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姻緣

停下……快停下！

看着小黃莺手下不停的澆水, 淩子汐感覺自己快哭了。

被澆了一盆水, 卻偏偏不能做聲，淩子汐不由郁悶非常。

而且看小黃莺熱心的樣子，也很難苛責他……淩子汐在心裏吐了一口血。

不過, 近距離從這個角度看小黃莺, 小黃莺可真帥啊。明眸皓齒，有着活潑的少年感, 還有着對生活的一往無前。

只要和小黃莺在一起，就感覺生活充滿希望和動力。

并且，永遠不會感到無聊和低落。

真是最具風華是少年。

淩子汐頂着滿頭的水想到。

小黃莺澆完水，便跑到屋子裏找淩子汐了。

“子汐……子汐？”

“子汐，你在哪？”

“咦……奇怪。”

小黃莺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

淩子汐趁着小黃莺不在院中, 趕忙變回原形, 頂着濕漉漉的頭發和衣服跑進了廚房。

淩子汐站在廚房裏……太, 太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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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黃莺并沒有把一盆水澆完，可是頭發全濕了, 衣服的上襟, 和下襯，也都被水淋了。

淩子汐感覺自己成了一只落湯雞。

胡亂拿布巾擦了兩把, 聽到外面小黃莺叫自己的聲音越來越焦急, 淩子汐只好打開廚房的門, 說道：“我在這。”

“啊……子汐，原來你在這……”小黃莺歡喜的朝淩子汐出聲的方向看去，接着就張大了嘴巴。

“子子子汐……”

只見淩子汐的頭發濕漉漉的, 目光中如含秋水，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子汐的衣襟濕了，現在快要入伏，衣服本就單薄，那內襯貼在淩子汐的鎖骨上，露出鎖骨處若有若無的輪廓。

而且……小黃莺總覺得，淩子汐的皮膚也水靈靈的，好像吸了水一樣，好看非常。

小黃莺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子汐，你怎麽身上都濕了？！”

淩子汐在心裏咬牙切齒，還不是因為你？

不過，淩子汐面上卻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我想洗個頭，沒想到把水灑了？”

“子汐，那快點去換一身新衣服吧！”小黃莺不疑有他，只是擔心淩子汐受涼，拉着淩子汐快步往屋中走去。

小黃莺把淩子汐帶到屋內，給淩子汐把之前白墨衡送給他的白色仙衣拿出來：“子汐，換上吧！”

淩子汐看到白墨衡送的東西，頓時有些排斥，不過，只是一件衣服而已，看小黃莺雙眼期待的樣子，淩子汐還是換上了。

這身白色仙衣制式複雜，內襯純白上有手工銀紋勾勒其上，外套是紗衣，袖口有寬厚鑲邊，淩子汐穿上，頓時把淩子汐的氣質襯托的如同天上的谪仙。

淩子汐本就皮膚白皙如玉，這身衣服把他映襯的更白了。

淩子汐的睫毛濃密，如同一筆水墨，那雙鳳眼中，蘊含的是無限風情。

小黃莺不由得看呆了。

淩子汐穿上這麽繁複華貴的衣服，還有些不習慣：“一會兒還要去醫館幫工，穿成這樣不太好吧……”

“這有什麽。”小黃莺鼓着臉道，“誰規定去醫館就得穿糙布衣了？”

三個小寶貝此時也推開門進來了，看到自家爹爹穿的這麽好看，如同天上的銀月，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哇！”白小思小跑過來抱住爹爹的大腿，“爹爹漂亮亮！”

淩子汐無奈的笑笑，看來，幾個小寶貝都喜歡自己這麽穿，就随他們的意吧：“那好吧。”

接着，三個孩子就發現了屋中蹲在筆架上的小黃雞，眼睛一亮：“哇，好漂亮的鳥！”

