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黃莺

芍藥繼續念着, 念到誰的名字，誰就腿一軟, 連跪都跪不住了，直接癱軟在地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身體顫抖着。

這可是白墨衡的怒意啊, 而且，他們害的是他的夫人和孩子們。

原來白墨衡漠視他們, 衆人都覺得沒什麽, 可如今, 明顯不是那麽回事！

淩子汐當場給白墨衡難堪，可白墨衡還是出手幫他！

任誰也看得出，如今淩子汐和他的三個孩子在白墨衡心裏的地位。

而且……而且……淩子汐肚子裏還有一個！

是了, 這是四個孩子啊！

全部都是白墨衡的血脈。

即使他對淩子汐沒有感情，可孩子實打實是他的後代。

更何況……如今看來, 白墨衡并非對淩子汐沒有感情。

衆人全部都哆嗦着, 尤其是大堂伯、二堂伯、四堂伯, 對三個孩子下過手的, 幾乎兩眼一閉，要暈過去。

芍藥還在一字一句念着，當念到白家主給淩子汐下盅時, 白家所有人終于都繃不住了，朝着白家主露出震驚和恐懼的神色，剛剛唯一沒跪的白家主也撐不住, 從地上咚的一聲跪坐在地上。

白墨衡的眼眸裏泛着冷意，明明快要入伏，可衆人卻感覺像在大寒天，那種涼意從外到內，一直侵蝕到衆人心底。

這件事，在芍藥查到時，就第一時間告訴了白墨衡。當時的白墨衡已經出離憤怒，原來，常年來自己以為的、是子汐親手給自己下的盅，根本就不是這樣！

原來，子汐根本就是受害者。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誤會着他，誤解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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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鎮上那些關于子汐的惡劣傳聞，淩家關于子汐的不好傳聞，全部都是不實的。

白墨衡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他記得，淩子汐曾經試圖對自己解釋過。

可是當年的自己，似乎沒有聽進去，甚至不願聽。

如果當年對他的替嫁男妻多一點耐心呢？是不是結果就會完全不一樣？！

白墨衡把自己的佩劍霜寒拿出，握在了劍柄之上。

只見霜寒劍冷冽無比，劍未出鞘，就令人膽寒。

霜寒劍的劍鞘底色純白，上有暗藍色流光附于其上，劍柄處有一顆藍色寶石，整個劍身既精致又大氣。

淩子汐一看便知，就這就是白墨衡早期的佩劍寒霜。

書中對白墨衡的劍有很細致的描述，在晚期，白墨衡會得到兩把劍，一把凝冰，一把破玄，都是非常厲害的武器。

其中破玄劍善制妖魔冥鬼，而凝冰劍則是白墨衡最常用的一把。

原書中有一句話形容凝冰劍：凝冰劍出，可斬天下。

光這句話就可以知道這是多麽厲害的武器。

要知道，原書的情節在書世界就是聖旨一般的存在。既然原書這樣描述，那凝冰劍無疑在這個世界是一把神器。

可見白墨衡在原書中的地位有多麽高超，畢竟是主角受冉容澈的白月光嘛！

不過，現在白墨衡還沒有得到這兩把神器，用的是從修煉時便一直跟在身邊的霜寒劍。

霜寒劍也是一把非常厲害的武器，非一般人所能抵擋。

可以說，白家衆人無人能與用霜寒劍的白墨衡抗衡。

白家修為最高的白家主，也不過堪堪突破了三重境而已，小黃莺是三重境中期，連小黃莺都不如。

白家衆人看到白墨衡把手放在劍柄上，豈止是面無血色，很多人驚惶的腦子都無法思考了。

“處置吧。”白墨衡僅僅說了三個字。

“是。”芍藥領命，示意方衡殿的下屬上前。

幾個害過淩子汐和孩子們的堂伯全部被壓制住，白家人臉色蒼白的朝他們看去，發現方衡殿的人在他們頭上施起了術法，正是奪靈之術！

“不，不……墨衡，不要這樣……”白家人都大驚失色，痛哭流涕的懇求道，“墨衡……不，墨衡大人，不要奪他們的靈根呀！”

奪靈之術，奪的就是修仙之人的靈根，顧名思義，施完這個術法，他們将失去靈根，靈力全完，修為全廢。

這些人，全部是白家的中流砥柱，失去了他們，白家的實力将一落千丈！

可想而知，白家元氣大傷以後，白家所有人出門在外，都會受到冷落和欺淩。

因此，白家人全部都哀嚎請求起來。

“墨衡大人……你可是我們白家人呀……手下留情啊！”白家人紛紛朝白墨衡喊道。

“現在說主人是白家人。”芍藥冷哼一聲，“你們傷害少主的時候，可有想過，主人是白家人，少主們是主人的血脈？！”

