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No.風浪×疼痛×求饒呼救的區別
被綁在房間裏被完全固定在牆上的梯子上,盡可能的避免左腿與地面接觸使其架空。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通過小小的窗子可以看到,窗外風雨大作。天空像被打翻的墨壇,濃重的黑風混雜着腥紅的閃電。滔天的巨浪不停的襲擊着船身,床艙裏的自己也完全站不穩。
雖然知道總會有這一段,但是以旁觀者和當局者的身份各經歷一遍,感覺完全不一樣啊。再加上本來靠近海邊空氣太過悶熱潮濕,在尋寶的後半段開始登記房子的時候自己的左腿就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到現在的大爆發,也算是完全不意外。
她的眼淚完全不受控的瘋狂向外湧,她連手都懶得擡更別說去擦眼淚。她要費盡全力才能做到架空左腿。
直擊大腦的抽痛與深入骨髓的刺痛混雜着撕扯神經的鈍痛絞痛混雜成一種無法用語言表述的難忍劇痛不斷襲來,她無力地閉上眼,在意識再次陷入混沌之前默默的祈禱着一切趕快過去吧。
老夫婦趁着夜色乘着飛艇跑路後,一衆考生大眼瞪小眼瞬間失去了安全感和歸屬感[劃掉]。第二天,趁着大家慌亂迷茫的時候,小野貓急急忙忙的找到雷歐力:“雷歐力雷歐力你有沒有帶麻藥或者止痛片?實在沒有辣香山礦石也行啊。”
“你在胡說些什麽啊?辣香山礦石是會上瘾的知不知道啊你想幹什麽啊?止痛片我好像帶了一點點在我的房間裏,你自己去找找看吧。”雷歐力一邊科普一邊拍著她的肩膀:“老夫婦都走了我們怎麽辦啊?棋安多你說我們怎麽辦啊?”
“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她迅速拍掉雷歐力的手一瘸一拐跑掉。
腿上已經開始出現陣痛,如果再找不到藥的話,就只能用死扛這個辦法了。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沒辦法,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然後直接潛入了房間。
“唔唔,雷歐力的房間是這裏。”她推開門,鬼頭鬼腦的摸進去,“哈老師也是這一間,趕快拿了東西就快跑。”然後開始翻箱倒櫃,“我記得雷歐力是提了一個箱子....唔唔,真是的不好好放東西....嘶嘶好疼....是這個嗎......”她拿起一個小盒子看了看,然後嫌棄的把它丢了回去,“不是。”繼續翻找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跟她說話。
“是這個。”
“啊我看看,啊!果然是這個!謝謝......”她擡起頭,看到了插滿釘子的科學怪人臉,最後一個你字硬是沒有說出來。她覺得自己的冷汗突然就冒出來了,就是那種你逃學去網吧打游戲結果正好碰到你們的教導主任在網吧裏巡邏兩個人的目光對上的一瞬間你的腦海裏就剩下了這幾個大字:卧了個大槽!
“不要?”科學怪人往前遞了遞。
“不是......”她接過那盒止疼片,“哈老師......”
“不要叫我老師。”
“哦......”她覺得無比理虧,慢慢的開始往門口移動,“那啥,哈老師你慢慢休息啊我就先走......”就在她轉過身向沖向門口的時候突然後領子被人拽住了。
“我給你止疼,你會給我錢嗎?”
“啊哈哈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您恐怕止不了。”她轉過身,“不怕你知道,這個是忘了什麽名字,好像是魔鬼擁抱還是親吻什麽的,用的有點多了把神經燒的有點壞又沒壞完全,就這樣了。”她聳了聳肩,假裝自己頭上沒有疼痛而滲出冷汗,“話說您別耽誤我時間成嗎?我要趕快找個地方把自己綁起來。”跑、她拍了拍哈老師的手,“您快放開我,我想知道哪裏有能把我綁起來的懸空又結實的地方,或者有沒有什麽結實的繩子之類的?”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他的聲音非常平靜,然後更加平靜的伸出一只手,“五萬戒尼。”
“坑爹呢你...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要價太貴了能不能看在我們兩個人師生一場的份上便宜點?”
