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5)
了一架，還有架吵就還有希望，要是兩人連架都吵不起來才真正的絕望和死心了吧，把人前妻氣得半死，穆強倒樂得自在，開心地晚上又去組局去了，柳雲熙中午就沒吃好，完成任務更不願再跟着他去參加那些局，準備取了車就回家吃飯了，她叫李姐做了好幾個自己的菜。她實在太餓了，肚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
“你還沒吃飯呢？餓了吧？我也餓了，你晚上還有約嗎？要不一起吃吧？”尹佳聽到了，一看時間，已經傍晚六點半了，确實也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吃什麽？”在饑餓面前，柳雲熙已經不拘謹了，這會兒開回家，最快也得一個小時，她怕自己撐不住到回家那會兒。
“啊，我看看。”尹佳沖進廚房打開自己冰箱，發現自己的冰箱空空如也，一個人以後，工作又忙，她很少在家裏做飯，要麽和同事吃，要麽就和李琰她們吃，一個人在家裏太懶得弄了，所以冰箱裏除了幾顆雞蛋和西紅柿，然後就是一些水、飲料、酒什麽的。
“啊……那個，你想吃什麽？點外賣吧。”尹佳有些不好意思道。
“點什麽外賣啊，點外賣還不如我開回家吃呢，還沒李姐做得好吃，我餓了，算了，要不我下樓随便買點什麽吃的，墊墊肚子，回家吃吧。”柳雲熙餓得心慌。
“哎哎哎，那我給你下面吃吧？行嗎？這最快了，只是沒什麽食材，你将就一下。”說完尹佳已經擰開了火，太久沒進廚房了，不怎麽熟練地給柳雲熙做了西紅柿煎蛋面，十分鐘就端上了桌，“沒有蔥，你嘗嘗吧。”
柳雲熙也不嫌棄，忙過來嘗了嘗，味道還不錯，特別鮮，尹佳自己也挑着自己碗裏的吃了兩口，“還不錯，雖說很久沒做了，手藝還在的。”
柳雲熙早已經習慣了她的自吹自擂，只安安靜靜地吃着碗裏的面，特別樸實的一碗面，可卻在那個當口，覺得特別好吃，吃完，柳雲熙才看到兩個面碗是同款，她的是粉紅色，尹佳的是淡藍色，一個人住幹嘛還要買兩個同款的碗，她不由地想起剛和尹佳談戀愛那會兒，周末兩人沒事去逛宜家，尹佳就愛在鍋碗瓢盆那處轉悠，想來是習慣吧，那時也總喜歡一種品類買兩個顏色。
那個夏天因為柳雲熙那句“會離婚”的話突然變得快樂起來，尹佳好些話都沒有問，那些具體的事，就像柳雲熙為什麽結婚，又為什麽這麽快時間就想要離婚，她當然好奇，可也知道柳雲熙不會給她答案，她知足了，也克制着自己，像個良民，她辛苦工作，賣力地跑着業績，只是工作倒變得愉悅起來。
尹佳在那個夏天，就靠着一點點與柳雲熙的插科打诨獲得了人到中年難得的甜美，她不知道是不是鏡花水月，她不願去想，只願沉醉其中，眼瞅着窗外惱人的熱氣褪去，一直吱嘎吱嘎吵鬧不已的蟬鳴不知不覺消散，一陣陣秋風卷起來，日子一下過得很快，她沒有警覺，只因在工作間隙，時常給柳雲熙發着信息，樂此不疲：我要去上洗手間了，你要來嗎？
柳雲熙大多時候壓根不理她，有時不得已回一句：我們30多歲了，不是十幾歲，上個廁所還要結伴？
尹佳回：30多歲怎麽了？30多歲就不可以一起上廁所了？我告訴你，女人80多歲都可以相約一起上廁所。
天兒一冷，就更想找人一起吃飯了，于是在某一個中午，她在辦公室，就約柳雲熙，“中午要一起去食堂吃飯嗎？”
柳雲熙偶爾回：要讓全公司的人發現你和我走得很近嗎？