“我們……我們只是……”白家諾諾的小聲辯解着，然而，并找不出什麽理由。

他們只是想從淩子汐三個孩子手裏奪得資源罷了。

這是誰都明白的事。

“動手！”芍藥眉眼一挑，吩咐下屬們道。

“表哥，表哥，你不能這樣！”夏侯雙用尖利的嗓音大喊着，“表哥，淩子汐就是個狐貍精，狐媚子呀！你被他蒙蔽了，你怎麽可以為了淩子汐這個外人，傷害自家人啊！”

夏侯雙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亢，聽的人耳膜都難受。

芍藥隔空施了一個靈力，靈力“啪”的一聲打在夏侯雙臉上，讓夏侯雙猛地又吐出一口鮮血，臉上浮現出清晰看見的掌印。

“你……你敢打我……”夏侯雙懵了，“你只是一個侍童……！”

然而，夏侯雙擡眼看白墨衡的表情，發現白墨衡并沒有任何阻止之意。

夏侯雙的心一個勁的往下沉。

芍藥和當歸不同，常年教導方衡殿的下屬，養成了他雷厲風行的性格，因此出手打夏侯雙打的毫不手軟，他看着夏侯雙，冷笑一聲：“你不說我都忘了，夏侯雙，害三位少主的事情，樣樣你都摻了一腳，處置，你也躲不過。”

接着，芍藥便示意一個下屬把夏侯雙也制住了。

夏侯雙此時才真正的明白，白墨衡是來真的，白墨衡是真的要為淩子汐和他的三個孩子讨回公道！

夏侯雙花容失色，她的出聲，恰恰提醒了芍藥她的存在，簡直自讨苦吃！

奪靈之術在繼續，白家一片哀嚎之聲，淩子汐卻沒有太多想法，白家人惡毒至極，如今也不過是罪有應得。

淩子汐回頭找白小離，小離才七歲，淩子汐怕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畫面。

然而，白小離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些施害者被處置，小臉冷凝，并沒有絲毫害怕之色。

白小離感受到淩子汐看自己，走到淩子汐跟前，握住了淩子汐的袖口，開口道：“爹爹，你不要怕，那些人罪有應得。”

淩子汐又心酸又欣慰的摟住大兒子，低頭說道：“爹爹不怕。”

自己還在擔心小離，沒想到，小離卻反過來安慰自己。

淩子汐心裏一陣熨帖。

若說嫁給白墨衡，最不後悔的是什麽，那就是生下了三個可愛的孩子。

孩子們每一個都是自己貼心的小棉襖，是自己的心肝寶。

淩子汐和白小離這邊在溫馨，而白家卻一片慘淡愁雲。

白家主朝白墨衡哀求着：“墨衡，墨衡，你看在你父母也是白家人的面子上，給白家留一絲活路吧……”

白家主沒有被方衡殿的人處置，白家主從心裏認為，白墨衡只是憤怒幾個堂兄對他的妻兒出手，應該還是有回旋餘地的。

奪靈之術此時已經結束，白墨衡一雙黑眸冷凝地看着白家主，半晌，開口道：“自此之後，白家不可用我之名。”

這話一出，白家主完全癱軟在地上，眼神渙散，沒有了光彩。

白家主此刻才知道，白墨衡并不是沒有因為下盅之事處置他，而是給了他最大的處置！

白家失去幾個二重鏡的堂伯，只是傷筋，可失去白墨衡，那是動骨呀！

白墨衡不許白家提他的名字，意思就是，不許白家以他為靠山，在外作威作福！

那白家還剩下什麽？要知道，白家在秀泾鎮的地位，完全就是靠白墨衡得來的啊！

蕪墟宗掌門師兄，多麽威風，誰敢不給三分薄面？

白墨衡此言，是要與白家劃清界限！

“墨衡，我們錯了，我們不該傷害你的子嗣，不該欺負你的妻子……”白家主聲音沙啞，“墨衡，白家不能沒有你啊……”

白墨衡并無所動：“今日起，我與白家，再無瓜葛。”

淩子汐看到這裏，心情有些複雜，他看了白墨衡一眼，又看了看白家痛哭流涕的一家人，突然有些煩心，轉頭牽着白小離的手，往自家小院的方向走了。

一切都塵埃落定，白家人也得到了處置，留在這裏，徒增繁亂，沒有意義。

小黃莺從一邊走了出來，陪着淩子汐默默往小院走。

淩子汐沒有說話，小黃莺便也沒有說，要知道，一向活潑跳脫的小黃莺，真的難得如此安靜。

三人來到院中，白小知和白小思正由兩個方衡殿的人看着，兩個小寶貝在這裏等待，又不能變出尾巴玩，這兩個下屬又十分緊張他們，這也不讓幹，那也不許做，兩個寶貝感覺無聊的緊，見到淩子汐，眼睛都亮了。

