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思思有些看不下去了,回到酒店看眼那邊安靜看曲子的顧芸初,躊躇道:“你對顧老師是不是太……恩,……太殘忍了點。”

“本身就不會有結果,還不如早點了斷。”她淡淡開口。

思思翻了個白眼,“不是吧?怎麽就沒有結果了?”

“我不一定一輩子都吃這行飯,我跟他本來就是利益相關的,等有天沒有這個了,那就沒有什麽結果了。”

思思沉默了一瞬,慢慢走到她旁邊坐下,嘆口氣道:“不是還早嗎?而且都是一個圈子的,利益相連,很正常的呀。”

“不一樣,我覺得……髒。”說完,她自己都自嘲笑了下。

思思沒辦法了,聳聳肩,“那你自己看着辦吧。”又說道:“顧老師不像那種……人啊。”會放棄的人。

顧芸初沒說話了,繼續看自己的。

找的練習室在酒店附近,後期顧芸初的戲份只能算累,多倒是沒有多少了,這樣休息下來可以去練習室練習準備下半年新專輯。

她和顧懷晨也一直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繼續工作,苦了思思和小華,兩個人猶如夾縫中生存,只要兩個人不同場,空氣都通暢了,但是基本每天都是同場的。

思思看着今天晚上顧芸初的劇本,瞪大眼睛,頗有深意看眼那邊準備的顧懷晨和陳讓兩個人,顧芸初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任由化妝師換衣服化妝。

“芸初,這場……”她剛打算開口,顧芸初一把抓過她手裏的劇本,什麽都沒有說,放好劇本,擡眸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面色平靜,這下倒是把思思弄得不好意思了。

演員就位,陳讓一如既往坐在鏡頭後喊開始。

思思躲在一邊悄悄看他們。

顧芸初換好衣服端着侍女的盤子進來,顧懷晨坐在巨大的浴池裏,閉眼假寐,她看眼他,面露些赧然,抿唇上前走到他後面,彎腰輕輕放下盤子。

他應聲微微睜開眼睛,她說道:“王爺您要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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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話,她正打算說:“奴婢先……”

“端過來。”他低沉着嗓音開口,她猶豫了下,深吸口氣,端着盤子過去些,靠着邊沿坐下,舉起酒瓶倒了杯酒遞到他面前,他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淺淺嘗了口,微微笑道:“本王一直以為你就這麽離開我了。”

“王爺又認錯人了。”她淡淡開口。

他兀自搖頭,把玩着杯子,“也不知你這些年是如何過的,你可是不願意吃點苦頭的。”

顧芸初裝作聽不懂,繼續說道:“王爺還要嗎?”

他伸出手,杯子遞給她,她端着酒壺上前慢慢倒,倏地,他反手抓住了她的手,酒打翻了一地,緩緩流進了浴池中,他直勾勾看着她,她目光微微閃躲。

“你可知本王這些年是如何過的?”他手下用力,顧芸初看着他,忽然恍惚了下,分不清他是蕭漓還是顧懷晨。

她愣神的空蕩,他手下一拉将她拉進了池水中,水花四濺,兩個人在水下相擁,顧芸初看着他慌了神,紅着眼眶打算推離他,他卻紋絲不動,帶着控訴般的眼神看着她。

“你放開我。”她低吼出聲,他突然湊了過來,不管不顧親她,她四處閃躲,兩個人将水池弄得一團糟,沿岸都是水。

“汐月,這世間沒有人比你更狠。”他停下動作,推離了她,緩緩起身,上了岸,顧芸初一個人在水池中微微喘氣,任由水濕了一身。

“芸初,剛才那場戲不錯啊。”思思拿着毛巾給她擦身上的水,小心翼翼開口,她神色淡淡的,似乎不怎麽關心。

顧芸初換了衣服下戲,路過片場,顧懷晨還在加班,沒做太多表示徑直走了,思思跟在後面說:“明天顧老師的‘青城路’要上映了,你去看首映嗎?”

她沒回答,思思又說了起來,“不過顧老師也未必去看,不過聽說有請客包場哦。”

“我要去練習室了。”顧芸初拿了瓶水,往旁邊的練習室去,思思無奈,顧芸初算是逃避思維吧?

翌日,思思猜的不錯,下午一點的首映,已經買不到多少票了,顧懷晨還是請劇組所有人一人一張票,顧芸初也有。

是下午五點的。

“去嗎去嗎?”思思在一旁問她,她搖頭,“沒時間。”

“不是吧。”

“我要去練習室,怎麽有時間啊?”顧芸初瞪了她一眼,她連連舉手表示投降。

下午有騎射,顧芸初騎馬好了不少,坐在馬上,彎弓射箭,顧懷晨坐在她旁邊的一匹馬上,最後念着臺詞還是上了她的馬,兩個人靠的很近。

心情不同于上一次,她現在心裏有些平靜,像會泛起一些波瀾的池水面。

顧懷晨握着她的手,教她,按到她手肚子,她輕輕吸了口氣,他一愣,手下松了一些,張了下嘴,最後忍住了。

一場戲過完,顧芸初累的滿頭汗,脫虛般下了馬,脫了身上的戲服,挽起袖子,看眼手上的淤青嘆了口氣,進去拿噴霧噴了噴。

“是不是跳舞弄的?”思思注意到了,連忙問。

她點點頭,沒多說,這次主題曲舞蹈有她的單人solo舞蹈片段,難度比較大,練不好整個舞都不行。

思思上前多看了幾眼,“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整個肌肉那一塊都淤青了,明顯是重壓下導致的。

