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退婚
“妍兒，這是怎麽了？”沈語奇怪的看着躺在藤椅上的沈梨妍，這丫頭越發沒規矩了，聽見她們來了不是應該起來嗎，難道睡着了。
“她……。”
“老爺您還是離開吧，正好表姑娘都在，也能勸勸姑娘吃東西。”武兒想着老爺不在姑娘自會好一些。
沈父努着嘴，想上前又不敢，離開就離開，他自知得罪女兒，不行就舔着臉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怎麽回事？”
武兒望向沈梨妍，嘆了一口氣，“我家姑娘還在因為賜婚的事生氣呢。”
沈芙沈語對望一眼，三步兩步走到沈梨妍跟前。
沈梨妍睜着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天空，藍藍的天空一片雲彩都沒有，偶爾飛過幾只小鳥證明時間在流逝。
“妍兒，你的事我們都聽說了。”沈語坐在沈梨妍跟前。
“那丞相公子人多好啊，有身份還有地位，他爹又是丞相，選妻那天你也看見了，那麽多人争先恐後的去，只為了能嫁給他，看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他了，多好啊。”
“好，你嫁被，現在就讓老沈去皇上那請旨意，讓他把人換成你。”不提還好，一提闵季沈梨妍就有了反應，那人是什麽人她還不清楚嗎，前世她跪在他的車馬跟前求他，他連個面都不露，就打發人把她趕走了，還讓她嫁給他，美死他了。
“你怎麽這樣，我好心勸你，你還擠兌我……。”沈語眉頭輕蹙，這丫頭瘋了不成。
沈梨妍負氣，“這事賴誰，原本我在家中好好的，偏要過來找我一起去，你好，只為去見你自己喜歡的人，結果人沒見到，還把我搭裏了，早我說什麽來着，我長得這麽貌美如花的，人家會看上我的，結果呢，按我說的來了吧，可惜我這個人了，嫁給闵季那種混蛋。”沈梨妍越說越覺得委屈，繼續躺在藤椅上默默的流眼淚。
只可惜沈梨妍沒有說明，是她家老沈死皮賴臉的得來的賜婚。
“我怎麽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沈語有些內疚。
沈芙拉過沈語搖了搖頭，沈語躲開，沈芙坐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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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兒，這件事我們也很意外，消息一傳過來我們都驚呆了，誰也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冷靜下來，反過來想，你不覺得這是一種緣分嗎，你與那丞相公子的緣分，本來你就無心去參加宴會，是我跟語兒硬商量你去的，結果你卻打敗了京城所有的貴女，被賜了婚，而那些精心準備的人，連入人家眼的機會都沒有，這事若是說出去這得氣死多少人啊，恐怕全京城未嫁的姑娘都會嫉妒你，你信不信現在外面定會有很多人都在揣測你這個是個什麽樣的人，長什麽樣啊。”沈芙如哄孩子似的哄着沈梨妍。
沈梨妍默不作聲，她不是不想說話，實在是跟沈芙沈語說不了什麽，她能說她抗拒這婚姻一是讨厭闵季，前世無視她，再有就是她惦記着未來的潛龍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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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你對朕給你賜下這婚事就沒什麽想法。”
一只白色棋子落在棋盤上，“沒有。”闵季眉頭輕蹙手裏拿着棋子，好似在思考晉武帝下完後自己放在哪個位置合适。
“當真。”晉武帝落下棋子時，仔細窺探闵季的神色，似乎不找出一點情緒破綻不罷休似的。
“可是闵卿似乎不那麽滿意。”昨天下了那道賜婚的聖旨後，闵丞相一張老臉都綠了。
“我的妻子何須他滿意，吃三子，皇上你輸了。”闵季一粒一粒把自己吃的三子撿起來。
晉武帝嘴角彎起，他之所以這般喜歡闵季，就是他這誰也不懼的性子，連他這個皇帝都敢贏，凡事與他下過棋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臭棋簍子，可是每次下棋他還總能贏，唯有跟闵季下棋才能看出他的水平。
“啓禀皇上，沈将軍求見。”
晉武帝怔楞，“沈令，這個時候他過來做什麽？”
“奴才不知，不過沈将軍穿的是常服，好像急匆匆就過來了。”
