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這還是我第一次把一篇文寫得這麽長呢
宇軒就是覺得不對勁。
就之前柳雲裳那麽要殺人的架勢,會這麽容易就放過方宇鶴?
得到葉英的原諒,這好像真的不算是一件難事。
葉英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淡泊,說白了就是不怎麽和人計較心胸寬廣,整個藏劍山莊又都是奉行着君子如風的信條,再加上他這個萬花谷谷主也算是有有幾分面子,只要方宇鶴的态度放得好一點,這件事情想要揭過去真的不難。
畢竟方宇鶴幹的最嚴重的事情不過是下了藏劍山莊的面子,然而只要方宇鶴自己上門去道歉,那麽藏劍山莊的面子自然的就回來了。
如果是一般情況東方宇軒想的自然是沒錯的,但是顯然的,東方谷主并不知道方宇鶴夜闖天澤樓這件事情造成了什麽嚴重的後果,所以對于他與方宇鶴會在藏劍山莊之中遇到的事情也是嚴重的估計不足。
別說是目盲白發了,就是傷了葉英整個藏劍都是能和兇手拼命的好嗎?
須知,整個藏劍山莊都是他們大莊主的腦殘粉啊!
但是東方宇軒并不知道方宇鶴到底幹了什麽好事,作為當事人的方宇鶴才被柳雲裳敲昏過去了自然也沒辦法說。所以東方宇軒思來想去,雖然心中疑惑,卻并沒有想到什麽問題,只是道:“那依霜秀所言便是。在下會親自領舍弟上藏劍山莊賠罪。”
“如此自然最好。”柳雲裳道。
東方宇軒問道:“舍弟何時能醒?”
剛才柳雲裳拿着劍鞘敲昏方宇鶴的時候他也是看着的,看上去就用了很大手勁的樣子。東方宇軒很有兄弟愛的擔心了一下自己弟弟會不會被柳雲裳直接敲成腦震蕩。
柳雲裳道:“東方谷主等上一會兒便可以了。”
方宇鶴雖然被抽昏了,但是柳雲裳之前用力并不大,再加上方宇鶴好歹也是個習武之人,身體素質還是很不錯的,這種力道,要醒過來也只是一會兒的事情罷了。
而也正如柳雲裳所說,不過一會兒方宇鶴便醒過來了。
然後他看到了東方宇軒,接着在叫罵了幾句之後看到了柳雲裳。
方宇鶴嘴賤,看不起中原人更加的看不起女孩子,但是他之前卻被作為中原的女子的柳雲裳抽的半死,再加上這時候東方宇軒就在一邊自己的生命安全好歹是有了保障,所以他一看到柳雲裳就忍不住的說點譏諷的話。
然而柳雲裳并不是他親哥東方宇軒。
作為他親哥,東方宇軒可以原諒方宇鶴的出言不遜,但是作為一個摯友因為方宇鶴而受害并且心眼真的不大的女孩子,霜秀自然不會這麽客氣。
所以柳雲裳直接握着劍鞘就砸了下去。
旁觀見證了方宇鶴醒來又昏過去全過程的東方宇軒:這個時候我該說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親愛的們有沒有想我?
終于把這個寫完了……然後下一張就是琴秀的事情了。
然後聽說了這件事情的妹子就又要找谷主麻煩了。
谷主:心好累,你們就不能給我安分點別惹事嗎?
