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發作

淩子汐本身就有狐妖血統, 天生帶着魅意, 更不要說,此時最激烈的情蠱發作。

淩子汐只覺得自己心中烈焰灼燒着, 像踏在**的海洋, 只想與白墨衡貼的再近,再近一些。

想和抱着自己這個男人結合,想被他征伐,想和他一起走向愉悅的巅峰。

淩子汐鳳眸微阖着, 裏面帶着朦胧的水光, 胳膊擡起, 摟着白墨衡的脖子不斷地讓他靠近自己, 像無聲的邀請。

“子汐, 你清醒一些……”白墨衡緊緊抱着淩子汐,低頭看着淩子汐的模樣, 淩子汐本就長得漂亮,如今那殷紅的雙唇如映在白墨衡心裏。

被淩子汐這樣摟着,主動邀請,白墨衡心中震蕩,差點道心不穩。

白墨衡低下頭,他當然也想和淩子汐結合,與淩子汐水乳交融, 他求之不得, 可是, 現在的子汐不是真心想要這樣, 而是被蠱毒所左右。

白墨衡強行壓下心中的沖動,柔聲道:“子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淩子汐感覺白墨衡的聲音遠在天邊,腦海中除了欲.火什麽都沒有,用胳膊使勁壓白墨衡的脖子,企望白墨衡離自己更近一些。

白墨衡低頭看着盡在咫尺的淩子汐,知道此次結合勢在必行,今天是一年之期,不結合的話,子汐只有死亡一條路……

白墨衡俯身,離淩子汐的臉頰越來越近,淩子汐身上如幽昙般的軟香鑽進了白墨衡的鼻息之間,淩子汐身上的香很迷人,讓白墨衡似乎陷落在迷離的夢境中。

兩人越離越近,白墨衡甚至能夠看清淩子汐的睫毛。

淩子汐恍惚感覺到白墨衡的呼吸近在咫尺,那種深沉的冷香就彌漫在自己的周圍,淩子汐感覺自己的心髒砰砰的跳動起來,臉頰越來越熱,有那麽一瞬間,淩子汐還恍然覺得,自己成了那個滿心滿眼都是白墨衡的原主淩子汐。

每一年,等着他回來,每一年,祈盼着與他的肌膚之親。

淩子汐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剛嫁給白墨衡的時候,自己穿着紅色的喜慶新衣,因為中了蠱毒而不得不與白墨衡結合的那一天。

那天,雪下的很安靜,那天,空氣很甜……

在鸾被翻舞的時候,淩子汐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他會為此多看自己一眼的吧,他會從此疼愛自己的吧,他會和自己日久生情的吧……

然而沒有,一切都沒有,淩子汐腦海中的畫面一轉,便是自己一身紅衣倒在雪地裏的畫面,而白墨衡的背影則消失在風裏……

兩人的唇馬上就要貼合,淩子汐感到白墨衡溫熱的呼吸就在自己鼻息間,猛然推開白墨衡,狠狠喘息着,一雙鳳眸也睜大了看着身上的男人,胸口起伏着。

白墨衡被推開,仍然緊緊握着子汐的手,眸中是滿滿的擔憂:“子汐……”

“不,我不要……”淩子汐開口道,聲音是說不出的虛弱,但卻帶着堅定。

“好……”白墨衡說道,“可是你的身體……”

不是白墨衡不想答應,而是看着淩子汐痛苦難耐的樣子,白墨衡也心急如焚。

畢竟這次是一年之期,不同以往。

淩子汐身體微微顫抖,低聲道:“藥……煎的藥……”

白墨衡想起來時差點燙到淩子汐的湯藥,點點頭:“好,子汐,你等我。”

白墨衡把淩子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邊,離去前,用劍把自己的胳膊劃破,把血喂給淩子汐聊做緩解,才站起身想快步離去端藥。

