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約十幾萬年前，父神當時還沒有灰飛煙滅，他曾收養了人界一位姑娘做幹女兒。
這個姑娘名曰宛兒。
她曾在父神歷劫下凡時救過父神一命。父神度完劫後心懷感激，在一億凡塵中找到她，許她一個願望。
她說，她想和父神一樣做神仙。
父神答應了她，并将她收為幹女兒，四海八荒，九州十六湖，整個九重天皆為振動。
有羨慕宛兒好運氣的，有贊嘆父神知恩圖報的，有搖頭嘆息父神這次行事荒唐。
父神統統沒有理會，親自将宛兒的仙術修行交給天魁星君 。
與宛兒一同修行的，還有紫鸾仙星的小兒子柳滕與南和星君的女兒菡荷。
很快，他們三個便熟撚起來。
“宛兒妹妹，我和柳滕哥哥要去司命星君聽故事，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恩，菡荷姐姐，我和你們一起去。”
“菡荷姐姐，你和柳滕哥哥關系真好。”宛兒羨慕的道。
“好什麽？他哪日不惹我生氣？”菡荷沒好氣的瞪了柳一眼。
“不是有句話叫打是親罵是愛嗎？”宛兒笑着看着菡荷和柳 。
“宛兒妹妹這句話我愛聽，打是親罵是愛。菡荷妹妹你不喜歡嗎？”
“呸，你們兩個合起夥來說我，看我一會兒不擰爛你的嘴。”說着真的要動手去擰柳滕的嘴。
“好妹妹，你擰你未來夫君的嘴你不心疼嗎？”柳滕笑問菡荷。
菡荷的一張臉很快就便紅了，跺了跺腳向司命星君處飛去。
其實後來發生什麽很好猜，宛兒愛上了柳滕。
可是她知道柳滕很愛菡荷。
宛兒修為雖不高，但自從脫離凡塵後，又沾染父神的靈氣，自是獨開一番慧眼。
她給柳滕下了仙蠱。
這種仙蠱因是她怨念産生，再經她私自窺探這九重天的禁術，煉成了這仙蠱。
而且中入柳滕體內後很長時間都沒有異樣。
看起來就好像柳滕是慢慢愛上宛兒一樣。
菡荷自是傷心難過一番，可是從小深明大義的她為了柳滕幸福，黯然退出。
從此只身行走在一億凡塵中。
四海八荒的神仙又津津樂道的在背後議論一番，比如什麽新歡不如舊愛，比如青梅還在，竹馬已走……
既然是蠱，不是愛，終有一天會洩露。
一萬年三千年後，宛兒和柳滕生下了個女兒，可能是她體力消耗太大，加上這些年她的怨念越來越少，仙蠱的控制力繼而慢慢下降。
她卻渾然不知，每天都很開心的和柳滕一起看着女兒慢慢長大。
柳滕卻越來越清醒，他想起了菡荷，想起了許多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光。
一億凡塵，他該去哪裏找她？
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吧？畢竟在她眼裏，終是他負了她。
可是這樣的日子他又不想繼續下去，他對宛兒沒有一絲情感。
包過那個女兒。
父神最終知道了這件事，他自覺顏面盡失，事實上這件事的确有些丢人。
于是，父神将宛兒與她剛出世不久的女兒一起送入凡間，把宛兒一身的修為廢掉，讓她們自生自滅。
宛兒很是不甘心，她将自己僅剩的一點修為全部給了自己的女兒——蓮心。
連同她的怨念一起給了蓮心。
再說柳滕，最終還是在一處凡塵找到了菡荷。
再次相見，二人只是淡淡相識一笑。
從此，在凡塵住下。
不久，菡荷就懷上了孩子。柳滕就像初為人父一樣的開心激動。
孩子生下來後，是和男孩，取名——顏墨。
十萬年後，顏墨在求如山遇見紅纓，一見傾心。
再然後，顏墨偶然救下蓮心。
蓮心跟着顏墨回了九重天，卻不想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
她為了和他在一起，跪在門外三天三夜。
在她無意中得知顏墨喜愛的女子在求如山之後，心中嫉妒的像一把火在燒。
她偶然窺探到上古的秘史，尋得仙蠱的方法，以自身為引，最終将仙蠱還是煉成。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母親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得到自己的所愛。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再然後，蓮心發現顏墨自從九重天的一見之後，心中仍是愛着紅纓。
她把顏墨的仙丹取出，找到紅纓，仙蠱在那時也消失了。
蓮心後來去了哪裏卻是不得而知，據說她跳下了六道輪回道，舍了自己的修為，散了自己的記憶。
纖雲沉默了良久，這不僅是虐戀情深，還是姐弟戀？
“紅纓已經承受的太多，這樣就挺好，我能每天看着她，就知足了。”顏墨還是筆直的站着，沒有初見時的陽光潇灑，沒有後來的滄桑凄涼，只有知足。
“你該告訴紅纓姐姐。”
“也許吧。可是知道了又怎樣？我終是負過她。”
“……”
纖雲想起自己來時的目的，又忙的尋找柳梢。
“上神送給你的？”顏墨手裏赫然拿着她的柳梢。
“恩，謝謝莊主。”纖雲高興的接過柳梢，“告辭。”