☆、解離
中唐以來,歌舞琴棋,書畫工筆的技藝之多之精,遠遠超越歷代。宮廷之中有玄宗李隆基一手栽培的梨園子弟,有安祿山、楊玉環的胡旋疾舞;武林之中更有高士輩出,公孫一脈的劍舞,吳公道子的書畫,掌上乾坤的雕镂,酒中仙人的詩句,件件皆是一時無兩。但天寶以來,風華最着的卻始終是他兩人,江湖人稱“無骨驚弦,素手清顏”。
高绛婷雙手天生軟韌,柔若無骨,在箜篌演奏之技藝上傲視群芳,可與七秀坊公孫劍舞并稱。而康雪燭一雙妙手,一把小刀,手下雕塑,號稱可令死物重生,石龍睜眼。
高绛婷出身七秀坊,受天資所限,體質柔弱,《霓裳羽衣》身法無法修習到高妙境界,因此未得師傅公孫大娘傳授公孫劍舞中的高超劍術。但她雙手天生軟韌,柔若無骨,艱辛鑽研之後,在箜篌演奏之技藝上早已傲視群芳。當年高绛婷曾盡邀名士,無骨驚弦之名遂天下皆知。自此之後,廟堂江湖,高門名士争相入坊,往往求一曲而不可得。
康雪燭本乃世家之後,以雕琢美貌女子聞名于世。天寶元年七月,康雪燭初履萬花,以落星湖中之水和湖底泥沙揮手雕就了萬花谷如今馳名江湖的“貂蟬拜月”,從此聲名響徹天下。
時過不久,江湖之上将兩人并提,勝傳“無骨驚弦,素手清顏”之名。康雪燭聞聽此事,不解何等絕佳技藝竟能與自己并駕齊驅,遂出谷赴七秀坊一會高绛婷。一曲之後,驚為天人,更将高绛婷邀入萬花谷中,要為她專雕一像。
此作若成,可說是江湖之上技藝聲名最勝的兩人合力所為。此事經好事之徒口傳,半日之間無人不知,便是遠在千裏之外的柳雲裳也是有所耳聞,更是特意選了禮物送至萬花谷,只為師妹歡顏。六月初四康雪燭攜高绛婷回谷那日,萬花谷中更是佳人名士雲集,其中不乏江湖豪傑、大派高手、名門公子、深閨佳麗,衆人齊集萬花谷康雪燭屋前,以待一觀絕世無雙的高绛婷之像。
衆人苦等至夜,盡皆不耐之際,只聞屋中高聲長笑之音,音中悲傷與愉悅之意皆有,矛盾之處,難以言表,衆人好奇之心更甚。稍頃之後,康雪燭推門步出,不答衆人之問,縱身倏忽遠去,衆人這才知康雪燭武學之技竟也極為深湛,觀其輕功,只怕不在谷主東方宇軒之下。
待屋外衆人湧入屋中,卻見高绛婷被縛于床頭,早已痛暈多時,雙手筋肉已盡為利刃剝離,鮮血淅瀝滴下,衆人盡皆駭異無比,霎時間驚叫之音此起彼伏,不絕于耳。床旁卻另立有一女子,正舉步迎客,她白衣素裙,形容溫婉,雍容含笑,在這樣情景之下卻是詭異無倫,細看竟是一具雕像,卻半點也不似高绛婷。
床旁遺有康雪燭手書,書到末頁仍墨跡芳香,俨然是剛剛書就,“真水無香”四字赫然其上,緣來緣去,盡在書中。
聽到這個消息的東方宇軒覺得,自己真的心好累。
方宇鶴也就算了,反正他從來就不安分,惹事什麽的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不管怎麽說那都是他弟弟,給方宇鶴收拾爛攤子東方宇軒還能認命一下。
但是!
康雪燭是個什麽鬼?好好的給人掉個像你怎麽就解離了人家的手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犯罪最後還揚長而去?那可是號稱無骨驚弦一手箜篌技藝登峰造極的琴秀啊,且先不說從此無骨驚弦成絕響有多可惜,他真的還不想和七秀坊結下大仇!
更加不想和身邊的霜秀再打上一場。
一個葉英就能讓柳雲裳氣成那樣,再加上這件事情,就算是在某些方面來說東方宇軒很無辜,他也不認為正在氣頭上的霜秀會忍下這口氣而不是直接找自己麻煩。
然而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東方宇軒的預料。
柳雲裳的确是表現的非常不悅,氣壓也的确是很低也好像下一秒就要和拔劍他打上一場——但是最後這位霜秀只是冷笑了一聲,然後丢下一句話讓東方宇軒帶着方宇鶴去藏劍山莊道歉就拎着自己的淩虛直接去找康雪燭的麻煩去了。
方向似乎還十分明确。
被丢在了原地的東方宇軒松了一口氣,雖然總是躲不過去的,但是不管怎麽樣,能拖一會兒是會兒。
至于即将被找上的康雪燭——
東方宇軒只能說,自作自受。
既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啊!
七秀坊的葉坊主已經下發了掌門令買了懸賞,他遠在五毒教的義妹曲雲也發了教主令通緝康雪燭——說到這個東方宇軒終于想起來自己之前的不好預感是什麽了,據說藏劍山莊的葉蒙陪着他義妹去苗疆了啊,據說長歌門的繼承人楊逸飛也是千裏追殺。已經有了這麽多的例子在,現在再有一個霜秀親自出手追殺順便買個懸賞,想來康雪燭也是有了心理準備的。
東方宇軒現在苦惱的事情只有一件,他要不要也随大流的簽一個谷主令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場态度問題呢?
