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卧房裏,蘇禾坐在太師椅上,放下手中戲秘圖,臉紅也散去不少。

這種東西她也不是沒看過,以前出嫁的時候,有嬷嬷就拿來給她,當初看了一兩頁就不願看了。

本着是不願嫁還企圖逃婚的她,哪有心思看這類東西,也就丢在一旁了,後來這方面的事吧,都是太子殿下手把手教的,之前關系僵化,很多時候她還不願依太子的。

哎,她也不是什麽情窦初開的黃花大閨女了,仍舊是把蘇禾看得臉紅心跳的,她就是臉皮太薄了。

為了挽回殿下的心,可不能害羞了,更不能讓他納妾。

蘇禾将書放在桌面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發起呆來,一不留神想到羞人的畫面,臉燙燙的。

剛放下茶杯,便傳來敲門聲,是岚兒站在外頭,手裏正端着蓮子湯,“娘娘,膳房送來了蓮子湯。”

蘇禾連忙将桌上的幾本書收拾起來,為了防止他人推門而入,她是有鎖門。

她拿着那幾本‘珍藏’在房間裏轉來轉去一會兒,最終藏在床底下,別的地方還是怕被太子看見。

到了夜裏入眠時,蘇禾沒等到太子,便在榻上沉沉睡去,他近來總是如此,總是在她睡着後,才會回到卧房裏。

剛沐浴過的段鶴安入房來,蘇禾蜷縮在床榻的角落裏,被褥被她攪得一團亂,卻給不好好蓋,露出上半身。

段鶴安輕嘆,放下床幔便躺在她身旁,熟練地将那小身子摟近懷中,蓋好被褥,在她耳朵尖上親一下。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蘇禾本能地蹭蹭他的肩膀,輕輕夢呓一聲,仍在安睡中。

一夜安心無眠,他們總是如此,相互依戀又誰也不懂誰。

第二日,蘇禾醒來時,身旁的人又不見了,若不是床榻上的餘溫告訴她太子昨夜在,還以為他沒來過。

她微微懊惱,睡得太沉了。

待到午後,蘇禾還沒把那幾本‘珍藏’讀好,永安宮又送來一件衣裳,岚兒還納悶呢,皇後娘娘怎麽突然給太子妃送起衣裳來了。

端在蘇禾跟前來,那小匣子裏還有一張紙條,紙上寫得是皇後娘娘的字,吩咐她定要好好穿這衣裳。

蘇禾帶着半疑惑的心,将衣裳取出來,是一件梅花輕紗裙,若隐若現,有些過于透明了,實綢布料僅掩得住胸脯和腰下,剩下皆是薄如蟬翼的輕紗。

蘇禾的臉噌一下燙起來,身旁的岚兒還有一個小宮女皆紅了臉,這衣裳……那不是随意穿,她們做宮女的,自然知曉是尋歡用的。

蘇禾連忙将衣裳收起來,看着兩個小宮女道:“不…不可傳出去,更不能和殿下說,不然本宮必罰。”

岚兒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看來皇後娘娘也是費盡了心思,忙應道:“是,謹遵娘娘口谕。”

蘇禾端着匣子将這衣裳藏好,捧着發燙的臉頰,皇後娘娘!這種衣裳太難為情了,她沒穿過。

平複下心情後,問過劉桂公公,說是太子殿下去了馬場打馬球。

眼見已是午後,蘇禾端上茶點與小酒,帶着岚兒便乘上步辇往皇家馬場去。

那寬廣的場地裏,只見一群官臣子弟騎于駿馬之上,手中握着長柄球槌,追逐球場上的馬球。

蘇禾一眼便認出了她家殿下,身着月色勁裝,腰墜白玉金穗,身姿利落潇灑,很好認的。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蘇禾一進來,太子手持缰繩便朝她那一方看過來。

見此,蘇禾便在圍欄外蹦蹦跳跳起來,沖他招手,笑得明媚。

段鶴安望着她,笑起來又緩緩壓下來,看起來似笑非笑的。

在場的公子哥們皆都停了球,翎王也在,他不禁打趣道:“皇嫂都來找皇兄了,這馬球還打得了嗎。”

其他幾人應和着起哄,端午将近,這幫子弟閑散不少。

段鶴安駕着馬行到蘇禾身旁,并未下馬,俯視着她道:“你來做什麽。”

蘇禾瞥一眼岚兒手中食盒,說道:“我給殿下送茶點,來看殿下打馬球。”