纖雲快步回到蘭葉居，她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上神。
“上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會是這個結果？”
“……”
“那你為什麽不阻止？這樣紅纓姐姐就不會變成魅，顏墨莊主也不會這麽虛弱！”
上神似乎又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小雲，這是天命。”
“天命又怎樣？”纖雲激動的問到。
“小雲，去歇息吧。”上神起身道。
“……”
這是自他們結識後第一次吵的不歡而散。
第二日，纖雲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她頭疼的揉了揉頭，怎麽睡這麽久？
小院安安靜靜的，她四處找了找沒有發現上神的身影。
去哪裏了？
出了蘭葉居，周圍還是安靜的可怕，纖雲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念頭。
果不其然，在綠景軒外，她發現了正跪在門外的白糖兄。
“白糖兄，發生什麽事了？”
纖雲看見轉過來看她的白糖，眼神空洞，臉上還有眼淚的殘痕。
“姐姐，姐姐羽化了……”語調平淡，卻聽着心驚。
羽化，紅纓姐姐羽化了。
纖雲沖進綠景軒，看見站在外面的上神。
“上神，紅纓姐姐怎麽會羽化？”
“……”
“是不是，是不是昨日紅纓姐姐找你就是為的這事？”
“恩。”
“那你為什麽不救救她？”纖雲顫着聲音道。
“小雲，我不能逆天。”
“你不是上神嗎？這世間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到的？”
“小雲……”
“纖雲姑娘，不能怪上神。紅纓太累了，況且她作為魅，早就厭了。”
顏墨抱着紅纓還沒有完全消失的身體，一臉的蒼老。
連昨日的滄桑也成了奢侈。
“我帶她去看看扶桑花。”說完還愛戀的摸了摸紅纓的臉頰。
斯人已去，空留獨自，淚撒紅豆。
“小雲。”
“哼。”
“紅纓昨日找我的确是為了這件事。”
“哼！”纖雲将頭扭過去。
“紅纓是只魅，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況且……”
“況且什麽？”纖雲又将頭扭過來瞪着上神。
“紅纓将自己僅有的修為都注給了顏墨。”
“你是說，可是紅纓姐姐怎麽能這麽做？”纖雲似乎難以置信，卻又覺得只有這麽做才是紅纓。
為愛執着，為愛犧牲，為愛放棄一切的女子。
“顏墨知道嗎？”
“恩。剛知道。”
纖雲沒有辦法怪顏墨，也沒有辦法怪上神，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明白紅纓這麽做的意義。
還有，剛才上神是在向她解釋嗎？
“對不起，上神。”
“既然錯了，就打掃一個月的院子吧。外加一個月的廁所。”
“……”
“還有，不論是誰，最終都會羽化。”語氣平淡不帶一絲起伏。
“你也會嗎？上神。”
“恩。”
“哦。”其實私心認為上神羽化，是造福九重天一幹神仙的。
纖雲默默的在心裏補充着。
“白糖兄怎麽辦？”
“紅纓不是交給你了。”上神一臉淡然的看着纖雲。
“我怎麽記得紅纓姐姐将白糖兄交給你了？”
“你記錯了。”
“是嗎？”
上神強烈而堅定的點了點頭。
“好吧……”
“那顏墨莊主呢？”
“他更願意留在這裏。”
也是，這裏的一花一草都有他們的回憶。
纖雲走出綠景軒外，并沒有看見白糖兄。
她又在整個求如山莊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
無法，她只得去求如山找。
求如山遍地的玉石在陽光下泛着晶瑩的光，整個山都被照的清靈明亮，讓她有些眩暈。
纖雲在湖邊發現了獨自坐着的白糖，陽光把他的側影打的有些模糊，仿佛會随時消失一般。
“白糖兄，你還好吧？”
“你姐姐死了你還能好？”
白糖憤憤的盯着纖雲看。
“……”她是該說她沒有姐姐呢？還是說我理解你的心情？
“最起碼紅纓姐姐很幸福。”
“……”
“況且紅纓姐姐也不希望你這樣子。”
“恩。”白糖兄擡起臉看了一眼纖雲。
“我姐姐讓我以後保護你，我一定會做到的。”說完嘴角還撇了撇。
“……其實，我要說的重點是你要振作起來。不過，我不介意你保護我。”
“還是算了，你可是上神的關門弟子。”
“……”
這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月在此感謝評論文文的桃子汁，路人甲，和回答不要臉的小天使。
同樣感謝收藏文文的4位小天使，〈有一個是小月自己收藏的。〉
下章預告，阿白懷孕了～蓬萊島主也該成親了～
收藏破10，『小月要求很低的～』評論破20，咱就加更。
覺得小月不要臉的，繼續鄙視小月吧(^ω^)
☆、七彩鳳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