如果柳雲裳知道東方宇軒的念頭,她只會問一個問題。
萬花谷有這玩意嗎?
關于這個問題,樓塵可以給出答案。
自然是沒有的。
萬花谷風氣自由,東方宇軒這個谷主更是個不管事的。雖然萬花谷能夠發展到今天這個規模東方宇軒本人的人格魅力和才學本事寬容心胸功不可沒,但是比起其他的掌門來說,與其說他這個谷主是來處理門派大事制定發展方針的,倒不如說他是個吉祥物更加的恰當一些。
還是個只需要看看歌舞自己随便玩的吉祥物。
事情都是其他人的,玩都是他的,做谷主做到這個份上,也是一種本事。
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已經開始被壓榨勞動力的樓·苦逼沒有師尊·只有義父·總是被放養·因為學什麽都很快所以被集體教導·誰有事都要幫個忙·瑣事多得要死·連萬花谷換校服都要管·塵妹子如此說道。
然後她幹脆的劃掉了今年準備要新做的萬花谷新校服裏邊屬于康雪燭的那一套校服,然後把那一份省下來的預算用在了買發簪上,準備拿去哄受了刺激的高绛婷,順便懷念了一下子柳雲裳。
柳姊姊你快回來啊,雖然我會帶孩子,但是我真的不怎麽會哄妹子啊。
而且還是這麽一個年紀比我大還受了大刺激,重點在于我實在是不熟的妹子。
心很誠,然而可惜的是,樓塵誠心誠意的呼喚柳雲裳壓根就沒收到。
她現在正在專心的砍人呢。
外挂這種東西不用白不用,柳雲裳并不清楚康雪燭往什麽地方跑了會跑到哪裏去,但是借着系統,她卻能夠清清楚楚的知道康雪燭的行動路線——以至于能夠把他在半路上堵個正着。
然後一言不發就開打!
前言提過,柳雲裳的武力值還是很不錯的。她的天賦本來就好,本身修煉的就是最适合自己的武功心法,又有名師教導自己也是勤學不綴,從師姐葉芷青蕭白胭到師尊公孫幽到師叔公孫盈到父親柳風骨兄弟柳驚濤柳浮雲乃至于妹妹柳長憶最後到摯友葉英,與人交手的經驗絕不算少。雖然現在已經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但是少年時候柳雲裳也是走過江湖打過架的,後來的這些年裏因為系統的緣故也是沒有少殺那些所謂的越界者,也不是下不去手沒沾過血的人。
總而言之,雖然暫時還不能和領悟了心劍已經升級完畢的葉英相比,但是柳雲裳的武力放在江湖上也已經是很拿得出手了,而且也不是那種一味閉關苦修卻并無與人交手或者是生死之戰的經驗。當今江湖,基本上除了一些人之外,沒人打得過她。
而能夠打得過柳雲裳的那些人當中,絕對不包括康雪燭。
作者有話要說: 妹子:绛婷不哭,師姐幫你打他,師姐給你報仇!
這裏說明一下為什麽妹子不是去看望自己師妹而是去找康雪燭麻煩,第一當時康雪燭離妹子比較近,第二,妹子考慮到高绛婷那邊人很多暫時可以放一下心,第三,暫時保留一下
☆、遺風
康雪燭一直覺得,打架這種事情,也是一門學問。
比如說身法,比如說技巧,比如說……口才。
不要奇怪,口遁真的是一樣很有用的技能,他也一直覺得自己的口才十分不錯。君不見,被作為遠程完全克制他武功的楊逸飛追殺了一路,他可不就是憑着自己的口才才撐到現在的嗎?
但是現在,他的口才沒用了。
楊逸飛至少還會回答一下自己是誰,但是面前的這個妹子完全就是一見面就一言不發的拔劍就打,從頭到尾說的話也就是三個字。
還是詢問他身份的。
康雪燭倒是想要否認一下,畢竟這妹子一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樣子,雖然一身的天水碧衣裙不像是七秀出來的,但是也沒人規定七秀的姑娘就一定要穿粉色的衣裳不是?而且看那妹子鬓發間垂下的那根綴着小扇子的金色流蘇發簪,出身七秀的可能性簡直不要太高。
退一步說,就算這妹子不是七秀出來的,但是看着模樣,聽這開口的三個字——
顯然的就是專門在這裏堵他的啊!