小黃雞看到孩子們也十分興奮，撲棱着小翅膀跳到他們手心裏，挨個蹦跶。

淩子汐看孩子們玩得開心，想給孩子們去做飯，小黃莺攔住了他：“子汐，我來，要怎麽做，你指揮我。”

淩子汐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仙衣：“這衣服，應該會隔絕塵埃吧？”

意思是，不用小黃莺幫忙。

“哎，子汐，你歇着，我就是想幫忙嘛！”小黃莺撒嬌道。

“那好吧……”淩子汐說不過小黃莺，只好答應了。

一家人吃過早飯，淩子汐便準備出發去醫館了。

宅子比較偏，讓孩子們呆在家淩子汐不放心，于是便讓孩子們跟自己一起去醫館。

小黃莺目送他們離去，方衡殿的幾個下屬暗中跟随，保護着他們。

淩子汐走了幾步，擡頭便看到了對面的白墨衡。

兩人對視，淩子汐心裏有些難受，沒有說話，就當沒有看見他，帶着孩子們徑自離去。

白墨衡應該是來找小黃莺的吧，和自己沒有關系。

淩子汐帶着孩子們走遠，白墨衡望着淩子汐一身白衣如仙的模樣出神。

“朝東把金蠶絲做好了？”小黃莺問道。

“嗯。”白墨衡把金蠶絲拿出來，“你找個時間給子汐吧。”

“唉。”小黃莺嘆了口氣，“為什麽不親自送呢？”

“我送，他不會要。”

“說的也是。”小黃莺把金蠶絲收起。

接着，兩人便禦劍朝霧林行去，秀泾鎮妖魔橫行，盡管已經除了大部分，還有一些在作祟傷人。

淩子汐帶着孩子們去醫館，自己在醫館工作，孩子們則在醫館外面的空地上和小黃雞一起玩。

淩子汐剛一踏進醫館，醫館的衆人就驚呆了，實……實在是太好看了！

衆人無法描述淩子汐給他們的感覺，只覺得他不應該是做活的工人，而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啊！

因為有淩子汐這個大美人在這裏幫工的關系，很多病人都來到崔大夫的醫館治病了。

治着治着病，大家就閑聊了起來。

“這次的疫情也太久了。”

“是啊，往日有什麽病，至多一兩個月就好了。”

“聽說，這次的疫情可能和那些妖魔有關。”

“也只能指望那些仙師幫我們除妖了。”

“是啊，這次來的幾個宗門，就屬蕪墟宗出力最大了。”

“說起來，蕪墟宗就快進行招收弟子了吧。”

“是啊，我們村的幾個有靈根的小家夥，都在準備出發呢。”

淩子汐聽到這裏，心中一動：“出發，出發去哪裏？”

“當然是清河郡郡城了！”那人說道，“每三年，蕪墟宗都會在郡城面向全郡的人，公開招募一波新弟子。”

“多久以後呢？”

“大概兩個月吧。”

白小離在外面和弟弟們玩，聽到這裏，也朝向醫館的方向。

淩子汐低着頭陷入了沉思，本來，小離獲得白家大比頭籌，是有被推薦去蕪墟宗資格的。

但是，現在，他們離開了白家，這資格肯定是不可能了。

但是，小離的前途高于一切，無論如何，自己也要送小離去蕪墟宗讀書！

清河郡，蕪墟宗無疑是最好的門派，小離天資出衆，不去可惜了。

雖然……那裏有着自己不願意見到的人。

可是，與兒子的前途比起來，這些都不重要，不是嗎？

不能因噎廢食。

難道，以後自己就要躲着白墨衡，有白墨衡的地方，自己就不能去嗎？呵呵，怎麽可能！

淩子汐想到這裏，感受到大兒子的目光，轉頭與白小離對視一眼。

白小離目光雖然淡淡，好似在說如果爹爹不願意，他就不會去，但是，淩子汐還是從白小離的眼底，看出了他對蕪墟宗的渴望。

能進入蕪墟宗，是每一個修仙之人的夢想吧。

淩子汐微微對大兒子一笑。

白小離看着爹爹的笑容愣了一下，接着，攥緊拳頭低下頭去。

他知道，爹爹的一切決定，都是在為自己着想。

自己往後一定要好好修煉，強大起來，保護爹爹的。

誰也不能欺負爹爹，誰也不能。

自己不會再讓爹爹受苦了。

晚上下了工，淩子汐走出醫館，對孩子們道：“走吧！”