可太子殿下都不帶她玩了,蘇禾想着都氣氣的,踹踹腳下石子。

興許是運動,段鶴安的呼吸輕微促,她從來沒特意來看他打馬球,本就是作樂,她不會有興趣的。

蘇禾怕太子讓她回去,瞧向他座下的黑馬,神采奕奕,抖着長長的鬃毛。“馬兒好俊……”

說着,蘇禾仰首看向太子,合手抵着下巴道:“殿下今日也好俊。”

段鶴安被她誇得心間一暖,這嘴倒是甜得緊,便道:“打什麽主意呢。”

蘇禾掂起腳尖,試問道:“阿禾也想學打馬球……”

段鶴安抿了下唇,還是将她婉拒了,至少他不會教阿禾打馬球的,以前他有此傾向,卻被阿禾拒絕了。

他停頓片刻,不再回複蘇禾,駕馬往球場中去了,看得蘇禾癟了嘴,好歹也吃上幾口茶點吧。

“殿下……”

蘇禾只好退在圍欄外的長亭裏,食盒放在桌面上,托着臉蛋看着不遠處駕馬的身影。

她知道殿下是在賭氣,以前她樣樣不依他的,他現在樣樣都拒她。

蘇禾一坐便過去良久,垂下雙肩來,也沒什麽開心而言了,低着腦袋看着腳上繡鞋。

遠處提着長柄的段鶴安也心不在焉的,時時望向她,一同馬上那幾個子弟公子還在囔囔:“殿下如此冷落太子妃,是不是太不憐香惜玉了。”

翎王知曉這二人冷戰,不然皇兄就不會老往他府上跑了,他一杆入球後,便道:“皇兄若不願帶皇嫂打馬球,臣弟代勞也不錯。”

段鶴安不悅地瞥了他一眼,這是他的媳婦,誰人敢代勞,下馬入了長亭。

蘇禾擡首看着那月色身形走來,那她也不開心了,來有什麽用。

段鶴安攬起蘇禾來,牽着她一路走到黑馬前,語态溫和道:“教阿禾打馬球。”

說罷,托起蘇禾的細腰抱上馬,她沒反應過來,慌張地抓住缰繩,太子踩着馬踏,一躍而上坐在她身後。

黑馬見二人動靜輕抖了一下,還算溫順,蘇禾露了笑容,她不會騎馬哩,感覺很好玩。

剛得瑟上,段鶴安一手緊摟她的腰肢,一手牽着馬缰,那黑馬便小跑起來。

蘇禾顯得嬌小,正好靠在他的胸膛裏,抿着笑,他的手溫熱有力将她抱的正牢。

在她身後,段鶴安便揚起了唇角,眉目微彎,低首靠在蘇禾耳旁道:“打馬球別着急學了,先把騎馬學會了再說。”

他的氣息熟悉又炙熱,燙得蘇禾微微縮脖子,聽着他講解,心思卻飄遠了,想起昨日那避火圖上的畫面,蘇禾越發覺得暧昧,臉就紅了起來。

段鶴安停頓了下話語,見她耳尖泛紅,莞爾一笑,摟着她的腰肢往懷裏收一下,身下黑馬跑得越發快起來。

蘇禾心緊了起來,抓緊他的手臂,迎面的風吹散她的發絲,這會兒是什麽畫面也給吹散了。

球場的幾人甩着長柄,這馬球打着吧,果然還是自家媳婦好。

一下午,蘇禾在太子貼身教導下,算是知道了怎麽持馬缰,學得有模有樣的。

待到回宮,蘇禾從馬上下來,第一次學騎馬,腿都酸麻了,可憐巴巴地望着太子,她腿軟。

段鶴安不禁一笑,“你說你是不是來遭罪受。”

蘇禾搖頭,“不是,等阿禾學會了,就可以和殿下一起打馬球。”

段鶴安抿着笑,雖然不言語但回去時,蘇禾給他抱回去,誰叫她腿軟了呢,殿下都教她騎馬了,可要負責到底吶,所以不能不抱。

回到寝殿中,蘇禾靠在他肩膀,輕聲道:“殿下還要生阿禾多久的氣。”

段鶴安神色淡漠地撇過臉,不予回複。

蘇禾蹭上去,親親他的臉龐,“殿下還是放不下阿禾的,殿下是還愛阿禾的。”

段鶴安微微一笑,低聲回道:“孤是還放不下,但沒以前那麽愛你了,阿禾也并非如此重要。”

蘇禾身子微僵,心如針了一下,凝視着他的眼,撲上去咬一口他的嘴唇。

段鶴安被她咬疼了,凝起眉頭,蘇禾已是潸然淚下,怔怔望着他,最終起身離開寝殿。

見此,段鶴安望着她離去的地方,微微出神,低下首來。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阿禾香香軟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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