別說是他現在正在被楊逸飛追殺着好不容易把人甩開了但是甩的并不遠只要自己一耽擱楊逸飛就能追上來,就算是換個時候康雪燭也是絕對不會有興致和這個妹子打一場的,畢竟對方看上去的樣子……不,就算是不用眼睛看也能夠感受到那一身的殺氣好嗎?
這絕對是暴怒的想要殺人的氣勢啊!
而且他絕對打不過這姑娘啊!
自己的斤兩康雪燭還是很清楚的,但是這個堵路的姑娘……雖然劍未出鞘,但是那種隔得這麽遠都能夠清楚感覺到的劍氣,已經足夠可怖。
然而康雪燭自己想得很好,只是楊逸飛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伴随着楊逸飛“康雪燭”的大喝,素手清顏便看到那姑娘的劍出了鞘。
然後他就知道這是誰了。
原本負在身後的長劍此時被那女子握在了手中,青翠革質劍鞘渾然天成,嵌一十八顆北海‘碧血丹心。長劍劍身修颀秀麗,通體晶銀奪目,不可逼視。雖為利器卻無半分血腥,只見飄然仙風,直教人贊嘆:果然是名器之選。
劍雖為兇物,然更難得以劍載志,以劍明心,鑄劍人必為洞穿塵世,通天曉地之逸士,雖為後周之古物,沉浮于亂世經年,然不遇遺世之奇才,則不得其真主。
曰:空谷臨風,逸世淩虛。
據隐元會名劍志記載,此劍原被柳氏先祖所得藏于霸刀山莊,後被柳風骨贈與愛女,霸刀山莊的大小姐柳雲裳。
同時也是七秀坊霜秀。
康雪燭頓時知道為什麽柳雲裳會出現在這裏了。
誰讓他解離了柳雲裳師妹高绛婷的手?
“楊二郎。”柳雲裳略微颔首,算是同楊逸飛打過了招呼。她原本就是待不相幹的人十分冷淡,此時更是稱得上是冰冷了:“可願在旁觀戰?在下師妹被此賊人所害,吾須得為師妹讨回一些。”
“本應如此。”楊逸飛收了折仙劍,退至了一邊。
然後便是一道雪白的劍光。
龍吟般的劍嘯劃破空氣,清凜劍氣如江水倒懸奔流而下,劍氣呼嘯間隐帶波濤拍打之聲,氣勢磅礴,濁浪滔天。
康雪燭雖是輕功甚佳,在這道劍光之下依然見了血。
他急促的喘息着,看着柳雲裳的目光裏終于染上了慌張。
雖然有了準備,但是真正對上那把在江湖上也是享有盛名的淩虛劍的時候,康雪燭依舊感到了危險。
那是一種仿佛下一刻便會被取走性命的危機感。
劍光細密,仿佛長江之水般連綿不斷,也仿佛洶湧浪潮一般氣力不竭,一浪高過一浪。康雪燭起初還能夠應付幾分,後來卻是只能連連後退。手中刻刀便是轉出了花來,也是無法擋下那一劍勝過一劍淩厲的劍氣,
柳雲裳同康雪燭之間,武力值本身就有着巨大的差距,再加上一者乃是以逸待勞,一者則是奔逃多日被追殺的十分狼狽,高下之分立時顯現。再加上一邊還有楊逸飛掠陣防止康雪燭不要面皮逃跑,康雪燭的情況更是不妙。
如果不是王遺風來得及時,想來康雪燭絕對是要被柳雲裳當場打死的節奏。
王遺風攔下了柳雲裳的淩虛,手中卻并非是他慣用的笛子,而是難得的取了長劍對敵。
一身白衣廣袖飛揚的惡人谷谷主姿容依舊,看上去似乎還是當年名劍會上游戲人間的紅塵傳人一般,只是眉眼之間卻更多了幾分掩不去的血煞冷意,雪魔之名,想來也并非是無故而來。
王遺風道:“霜秀,手下留情。”
“為何要手下留情?”柳雲裳寒聲道,淩虛一轉,也不做什麽猶豫,直接便再一次的向着康雪燭刺了過去。
王遺風手快,但即便是如此,這一劍他也是攔的艱險:“因為此地乃是惡人谷。康雪燭既然入了我惡人谷之中,我便自然要保他平安。”
“呵,惡人谷。”柳雲裳聲音帶笑,只是那笑卻是冷的。“這麽說,王谷主是執意要保他了?”