小黃雞蹲在白小知頭上，像做了窩似的，趴着閉目養神，淩子汐不禁一陣好笑，這樣的小知好萌！

“今晚想吃什麽？”

“茄子！爹爹！”

“西紅柿！”

“好……都給你們買……”

“爹爹，我們要陪哥哥去很遠的地方嗎？”白小思被淩子汐牽着手，邁着小腿，擡頭問淩子汐。

“是呀。”淩子汐摸了摸白小思的頭。

“什麽時候呢？”

“嗯……大概一個月以後吧。”

回家的路上，除了買了寶貝們愛吃的菜，淩子汐還去了一趟種子市場，買了一批藥材種子準備種在院裏。

幾人回到家，小黃莺正在門口等着，淩子汐打開院子栅欄門，對小黃莺道：“進來吧！”

“嗯，子汐。”小黃莺拿出金蠶絲，“給你做的暗器制好了！”

“這麽快？”淩子汐訝異了一下，自己還以為，起碼要幾個月來着。

“嗯！”小黃莺教了一下淩子汐大概怎麽使用。

“小黃莺，你可真厲害，多謝你了！”淩子汐把金蠶絲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一起吃飯吧，今晚，你就在廂房住下吧！”

小黃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其實，是自己的真身白墨衡厲害來着。

可是，白墨衡不讓自己說，也不能說。

否則，子汐就不會要這個了。

子汐修為低微，的确應該有靈器防身，這個金蠶絲做成的靈器屬于暗器，肉眼幾乎不可見，可以攻其不備，十分适合子汐。

子汐有了這個暗器傍身，他和白墨衡都會感到心安一些。

日子就這樣過着，淩子汐在醫館又賺了些錢，買了幾株靈草，種在了空間裏。

一個月，藥材可以長完兩茬，賣掉，能攢夠一家人出發去清河郡的錢。

不過，淩子汐還是擔心錢不夠，畢竟清河郡路途遙遠，要半月之期才能到，光顧馬車就要不少銀子，更別說一路上的吃喝住行，都是要花錢的。

而且，到了清河郡，也要找到落腳之處，清河郡郡城肯定物價昂貴，需要很多的錢。

唉，養家艱難呀！

淩子汐不禁感嘆一聲。

不過，為了三個小寶貝，淩子汐覺得自己有動力去賺錢。

想了想，淩子汐決定把一切可利用的資源利用起來，沒錯，他要去算命！

自己腦海裏堆放着一堆無用的劇透頁，這簡直算命的絕佳資料啊！

淩子汐已經發現了，這些劇透頁，都是就近抽出來的，比如，自己最先抽到三個孩子的，就是因為三個孩子離自己很近。

所以，雖然秀泾鎮人很多，但自己這一大後疊劇透頁，應該大部分都是附近人的！

所以，用來算命，妥妥的！

淩子汐這樣想着，就站了起來，說幹就幹，現在就出發！

“爹爹，要出門嗎？”白小離踏進門道。

“爹爹爹爹，穿這個！”白小思捧着紅色仙衣小跑着來到淩子汐腿邊，遞給淩子汐。

自從淩子汐穿過白色仙衣以後，白小思就總希望爹爹穿的漂漂亮亮的，每次淩子汐一穿仙衣，白小思望着淩子汐的大眼睛都舍不得動了。

白小知頭上頂着小黃雞也來了：“爹爹穿！”