淩子汐的手握住白墨衡的衣服一角,白墨衡回過頭來,耐心的看着淩子汐。

“淬……淬骨花要完全融化,藥才能喝……”淩子汐呢喃道。

“好。”白墨衡答應道,接着,迅速來到了煎藥的地方。

藥被小火炖着,冒着熱氣泡,裏面的藥材混在一起飄着,發出濃郁的藥苦味。

白墨衡拿起一旁的藥勺,俯身在藥鍋裏攪了一下,發現裏面的淬骨花還沒融化,于是,坐下來,開始煎藥。

白小離抱着淩小寂看着這一切,沒想到,這個冰山冷傲的男人,竟然也有像普通人一樣煎藥的時候……

白墨衡一邊煎藥一邊用靈識感應着內室裏淩子汐的狀态,表現上還算淡定,實則心裏從沒像現在這樣紛亂過。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藥鍋裏的淬骨花終于融化,白墨衡小心翼翼地把藥鍋端下來,盛了一碗湯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卧室。

白墨衡回去的時候,淩子汐正在床上難耐的翻滾着,只見他背對着自己,緊緊咬着床單,額發上流着汗水,眼睛裏也蒙上了一層霧氣。

淩子汐明顯是在與蠱毒作鬥争。

“子汐……”白墨衡趕忙來到淩子汐身邊,先把淩子汐口中的床單扯出來,把自己的胳膊湊到淩子汐嘴邊喂給他鮮血,接着,舀了湯藥,一點一點吹涼了,嘗過溫度,才喂給淩子汐。

白墨衡扶着淩子汐坐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手臂上,另一只手則喂淩子汐喝藥。

淩子汐半坐着,像從大水裏撈出來一樣,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殷紅。

低下頭努力喝了一口藥,藥苦的淩子汐想吐,可淩子汐唯一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這藥是解救自己的唯一辦法……

努力喝了一口又一口藥,淩子汐感覺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似乎有兩種力量沖擊着,讓自己更加難受了。

白墨衡緊緊抱着淩子汐,把自己的靈力探入淩子汐的身體,疏通着淩子汐的筋脈,引導的藥力抵禦淩子汐體內的蠱毒,淩子汐靠在白墨衡的胸口,恍惚中聽到白墨衡心髒的跳動。

白墨衡的心跳那麽有力,而且快速。

快速……?

淩子汐迷糊地想,白墨衡也會心急嗎?

其實,白墨衡豈止心急,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把淩子汐裝進心裏的他,與心愛的人離得這麽近,如何能抑制住心髒的跳動。再加上對淩子汐的擔憂,自然快到了讓淩子汐輕易聽出來的地步。

藥已經喂完,白墨衡用靈力在淩子汐經脈游走了整整三個大周天,淩子汐身上的燥熱感慢慢好些了,白墨衡繼續把手臂靠近了淩子汐唇邊,讓他喝自己的血緩解蠱蟲的躁動。

淩子汐就這樣躺在懷裏,雖然沒有做什麽,可淩子汐是最煎熬的。先是蠱毒非人的折磨,然後便是藥力的沖撞,淩子汐一會兒如同踏在烈焰中,一會兒又如同踩在冰雪裏。

白墨衡用白色的袖子一角給淩子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淩子汐擡眼看着窗外,一輪圓月已近西落,現在已經是後半夜。

“什麽時辰了……?”淩子汐開口道,聲音低啞。

“寅時了。”白墨衡摟着淩子汐,溫聲道。

原來已經半夜三點多了啊……

淩子汐看着窗外的漫天的星光,低聲道:“多謝你,今天過來。”

白墨衡心中一疼,子汐對自己這麽說,是感激,但也是客氣,是生疏。

白墨衡不想要這樣的客氣,他想要自己與淩子汐的關系更親近一些。

可是……七年的傷害豈是一朝一夕能夠磨滅。

白墨衡輕輕拂了拂淩子汐額前的發絲:“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中這蠱毒。”

