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6

賈瓊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一回,只是疑惑自己怎麽沒有見到可惡的白袍,捂着頭撐起上身,看了看周圍的擺設,心中疑惑:賈家哪個人可以用這樣品級的擺設,難不成是賈演賈源?

賈瓊腦洞大開的時候,幾個丫鬟輕聲推門,魚貫而入,見他醒了,領頭的丫鬟驚喜道:“公子醒了,容小婢為您梳洗。”然後示意另一個丫鬟去禀報主子。

宿醉還迷糊着的賈瓊,也沒有去套話什麽的,只想着既來之則安之,先讓丫鬟伺候這梳洗好了,正在擦手的時候,就見一個劍眉星目的錦衣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道:“醒了?”

“多謝這位兄臺收留,不然,賈瓊可真要露宿街頭了。”

“賈舉人客氣了,我姓徒,排行老六。”錦衣男子微笑說到。

賈瓊利落起身行禮道:“賈瓊給康王殿下請安,昨日醉酒失态,懇請殿下恕罪。”

“本不相識,何罪之有,請起,請起。”康王客氣的扶起賈瓊。

賈瓊在心裏暗暗懊惱,昨日喝得太多,又想着八珍樓是自己的産業,在自己的地盤上就忘形了,結果招惹的這麽個麻煩回來。他可沒有“醉酒失憶”這種主角自帶技能,現在還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醉了之後,呆萌的教育他不能吃外面的東西,接近調戲的讓他帶自己回家了。天!賈瓊只想給自己兩個耳光,本就宿醉頭疼,現在更疼了。

“賈瓊酒後忘形,冒犯殿下了。”賈瓊再三致歉,這麻煩真是要命。

“賈舉人別客氣了,本王見你在八珍樓舌戰群儒,對酒當歌,可不是這般迂腐的人,快別見外了。”康王善解人意,溫文爾雅,的确讓人心生好感。

康王留賈瓊用了早餐,才讓王府長史安排車馬,送他回家。

賈瓊在車上回想自己收集到的今上皇子的情況,朝中并無太子,皇子序齒中,一、二、三、五、六、八、十、十二幾位是朝中公認有機會上位的,剩下十二皇子排位之後的,都還太年輕了,依今上的年紀,恐怕等不到幼子長大了。

然而,這些和立志不入官場的賈瓊并沒有什麽關系,賈瓊只擔心自己的産業帝國是不是暴露在了六皇子康王的面前,所以他才會從八珍樓把自己接到王府,給後面窺視的眼睛一種自己已經搭上康王船的感覺?

只能說賈瓊真的是想多了,康王不過一時興起罷了,只要賈瓊不出來繼續刷存在感,保證三個月過後,康王就記不起來賈瓊是那顆蔥了。

賈瓊昨晚并未洗澡,康王府也沒有賈瓊身量的衣服,所以賈瓊穿的還是自己那身衣服,只是換下來被漿洗過,總感覺有小蟲子在身上爬,好不容易熬到了家門口。賈瓊保持着禮儀,謝過了王府的馬車,悶頭往屋裏蹿,天,他要洗澡!

結果進門就碰見了興高采烈的盧通,盧通已經早早的等在外院客廳了,聽下人說他來了,主動迎了上來,道:“我等你好久了,你怎麽才回來,你昨晚去哪兒了?”

賈瓊正苦惱着怎麽回答,盧通的話題已經轉開了,估計他就是随便一問,滔滔不絕道:“瓊三兒,你不知道,昨天咱們那陣仗有多大,現在保證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盧通琴棋雙絕,智慧無雙了。我告訴你啊,昨天趙振大師也在呢,他可是全天下最有名、最有學問的大儒之一,如今的禮部尚書就是他的弟子,在府裏給我講學的夫子,也是他的再傳弟子。我跟你講,現在大街上說書的段子都改了,改成京城雙壁大戰無知舉子啦。還有……”

“還有,你不覺得我身上有股酸臭味兒嗎?”被拉着唠叨了一路的賈瓊幽幽的問。

盧通拉住他的手,湊過來,聞了聞,皺眉道:“是有點。”