兩個小寶貝都可稀罕爹爹穿好看衣服了。

“嗯……好吧。”看三個孩子這麽期待，淩子汐只好答應了。

紅色仙衣一上身，別說白小思和白小知，就連白小離，也移不開眼睛了。

淩子汐雖然平時氣質溫潤清秀，可到底是狐妖，有着若有若無的魅意。這也是為什麽，他從小到大，都被人罵是狐貍精的原因。

白小離看着一身紅衣的爹爹，心想，爹爹自己都不知道，他一身紅衣的樣子有多美。那一雙鳳眼流盼，素腰在紅色布腰封的纏繞下，顯得那樣不堪盈盈一握，他美得那麽張揚，如同落入凡間的朱鳳。平日裏，爹爹總是穿着樸素，等他長大賺錢了，一定給爹爹買好多好多好看衣服穿。

淩子汐看着三個驚呆的小寶貝，不知所措的問道：“怎……怎麽了？”

“沒事。”白小離心裏想着給爹爹買好看衣服，嘴上卻別扭的道，“爹爹，不是要出去嗎？”

“嗯……對呀！”經小離一提醒，淩子汐才想起正事，拿出之前搬家用的小布包，剪成三三角形的布條，“來，小離，你幫爹爹寫幾個字！”

“什麽？”白小離斜睨着自家爹爹，一頭霧水。

“嘿嘿。”淩子汐神秘一笑，“神算子！”

白小離看白癡一樣看着自家爹爹：“……”

“快寫呀。”淩子汐把毛筆放在白小離手裏，推了推自家兒子的腰。

白小離來到桌前的布條旁，還是有些無從下筆：“……你不會以為自己真能算卦吧？”

“那當然了。”淩子汐自信道，“你們爹爹，可是無所不能。”

“爹爹無所不能！”白小知捧哏。

白小離：“……”

不過，在淩子汐的注視下，白小離還是寫了。

“再寫上，每人一兩，童叟無欺！”

白小離僵硬的又加了一句，覺得這是自己長這麽大寫的最傻的話。

淩子汐用小樹枝把布條綁在上面，小黃雞就飛到了樹枝頂端，一家人便拿着道具出發了。

此時他去哪裏都帶着三個小寶貝，因為留他們自己在宅院裏，淩子汐不放心。

雖然白墨衡已經派方衡殿的人暗中保護他們，可淩子汐是不知道的。

“你确定你能算卦？”路上，白小離不放心地問道。

“那是，你還記得教我醫術的老人不？他也教了我算卦！”淩子汐靈機一動，又把借口推給了不存在的可憐老人。

白小離翻了個白眼，做好了一會兒給自家傻爹爹收拾爛攤子的準備。

一家人到了鎮上略熱鬧的街道，找了個街口站定，小黃雞在樹枝頂端啾啾的叫着，簡直是個天然招牌。

來來往往的人不時在淩子汐身前駐足，主要是被淩子汐的美所吸引了。

這個紅衣公子，真的美的不可方物。

普通人哪裏見過這樣好看的公子，不一會兒，這裏就圍滿了人。

“多少錢算卦啊？”有人問道。

淩子汐指了指布條上的字：“一次一兩，人人有份！”

“給我算一卦，給我算一卦……”這時，有個中年男子撥開人群擠了進來，“我丢了一個重要東西，怎麽找都找不到，能幫我算算在哪嗎？”

“當然可以……”淩子汐微微一笑，“你叫什麽名字？”

等那人說了名字，淩子汐趕忙翻着劇透頁，找關于這個人的紙張。

白小離在一旁一副“你行不行”的表情，其餘人也好奇的看着淩子汐，想知道這位美人是覺得好玩才來擺攤，還是真的有兩下子。

白墨衡除妖歸來，站在街道的另一端，遠遠的看着一身紅衣，被衆人仰望的淩子汐。

一身紅衣的他那麽美，好似傾國傾城的紫牡丹，絕豔滿江；又好似那妖冶的曼珠沙華，朱紅遍天。

白墨衡覺得自己好似穿越了時光，好似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也許是前世那麽長時間，他似乎見過淩子汐這樣的模樣。