“常服。”晉武帝看了一眼闵季，打趣道，“你未來的老泰山，要不要提前見一見。
闵季收好自己的棋子，站起身，“若皇上沒什麽事，微臣就退下了。”
“這個時候你可不能走。”晉武帝出手阻攔道，“你老泰山過來面朕，你躲什麽，在這站着，看看他來說什麽。”
瞧着闵季好似不樂意，晉武帝又退一步道，“你若是不願意，那就上後頭去，你就不想聽一聽你老泰山對你什麽看法，進去。”
闵季本想違抗晉武帝的口谕，對上晉武帝不許的眼神，想了想最後還是按照晉武帝的想法去了後堂。
沈父得到應允直接進入禦書房，瞧見晉武帝，沈令直接跪在地上，“微臣叩見皇上。”
“免禮。”
晉武帝望着跪在地上的沈父，“朕已經給你下了賜婚的聖旨，你不在家給你閨女張羅婚事，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急事？”
提到婚事，沈父擰了擰眉頭，有些欲言又止，“那個……回皇上，微臣這次來是求您收回成命。”
“什麽，沈令你放肆，聖旨豈是你說收就收的。”晉武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劇烈響動。
收回聖旨，後堂本沒打算聽晉武帝與沈将軍說什麽的闵季，聽見收回聖旨三個字，眉頭挑了挑，他若沒有記錯這是昨天才頒下的旨意，據老爺子講，這沈将軍強烈的要求把閨女嫁給他。
“皇上息怒。”沈令心驚，再次跪在地上，“皇上，昨天回去後，微臣思前想後的考慮了一夜，想着咱也沒問過人家闵季的意思，就強行将人定下，萬一人家若是不同意呢，那豈不是委屈了人家的孩子，所以這個婚事能不能就此作罷，請您收回成命。”
瞧着沈令口不對心就知道不是這個原因，晉武帝好似沒有看出來繼續道，“這個時候你關心人家願不願意了，昨天你如何求得這個賜婚的畫面，想必你還沒有忘記吧。”
沈令垂頭，不敢直視晉武帝。
“關于這一點你盡管放心好了，有朕的旨意就算人家不同意，也不敢違抗的。”
“可是……。”沈将軍面露為難，一想到自家閨女因為自己私自定了這婚事氣的那樣子，心下堅定一定要說服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您知道的，微臣是個大老粗，不會拐彎抹角的，有什麽話就直接說了。”
晉武帝揚眉，“說。”
“其實不是微臣随意違抗聖命，實在是微臣那閨女沒看上闵季。”
話音一落，不僅是晉武帝愣住，就連闵季也跟着愣了愣。
“沒看上人家，你昨天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你閨女自打看見人家闵季後，就茶不思飯不想的，聽說人家舉辦選妻宴，這才去抽了熱鬧給那闵傑可乘之機，這才一天的功夫，你竟改口說沒看上人家，沈令，你可知欺君之罪。”
後堂，闵季陰恻恻的笑了笑，沒看上他，好一句沒看上他，想不到他也有被人嫌棄的一天。
“皇上，這一切都是微臣的錯，是微臣會錯意，根本不曉得事情始末竟然是陪着她表姐去的，我那閨女壓根就沒這心思，這不知道我給她私自定下這婚事後，正在家中跟我負氣，皇上，請看在老臣一輩子為了大晉鞠躬盡瘁，膝下又只有這一女的份上，收回成命。”
“負氣，那她這是抗旨了，拒朕所知闵季可是京城中所有未嫁姑娘争相想要的未來夫婿，沒想到還有人會看不上他，莫不是你閨女早已有了心上人，你不知道。”
“這，不會，臣女臣了解，若是有了心上人她早就說出來了，不會，不會的。”
“既然沒有，那她見都沒有見過闵季，怎麽就說沒看上，沈卿，朕就是看在你一直未大晉鞠躬盡瘁的份上，才沒給你治罪，要知道不論是朕還是闵卿，都不願意将闵季賜婚出去，之前朕也已經說過，闵季是朕相中的人，本打算留給公主的，最後還是讓給了你，現在你又反悔，你是覺得真好說話，還是闵卿好欺負，你家閨女你寶貝着，難道人家兒子就不金貴，不殺你，已然是格外開恩。”
“是是，臣知道皇恩浩蕩，只是臣實在逼于無奈，皇上……。”
“賜婚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也要問問人家闵卿，倘若他不同意，這件婚事将如期舉行。”
——
沈父垂着頭離開後，闵季緩緩的從後堂走出。
晉武帝嬉笑，覺得有人嫌棄闵季，是一件奇事。
“沒想到啊，竟然會有人嫌棄你，才一天的功夫，人家就來退婚了，怎麽樣，你若是對這樁婚事不滿意，就趁這個機會……。”
“不，微臣很滿意這樁婚事。”
他被嫌棄了，這件事怎麽能就這樣輕易過去，若是被旁人嫌棄也就算了，被一個女扮男裝，學人逛着青樓，膽大妄為的人嫌棄，夜裏睡覺也會驚醒吧，他倒要看看，這人膽子到底有多大，皇上親下的聖旨也敢違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