“那我是你下屬，我巴結你，走得近怎麽了？那林文慧和你不也是沒有一起在食堂吃過飯。”
“你和林文慧能一樣？”
尹佳在這邊笑着回道：“倒也是，你和林文慧清清白白，可卻和我有染。你心虛”
通常這種情況下，柳雲熙都不會搭理她，但實在看不下去聽不下去的時候，柳雲熙只好放下手裏的工作，沖到對面的辦公室，關上門，拉上窗簾。
“幹什麽？”尹佳一副受虐的欠樣，“大白天的，不要對我進行性騷擾，我會投訴報警，公司規章制度也有明文規定，希望你自重。”
柳雲熙望了望桌面上的東西，找半天，正好找着一圈透明膠布，撕下來，直接上手封在她嘴上，而後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這已經不是性騷擾，這是綁架了吧？
而尹佳竟然自虐地任由膠帶封在自己嘴上，沒撕開，回味着剛才柳雲熙封她嘴時，手指不小心碰到她臉上的感覺，為什麽這麽舒服？靠，自己是不是一個變态啊？
蔡磊破天荒地中午加了一會兒班，沒吃飯，看尹佳辦公室燈還亮着，頭往裏一探，眼前場景吓得他往後退了一步，“哎呀，這是幹什麽呀？誰幹的？”
尹佳正沉浸在無窮的自虐中，被蔡磊破壞了，有外人在，這麽私密的愛好自然不能分享，她不得已把嘴上的膠布給撕了，“沒誰啊，我自己弄的。”
“哈？為什麽呀？怎麽了？沒事自殘幹嘛？”蔡磊不理解。
“......不為什麽，我煩自己，懲罰一下，行不行？”
“我剛看柳總從你這屋出來，不會是柳總幹的吧？你犯什麽事了嗎？柳總也不像會上手的人啊。”蔡磊撓了撓頭。
她不會上手？她上手的事兒才這麽一點點？
“背後妄議領導，我看你也挺适合這個。”尹佳掂了掂手裏的膠布。
“別別，我閉嘴，吃飯去吧？你是不是也還沒吃呢？”蔡磊急忙收聲。
“走吧。”尹佳沒邀請到前女友，只好和八卦懶搭檔一起去吃飯了，食堂這個點菜都已經被搶光了，兩人去了稍微遠一點的私人菜館。
兩人剛落座，點了菜，蔡磊瞥了一眼四周，竟看到一個熟人，他拿手遮住了臉，“完。冤家路窄。”
“怎麽了？”尹佳這會兒肚子餓得咕咕叫，掰開筷子吃着店裏提供的小吃。
“大小姐。”
“哈？穆昕啊？在哪兒呢？”
“前方，30度或者40度角，看見沒？戴着一墨鏡。”
“還真是，她這大白天戴墨鏡幹嘛？”尹佳真是不理解那位小姐，“她在就在吧，咱們正常午休時間來吃飯，不行嗎？又沒犯法，你這麽怕她幹嘛。”
“也是。”蔡磊緩緩把臉拿下來，他這也是應激反應，屬于看着穆昕就想躲。
尹佳沒什麽所謂，上菜了，只顧着吃，又拿過手機給柳雲熙發着短信，“你吃了嗎？要不要給你打包？”
“不要，有約。”柳雲熙簡單回了四個字。
尹佳搖頭，局可真多啊，她這前女友上司。
尹佳也不再管她了，只埋着頭填肚子，沒一會兒，蔡磊又戳了戳她，“幹嘛？”
“驸馬爺，兩個人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吵架了？”蔡磊觀測道。
“這你都能看出人家吵架了？”尹佳對穆昕沒有太大的興趣。
不過只見那男的，有些氣匆匆地走掉，穆昕只是剛站了起來，并沒有走，看樣子，聽蔡磊這麽一說，好像還挺像這麽一回事。
兩人吃完，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到上班時間了，本來兩人悠哉悠哉地散步回去，遲到幾分鐘也沒事，但現在穆昕在那兒，尹佳催促着買完單，兩人趕緊走，別又被穆昕抓個現行，又得教育好一陣。
