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下子惹怒了徐詩檸，她鬧個不停，見陳讓軟硬不吃，立馬放了句狠話，開始打電話。
陳讓懶得搭理她，繼續去片場趕工。
沒一會就有輛黑色商務車進了劇組，非常不客氣的停在勿停道路上，顧懷晨和顧芸初剛好在旁邊一邊喝水一邊對戲，她好奇看過去。
一個程亮的黑色皮鞋從車裏踩了下來，她順着皮鞋往下一看，哎呀，肥頭大耳好醜，她又看眼顧懷晨，就當洗洗眼了。
“怎麽了？”他偏頭看她，她努努嘴，“那邊有人過來了。”
他随意回頭看眼，“好好看劇本，心不在焉的，一會我看看你看的怎麽樣了。”
說完他就朝那個人走去，顧芸初好奇看過去，那人原本兇神惡煞的，看到顧懷晨面色緩和不少，但還是隐隐有點擺着架子。
“那人誰啊？”她問小華，小華看了看，“好像是個投資商，看着財大氣粗的。”
“不會是徐詩檸的那個關系戶吧？”她好像有點懂了，怪不得這人兇神惡煞的。
小華搖了搖頭，“不知道，你還不看？一會顧老師真的要來了。”
“狐假虎威。”她哼了聲，慢慢看着劇本。
“李總怎麽大老遠跑過來了？”顧懷晨給他遞了根煙，笑着說話。
李勇很給面子接過，看眼那邊的顧芸初，眯了眯眼，“今兒個本來打算陪我老婆出去玩的，結果聽說劇組要裁人這不就來了嗎？”
“裁人？”他笑了下，點上煙，慢悠悠抽着，“只是正常的殺青很正常，要這麽說是裁人的話，那我們每天都要裁很多人了。”
“既然不是裁人，怎麽會戲份砍掉直接殺青呢？”李勇也不急，跟他慢慢說話。
“我們是不會砍掉戲份的，這是正常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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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有些煩躁了，跟他說話跟打在棉花似的，使不上力，“陳導呢，我問陳導吧。”
“給他打個電話，應該在片場。”
顧懷晨吸了口煙，扭頭看到那邊喝水的顧芸初，她看到他，驚了下，咳嗽了起來，他笑了下，挪開視線。
李勇給陳讓打了電話，還要等會，兩個人找個陰涼地方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抽着煙聊天，什麽都聊。
就是不提徐詩檸和顧芸初的事情，李勇也急，他本來就是被徐詩檸叫來做主的，但是他又不好得罪陳讓和顧懷晨。
顧芸初看着他們有些無奈，都快開拍了，顧懷晨還在聊。
“還要多久啊。”她說了句，小華看眼她，幹巴巴笑了下，“我去買冰淇淋吧，這天這麽熱。”
思思這時候也沒管她能不能吃，立馬說道：“我跟你一起去，這麽多人多買點。”
陳讓漫不經心過來，路過他們問了句：“去哪？”
“買點冰淇淋。”
他點點頭，看眼顧芸初，徑直朝顧懷晨他們走去。
“李總來啦，怎麽不先說一聲。”他笑眯眯上前抓住李勇的手笑，朝顧懷晨示意了下，“你不是還有戲嗎？快去快去，耽誤了我扣你錢。”
“這話說的。”李勇笑了起來，顧懷晨立馬起身讓了位置給陳讓，“那我先去了，你們慢慢聊。”
顧芸初看着他過來，他笑了起來，“看什麽？”
她搖搖頭，“我都記完了。”
“恩，對一遍再去吧。”他拿起劇本，顧芸初看眼那邊的陳讓，兩個人起身往車那邊走了。
有點心不在焉對這臺詞，顧懷晨突然抱住她，她身體一僵，額頭抵在他胸口，就聽到他輕輕說：“汐月，你別胡思亂想。“
顧芸初松了口氣，原來是臺詞啊。
思思和小華一人提着兩大袋子的冰淇淋，看着他們兩個人愣了下，“要不還是先不過吧。”
“對戲沒什麽事吧？”思思不贊同，提着袋子過去，“來我買了冰淇淋，趕緊吃一會冷了。”
小華看着自己boss臉色變了下，陰郁了眼神，扶額嘆氣，哎這人咋沒有眼力見呢。
顧芸初連忙推開他，顧懷晨看着她，“你不高興？”
她拿着冰淇淋拆開，奇怪看他，有點疑惑道：“什麽不高興？”
“剛才抱你。”他認真地說，顧芸初局促的拿着冰淇淋盒，不知道怎麽說，不是對戲嗎？什麽高興不高興的？
“剛才似乎沒經過你同意，抱歉。”他笑了下，顧芸初連忙搖頭，“沒有沒有，這本來就是對戲，沒那麽誇張的。”
顧懷晨點點頭，“怕你會覺得我······”