“至少,康雪燭不能死在外人的手裏。”王遺風道。
柳雲裳道:“王谷主未免管得太寬了一些,這裏還沒到惡人谷呢!”
王遺風并不做什麽争執,只是又陳述了一遍:“此處乃是惡人谷。”
柳雲裳道:“王谷主執意如此?”
“自當如此。”王遺風道,“此為惡人谷主分內之事。”
“王谷主倒是盡責。”柳雲裳嗤笑了一聲,劍鋒直指王遺風,“罷了,既然王谷主不願意讓開,執意要保康雪燭,那便與我做過一場罷。谷主勝了,柳清霜自當退去,谷主敗了,還望莫要阻攔柳清霜行事!”
王遺風道:“霜秀執意如此?”
“本該如此!”柳雲裳聲音清冷,帶着宛如截冰斷玉一般的決然,“傷了我的師妹,便是入了惡人谷又如何?該付出的代價,跑去那裏也少不了!”
“那……某只能請教一下霜秀劍法了。”王遺風做了一個邀戰的手勢,“多年未曾交手,不知霜秀如今劍法,比起當年來有幾分進境?”
柳雲裳欣然應戰,順便支使楊逸飛看牢了康雪燭別讓他跑了,說道:“清霜也想知道,谷主多年未曾以劍對敵,昔年紅塵劍法,如今又是何等風采!”
“殘塵逸流劍比起你的猿公劍法如何?”
“王谷主,論心性,你深不可測,論劍——”
“你尚且稍遜一籌!”
作者有話要說: 我居然寫了一整張的撕逼……算了下一張就結束這個事情了。
然後就是癡心竹馬守候身邊不離不棄,溫柔師姐遠赴塞外千辛萬苦為師妹尋找厲害武功的戲碼了
☆、清姝
最後柳雲裳和王遺風之間以平手告終。
兩個人都不想弄得兩敗俱傷,除卻從前的一些交情之外如今彼此之間又都有着幾分顧忌——比如說葉家的五姑娘比如說關于惡人谷的一些事情——是而,雖然一開始的時候話說得很不留情面,但是真正的動起手來,也沒有真的打生打死。
雖然最後柳雲裳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是了。
柳雲裳很沒有淑女氣質的一腳踩在了康雪燭的背上,客客氣氣的說道:“王谷主,承讓了。”
王遺風一臉的不忍直視:“柳清霜,你好歹注意點!”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柳雲裳做出這種動作,但是果然,不管是第幾次看到都是完全沒辦法接受這種事情啊。
太毀形象了。
這個時候王遺風就分外的懷念自己的小徒弟,早知道他就不應該因為自己的問題讓小徒弟自己去闖江湖這麽早的離開了自己,而是應該讓小徒弟跟在自己的身邊才是。
也好讓葉凡見見她的柳姊姊現在這個樣子,讓她知道其實她的柳姊姊并不完美!
——省的整天念叨她的柳姊姊多好多好!
柳雲裳全然不在意王遺風的表情,左右康雪燭已經人事不省,楊逸飛也不是多嘴的人,只是道了一句:“你當真是越發的啰嗦了。”
“總比你好些!”王遺風有些不耐煩,“柳清霜你堵人就不能換個地方嗎?偏偏要挑在我惡人谷的大門口,你是故意的不成?”
柳雲裳單手拎起了康雪燭遞給了楊逸飛,楊逸飛也十分上道的把人接了過去還不用多說的就自己走遠了。柳雲裳回頭的時候便正好的聽到王遺風如此問道。她輕咦了一聲,神色雖然疑惑,但是聲音卻是全然的不是那麽一回事。
“咦,你怎麽知道?”
那簡直就是再直白不過的陳述。
——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麽樣?
王遺風差點沒忍住就要吹笛子了。
但是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幹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問道:“那麽敢問,霜秀大駕光臨惡人谷,究竟有何要事?”
“自然是為你而來。”柳雲裳回答的簡潔明了。
多年不見然而即便是發生過那般巨變也從未更改過對于自己信任更加從未質疑過自己的好友如此直白的表示對于自己的思念,這當然是一件很能夠讓人感動的事情。
只是王遺風一點都不領情。
惡人谷主只是冷笑了一聲,道:“你是為了清姝而來的罷?”