結果沒料到，在電梯裏還能碰個正着，蔡磊忙點頭哈腰，穆昕一臉的冷漠，一直戴着墨鏡，裝什麽酷啊，尹佳沒理她，蔡磊按了電梯的關門鍵，電梯門剛要合上，門外站着一人，這人現在估計後悔的不行，齊齊站門邊喊着，“蔡經理好，尹經理好，穆經理好，對不起，你們先請吧。”
“馬上遲到了，還磨蹭什麽？上來吧。”穆昕出聲道。
“是。”那女的畏畏縮縮地進了電梯，早知道她就等隔壁那趟了。
“可欣怎麽中午一個人吃飯啊？”蔡磊見電梯裏實在太悶了，他不敢和穆昕說話，只敢和小職員聊着天。
尹佳兀地聽到“可欣”這名字，怎麽這麽熟。
“中午趕着做了一個表，去晚了。”那個叫可欣的小女孩恭順地回道。
四人好不容易出了電梯，尹佳一下想起李琰說的那個名字，“剛那女孩是誰啊？”
“啊？大小姐部門裏剛來的實習生，也不是剛來，來好幾個月了吧，你不認識嗎？”蔡磊對每個部門新來的員工了如指掌，特別是女員工。
“叫什麽？”
“安可欣啊。”
尹佳頭皮一下發麻，又覺得不可信，不會的，剛那女孩充其量也就20歲出頭，實習生，看樣子也就剛畢業的樣子，應該是重名吧，可怎麽連姓也一樣，安這個姓也不常見啊？她有些狐疑，路過行政人事部的時候，對着安可欣的臉偷偷拍了一張，她知道偷拍不好，可耐不住好奇心，在群裏給李琰發着消息，“你那可貴的女友是叫什麽來着？”
“安可欣啊？幹嘛又打聽。”
“是這人嗎？”尹佳說完把照片發了過去。
“不是啊，你開什麽玩笑，這哪兒來的小女孩？”
“哦，那就是重名了，我們公司有一個女孩，也叫安可欣，我一下想到了，這不你老遮遮掩掩的，搞得我們也挺好奇。”尹佳癟了癟嘴，看來不是。
☆、第 29 章
解釋了疑慮，尹佳依然隐隐覺得有些不對頭，但這個不對摸不着頭腦，或許從一開始，李琰給她講這個人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人隐藏得太深，興許真是深櫃吧，尹佳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直到深冬的一個晚上，尹佳約柳雲熙吃晚飯，結果又被拒了，下班的時候，她直接跑柳雲熙辦公室來，關了門，拉上了窗簾，有些賭氣道，“怎麽又不行啊？這個月已經不行三次了。”
“今天穆昕生日。”柳雲熙也有些無奈地講。
“和你有什麽關系？”尹佳翻了翻白眼。
“我也不想，可老穆要求我要一同出席。”柳雲熙有些無奈，穆昕本來就不喜歡她，幹嘛要在人家生日上去給人添堵，一年就生一次，可穆強是一個做了決定就不容質疑的人，柳雲熙只好硬着頭皮去。
“啊！！！好煩哪！”尹佳說着身子就朝柳雲熙的方向扭了過去，貼了上去，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柳雲熙沒有推開她，她就變本加厲地在柳雲熙的肩頭蹭來蹭去，蹭得柳雲熙心神恍惚，更不想去參加晚上穆昕的生日宴了。“還要多久啊？我連吃個飯的資格都排不上，我是不是太可憐了”
柳雲熙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只好哄道，“還得有些日子。”
“啊，為什麽要結婚？要是在之前我找到你就好了，就沒這些破事兒了。”尹佳懊悔道。
“那怪誰？”
“怪我。”尹佳悶悶地歪在她懷裏，“當然也怪你，踢起一腳就嫁給老頭，你……”
“行了，別說了，注意點影響，這辦公室呢。”柳雲熙見她越來越往自己的懷裏鑽，實在不太成體統。