“我沒給你當過老師,不能。”
“切,那我們兩個再商量商量,一萬戒尼,我可以在考試裏幫你一個忙這個考試也不是那麽簡單你有把握你自己能闖到最後麽?能的話你怎麽在壽司上被卡下來啦?要不然就成交要不然那我自己再找找。”她二話不說就開始往門口走。
“咔......噠噠”
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你用不用這樣啊?
她轉過來,“哪裏?”
只見哈老師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肩膀上多了不知道哪來的梯子,一把抽出自己肩膀上插着的釘子一甩手立刻把梯子牢牢地定在了牆壁上。
“......就這?”
“咔噠咔噠”
“說人話聽不懂剛好了幾天你就又犯病了。”
哈老師不說話,開始拔釘子。
“嗷嗷嗷哈老師我錯了我回去就抄學生守則您不要沖動!!”她立刻慫了起來。
“咔噠咔噠”哈老師再次把手伸到她面前。
她裝聾作啞,“說人話聽不懂,我怎麽能理解你這是什麽意思呢?你是要我和你擊掌嗎?”
“給錢。”言簡意赅。
“沒有。”死皮賴臉。
哈老師不說話,開始拔釘子。
“嗷嗷嗷我的意思是現在沒有可以等到我拿了獵人證之後再給你嗎別這樣哈老師現在不流行暴力教學你饒過我吧我就算拿不到獵人證也會在淘汰的時候還錢給你的實在不行你可以找小土豪奇犽和大土豪米萊要錢啊我們可以一起愉快地打土豪分田地的!!!”
哈老師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你和奇犽很熟?”
“不熟不熟要是熟了那還怎麽說話怎麽愉快地玩耍呢那不都成了紅螃蟹了。”她馬上回嘴,“哈老師快幫我拿條繩子來。”
已經不能再讓哈老師把釘子移到自己的房間裏了,她迅速用繩子把自己挂了起來。手法無比純熟。吊好了自己之後,她小心地拿出一枚止疼片,“哈老師你有事你先忙不用管我。”
“棋安多你還沒好啊?”雷歐力進來之後看到這一副場景之後:“你,你怎麽了?”
“雷歐力啊,沒關系你回去和酷拉住吧,我恐怕走不了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腿,“我這兩天一定要把自己掉起來才行,你不要管我。”
“怎麽可能啊,別鬧了,快回去睡覺?”然後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看哈老師。
“真的雷歐力,你如果解我的繩子,我就咬你。”她的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就要變天了,你們自己小心,我就不給你們幫什麽忙了。”
雷大夫看她這麽一副要死的樣子,立刻開始給小野貓的檢查,但是檢查到最後他只得出了這麽一句話: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症狀。
小野貓老氣橫秋的說,“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啊少年。”
最後雷歐力在哈老師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好好叮囑了小野貓要一旦有事只要她大叫大家就都來救她,然後狠狠的瞪了哈老師兩眼。
“哈老師,麻煩你看到酷拉他們的時候記得讓他們幫我來送一下飯,”她指了指繩子,“我動不了。”
“咔噠咔噠”他伸出一根手指。
“我突然不想知道你想說什麽了,我覺得我還是等他們來看我吧。”一口吞下止疼片。
本來哈老師睡覺就睡不熟,現在旁邊多了呻.吟的野貓醬,所以幹脆就不睡了。
小野貓現在一手抓着繩子一手用手背緊緊地抵着自己的嘴巴,不停地有眼淚滑下去。意識還算清楚,還認識面前的這個人是誰。
“唔唔,哈老師,我吵到你了嗎?”她冷汗涔涔,斷了好幾次才說完一句話,“那也沒辦法,我是不會說抱歉之類的話的。”
哈老師看着她有些抽搐的左腿,然後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在手指與衣服接觸的瞬間,他明顯感覺到了戰栗,緊接着小野貓整個人蜷縮起來。他似乎還聽到了她說:“混蛋。”
突然想多戳兩下。
“哈老師。”她想拉住哈老師的袖子,但是連擡起手臂的力氣也很難勻出來,“哈老師多和我說說話,暈的太早不是什麽好事,暈了之後一直會做噩夢。”
“五十萬。”
“走開!我找牛郎都要不了這麽貴!”