“所以,我要沐浴更衣啊,你滾回去坐着喝茶,讓我先去洗漱啊,你這個混蛋!”賈瓊怒吼,甩開盧通的手就往內院去了“真是的,去就去呗,我還能攔着你了。”盧通在後面揮手,閑閑道。“不過我可以先打個腹稿,哎呀,昨兒可是出大風頭了,說不得祖母聽說了,也得找我去問話,陛下也說不得要召見我。哎呀,腹稿不行,還是寫下來背着才好。綠柳,綠柳,快,給少爺我拿筆墨來。”

盧通自言自語完了,又開始折騰府裏的下人了。他和賈瓊關系非常好,賈瓊才會對他說話那麽不客氣,直接甩開客人去洗漱了。

等賈瓊收拾好形容,去給金氏問安,雖然先前就打發人說他昨晚不回來住了。又去看了三位姐妹,承諾冬日帶他們去西山賞梅。忙完了出來,卻見盧通難得正經的坐在客廳喝茶,定睛一看,他旁邊還坐着個人呢,是梁钰。

見賈瓊出來,梁钰起身道:“賈賢弟可好,昨日興致高,瞧你喝了不少酒,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梁兄多慮了,無礙的。盧通也是來瞧我的,我都好,我家中有個小園子,如今殘荷未謝,不若請兩位賢兄,移步湖心亭,咱們喝茶論詩。”賈瓊道。

梁钰自然沒有異議,盧通在後面小聲嘀咕:“還賢兄,啧啧,瓊三兒啊,你怎麽酸成這樣?”

賈瓊狠狠瞪了他一眼,對這個不遺餘力破壞自己形象的家夥,要給他什麽好臉色看。

盧通摸了摸鼻子,端着他貴公子的架勢走了。

這日,在湖心亭,賈瓊、盧通、梁钰三人倒是頗為盡興,梁钰出身貧寒,卻不卑不亢,心中自有淨土,觀念和賈瓊也說得到一起。說起來,他們先前有些誤會,越深交,就越覺得投契。在春闱之前的幾個月,梁钰往賈瓊家裏跑的時間大大增加,連帶着盧通也常常往這兒跑。

金氏聽說了合手念佛,吩咐丫鬟給他們送好吃的好喝的,金氏一直擔心自己兒子沒什麽同齡朋友,以前就一個盧通,現在又多了一個看上去就穩重的梁钰,金氏心裏十分開心。

自從八珍樓的文會之後,賈瓊的名聲更上一層樓,暫時沒有人來挑戰他了,賈瓊也樂得過個清淨的過年。

過年的時候,賈瓊自然是在家裏過的,三十要去寧國府祭祖,即使,祭祖這樣的大日子,賈敬不會出席。祭祖完又趕回家裏吃團年飯,初一早上安排心腹奴才去交好的人家走禮,初二本是金氏回娘家的日子,但金氏的娘家遠在金陵,也就省了這一出兒。賈瓊帶着她們娘四個,去天麓山陪賈敬過年了。這都是過年形成的慣例。

天麓山上過年,也不像京城裏那樣熱鬧,透着股仙氣兒。賈敬的年紀夠當賈瓊的爺爺了,雖然她們在輩分上是叔侄。金氏這個年紀,也不講究什麽了,帶着幾個兒女,來個賈敬拜年。

賈瓊自從把家安定好之後,就請賈敬給家中的姐妹取了學名,大姐名玉娴、二姐名玉妍,四妹名玉姝,取男丁範玉字,又有女性柔美,幾位姐妹都非常喜歡。平日裏常有自己做的針線奉上,今日來拜年,更是帶來了做的最好的東西孝敬,喜得賈敬合不攏嘴。

賈敬欣慰的直對金氏道:“弟妹以後只把我當親哥哥來往就是。”

“看他大伯說的,每年初二咱們都是來的天麓山,正式把您當親大哥走動呢。”金氏笑道,她一直都很感激賈敬對她兒子的照顧,別說當大哥,當親爹都沒問題。

賈敬欣慰大笑,他雖上山修仙了,可在過年這種大日子,還是想要沾點兒俗世煙火氣息的,感嘆道:“賈珍那混賬,可從來記不得過年來給我請個安的,這兒子,白養了。”