“爹爹！”白小知和白小思甩開下屬的手，邁着小腿朝淩子汐跑過來，一左一右抱住了淩子汐的腿。

“嗯。”淩子汐一手一個，撫摸着兒子們的發絲，不由感覺心裏一陣暖意。

他有孩子們就夠了。

今後他們一家人會開開心心的，好好生活，不再有那麽多煩心事。

“子汐，你們要離開這裏嗎？”小黃莺問道。

“嗯。”淩子汐點點頭，“我準備帶孩子們去買一處宅子。”

“買宅子好啊！”小黃莺笑着湊在淩子汐肩側，他比淩子汐要高半個頭，此時微微彎腰，從淩子汐的肩側歪着頭看淩子汐，“買什麽樣的宅子，錢夠嗎？不夠的話，我可以……”

“夠的。”淩子汐也笑笑，小黃莺總是這樣靈動，就像一枚開心果，有小黃莺在身邊，整個人心情都會好起來。

淩子汐回到卧房，拿出自己的錢袋，颠了颠：“走吧！”

“哎，子汐，你什麽都不拿嗎？”小黃莺訝異道。

淩子汐點點頭，這裏沒什麽可留戀的東西。

不過，淩子汐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上了幾件換洗衣服，幾本白小離常看的書，用灰色的布包成小包袱，扛在肩頭，帶着三個孩子往外走。

“子汐，拿的太少了，還是多拿點吧……”小黃莺環視屋子，“不然，明天我叫我的師弟們幫忙，給你收拾東西到新家……”

“不用了……”

“沒關系的，反正他們閑着也是閑着！”小黃莺堅持道。

其實，小黃莺主要是想把白墨衡送給淩子汐和孩子們的仙衣帶上，那些衣服都是特制的，上面有蘊含道意的陣法，對于修煉來講，事半功倍，不拿可惜了。

看小黃莺堅持，淩子汐無所謂的點點頭，接着往外走去：“随你。”

小黃莺跟在淩子汐和孩子們身側：“我陪你們一起去買宅子。”

淩子汐一個大人帶着三個孩子買宅子，小黃莺不放心。

畢竟，淩子汐看起來又漂亮，又溫柔。

“好。”淩子汐看着小黃莺，點點頭，小黃莺，算是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好的朋友吧！

四人一起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白墨衡處置完白家人回來。

淩子汐看着白墨衡，向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眼神疏離，對着白墨衡客氣的點點頭，接着，提着自己的小布包，帶着孩子們，從白墨衡身側離去。

步伐淡淡，走出的，卻是另一個人生。

“子汐……”白墨衡擡了擡手，指尖卻只碰到了淩子汐的衣角。

終究，還是收了回來，不敢再觸碰他。

這一刻，白墨衡心裏浮上了二十九載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小黃莺與白墨衡心靈相通，感受到白墨衡心中的波動，不由暗暗笑了一聲。

白墨衡在擔憂，擔憂他觸碰淩子汐的話，會引起淩子汐的反感。

這個冰一樣的木頭，終于要開竅了嗎？

可是，晚了啊，晚了！

淩子汐帶着孩子們漸行漸遠，在心裏默默道，再見，白墨衡。

……

幾人來到鎮上，準備找消息靈通的人，帶他們去看房子。

白小離小臉冷峻的陪在爹爹身邊，白小知和白小思則一左一右在淩子汐身側，口中開心的呼喊着：“買宅子，買宅子！”

“對，爹爹要給你們買一個大大的宅子。”淩子汐也很開心，輕輕笑笑，“又大又美，你們可以在裏面跑着玩，喜歡嗎？”

“喜歡！”白小知眼睛亮了起來。

“爹爹真厲害！”白小思誇獎着自家爹爹，對于爹爹，白小思可崇拜了。

“好好幫他們物色住處。”白墨衡在心裏對小黃莺傳音道。

“不用你說——”小黃莺在心裏拉長了音調回道。

雖然幾人找的是鎮子上的人幫忙介紹空置的宅子，不過，淩子汐看的還是鎮郊的住處。

一來，鎮郊安靜，二來，鎮郊的宅子便宜，且院落大，自己可以在裏面種靈草。

小黃莺陪淩子汐看了幾處，最終有兩處宅子，同樣又大又好，淩子汐有些拿不定主意。

“子汐，選第二個吧。”小黃莺對淩子汐建議道，“第二個呢，宅子裏靈氣比較充裕。”

