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7

因為前一天請假, 所以這天徐思娣提前去了會所做準備。

這是她第二次請假, 其實請假時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第一次請假時恰好趕上厲先生來了,被重新召喚了回來, 而昨天請假, 心裏其實一直也有些不安,生怕趕上她請假,那個厲先生又來了,即便是休息也休得并不安寧。

一直到了昨晚十點過後, 才稍稍緩了一口氣。

本以為相安無事的,畢竟昨天會所并沒有任何動靜,來了會所後, 也并無任何異樣, 可是徐思娣換好了旗袍, 在整理屋子時,忽而無意間發現鎖在櫃子裏的一只青花瓷的茶杯不見了,徐思娣見了頓時驚得渾身冒了一層冷汗。

那只杯子是厲先生的專屬茶杯, 就是那天他們打牌時,她第一次服務他時端的那個茶杯,傳聞中七位數的杯子。

這個杯子一直鎖在了櫃子裏, 放在它專屬的位置上,徐思娣從來沒有挪過位置,并且那麽貴重的物件,每天她都會盤點, 她明明記得上個周日晚上她還查探過的。

徐思娣驚得指尖發抖。

那麽貴重的東西,不,那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東西,它是一只古董,是一件藝術品,那麽昂貴,那麽精美,即便是将她自己給賣了她也是賠不起的。

徐思娣一臉慌亂的将整個櫃子,将整間屋子全都仔仔細細的找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就在她漸漸感到絕望的時候,婉婉來了。

婉婉見她今天來這麽早,一臉詫異,又見徐思娣臉色不好,忙問道:“思思,你是不是生病了?”

說罷,忙将徐思娣拉了出來,拉到了次間,給她倒了杯熱茶,忽然一臉神神秘秘的沖她道:“思思,幸好昨天你請假了,你是不知道,昨晚出大事了,可吓死我了。”

徐思娣微微一愣,忙問道:“出什麽大事呢?”

劉婉心邊換衣服,邊一臉後怕道:“你說湊不湊巧,你昨晚一請假,厲先生又來了。”

徐思娣又是一愣。

厲先生昨晚…又來了?

正愣神間,又聽到劉婉心繼續道:“不過他并沒有事先通知會所,是臨時來的,還有他那幾個朋友一起,是駱經理親自接待的,厲先生還問起你了,原本是準備給你打電話叫你回來的,可厲先生看了眼手表,擺了擺手,說不用了,他們來的時候本就不早了,快九點了,于是沒有叫你趕過去,可厲先生一整晚興致卻不怎麽高,關鍵是吃飯吃到一半時,你猜怎麽着?”

劉婉心将衣服換好了,一把坐在徐思娣身旁,徐思娣還沒來得及猜測,就見婉婉立馬捂了捂胸口,道:“就是那個江少你還記得罷,那個戴眼鏡的,斯斯文文的,像博士的那個,你猜怎麽着,人家那女伴将厲先生的茶杯給打翻了,幾百萬的杯子,哐當兩下,就成了幾片不值錢的碎片,當時就連駱經理都吓壞了,不過,厲先生倒是沒有多說什麽,幾百萬的東西沒了他眉頭都沒擡下,不過卻當場發話了,讓在座的幾個以後少帶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厲先生不喜歡外人來,當時江少臉都黑了,直接将那女伴趕走了,我在門外聽到了動靜吓得心髒都要停止了,好在駱經理沉穩,她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穩了下來,要是喚作思思你在,肯定也會被吓得半死。”

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劉婉心依然感到觸目驚心。

徐思娣光是聽着,都能夠想象到那是怎樣驚心動魄的一幕,幸好她不在,同時也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原來杯子是被人打破了,吓死她了,她還以為被她弄丢了,命都差點兒被吓去了半條。

不過,縱使此事跟她無關,可想到那只杯子,徐思娣依然覺得可惜,要知道,那可是一件文物,不是随随便便的東西,不像其他普通東西,壞了可以再買,這只杯子,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不可複制的。

聽了這樣一個消息,徐思娣久久沒有緩過神來,過了好一陣,不知想起了什麽,徐思娣忽而冷不丁問道:“江少那個女伴,是上回來的那個女明星麽?”

上回婉婉還曾偷偷跟她念叨過兩回,沒有要到她的簽名,有些可惜,還曾拜托徐思娣,下次如果有機會,托她幫她要簽名來着。

婉婉搖了搖頭,道:“早換人了,這次這個是個大學生,年紀不大,最多二十。”

見徐思娣一臉震驚,劉婉心卻稀疏平常,早就見怪不怪了,她聳聳肩道:“這壓根不算什麽,他們這些富家公子向來喜歡逢場作戲,換女人就跟換衣服似的,哪個會當真,玩玩而已,每一回來帶的女伴都不同,我最開始比你還驚訝,現在可見多了,也見怪不怪了,反倒是哪個突然變得長情了才會覺得稀奇了。”

說着,又忽而一臉認真的看着徐思娣道:“思思,你長得這麽漂亮,你可得小心點兒,你長得好,身材好,年紀又小,還是名牌大學的,最招他們這些公子哥的眼了,可你還小,人又簡單單純,你可壓根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都是老手,別回頭他們不過玩玩而已,你卻當真了,那可就是噩夢的開始了,知道麽?”