“他大伯說這話,我可要為珍哥兒抱屈了,他現在任着族長,族裏大事小情都得他拿主意,忙得不可開交,即使這樣,我聽瓊兒說,他還是常來請安,年下的節禮備得更是豐厚,他大伯也別說這樣傷孩子心的話了。”金氏安慰道。

“行了,弟妹也別寬慰我了,幾個月來一回算是常來嗎?節禮是他媳婦備的,華而不實,并無多大用處,依照慣例,讓瓊兒折成銀錢,救濟周邊百姓吧。”賈敬道。

賈瓊在一旁聽着,時不時應聲,人啊,就是這樣奇怪。當他和賈敬不熟悉的時候,賈敬就是個沒擔當的懦弱小人,現在賈敬真心疼愛他,助他良多,他現在又看不上賈珍無能、德行敗壞了。人啊,都是自私鬼,總會偏幫和自己親近的人。

在山上歇了一宿,賈瓊才帶着母親姐妹會帽兒胡同,接着又是與鄰居親朋的走訪拜年,如今金氏和往年的親戚走動的已經不多了,現在勤于來往的,還是賈瓊後來結交的朋友,那些寒微時的親朋好友,許多自動斷了聯系。前幾年,金氏還照常走禮拜訪,可從不見回禮回訪,甚至遇着一家想來打秋風的,不給還撒潑耍賴,指責賈瓊富貴就忘了親朋,金氏的心是真淡了。除了幾家實在親戚,其餘都不理會了。

熱熱鬧鬧的過了年,春闱就如期而至了。

以賈瓊的能耐,自然榜上有名,成績出來,還是第三名。這讓盧通那個脫口而出的“瓊三兒”的外號揚名了,賈瓊排行正是第三,兩次考試還都是第三名,自然有了外號。

賈瓊追着盧通暴打,“讓你瞎給我起外號,看這鬧得!”

盧通抱着頭躲避,到:“不服,你也給我取個外號啊,通大、通二,我都喜歡,奈何我泯然衆人,排名一百開外,就是想留個外號都沒辦法啊!”

賈瓊氣笑了。

最後的殿試賈瓊也發揮良好,進了前十,最後陛下是要接見殿試前十的,賈瓊無疑又出了風頭。

“賈瓊,朕聽說你和舉子比試,自稱天下第一?”皇帝喜怒難辨道。

“陛下容禀,那日大家相互交流,姜隐咄咄逼人,學生也是話趕話才說到的,更何況,學生可沒有說過自己是天下第一的話,只說就是天下第一,也要謙虛謹慎呢。”賈瓊出列回話道。

姜隐這科喜聞樂見的沒中,賈瓊不拍得罪了他。

“那你要随賈敬去修仙,不願入朝為官又是怎麽回事兒?”

“陛下,學生幼年喪父,母弱妹幼,全賴敬大伯仁義,才得以保全自身,順利長大,開蒙進學。學生一心侍奉大伯,學的是道家清淨無為,本也無科舉打算。只是兩年前,被一夥兒上天麓山游玩的舉子嘲諷,說大伯因無能而避世,因懦弱而出家,且不會教導孩子,學生不忿,才想要考上進士,給那些小瞧我大伯的人看看!”

“倒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那個嘲笑你的家夥兒是誰啊?”皇帝感興趣道。

“會陛下,也在殿中呢,就是此科排名第二的梁钰。”賈瓊指着梁钰道。

“哦,梁钰,是你不修嘴德的?”聽皇帝這明顯帶有偏見的問話,梁钰出列差點兒被吓傻。

“賈瓊,朕罰梁钰給你出氣可好?”皇帝逗他道。

賈瓊也假裝急出一腦門子漢道:“不行,陛下,不可,梁钰是我姐夫了!”