淩子汐為他受了太多苦。

越是接近淩子汐,白墨衡就越感受到淩子汐的不易與遭難。

身中蠱毒,受盡白眼,手頭拮據,還一個人辛辛苦苦懷了四個孩子。

懷小四的時候,自己已經盡力去照顧子汐,可子汐還是承受了那麽多,更不要說懷前三個兒子時,子汐承受了什麽。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抱着,淩子汐的呼吸很輕,體重也很輕,白墨衡抱着淩子汐,時而有一種錯覺,淩子汐就像上界的谪仙,随時都會離去一樣。

白墨衡抱着淩子汐的手臂緊了緊。

一直到清晨的時候,淩子汐才迷迷糊糊有些想陷入睡眠了。

在這段時間裏,白墨衡一直沒有松懈,畢竟今晚不一樣,白墨衡關注着淩子汐的狀況,生怕發生什麽意外。

直到清晨太陽的第一縷光芒亮起,天空露出魚肚白,白墨衡把靈力探入淩子汐體內,發現蠱蟲已經安靜了,才松了一口氣。

經過了一夜的折磨,淩子汐的臉色蒼白,十分疲累的模樣。

“子汐,我帶你回方衡殿吧,好不好。”白墨衡在淩子汐輕輕道。

淩子汐搖搖頭:“我不想去。”

“那……”白墨衡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快得看不見,壓抑着聲音道,“過年的時候,我接你和孩子來方衡殿……這樣可好?”

白墨衡的語氣帶着些請求和商量,淩子汐訝異地擡眼看了白墨衡一下,白墨衡竟然也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嗎……?

而且,過年……是啊,快新年了。

淩子汐被生小四和蠱毒的事折騰的焦頭爛額,竟連新年也忘了。

淩子汐看着白墨衡眼中的點點乞求,心下一軟,微微道:“好吧……”

孩子們也是白墨衡骨血,平時沒跟在他身邊也就罷了,過年……白墨衡一個人也是會感到孤獨的吧。

看到淩子汐答應,白墨衡一雙平靜無波的黑眸第一次泛起波瀾,淩子汐從中讀出了兩個字——歡喜。

白墨衡又在小院陪了淩子汐三天,直到确認淩子汐無礙,才在淩子汐和孩子們疏離的目光中不舍的離開了小院。

蠱毒不同與其他病症,來得快去得也快,淩子汐身體很快恢複了,快到年關了,淩子汐決定到宗門去一趟,把沒做的宗門任務處理一下,順便把宗門贈田的一成抽成交了。

淩子汐剛把抽成交完,走在掌事峰的大馬路上,只聽得周圍的弟子叽叽喳喳的談論着:“萬仙宴就快到了,聽說,此次是大師兄全權主持事務。”

“大師兄真厲害啊!以往,可都是有資歷的長老主持。”

“大師兄年紀輕輕就踏入了化泉境,并且這麽短時間內就到了中期,是我們宗門之榮,許多長老都比不上!”有人雙眼放光的誇獎道。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大師兄會找誰作伴,一起招待前來的其他宗門的道友啊?”

“那還用說?自然是陀長老的孫女語蘭仙子了!”

“我看不見得吧,容澈師兄也不錯啊。”

“要我說,還是冷憐焉這樣的清冷美女配得上大師兄。”

“……”

年底了,不少人都在掌事峰交任務和抽成,一座小樓二樓,語蘭仙子聽着衆人的話,揚起高傲的頭:“哼,冷憐焉怎麽能和我比?”

“那是,小姐,您是陀長老的孫女,若論禮儀見識,誰能比得過您?有您幫墨衡大人,簡直是如虎生翼,墨衡大人一定會選您的!”語蘭仙子身邊的貼身家仆笑着恭維道。

冉容澈走在路上,側頭問小童清竹,語氣溫溫柔柔:“清竹,你覺得語蘭和憐焉,墨衡會選誰?”

“當然是您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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