那時的他應該比此時更美，更綻放。

可是，白墨衡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具體的畫面。

就只是一種強烈的感覺。

并且，白墨衡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眼前滿是血紅。

這血紅的顏色讓他心中劇痛，竟恍然步伐不穩，後退了一步。

可是，什麽具體的畫面也無法浮現。

“主人……？”

“沒事。”

淩子汐那邊的卦攤還在熱鬧的繼續。

淩子汐翻找到那人的劇透頁，自信道：“你前幾天去河邊做過工吧？”

“是的，是的！”那人一臉驚奇。

“你要找的東西就在河邊水車旁。”

“多謝，多謝！”那人給了淩子汐銀子，興奮的往河邊去了。

衆人一看淩子汐竟然能推測出那人去過河邊幫工，說明淩子汐有兩下子啊！紛紛給淩子汐銀子，要求算卦。

白小知捧着碗，看着碗裏的碎銀子不斷增多，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哥哥，錢真多！”

白小離可不像白小知想的那麽少，他還是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家傻爹爹，生怕他掉鏈子。

“公子，請問我家的驢還能做幾年活？”有個老太太問道。

“公子，請問我丈夫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一個中年貴婦問道。

“公子，請問我的客人還會來看我嗎？”一個風塵女子揚着手帕道。

“別急，別急，一個一個來……”

回答了幾人的問題，終于，有個人的劇透頁沒找到。

淩子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果然！白小離斜眼看淩子汐，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

不過，白小離也時刻準備着擋在淩子汐面前，以防這些人對自家爹爹發難。

遠處的白墨衡也握緊了霜寒劍。

淩子汐一臉淡定的抽了個十連，根據系統容易出自己周圍人劇透頁的特性，應該能抽到！

淩子汐翻了翻抽到的劇透頁，沒有，咬牙又抽了個十連，果然，這次有了。

“別急，你的問題答案是……”淩子汐安撫着說道。

白小離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淩子汐很多都回答上來了，越來越多的人都來這裏算卦了，這個公子又耐看，算的又準，誰不想來看看啊！

直到夕陽西下，淩子汐的卦攤前才漸漸沒有人了。

淩子汐彎腰，正要收拾收拾帶三個寶貝回家，突然，一個白色的腰封出現在自己眼簾。

淡淡的寒涼靈氣之意傳來，淩子汐擡起頭，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墨衡。

淩子汐馬上變得面無表情，準備帶着三個孩子走。

“等等。”白墨衡握住淩子汐的手腕，“這位公子，給我也算一卦可好？”

“不好！”淩子汐用力想甩開白墨衡的手。

然而，白墨衡握得很緊，并沒有讓他掙脫：“公子不是說，人人有份？”

“人人有份，偏你沒有份……”淩子汐也不管白墨衡松沒松手，徑直往前走。

“我想算姻緣。”

淩子汐頓住了。

“我想算算，我的妻子，還會不會回到我身邊？”

淩子汐深吸一口氣，半晌，說道：“不會，你将來，沒有妻子，沒有兒子，一無所有！”

說完，淩子汐便拉着孩子們快步往前走。

白墨衡站在原地，那雙黑眸裏看不清情緒。

淩子汐側身而過，那一瞬間，看到了白墨衡眼底的悲傷。

走了幾步，淩子汐還是停下了。

“不對，你也不是一無所有。”

白墨衡眼底有了希望。

淩子汐背對着白墨衡，低聲說道：“你有師門，有師尊，有尊敬你的師兄弟，有天下，有大義，有黎民。”

“可你，唯獨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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