“不會的。”她咬了口冰淇淋，濃郁的奶香在舌尖綻放，“我并沒有讨厭顧老師的意思，其實很喜歡顧老師的。”
他一愣，思思也愣了，小華見了鬼似的看着她。
顧芸初低頭挖着冰淇淋，臉上發熱，冰淇淋也沒有撫平熱度。
陳讓他們是去吃飯了，顧芸初和顧懷晨拍完，顧懷晨就接到陳讓電話叫去吃飯，他有點無奈，“等我拍完這場，讓他等着。”
顧芸初明明白白聽出了不耐煩，抿唇不吭聲。
她自然而然的覺得這事是因為她才變成這樣的，如果不是她跟徐詩檸對戲，心裏其實也有些不舒服，願賭服輸，說出來的是徐詩檸，現在不幹的也是她。
“要不就當沒發生吧。”她在一邊開口，顧懷晨沒說話，她以為他沒聽見又重複遍，“要不然就當做那場戲沒有吧，反正就是即興表演，劇本都沒有。”
顧懷晨終于看向她了，微笑着，“沒事，放心，這次又不是你的錯，心裏不舒服就別管了。”
顧芸初心裏一暖，其實從十六歲到現在，似乎自己出了身不由己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沒有人會去顧及到她的感受，只有怎麽才能争取自己的利益，不管是笑還是哭，都要忍着。
“顧老師，你對每個後輩都這麽好嗎？”她笑了起來，顧懷晨沒回答，說起別的，“我們去拍完這場，我一會要出去下，晚上估計不回來，你跟副導先拍別的，早點回去休息，我明天早上回來。”
顧芸初點頭，拿着劇本跟着他跑。
等他走了，顧芸初在裏面吃飯，許晴過來了一趟，她以為是要說徐詩檸的事情，結果她沒說這個，匆匆道：“過幾天去錄歌，這是詞曲，記下，我先出去吃飯了。”
然後不等顧芸初說話匆匆走了，思思端着湯過來，差點撞到她。
“哎，朝顏暮雪的主題曲哎，不是。”思思看了眼，又否認了，“是男女主的cp曲。”
顧芸初喝了口湯，幽幽道：“晴姐估計是跟陳導他們去吃飯了，會不會打起來？”
“想多了。”思思立馬否決她，“又不是去幹架，你想的可真多。”
說着掏出手機，樂了，“我把今天那場的內容發給姜沐姐她們看了。”
“她們說什麽？”她疑惑問。
“誇你呢。”思思說道：“說你做的不錯。”
顧芸初笑了下，晚上的戲都是幾個配角的對手戲，顧芸初覺得副導演比較好說話，都是一次過，有點擔心，想着明天顧懷晨或者陳讓回來，讓他們看下好了。
回到酒店，陳橙累了一天，最先進去睡覺了，顧芸初從大廳拿了箱牛奶上去，路過顧懷晨房間的夾角頓了下，不知道他們幾點回來。
拆了盒牛奶喝完，也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趴在床上沒一會就睡着了，一覺到天亮。
等她到了劇組發現顧懷晨和陳讓都不在，副導演似乎知道她在幹嘛，說道：“還在睡覺，昨天回來的晚，我們先拍室內。”
顧芸初松了口氣，也沒有看到徐詩檸，聽說她一早就收拾東西走了。
幾個女孩子在茶水那邊喝水聊天，顧芸初聽得清楚，林夢在一邊沒有插嘴，似乎有點無聊，看到顧芸初友好笑了下，她點頭示意了下。
顧懷晨來的比陳讓早，一件棉白T恤慢慢走過來，拿着咖啡，眉間疲憊掩不住，許晴和他一起來的，看到顧芸初打了個招呼讓她過來。
她只好放下杯子過來，“下周跟顧老師去錄一期戶外綜藝，順便把歌錄了。”許晴說着，她有些意外，居然不是關于徐詩檸的事情。
“好。”她答應着，看眼顧懷晨，許晴去了一邊。
“顧老師，你怎麽不多睡會？”顧芸初看着他，“精神看起來不太好。”
“沒事。”他搖了搖頭，“昨天拍的怎麽樣？”
“我不知道，導演都讓我過了。”顧芸初緊張抓着手，感覺自己這話挺不負責任的。
他倒是無所謂笑了下，“那我幫你看下，下次你自己就有個大概了。”
“謝謝顧老師。”她笑着開口，他卻微微蹙眉，不太喜歡這句話。
兩個人坐在機器前看片段，她沒有問徐詩檸的事情，感覺挺無力的，問了也沒什麽用，反正已經解決了，就是又欠了好大一個人情，算了算欠顧懷晨的不少了，她有些疲憊嘆口氣。
顧懷晨偏頭看她，“怎麽了？”
她笑道：“挺麻煩顧老師的，我都不知道怎麽還，欠老師好多。”
“下次叫我懷晨，或者顧先生吧，叫老師怪怪的。”他卻說，她一愣，不明白怎麽會說這個。
“顧老師不是要去南戲擔任一學期的老師嗎？其實我叫老師于情于理。”
他動了動唇，還是沒說出口，顧芸初見狀只好說道：“那叫懷晨哥吧，本來也就大不了多少。”
他笑了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