“我不是牛郎。”
然後兩個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聊起天來。小野貓雙眼充血,不停地流眼淚到最後開始流鼻涕流口水不再答話。毛茸茸的腦袋也垂了下來。整個人開始不停地發抖。她的眼睛并不是完全閉上的,而是像半瞌着一樣。嘴唇像是在說着什麽,但是即使是哈老師也聽不清楚。
他試着去拍了拍小野貓的臉,對方并沒有什麽明顯反應,但是哈老師聽清了她在被拍拍臉的時候說的話。聲音依然細若蚊音。她說:“別碰我,放了我。”
之前說的話可能也和這兩句大同小異吧。
哈老師歪了歪頭,把腦袋上的釘子拔掉後長舒了口氣,“還是這樣舒服多了。”然後視線繼續回到小野貓身上。
為什麽不呼救呢?像這種孩子一般遇到危險除了求饒以外,不是應該呼救嗎?怎麽不呼救呢?
“你看到了什麽。”他睜着大大的眼睛,慢慢靠近小野貓浸滿了冷汗的臉龐。眼淚已經不再像清醒時那樣肆虐,但是與眼淚相同的是,她連呼吸的頻率也在變小。她呼吸的聲音越來越輕。
沒有人回答他。
外面風浪肆虐,群衆都很躁動。但是他好像沒有聽見。兩個人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樣面對面,就算不說話也不會尴尬。
第二天,重新變回科學怪人的哈老師并沒有參與衆人。正如小野貓說的一樣,原本的風和日麗被滔天巨浪所取代,濃墨般的烏雲和血紅的閃電把天空撕裂。科學怪人一邊咔噠噠到處吓唬人,然後拿了點食物回到自己的房間。
在小野貓昏迷期間,酷拉百忙中抽出好幾次空閑來視察這位同志情況如何,小傑雷歐力,甚至奇犽和那個叫米萊的念能力者也來過。
小野貓的精神狀态依舊不好。但是現在處于清醒期,哈老師把食物放在地上,挑走了小野貓碗裏的牛肉,然後對她說:“咔噠咔噠”
這次小野貓沒有糾結說不說人話這一千古難題,也假裝沒看見自己的牛肉被拿走。她吃力的拿起勺子戳了戳有些糊了的咖喱飯,啞着嗓子,“哈老師,你吃掉好了,把你的水給我我多喝點水保持正常新陳代謝。”
哈老師點點頭,毫不客氣的吃掉了她的咖喱飯,然後之分了自己水的一半給她。假裝沒看見,她喝掉了所有的水。
時間難熬的要命,在她清醒的時候酷拉皮卡又來過一次。小天使看起來很忙,雖然應該裝出笑臉然後說你要加油工作之類的話,但是她當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小天使忙忙碌碌的,給了她在廚房找到的功能性運動飲料和一大塊巧克力,“我覺得你這個狀态一定不會好好吃東西,那就多補充點能量吧。”只呆了一小會兒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小天使離開後,哈老師從窗子裏進來,“咔噠咔噠”
“不管你說的是什麽,總之巧克力和飲料我是不會分給你吃的。”
“小氣。”
“!!!”你有資格這麽說我嗎混蛋混蛋!!!!
“哈老師,你什麽也不做考官不會判你晉級的,你去給他們幫幫忙之類的吧反正你這麽厲害。”
他覺得她說的挺對的,點了點頭咔噠咔噠就走了。
她有些艱難的咬了一口巧克力。喪失了身體的主動權之後做任何動作都無比艱難。她只清醒了一小會,然後有喪失意識。巧克力掉在了地上,孤孤單單的。
等到哈老師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又是喪失意識的小野貓。她的頭低垂着,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他又聽見她在求饒,但是沒有呼救。
兩個人又回到了多年老友狀态。
哈老師在小野貓的對面坐下,把地上的巧克力撿起來包好,放在一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啦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