這是來會所後,第二個跟她說這番話的人,上次楚楚說的跟婉婉的一模一樣。

徐思娣如今以學業為重,上大學期間她是不打算理會那些男歡女愛的事情,所以,她并不擔心,不過,因為好奇,徐思娣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那厲先生呢?”

“厲先生?”劉婉心眼珠子轉了轉,看了徐思娣好一會兒道:“厲先生倒是沒怎麽帶女伴來過,這裏是他的休息場所,他每回來這是休息放松來的,很少帶女伴過來,不過…”

劉婉心頓了頓,又道:“像厲先生那種身份的人,身邊肯定是不缺女人的,而能夠被厲害先生看中的女人,肯定不會是普通女人。”

劉婉心說着,想到上回那次撞見,看向徐思娣的眼神隐隐帶着一絲擔憂及複雜。

聽了劉婉心這番話,徐思娣想起上回在名表店撞見的他跟巨星于姬那一幕,心道,婉婉說的話确實有道理,大概也只有于姬那樣的超級巨星,才能夠有資格站到他的身邊吧。

一擡眼,對上婉婉的目光,徐思娣笑着搖了搖頭道:“你放心,我還沒滿十八了,對厲先生沒有半分非分之想,純粹是将他當做客戶,想要多了解幾分,以免以後服務時出了什麽岔子。”

劉婉心這才心下一松。

兩人八卦了一陣,收拾好後,各司其職,剛起身,準備去待崗時,劉婉心耳朵裏的耳麥忽然響起了,只見劉婉心忙拿起了對講機,沖着對講機那邊道:“在,是的,是的,思思就在我身邊。”

說完,看了徐思娣一眼,忙道:“好,好,我這就帶她過去。”

話音一落,劉婉心忙沖着一臉狐疑的徐思娣道:“是駱經理,她讓你去一趟芙蓉苑,說有人找。”

徐思娣皺眉道:“誰找啊?”

劉婉心搖了搖頭道:“駱經理沒說,咱們過去就知道了。”

說着,領着徐思娣出了院子,匆匆去了游廊對面的院子,裏面有個包廂叫芙蓉苑,進去了後,只見包廂裏坐着兩位男士,看着都有些面熟。

一個斯斯文文,穿着一身得體的黑色過膝長款風衣,風衣裏面是白襯衣,鼻梁上戴着一副銀絲邊眼鏡,斯斯文文,溫文儒雅,正是不久之前劉婉心嘴裏提到的江少。

另外一個年紀小點,臉有些圓,并不胖,生得氣宇軒昂,一臉潇灑跳脫,喜歡光明正大的盯着人看,然後陰測測的笑,表情有些賤賤的,這人就是上回打牌時叫嚷吵鬧得最厲害的,全程嘴巴沒停過的劉旭松。

徐思娣一進來,見到這兩人後頓時怔了怔,下一秒,只立馬舉目四望,屋子裏就這倆人,沒有多餘的人。

這時,駱經理過來,沖徐思娣道:“是這樣的,思思,江少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說完,又轉身沖江淮仁:“江少,人已經給你帶來了,要不,你們自己聊?”

江淮仁沖駱經理颔首,笑道:“改天請你吃飯。”

駱經理笑道:“客氣。”

說完,又沖徐思娣道:“放心,別緊張。”沖徐思娣投了個安撫的眼神。

徐思娣立馬點了點頭。

駱經理走後,劉旭松立馬笑嘻嘻的朝着徐思娣湊了過來,道:“小美人兒,小福星,還記得我麽?”

徐思娣有些尴尬,忙道:“劉少,您好。”

劉旭松先是一臉詫異,後又十分高興道:“沒想到小美人兒還記得小爺我,真是榮幸至極。”說完,忙一臉殷勤的主動給徐思娣拉座位,又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一臉十分自來熟道:“最近怎麽樣,厲少這人,龜毛罷?”

那熟稔的感覺,就跟他們認識了八百年似的。

徐思娣有些尴尬,不知該如何回答,又見他親自為她服務,吓了一大跳,忙主動接了他的茶,又親自給他們二人倒了茶,嘴上只一臉職業回道:“厲先生很好,十分平易近人。”頓了頓,又一本正經的補充了一句:“不…不龜毛。”

雖然她也一時不知這個詞語是什麽意思,想來,應該不是什麽好詞語。

怎知,她說完這話後,劉旭松噗呲一下,将嘴裏的茶一口噴了出來。

就連江淮仁也含笑着朝她看了過來。

徐思娣一臉拘謹尴尬。

不多時,劉徐松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哈哈,哈哈,笑死小爺我了,哎,你說你怎麽這麽好玩啊。”

這時,江淮仁過來,踹了劉旭松一腳,道:“一邊待着去。”說完,沖徐思娣做了個“請”地動作,紳士有禮道:“徐小姐請坐。”

說着,自己坐在了徐思娣對面,微微挑眉,認真打量了徐思娣一陣,方一臉禮貌道:“這小子喜歡開抽風,你別理會他。”

又扣了扣風衣的扣子,開始正襟危坐着沖徐思娣道:“其實,今天是鄙人有事想要請徐小姐幫忙,不知是否方便?”

徐思娣有些緊張,她就一個學生,哪裏幫得上他們什麽忙,然而對方是會所的貴客,徐思娣自然不會一口回絕,只緩緩道:“您…請說。”

江淮仁想了想,道:“是這樣的,今天晚上八點,在柏酒店有一場關于青花瓷主題的拍賣會,不知可否邀請徐小姐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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