的時候都是落在了街上。
此時正是深夜,街上本該空無一人,但是當柳雲裳跳下來的時候卻看見了一道青色的身影正站在街上。
長身玉立,沒有遮掩的樣貌恍若天上仙人,一身氣質宛如清風明月般舒朗而又不失沉靜。他站在無人的夜半長街上,清風拂來,吹動他并未束起的烏黑長發與垂下的廣袖飛揚,儀态遙遠閑适,仿佛下一順便會随風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問必答,莊花這真是一個好品質
那個總是無意識告白自己還完全不知道的姑娘。
那個總是能把告白理解成好朋友感情的葉莊花
好久沒上游戲,然而我昨天上去一看……什麽鬼!
太原新劇情居然說霸刀勾結狼牙裏面沒柳驚濤 可是貌似有劉靜海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誰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我覺定我關于霸道山莊的設定已經死在了當年!
☆、夜半
夜半時分,本該空無一人的長街上卻站着一個人。
就算這個男子再怎麽的芝蘭玉樹風姿過人清風明月,對于被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