尹佳說得有些心煩，人一心煩，心裏邪火就開始往筋脈裏鑽，無處發洩，轉換成了手上動作，“注意什麽影響啊？我這和我前女友膩歪一下，不可以嗎？”說着說着纖細的手指就上前解柳雲熙的襯衫紐扣，剛解掉一顆，柳雲熙就覺着有些不對勁，忙捉住了她的手，“外面大辦公區還有人呢。”
“我管它有沒有人。”說着還要繼續，卻被敲門聲給打斷了。
“誰？”
“林文慧。”
“……”尹佳一聽到這名字就上頭，看着已經解開的紐扣，露出柳雲熙光滑的脖頸，尹佳發狠地埋頭就上前猛吸了一口，吮吸着，久久沒有放開，柳雲熙全身發軟，卻想着門外有人，不敢做聲，尹佳好半天才放開了她，那會兒已經沒有思維去想別人看着柳雲熙那印記會怎麽想了，她猛然拉開門，柳雲熙忙有些慌亂地把紐扣給扣上了，林文慧懵懵懂懂站門邊不知所措。
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麽，尹佳心裏的躁煩氣一下就沒了，沒想到在辦公室親柳雲熙這種感受如此的，爽！讓人欲罷不能！她下一次得找一個沒有這些讨厭鬼打擾的合适時機再來一次。
沒有約到柳雲熙，尹佳只好約李琰陸喬她們吃了，而那天晚上因為柳雲熙有事，也沒和林文慧談多久的事情。
穆昕的生日宴，本來應該只有穆家人參加，好在到了現場，柳雲熙看到羅麗君那小鮮肉也在，頓時松了一口氣，自己不是唯一一個不識時務的人，在一個高級餐廳的包間裏，羅麗君和穆強一到就開始對對方進行了各方羞辱，柳雲熙瞧着穆昕的臉色并不好看，柳雲熙和那小鮮肉都不敢做聲，只有驸馬爺夏超調節着氣氛，羅麗君和穆強也就稍微收斂了點，席間柳雲熙只感覺羅麗君的目光就如激關槍一般快要把自己給掃射穿，好想叫尹佳來救她，可她也只有強撐着，穆家人似乎沒有一點父慈女孝的兆頭，只推杯盞酒間，穆強偶爾提到，“你們也該有個孩子了，怎麽還沒有動靜。”
穆昕沒做聲，只臉色不愈發黑沉，夏朝趕忙接過話頭，“我們這不還年輕嗎？爸，應該也快了。”他笑着打哈哈給穆強敬酒，不知為何，柳雲熙對這驸馬爺的印象不是很好。
“年輕？也快要30了！算了！”穆強有些不高興，“随你們吧，給穆宸打個視頻電話，今天他姐姐生日，小子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
而視頻電話接通以後，穆強一直在和他兒子聊其他的聊了二十分鐘，直到最後一分鐘，穆宸才給他姐說了幾句。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快要八點，感覺每個人都吃得很累，吃到快最後，好在是穆強買單，穆強估摸着覺着有些悶，讓轉戰KTV，說這麽少人給穆昕過生日不太熱鬧，要不把公司幹部都叫上，在KTV再給穆昕過一下，羅麗君說她還有事，領着小鮮肉走了，她也不想見到以前公司裏的人，讓她回憶起一些不好的往事，穆強被噎住，也只好由着她。
尹佳和李琰陸喬三人組正吃着火鍋聊着天，過着惬意人生，她連手機都沒看，卻沒曾想蔡磊打來電話，“你在哪兒呢？我都到了。”
“？？？到哪兒啊？你打錯了吧，我在哪兒關你什麽事。”尹佳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沒看群裏消息啊？”蔡磊問。