“啊?”皇帝也就是開個玩笑,一般說來,賈瓊肯定要大度才是,若是賈瓊真是順勢要皇帝罰梁钰一二,皇帝對賈瓊的印象才差了呢,只是也沒想到劇情有這個神轉折啊。

“回陛下,梁钰當初好言相勸,是想讓學生考個功名,也好行走世間的意思。雖然學生不在乎,可這世上眼睛向上看的人可不少。只是學生當初年少氣盛,未了解起苦衷,才和他吵起來了。”賈瓊急忙解釋道。

“說的你現在好像不年少氣盛了一樣,那他怎麽又成你姐夫了?”皇帝好奇。

“後來,在八珍樓文會後,學生才知道的。梁钰在文會上對學生多番維護,第二天還去看望宿醉的學生,一來一往就熟悉了,這才發覺梁钰賢兄待人真誠、面冷心熱。家母喜愛梁兄,便以長姐相許,梁兄也已經禀告過家中父母,得了允準的,如今六禮已經走過了納征,只等梁兄金榜題名正式成婚。”

“哈哈哈,倒是一樁佳話。”做皇帝也想着要出名了,這科他天子門生裏有這樣的轶事,他自然要插一腳的,道:“到時候,朕可要賜兩件聘禮才是,唉,梁钰是朕的臣子,你也是朕的臣子,朕是既要出聘禮,又要給嫁妝啊。”

賈瓊和梁钰跪倒在地,謝恩不提。

“賈瓊,聽說你有個外號叫瓊三兒,那朕就點你做探花吧,剛好合了你的名兒啊。”皇帝興致不減,直接把名次定下來了,“梁钰本是第二,也不改了,就做榜眼吧。榜眼和探花結親,也是喜事。”

再點了狀元、傳胪,剩下六人安原本名次依次挪動就是。

三鼎甲按例是要授官的,都是正常程序,等大學士宣布完,該領旨謝恩的賈瓊又出幺蛾子了。

賈瓊出列道:“陛下容禀,學生年紀尚幼,哪堪重任,更何況學生科舉就是為了給大伯争口氣,實在沒有入官場的打算啊。”

皇帝把臉拉下來,自古只有皇家嫌棄別人的,哪兒有人敢嫌棄皇家。梁钰也被這膽大妄為的賈瓊吓得不清,直接出列和他跪在一起,口稱“陛下恕罪。”

“看來,你姐夫說的不錯,你果真是個膽大妄為的,既有才華,何不報效朝廷,學什麽隐士邀名做派!”皇帝也是怒了這轉眼間态度就變了,“邀名”這種要命的評價都出來了。

“陛下容禀,學生并不是沽名釣譽、自矜名節的人,只是學生實在是沒有做好準備。學生能考上進士,一是詩詞出衆,二是策論言之有物。詩詞于學生乃是自娛自樂,于陛下也不過小道,于治國有何用處?至于策論,那些觀點看法,都是伯父和與伯父相交的大儒們的看法,學生不過一個執筆人,哪兒敢把他們的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你又何必謙虛,你這個本事,你接着受他們教導也就是了。”皇帝語氣回緩。

“陛下,臣當初一心就想考個功名,其他做官準備全無。像我姐夫,在專研科考的同時,還想着攻讀水利著作,他在家鄉也做過三年的刑名,這些東西才是為官之人該懂的。策論實在是太大太空了,于初入官場的人并無用處,吏事庶務才是最該掌握的。在學生看來,這科舉就是一塊敲門磚,敲開大門,就沒用處了,即使這敲門磚再難得。”

“哈哈哈,好好好!朕還是頭一回聽見這種說法,是個有膽子的,梁钰也是個有心的。好,既然你一心不入官場,沖一你一番言論,朕也不能虧待了,領個五品同知的虛銜就是。”皇帝龍心大悅,前段日子剛出了前科狀元照本宣科,弄得差點民亂的事情。雖然消息沒有傳出來,皇帝心裏也不太高興,正想着怎麽解決呢,有了賈瓊這番話和這個榜樣,事情也有由頭辦了。