“既然知道,你又何必多問這一句?”柳雲裳說道,只是突然卻變了臉色,“你方才喚五娘什麽?”
王遺風并不做什麽掩飾,只是慢條斯理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清姝。”
“我喚她,清姝。”
柳雲裳深吸了一口氣,輕聲的喊了惡人谷主的名字:“王遺風——”
“何事?”
“早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你能夠幹出這種事情來。”柳雲裳幾乎是在冷笑了,淩虛斜指,“竟然對五娘對了這樣的心思不說還敢給五娘直接起了小字——說吧,你想怎麽死?”
“別裝了,看着也是怪累的。”王遺風一點都不把柳雲裳的火氣放在眼裏,清清淡淡的說道,“再說了,你也不是會在意這種事情的人。”
“那也不代表你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柳雲裳壓低了聲音斥責道,“且先不說五娘是你的弟子——她知道你作為師尊卻對她有這樣的心思嗎?”
“不知道。”王遺風說道,“雲裳,你暫且可以放心,我便是因為這事讓清姝離開我身邊出了谷的。”
“可是你現在後悔了。”柳雲裳冷靜的指出了問題,“或許從當年便開始了,當年謠傳你于自貢屠城,那時候,你便對五娘有了心思。”
王遺風問道:“你如何知道?”
他并未否認,卻是變相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以你的性格,那時候便應當讓五娘回藏劍的。”柳雲裳說道,“我記得那時候不僅是阿英,連葉老莊主也給你寫了書信,當然給五娘的也有,但是最後你卻并沒有讓五娘回去繼續的留在了你的身邊陪着你,也沒有讓其他人知道你同五娘之間的關系。”
“你的推論聽上去很有道理。”王遺風點頭,“但是雲裳,你如何知道,我後悔了?”
“看你現在的樣子,表現得這麽明顯,誰看不出來?”柳雲裳嘲笑他,“出口便是清姝,如此刻意的将你對五娘的心思暴露給我,莫不是聽說了前些時候五娘被人追求的消息心慌了不成?”
“确實有幾分。”王遺風大大方方的承認道,因為知道柳雲裳知道了這件事情便代表着葉英也會知道,所以他才會對着柳雲裳說了自己為葉凡起的小字。只是對于柳雲裳後面的半句話,王遺風卻是不贊同的。他道:“心慌卻是不對,雲裳,你對于葉英的确是了解,當年同清姝相處的也的确是極好,只是你們這麽久不見,你怎麽知道清姝她不喜歡我?”
“你——”
柳雲裳握了握掌中的劍柄,确實不得不承認王遺風說得對。
葉凡走江湖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雖然前段時間才大大的出了一次風頭,但是她之前又是忙着陪師妹曲雲去苗疆壓場子又是追殺方宇鶴又是和康雪燭過不去,和葉凡着實是沒有見過面的。
這麽些年月過去,即便是當初的關系再好,但是人總也是會變的。從前她對于葉凡的了解,其實并不适用于現在的葉凡身上。
王遺風對葉凡動了心——那麽葉凡呢?
柳雲裳同王遺風的交情不錯,雖然多年不曾見面連書信也是寥寥幾封,但是這并不代表她就不了解王遺風了。
王遺風從來不屑于說謊。
所以葉凡,大約也是真的對王遺風有那麽幾分意思。
這種事情,初初聽來好像很不可思議,但是仔細一想,又不是很讓人奇怪。
就算是柳雲裳再怎麽不樂意,她也不得不承認,王遺風的确是一個極其出色的男子。葉凡常年的跟在王遺風的身邊,想要不動心,好像的确是有點困難。
不,不對——
柳雲裳突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差點被王遺風給繞過去了。
分明一開始的時候她在意的并不是這個問題!
像是她這麽開明的人怎麽會因為五娘喜歡的是王遺風這種年紀比她和阿英還大幾乎能夠當五娘爹的人而生氣呢?明明她在意的事情是王遺風私自給五娘起了只有長輩夫婿才能夠起的小字!
這件事情王遺風幹的實在是有點無恥!
柳雲裳幾乎是咬着牙問出來的:“你是怎麽對五娘說的?”
“雲裳你實在是想太多了,好歹我也是清姝的師尊啊!”王遺風說道,“我這個當師尊的,給五娘起個小字的資格還是有的吧?”