雖然這裏沒有靈脈，但土地也有靈氣高下之差的。

淩子汐也點點頭，看第二個宅子的時候，自己總有一種想自己埋進土裏的沖動……

淩子汐開始有些迷惑，現在想想，應該是兔兔草的血脈在作祟吧……

想種進土裏什麽的……

淩子汐把頭甩了甩，不再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對介紹人說道：“那我們就選第二個了。”

“好咧！”介紹人開心道，“客官您真有眼光，這第二個啊，雖然偏了點，但又大又好！”

“多少錢？”

“宅子錢加上介紹費，一共三百五十兩。”介紹人道，“裏面的家具等物件，就送給您了。”

介紹人爽快，淩子汐也不拖拉，雖然，用了三百五十兩，自己手裏就只有去醫館用幫工賺的工資，三兩銀子了。

三兩銀子是三千文錢，也夠一家人吃喝了，不過，自己還是要繼續幫工賺些錢才行，而且，鎮上的疫情還沒有解決，淩子汐也想等一切塵埃落定，為鎮子出一份力。

買下的宅子坐北朝南，有主房三間，東廂房西廂房各兩間，院落長二十米寬十米，換了大房子，三個孩子都非常興奮，白小離也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

一家人住進新宅，小黃莺感到白墨衡朝這邊趕來，便對淩子汐說了一聲，回去找蕪墟宗的師弟們，讓他們幫忙收拾舊院落的東西。

天色已晚，淩子汐把孩子們安頓好，讓白小離住一間屋，白小知和白小思住一間屋，自己則坐在中間的卧房，望着紅色的燭火出神。

此時安靜了下來，白天的事情又如潮水一般向自己的腦海湧來。

自己和白墨衡，真的分開了。

淩子汐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着原主和白墨衡在一起的，僅有的那些時光。

原主的情緒又充斥了淩子汐的腦海，與白墨衡分開的難過浮上淩子汐的心頭。

淩子汐覺得自己心裏很悲傷。

白天的時候，淩子汐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似乎就是原主。此刻，同樣的感覺又一次浮現。

因為……原主的情緒之于自己，是那麽契合，一點也不感到突兀。

曾經多麽愛白墨衡啊，和他分開，怎能不痛？

就算在地球上，沒有感情的夫妻離婚，也會低落一陣子，更何況原主曾經深愛他。

難道……自己真的是原主，是那個懵懵懂懂，可愛又惹人心疼的小半妖？

哈哈……怎麽可能，原主是書世界中的人物，他怎麽可能到地球上，又回來啊！

自己是地球人，是不争的事實。

淩子汐這樣想着，覺得自己分析的沒錯。

然而……還是那麽的難過。

紅燭燃燒着，偶爾發出噼啪的響聲，流下一滴燭淚。

淩子汐的左側的鳳眼中，也有一滴朱淚慢慢溢出眼眶，滾落在臉頰上。

白墨衡站在宅子外，遠遠的看着窗子內的淩子汐，看到淩子汐落淚，白墨衡握緊了手中的金蠶絲。

可是……他根本就不敢過去，也不能過去。

此時的淩子汐，是那麽排斥他，最不想看見的，也應是他。

小黃莺此時正好回來，看到白墨衡手中被寒冰覆蓋的金蠶絲，愣了一下。

向淩子汐要金蠶絲，做成暗器，是白墨衡的主意，于是自己便向子汐要了。

自己只知道白墨衡在淬煉它，沒想到，竟然淬煉到了如此地步。

小黃莺探索白墨衡的記憶，才發現，白墨衡每晚都把冰靈力運行大周天，過渡到金蠶絲之上，直到靈力耗盡。

連修煉都暫時放棄了。

沒想到，就連此時，白墨衡也在淬煉它。

“子汐，心情不好。”白墨衡看到江莺，回過神來，低聲道，“你去……”

小黃莺伸出食指，對白墨衡道：“不用你說，我也會去哄子汐的！”

……

淩子汐發現自己流淚，卻沒什麽擦的心氣。

就在這時，小黃莺打開門，在自己面前出現了。

只見小黃莺彎着腰，右手捧着一束月見草，黃色的花朵開得正好，那麽可愛，充滿生機。

“子汐，我在外面林子裏發現的這種花，可好看了，所以，我采了送來給你！”小黃莺笑眯眯的把花束遞到淩子汐面前。

淩子汐把月見草接過，霎時，甜美的花香便充斥了自己的感官。

淩子汐低聲道：“嗯。”

因為流過淚，情緒低落的原因，淩子汐的聲音還有一絲沙啞。

“唉，子汐，別哭啦！”小黃莺歪着頭，笑了笑，“我還有東西要送給你喔！”

“嗯？”淩子汐眨着鳳眼看小黃莺。

只見小黃莺左手把藏在身後的東西拿出來，一只黃色的小鳥蹲在小黃莺的手指上，歪着頭對淩子汐叫道：“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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