賈瓊、梁钰跪地謝恩。

賈瓊這一番話自然有備而來,旁人見賈瓊這個又年輕又漂亮的競争者自毀前程,也不在乎他得了一個五品的虛銜了,這官職花上千兒八百就能買一個,他們又豈會放在心上。

與賈瓊不存在競争關系了,看着他就格外覺得順眼了。

三鼎甲出去游街,其他人也各自散了。

梁钰出來摸了摸頭上的冷汗道:“瓊兒,你也太大膽了。陛下龍威日盛,你怎麽敢……”

“姐夫,我這不是變着法兒的誇你嗎,你看,陛下對你的印象可好了,反正我又不打算做官,正好借機讓你出頭。”賈瓊靠近梁钰,假裝給他理衣領到。

“你喲,我寧可不要什麽出頭,吓死個人了。”梁钰也小聲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賈瓊笑道。

一旁的狀元吳世友笑着打趣道:“你們姐夫小舅子關系倒是好,我當初迎娶賤內的時候,可差點兒讓小舅子打破了頭。”

賈瓊笑道:“可見尊夫人的親人疼她,才這般刁難你了,這不是讓你‘打破頭才娶到的’嗎?”

“是極,是極。”吳世友笑,他三十多了,兒子也就比賈瓊小一歲,看賈瓊完全是看晚輩的眼神。

賈瓊也覺得十分過意不去,就因着他的打算,生生搶了狀元郎的風頭,幸好人家心胸寬大,不計較。賈瓊暗暗在心裏決定,以後他有麻煩,一定要傾力相幫。

打馬游街很快就過了,賈瓊仗着年紀小,說遲回去了家裏人要擔心,就沒有參加接下來的聚會。吳世友道:“快回去吧,我們也只喝茶說幾句話就要回了,明日還有瓊林宴呢,今天也不可太過放松,以免失儀。”

賈瓊興高采烈的跑回去,沒有先去和金氏報喜,那些報喜的差役肯定早就去讨賞錢了,賈瓊已經和家裏說過自己這一天的流程,金氏也不會等他吃飯。賈瓊牽着馬快步出城,然後騎馬飛奔向天麓山。

說得多了是為賈敬出氣才去考科舉的,好像就真是這樣了,賈瓊脫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和賈敬報喜。沒想到,到了山上,卻聽見有個讨厭鬼正在說自己的壞話呢。

“父親,賈瓊已入殿試,一個進士是跑不掉了。他往日花言巧語迷惑您,說什麽一心求道,不入俗世,哄得您連這山、這山上山下的産業都送了他,每年咱們府裏送來的東西,也不知道叫他貪了多好。您想,但年他家是個什麽破落戶,如今到高門大院的住着,誰不知是從您身上咬下的血肉。”門裏,賈珍正在告狀呢,能讓他見多識廣的賈族長動念頭的,也就天麓山的産業了。自從賈敬賈瓊出了名兒,這天麓山的價值也水漲船高,加之附近又有大儒安家,把一個郊區小山包的地價拉得和京城黃金區一樣貴了。

這些銀子都是他賈珍的啊!賈珍一想到這個,就心痛的無以複加。

“胡說八道!”賈敬怒斥,“這山本就是瓊兒出錢買來孝敬我的,道觀才是我出錢修的,現在山地地契還寫着瓊兒的名字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還沒死呢,你就來謀算瓊兒産業!”

噗通一聲,像是賈珍跪倒在地,語帶哭腔道:“父親神仙中人,又豈知賈瓊的做派,他當初不就是以侍奉您的名義哄了您的産業嗎?如今他可是做官去了!”

“瓊兒不過是為了給我争氣才去科舉的,平日裏那些個酸儒嘲諷我不會教導孩子,不就是你給我抹的黑,如今倒讓瓊兒去給我掙臉面,你好好意思在這人哭!”賈敬怒道。

“父親,說是給您出氣,誰知道他怎麽想的。當初靠着您富貴了,如今又要一腳把您踢開,去高官厚祿了!”

賈敬正要怒斥他,賈瓊卻從外面推門進來,道:“不勞珍族兄費心,我已經禀明陛下,不入官場,并未接受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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