“真是難得的你還有這個自覺。”柳雲裳很嫌棄的說道,“這事我管不了,你自己去和阿英說吧。”
我用我的寶貝淩虛保證你不會被心劍砍死!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琴秀……然而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歪到了葉姑娘的身上去了。
這裏說明一下為什麽柳姑娘聽到老王那麽喊葉凡的時候會這麽生氣,古時候有待字閨中這個說法,女孩子的小字是要長輩或者是夫婿才能夠起的,“女子許嫁,笄而字”,“字”也因此有了“許配”的引申義。或者是在新婚的時候她的丈夫為她起一個名字以供于他的朋友喊他的妻子。
所以柳姑娘一聽就知道王遺風不懷好意吃了窩邊草對她當妹妹看的葉凡動了心思。
文裏沒有描寫的是王遺風當時的表情,作為當事人,柳雲裳表示一眼就能看出來王遺風才不是以長輩的身份給葉凡起小字——葉孟秋還在呢!——而是暗搓搓的以夫婿的身份
順便還有一個細節,你們發現老王的那句話了嗎?連那麽久沒聯系的老王知道你了解葉英,所以女兒啊,你到底是由多遲鈍!
全世界都覺得你們是一對,只有你自己覺得你們是朋友……
☆、樂譜
楊逸飛過來的時候柳雲裳和王遺風已經把事情談妥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還算是和諧。
“逸飛,将康雪燭給我!”柳雲裳見楊逸飛走過來,揚聲道。
楊逸飛自然照辦,将手裏拎着的康雪燭遞到了柳雲裳手上。
柳雲裳別有深意的看了楊逸飛一眼,楊逸飛被那眼神看的有些心驚,下一刻卻見柳雲裳一掌拍上了康雪燭的右手。而王遺風竟然也未曾阻止,只是臉色有些無奈。
柳雲裳也不在意一邊理論上應該是站在康雪燭這邊的王遺風,反而還對着王遺風伸出了手。
王遺風的臉色更加的奇怪了,他看着柳雲裳的手,兩個人對持了三個呼吸的時間,最後在柳雲裳晃了晃手裏的康雪燭之後還是敗下了陣來,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遞到了柳雲裳的手上。
柳雲裳接過那小瓶子,很上道的将康雪燭遞了過去。
交接完畢,王遺風并不欲多言,轉身拎着康雪燭便走開了,柳雲裳則是直接便把剛到手的東西扔給了過去,道了一聲:“接着!”
楊逸飛條件反射性的接住了那事物,仔細一看,卻是一個雕刻着精致花草紋路的小巧玉瓶,其色潔白,握在手裏的時候通體沁涼,想來定是一件難得的珍品。玉瓶用塞子堵住了小口,并不能夠知道裏面裝了什麽,只是拿在手裏卻還是能夠感受到其中的事物互相碰撞。
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楊逸飛疑惑的看着柳雲裳:“柳姊,這是?”
“藥。”柳雲裳簡潔的答道,順便指了指王遺風,“紅塵一脈的秘藥,對于傷口還是有一些效果的,你帶回去給绛婷用。”
所以說柳姊你特意的在這裏堵康雪燭就是為了把王谷主引出來好問他要這個藥嗎?
楊逸飛有那麽一瞬間的無語,然而四指流雲的閱讀理解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楊逸飛很快的便找到了重點:“讓我帶給绛婷?柳姊你不回去看看绛婷嗎?”
“不了,比起這個來,我還得去做另一件事情。”柳雲裳搖頭,“此次之事,終究是一次教訓。歸根究底,還是绛婷沒有自保之力。便是換做小七,即便不是康雪燭的對手,但是掙紮呼救幾聲總是能夠做到的。”
“事已成定局,我在這說的再多也沒什麽意思,只是……我絕不會讓绛婷遭遇第二次這樣的事情。”柳雲裳輕聲道,她的神色坦然,然而卻透着難言的堅定意味。
楊逸飛覺得自己已經捉到了重點,卻有些不敢相信,只得遲疑着問道:“柳姊的意思是?”
“正如你所想。”柳雲裳語聲溫和,“我曾聽聞西域有一古早名士之手稿,心生興趣,想要取來一觀。”
“柳姊說的,可是那位先秦時期的琴師?”楊逸飛畢竟出身長歌門,學識廣博自然不在話下,很快的就猜到了柳雲裳的目的,“據聞那位琴師琴上修為高超,更能夠以音傷人,當世少有敵手,便是我長歌門武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