“沒有啊，怎麽啦？老穆又捉妖了？又要開視頻會啊？今天不穆昕生日嗎？”尹佳有些煩，她好讨厭微信辦公，可自從有了微信以後，說是迅捷方便，但卻已經沒有了界限感，老穆經常晚上半夜十點開始在微信群裏開會，一開開到十二點甚至一兩點的情況都有，她好讨厭stand by，也沒個富婆包養她，柳雲熙離婚了能不能多分一點財産，這樣她被柳雲熙包養算了。
“不是，你知道今天大小姐生日啊？老穆讓大家來KTV慶祝，給大小姐慶生，群裏發了地址了，你趕緊過來，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
“阿西！”尹佳忍住罵髒話的沖動，把杯裏的啤酒喝了，“我要走了。”
“這才吃到一半，怎麽就要走了？”李琰問道。
“老板的女兒過生日，要去慶生！知道吧？”尹佳解釋道。
“這也要去？這算加班嗎？”陸喬搖了搖頭。
“算個鬼，還是你們這些當老板的好，自由！自在！”尹佳一邊說着一邊拿過桌上的手機揣兜裏，打了個車就直接去KTV了，到了地方，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拿錯了，解不了鎖。
尹佳到了KTV，忘了是哪個包間號了，想着再看看群裏消息，手機一拿出來，解不了鎖，反應了幾秒，拿錯手機了，這不是李琰的手機嗎？？？無語，她想打電話也打不了，正踟蹰間，在KTV大廳撞上了林文慧，尹佳不想最後一個到，只好跟着林文慧進了電梯，“你知道具體在哪個包間啊？”尹佳問道。
“群裏有寫。”林文慧淡定地回到。
尹佳閉上了嘴，她不知道群裏有寫？她這不是看不見群。尹佳不再做聲，只跟着林文慧到了豪華包廂，果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柳雲熙也在，尹佳一下覺得這突兀的“加班”總算有了一點意義。
包廂裏人很多，穆昕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再招呼衆人，畢竟，來者是客，老穆在和老陳幾個老員工說着事情，柳雲熙在角落裏被蔡磊纏着也不知在說什麽，尹佳趁機把蔡磊擠開，來到了柳雲熙身邊，“怎麽？生日宴還沒完？又轉場這邊？”
柳雲熙輕輕嘆了嘆氣。
“對了，你給陸喬打個電話，說李琰手機在我這兒，我的手機還在桌上呢，給陸喬打個電話，我來說。”尹佳想起了正事。
包廂裏太吵，有人唱着歌，有人玩游戲，還有人談事情，柳雲熙拿出手機出了門，尹佳跟了出去。
電話接通了，她直接把手機遞給了尹佳，“啊，對，你密碼是多少來着？我密碼也給你，你過來拿啊？那行吧，你來吧，我手機開了，把定位發你。”解決了手機的事情，尹佳這才又和柳雲熙回到了包間，裏面熱火朝天的，想來這才是穆強想要的氛圍，可是穆昕要的嗎？柳雲熙不清楚，只感覺穆昕的笑容裏有些落寞，更有些可憐。
尹佳也不再管那些人，只坐在柳雲熙旁邊，說着無關重要的閑話，林文慧見尹佳緊貼着柳雲熙，也就沒有上前，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顯得有些落寞，沒一會兒，就被老穆叫了去。
李琰是服務員剛把生日蛋糕推進來的時候到的，她給尹佳打電話，尹佳沒接，因為大夥兒正忙着關燈給穆昕唱生日快樂歌，李琰只好去群裏問包間號，尹佳拿過手機回，讓她直接上包間來，好在都是一大堆中年人，沒有人玩幼稚的抹蛋糕游戲，唱完歌，每個人端着一小塊蛋糕，李琰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她沒敢敲門，畢竟一大堆尹佳公司的人在，只給尹佳發着信息，“把手機拿出來吧，我就在門外。”