顧芸初無所謂搖頭,“怎麽可能,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啊……”她還想再說,顧芸初不耐推了她一下,“你不是還要去看電影嗎?快去吧,我還要去練習室。”

思思想了想,決定先去看電影好了,不忘關心她道:“你晚上別做危險動作了,早點休息哦。”

顧芸初敷衍點頭,她走了,顧芸初偷偷跟着她後面出去,看到外面劇組不少人聚集在一起,準備一起去看電影。

林琦和顧懷晨陳讓都在,沒一會就一起走了。

她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感覺做什麽都沒勁。

她沒有去練習室,而是回了酒店,洗了個澡,又睡了兩個小時多,睡得很淺,以至于思思他們回來的動靜從門外吵醒了她,她眯了會眼睛,等外面徹底沒聲了,這才起身看眼窗外,天已經大黑了。

換了身衣服,帶着帽子口罩,誰都沒說,一個人素顏跑出去了,時間還早,八點多,她在外面漫無目的逛了會。

走的比較遠,根據地圖上找到了個偏僻的電影院,看眼四周,跑了進去。

“要張青城路午夜場的電影票。”她跟前臺開口,比較安靜的時間段,很容易就有票,售票員給了張給她,她接過看眼時間,十一點半,早知道晚點出來了。

找了個座位塞上耳機,定好鬧鐘,趴着準備眯會。

結果真的睡着了,鬧鐘一響她吓了一大跳,手忙腳亂關了鬧鐘,起身進影廳,裏面人真的很少,她有種自己包了場的錯覺,忽的想起上次跟顧懷晨看電影的時候,似乎那時候人也很少。

她嘆口氣,随便找了個位置坐在後排,裏面總共也就她和幾個零散的人。

電影一開始,那種悶郁的顏色撲面而來,壓在人的心口,顧芸初托腮翹着二郎腿認真看着。

鏡頭從男人的褲腿慢慢往上,顧懷晨禁欲系的臉立馬呈現在鏡頭前,他專心看着面前的紙張,作為女主角的梁千茜在一扇門外倒茶,看着他,手裏的茶倒了出來。

“對不起先生。”她歉意開口,顧懷晨轉頭,冷冽的光在鏡片上滑了一道光芒,他卻溫柔笑了,“沒燙傷吧?”

聲音低沉悅耳,是他本人的原聲,顧芸初看着屏幕卻忍不住蹙眉,鼻子發酸。

她全程都在看顧懷晨的臉,他和梁千茜中途在舞廳跳舞,他像是盯着獵物般的眼神盯着面前心愛的人,那種獵人看着等待了三天三夜終于等到的小狐貍慢慢爬進他聾子裏的感覺。

顧芸初呼了口氣,覺得有點熱,心口堵得慌。

影片的最後周先生和他的狐貍小姐在雨中分離,各自信仰追求不同。

顧芸初覺得這樣是對的,不是同一類人,分開是對的。

心情複雜出來,電影院夜班工作人員還在工作,但是很閑,顧芸初掃了眼櫃臺,徑直往前,突然停頓住腳步,抓着袖子看着前面坐着的人。

他仰頭看着天花板璀璨的吊燈,目光澄澈,跟剛才屏幕裏那個陰郁摸不透的男人判若兩人。

她洩氣了,被抓包的害羞,被人揭開表面的羞恥感湧來,太過于有沖擊力。

“看完了?”他淡笑看過來,顧芸初看眼他,沒說話轉身往門口走,過了會,後面有人跟上來的腳步聲。

“芸初,我們聊聊。”他叫住她,她沒理,他又道:“不然我在這親你了啊。”

顧芸初停下腳步,看眼四周,許是做賊心虛,她總覺得草叢裏或者樹邊蹲着人。

他笑了起來,一步步走向她,“也知道害怕啊?不是挺神氣的?說分手就分手。”

“你想聊什麽?”她開始往酒店走,動作慢了點,他跟在她旁邊。

“聊聊為什麽分手,為什麽甩了我。”

“如果你覺得心裏不舒服,就當是你甩了我吧。”她深吸口氣,被他一把拉住手,正好按在那淤青上面,疼的倒吸口氣,他笑道:“你耍我啊?你也知道疼?”

“你……別死纏爛打。”

“我死纏爛打了,怎麽了?”他突然笑道,挪了下手,抓着她的手指。

顧芸初氣結,“我不喜歡你了,可以嗎?”

她賭氣說完,顧懷晨突然傾身扯了她的口罩,不由分說堵上她的嘴,咬了她一口,“別随便說這個話,我不是不會生氣。”

她屏住呼吸,等他起身,警惕看眼四周,拉上口罩。

嘴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腫了,沒有知覺般。

“跳舞不知道戴個護腕,把這個塗了。”他責怪說了她一句,遞給她一管藥膏,她猶豫了下,他又道:“快點,不然親了啊。”

她立馬接過,氣得快跺腳了,“你喝酒了是吧?”

“對啊,假酒。”他挑眉道,她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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