尹佳趁有人又拿起話筒唱歌的時候，溜了出來，把手機和李琰的互換了。
“你就不能給我省點心，害我又跑一趟。”李琰接過手機，洋裝就要踹尹佳。
“那誰讓你和我用同一款，我哪知道。”尹佳無理辯解道。
穆昕嫌包間裏太吵，她實在被吵得有些頭疼，這個生日她并不想過，也不是什麽逢十的大生，29歲罷了，往年就在家裏吃頓飯，那是她爸媽還沒有離婚的時候，這一兩年也沒什麽動靜了，這兩年她爸媽鬧離婚，家不像家，她爸媽連她的生日也都不記得了，今年不知道為什麽，穆強還想着在外面給她定了一桌生日宴，可卻帶來一些不相關的人，她有些累，拉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李琰和尹佳都不約而同地側過身，四目相對，李琰一下愣住了，同時更加倉惶的是穆昕，只那一瞬，她忙往洗手間去了，再也不看李琰一眼。
“可欣？？？”李琰見她頭也不回地走掉，一時喊了出來。
尹佳皺着眉，戳了戳她，“喊誰呢？？？”
“她啊！”李琰說着就追了上去，尹佳忙把她攔住了，“發什麽瘋？可什麽欣啊？這麽通亮的燈，你還眼瞎啊？瞎喊什麽？那是我們大小姐，老板的女兒。”
李琰腳步停了下來，瞪着尹佳，“我沒有瞎喊，那就是可欣啊，安可欣，你才眼瞎呢，你給我放開，我去找她。”李琰有些急，怎麽一看到她就跑呢。
“什麽安可欣？？？我怎麽給你說不明白？那是我們老板的女兒，人叫穆昕，你認錯人了吧。”尹佳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我不會認錯的。”那樣一個人，她怎麽會認錯？李琰掙脫開尹佳的手，就往洗手間去。可洗手間裏卻沒“安可欣”的人影，人呢？為什麽裝作不認識自己啊？她從剛尹佳呆的那包間裏出來，不都是同事嗎？她和尹佳是同事？？？是不是深櫃怕發現關系了被尹佳知道？？？李琰找不着人，這心思七拐八拐的，亂的很，想了想，還是給“安可欣”打了一個電話，意料之中，無人接聽，她又站洗手間門外發了條微信：怎麽了？你在哪兒啊？
無回應。
“是擔心性向的問題被發現了嗎？”
無回應。
李琰又在衛生間裏一通好找，根本就沒有“安可欣”的身影，她不在，可剛分明是往洗手間的方向去的啊。
尹佳跟着追了上來，“找着人了嗎？是不是認錯了？”
“我給你說了不會認錯！”李琰有些心煩。
尹佳只好攬過她，把她拉出了洗手間，“那是怎麽回事？那女的真是我們老板女兒，我們公司大小姐，而且都結婚了，今天，全公司的人給她過29歲生日，也不是你那新女朋友啊？我記得你說她三十多歲來着？”
“33。”李琰沉悶地回道，她腦門像被電了一般回不過神來，腦子也轉不動了，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對啊，年齡也對不上啊！姓名也對不上，你說的安可欣我們公司倒真有一人，一小女孩，之前你不是說重名嗎？就是這位大小姐部門裏的實習生。”
李琰腦子徹底亂了，被尹佳這一通信息轟炸，整個人石化在KTV燈火通明的通道裏，不知所措。
“你不會是被騙了吧？”尹佳撓了撓頭，眼下這個情況她也是有些看不明白，“總不能是被穆大小姐騙了吧？不可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